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说完不喝之后,许久没听见宁卿说话,心中越发得意了起来。
她就说吧,一定不能认输,看吧,这下她赢了吧。
然而谁料,正当她正满怀欣喜地等着宁卿将她送回去的时候,突然“啊”地一声大叫了起来。
但是她这一声叫,正好给宁卿提供了方便。还没等到顾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苦涩的‘药’汁带着‘药’香,在她的口中蔓延了开来。
‘药’汁进入口中之后,宁卿微一抬她的下巴,只听“咕咚”一声,‘药’已被顾婉咽了进去。
顾婉被强迫咽下了一口‘药’汁,‘激’的咳嗽了两声。
“你干什么?”她看向他,大声问道。
但这只是她自己觉的大声而已,实际情况是她现在病着,有气无力的,就连喊声,听起来也像是娇嗔一样。
打死她她也想象不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让她喝‘药’。
“喂‘药’。”宁卿淡淡地说道,好像刚才那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一样。
“有你这么喂‘药’的吗?”顾婉不由的涨红了脸。
“我怎么喂‘药’了?”
让他去死!这是顾婉此刻唯一的想法。怎么喂的?他还好意思问?哪里有人喂‘药’用嘴‘唇’喂的嘛。
宁卿看着她涨红的脸,因为羞涩低垂下的眉眼,突然之间感觉心情好极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又问道:“喝不喝?”
“不喝,就是不喝!”顾婉立马回道。
宁卿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眨眼的功夫,顾婉突然大声喊道:“我喝!我喝!”
因为她看到,他好像又要用刚才那个方式给她喂‘药’了。
“我喝还不行吗?”她说道,皱着眉头,嘟起小嘴,一副既害羞又生气的样子。
宁卿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但是立马将刚刚蔓延至嘴角的一丝笑意收回。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不过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也会有这一刻。
她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吗?照她的‘性’子,不是应该跳起来甩他一巴掌才对的吗?
对,他想起来了,她现在正病着,浑身无力,就算想甩他一巴掌,只怕也是不能够的。
顾婉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将宁卿一番骂,但是奈何她是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用嘴‘唇’喂‘药’的方式了。就算他的嘴‘唇’真的很好看,让她很多次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这回也是不想了。
‘药’很苦,顾婉接过来之后,仍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之后拿着空碗,往他那边一伸,不看他。
宁卿微微笑,将她手中的空碗接过来,放在桌上,之后又在她旁边坐下。
顾婉原以为他会走的,但是谁成想,他不但没走,反而又坐回她身边了。
“你不出去吗?”顾婉迟疑着,转头看向他问道。
宁卿看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为什么要出去?”
是啊,这就是他的房间,他为什么要出去?
但是他不出去,去做别的也行啊,何必要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这样会让她很不好意思的好不?
“但是我会,不习惯啊。”顾婉小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她声音虽小,宁卿仍然听到了,俊美无暇的脸上勾出一抹笑:“要习惯。”
什么?顾婉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绝对不是因为刚才的‘药’太苦。
她没有听错吧?他这话是何意?要习惯,难道说他以后会一直这样盯着她看吗?
想着这个,顾婉已经开始在脑补了。若是他一直盯着她看的话,只怕不出几天,她就会被他看穿了,看的全身都是‘洞’了。
她不说话了,因为那场面太震惊,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顾婉不说话,宁卿也没有说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房中只有他们两人,只有从外面传进来的风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不知道雪停了没有,顾婉心中想着,雪停了之后天气会更加寒冷,只怕因此生病的人更是要多了。
她心中正想着,突然又听到宁卿问道:“怎么生病了?”
顾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她怎么生的病,他不知道吗?为何还要来问她?
“我可不像某人一样,大雪天的闲着没事干,出去赏雪景还能不生病。”顾婉说道,那语气听起来,感觉有几分酸酸的。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因为没救活病人,心里不舒坦,后来又被病人家属一闹,更感心累。再加上天越来越冷了,‘春’回堂的事也越来越忙,这一累,一冷,就病了。昨天冒着大雪来这里见他,又陪他在雪地里站了会儿,让她彻底受不住了,下午就开始感觉不舒服,到夜里,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宁卿听他这么说,心下明白了,原来她病了,还是因为他。
想着这个,他心里不由得有些许愧疚,在大雪地里,他倒是不怕,她却受不得了。其实,在他昨天看到她披着宋文修的斗篷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昨天下午不高兴了一下午,一是因为这事,二也是在反思自己。这大冷天的,她穿的单薄,为什么就没想到给她加件衣裳?
“你不需要做其他的事吗?”顾婉又问道,感觉这样和他同处一室,要是他一直看着她,她不说点什么的话,总是不太好。
“什么事?”宁卿两片晶莹润泽的‘唇’一开一合,问道。
一时间,顾婉被问住了,好像确实不知道他该做什么。在她印象里,他做过的正事,好像只有去‘春’回堂,那是他的产业,他自然是要去的。
但是同时顾婉也知道,他在‘春’回堂的时候,也是没事的,顶多看一眼黄掌柜送来的纪事,其他时候,都是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反正又没人能管他。
“你看会儿书也行啊。”顾婉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能让他做的事情了。
看书,看书应该是可以的吧?
然而,宁卿却微微一笑,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不过他的眼睛,依然在凝视着她,让顾婉知道,他说了,不看书。
但是不看书看她又是个什么意思?
吃了‘药’,顾婉有些犯困,想要睡一会儿,但是耐不住他那比几千瓦灯泡还要照得人难受的眼睛。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能睡得着?
“顾大夫呢?”顾婉又问道。
要是有顾大夫在的话还好一点,起码不用让她一直和他单独相处。
“不在。”
“去哪里了?”
顾婉这话问完,宁卿却是不再回答了。
去了哪里,自然是有任务的。他不说,就是不便告诉她。
顾婉见他不说,也就不再问了,反正他们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她看不明白,也就不再管了。
但是她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忙看向他问道:“是谁给我看的病?”
宁卿看着她,没有回答,脸上也没有其余的表情。
顾婉很想知道,顾大夫不在,到底是谁给她看的病?因为她清楚的记得,昨晚明明是感觉病的快死了,如果没有人给看的话,是断然不会这么快就好了的。
“不会是你吧?”顾婉瞪大眼睛问道。
她知道宁卿可能会一点点医术,但是见他除了上回在她受伤的时候,给她缝过一回针之后,其余再也没见过他会医术的迹象。
她心中正想着,突然又听宁卿说道:“要不然呢?”
这‘女’人,现在怎么就这么笨了?难道家里除了他,还有第二个可以给她看病吗?
“你真的会医术?”顾婉仍然不太确定地问道。
毕竟没有见过,是十分不放心的。上回他给她缝针,后来顾婉想了想,肯定是他看着她做,跟着学会的。那他这回给她看病,不会也是看着别人怎么做学会的吧?他开的‘药’,敢喝吗?
好像她已经忘了,就算不敢喝,她也已经喝下去了。
宁卿没有回答她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在做肯定回答。
顾婉觉得‘挺’奇怪的,之前与云裳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得知他们的师父玄虚子是研究类似于奇‘门’遁甲之类的高人,那他这医术,是跟谁学来的?
“你师父是谁?”顾婉问道。
宁卿眨眨眼睛,回道:“我师父就是我师父。”
顾婉闻言,忍不住想说:大哥你会不会聊天?你师父不是你师父难道还是我师父啊?
但是这话却被她咽了回去,算了,不说了,说了也是白搭。
这会儿好不容易让她感觉与他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尴尬,并不是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了,他竟然又变得这么不配合了起来,简直让人受不了。
宁卿见她这副心中有气,又无奈不说的样子,‘唇’角再次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的师父,自然就是他的师父了。如果没两下子的话,也成不了他的师父。区区医术,更是不用说了,只是他从不拿出来示人罢了。她,还是第一次。
“好了,我困了,你走吧。”顾婉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愠怒。
“好。”宁卿出乎意料地回道。
顾婉本没有抱这种希望,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说好。突然之间,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些空一样。
难道,听到这话,她不是该高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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