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没有听说过。”帝江为了亲眼见识一下杨梁和口中很难得、很恶心的阴虫,特地飞到医院病房里面去探望了张茹茹与李涛。
病房里面的其他人看到一只红毛麻雀从窗户外面飞进来都很兴奋,这种兴奋是因为住院是一种很无聊的事情,能有一只麻雀来乐呵一下是件新鲜事,幸亏帝江的飞行技术好,才没有被一群人关窗打麻雀。
好在冒着被群殴拔毛的危险,帝江从那两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还是发现了一些什么。杨梁和需要借助罗盘与符纸才能查出他们的脑袋被阴气困住了,帝江则是能看出来在张茹茹与李涛的头上,特别是头发根部有很多的小阴影,说来也奇怪,这些小阴影还会动,仿佛如同小虫在啃食头皮。
木封手中的一颗糖精准地扔到了帝江的红毛脑袋上,把它砸了一个正着,“请用不恶心人的方式讲话!要不然这一周的零食全部没收!”
帝江站在桌子上,他用右翅膀摸了摸头顶的红毛。谁说木封没有进步的,虽然现在木封不能灵活使用那些奇门法术,但是对于逃跑与投掷术已经熟能生巧了。
都是自己牺牲了小我,帮助木封提升投掷术,作为一只这么伟大的妖怪,还要克扣他的零食,木封简直不能更资本家。
不过真心说,凡人这几千年没做什么好事,但对于厨艺的精进,那真是一个大写的好字。回想一下从前,可没有花生、瓜子、糖球这些让妖怪也堕落的东西。他们吃的都是什么天地灵气,那东西虽然帮助修为了,但是一点味道都没有,让吃过现代食物的妖怪怎么忍。
&要扔了,要是我的脑袋秃顶,你赔吗?你又不会生毛术。”
帝江嚷嚷着妥协了。他是一只麻雀,想要弄到好吃的零食只能指望人类,(帝江还是有尊严地不去偷窃),黑漆漆是不要想了,而木封那些工资里有一部分要拿出来养活帝江,吃人地嘴软,帝江不得不没有骨气地低头。
&觉得我刚才说的恶心,那我就客观地说。这种东西我以前真的没有见过,不过它的形成原理,羊咩咩已经说了,那是鬼气与龙气结合的产物。我从前听说过荒废的龙穴周围会有一些小虫子,那些小虫子其实很不起眼,只会威胁到凡人。
这还要从灵气有多种形式说起,一般来说灵气分成三种,阴、阳、中正。举个例子,鬼气属于阴气,龙气就是阳气,而日月之气属于中正。阴阳相遇后往往是相互冲突,却也有可能会相互交融,但这种可能性很低,除非这时的阴阳有了转性的征兆,放在这次的变化中就是龙气因为龙的死亡有了阴的属性,这时候如果龙气随着雨水进入土地遇到阴气,就会产生某种小虫子。与其说这是一种阴虫,不如说这是一种混合虫气,这种虫子有阴阳两种属性,它们处于一种随时需要变化的状态中。
这是说它们不是往阴气变化,就是往阳气变化。往阴气变化,就会寄生在厉鬼身上,吸取它的阴气,或者选择往阳气变化,寄生活人吸收阳气。至于这样的变化什么时候停止,还真的很难说。寄生厉鬼不在我们要解决的范围内,但是寄生活人的阴虱,估计除非活人彻底没有了阳气,这些小虫才会离开。
不过它们一旦脱离了活人的身体,就会马上死亡,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它们很脆弱,它们之所以对修士没有威胁,是因为修士能轻易地运行灵气把它们排出体内,但是凡人不能。”
&是说它们和某些病菌一样在常温下无法生存。”木封找了一个通俗地比喻,“我们要做的不是像对待感冒病毒那样,把身体做战场,而是把它们揪出来就行了。”
嬴逆仔细地观察着帝江,据说帝江的发音原理不简单,他还是第一次听着麻雀说了一长串人话,很有耐心地听完之后,就补了一刀,“可是没有人知道怎么把它们弄出来。”
帝江说得有些嘴干了,鸟嘴伸进了小碟子里面喝了几口水,才正面迎上了嬴逆有些嘲讽的眼神。作为一只神鸟,他一点也不心虚。
&怪又不是凡人的管家,我为什么要操那些闲心,他们是死是活自有巫去负责。我只是听说这东西不能用法术对抗,因为使用法术等于外力入体,会加剧这种混沌虫气的变化,活人死得更快。”
木封不去看一只麻雀怎么耍宝,他是真关心怎么处理阴虱,这东西不除李涛与张茹茹就不能醒来。
有人问为什么不冷血一点,毕竟李涛与张茹茹的命关他什么事?这么冷血的想法现在木封还没有。而木封知道是因为龙气外泄的大雨导致红衣鬼尸骨变异,在牵扯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因果上看,他与阴虱的形成还是有半毛关系的。如果在能力可及的范围中,木封不介意多些善意。
那毕竟是两条人命。
嬴逆则是担心多一些,从概率上来看,他们接触墓穴等地的机会更大,万一以后中招了怎么办。按照帝江的意思,这些虫等于要吸干了阳气,才会因为宿主的死亡而消散。谁也不想倒霉的成为这个宿主,必须要找到一个处理阴虱的方法。
&不知道怎么除了阴虱,那你知道感染阴虱的方式吗,我们也能避着一些。”
帝江摇头,抖落了一根鸟毛,表示他真知道不多。其实不怪他,对自身没有威胁的东西,不关心也不奇怪。
这时候杨梁和顶着两个黑眼圈又来了,这件事情上真的有因果的人是羊咩咩(帝江起的名字),他要处理红衣鬼留下的问题,当然包括阴虱一事。
杨梁和是一个道士的弟子,据说是清微派门下,这里面的关系复杂,日后有时间在细说,而他的师父是文.革时父亲下乡那会儿救了父亲一命的人,后来觉得杨梁和有天赋,就收了他做最后的关门弟子。
师父有没有完成的事情,弟子要代行其事,这红衣鬼就是其中一桩。“你们都知道这一二十年国内早就不行道术了,真本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因为那十年都避世了,装疯卖傻、金盆洗手,可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也就是这一两年,国内的气氛开放了,才有了一个重出江湖的机会。不过要寻策问计很难,反正我来京城之后,按照师父生前的名单找他的老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只有一个花和尚还活着,他住在城郊的破庙里面,是师父一位和尚朋友的师叔。”
传说花和尚头上还有十二点戒疤,这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十二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萨戒。
在庙里待久了的老和尚会有五六个戒疤,过去少林寺等大寺庙的主持有八.九个戒疤,超过十这个数字的在国内屈指可数,那怎么会有十二个戒疤出现呢。
不过杨梁和没有亲眼见过,花和尚眉毛已经白了,他终日带着一顶帽子,谁也看不清他的头顶长什么样。杨梁和怀疑他亡故的师父对于花和尚的事情是道听途说。因为花和尚真不像是一位高僧,不说慈眉善目这一条,他终日想着法子的弄到钱去喝酒吃烤鸭,而且不诵经不做功课,有时间就在树下睡觉。
戒疤真能说明和尚的佛法高深吗?杨梁和一个道家传人不明白,而就在今年的这个月,华国佛教协会理事扩大会议作出了《关于汉族佛教寺庙剃度传戒问题的决议》,其中说了在人头顶烧戒疤的做法不是佛教原有的仪制,对身体健康有害,今后一律废止,反正从今以后,新受戒的汉族僧人头顶上再也不会有戒疤了。
烧戒疤的和尚是不是得道高僧,或者说酒肉穿肠过迷恋红尘的和尚会不会已经大彻大悟,这些轮不到杨梁和评判。
花和尚不脱下的帽子下到底藏着什么过去,那些秘密目前来说只是秘密。而对杨梁和有用的是花和尚给出了一个解决阴虱的消息。
&向花和尚求证过了,好消息是不用担心我们处理阴虱的过程中会感染这些虫子,阴虱要到活人的体内,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被厉鬼完全附身,好像是张茹茹,或者就是那种途径才会传播。那种途径就是……”
杨梁和说到一半,有些解释不下去了,想要含混带过,“总之,花和尚说给活人除虫,除了杀虫剂(法术)这种选择外,就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找一把梳子给他们把虫子梳下来。以前古人没有除虫剂的时候,就是用梳子顺毛除虫的,大概就是这个原理。我们要找的就是一把有灵力的梳子。”
&一下,说话能不说一半吗?”木封有些不解地看着话说一半的杨梁和,“老杨,你说着阴虱,脸怎么有些红?那种途径是哪种途径?你说明白了,我们才能小心防范。”
帝江仿佛恍然大悟了‘哦’了一下,原来如此,看来李涛中招也不全然无辜,谁让他守不住下半身。人类就是充满**的动物。
嬴逆看着杨梁和真要变成帝江嘴里的红脸羊咩咩了,他算是好心地回答了木封的疑问,“恩,我想杨同学说的是必须行房.事,才会让阴虱从张茹茹身体里到李涛身上,房.事也被视作阴.阳交.融的一种方式,才会让彼此的精.气交换。想来那天晚上,李涛伤了两条腿,不过还是很有精力做些别的事情。”
杨梁和还是连牵小手都没有经历的单纯青年,让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讨论此事,真够为难他的。他只能小声补充,“可能是张茹茹被厉鬼附身后诱惑李涛的。”
木封摇摇头,这里头真是够乱的。不过木封马上就佩服地看向嬴逆。就一个意思,不亏是老板,连这些都能马上想到,果然自己还是纯洁的好青年。
嬴逆看到木封的眼神,心里一噎,他能不能不接受这种逗比的崇拜眼神。这真不是在讽刺他已经被污了嘛!其实,他真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这种事情,连记忆都不完整,还谈恋爱、还想吃肉,吃个鬼啊!万一一吃完,就又失忆了呢。
嬴逆马上转移话题,“我们说正事,那个梳子怎么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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