自己做了母亲之后,顾婉越发的觉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明知道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在所不惜。哪怕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但为了自己的孩子能过的更幸福,她也会义无返顾地去做。
她本来就是个护短之人,因此更能理解周氏了。
周氏回来了之后,顾娇只说了几句话,便回鄂国公府去了,那么大的一个家,现在府里全部的事情都‘交’给她管着,离开一会儿都不好。
看着顾娇离去的身影,周氏叹息一声:“‘挺’好的一个姑娘,怎的偏生就有那样一个娘呢?”
顾婉闻言笑道:“母亲这话说的可有失偏颇了,娇娇的娘,可不就是你吗?”
周氏闻言,笑了起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段日子,她将家里打点的极好,也算是难为她了。”周氏又说道。
“母亲为娇娇相看的亲事,可有合适的?”顾婉问道。
她知道最近周氏拖了人,一直在为顾娇的亲事忙碌着,便问道。
周氏摇摇头:“还没呢,挑夫婿,可不能马虎了。”
顾婉答应了一声“是”,这是事关一辈子幸福的大事,自然半点马虎不得。
关于卢姨娘的事,周氏也让人继续去查了。这里面,肯定还有猫腻。
且说卢姨娘最近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不但不再挑三拣四闹这闹那了,竟还主动找人说话聊天。
上次赵姨娘来过之后,卢姨娘仔细地在心里想了许久,为什么赵姨娘被丢弃在了庄子上,身无分文,不但能‘私’自离开庄子,还能找到人替她做事?
思来想去的,想了好几天,卢姨娘似是有些明白了。赵姨娘之所以能一步步地摆脱困境,就在于她肯吃苦,能吃亏。
想通了这点,卢姨娘当即便豪气万丈地决定了,她也要如此。
不就是吃苦吗?她以前给周氏做丫头的时候,可没少吃。至于吃亏,她当姨娘那么多年,吃的亏受的委屈,她数都数不过来。
然而,她想的很美妙,当她面对每天吃糠咽菜,粗布麻衣,还要下地干活的日子的时候,她彻底崩溃了。
以前就算是吃苦,但起码在衣食上,她没受过一点委屈。现在这个样子,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所以,没几天之后,她就受不得了,不是这里挑刺就是那里挑刺,就算那些名义上伺候她的人,也都不再搭理她了。每天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将饭食送到她的屋里,随后便立马走了。
大概半个月之前的夜里,赵姨娘又来找她了,这次有要事相商。
赵姨娘要对周氏下手了,她要做一件让她有口难辨,彻底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的事情。
这样的话,自然就是坏她名声了。只要坐实了她与他人有‘私’情,那鄂国公府,是再也容不下他了。她的儿子,也就再也当不了世子。
只要顾槿之不当世子,那世子之位,迟早是她的儿子顾桐之的。
赵姨娘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又问了李姨娘一些周氏当年身在闺阁时的事情。
要是卢姨娘自己的话,她断然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但经赵姨娘一点拨,她竟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主动和她一起谋划了起来。
她那边能用到的,有一个金簪,还有那个叫四儿的丫头。
那支金簪,其实是周氏尚未出阁的时候,卢姨娘偷走的。放在自己箱子底下藏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敢拿出来。原本想着,等着以后卖了出去,也可为自己存下一点‘私’房钱。但她每出去问一次价,就会高上一些,是以她便想着,或许以后会更高,便暂且没卖,打算等等再说。
谁料,这个时候恰好派上了用场。于是,卢姨娘十分慷慨地‘交’出了簪子,而且还给出了周氏表兄的笔迹。
要说起这事,当年可又有一番渊源了。卢氏稍微识得几个字,当初对周氏的表兄,也是存着一腔爱慕之心。不过她一个做丫头的,自是不能和小姐去抢。但她仍然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看他看的是什么书,写的是什么,甚至他写出的笔迹,她都能模仿个差不多。
卢姨娘暗地里觉的,这可真是冥冥之中有上天注定。老天爷早就知道了她有翻身的那一天,所以当年才会让她那般。
因此,卢姨娘心里得意的很,似是她马上就能成为鄂国公府的主人了一样。
但是这件事,她顶多算是同谋罢了,最后去做的,却不是她。
赵姨娘派去找四儿的人,只说自己是卢姨娘派来的人,所以就算事情败‘露’了,那边也只会去找卢姨娘,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可怜卢姨娘还把她当成根救命的稻草一样,难怪周氏和顾娇都会觉的,卢姨娘没那个脑子。
只不过此刻,赵姨娘也有的愁。
京城外的一个农家小院里,赵姨娘正在里面,除她之外,还有一个‘妇’人,以及顾桐之。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她有些不放心,便亲自来了京城。另外,她也想亲眼看着,看着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是如何被他从高位伤拉下来的,是如何永世不得翻身的。
那日顾婉和周氏去普渡寺烧香,顾婉看到的那个身影,实则就是她。
还在鄂国公府里的时候,她用静心礼佛来掩饰了她所有的野心。不管是不是真心,她都要装的真心,所以,每年二月二的时候,都会给普渡寺添不少香油钱。今年,她虽然没多少钱可添,但来拜一拜却还是可以的。只是没想到,恰好遇到了那两人。当初幸好她躲的快,要不然的话,肯定就被她们看到了。
“母亲。”顾桐之喊了他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赵姨娘向他微微一笑,再见到她的儿子,她很高兴,同时,更坚定了她要将他送上世子之位的决心。“没事的,这回没成功,咱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再另想就是了。”赵姨娘笑着劝道,似是自己心里一点都不介意一样。但事实情况是,她介意,介意的很,介意的简直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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