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见过一个乞丐打扮,叫‘醉千山‘的人吗?”
“没有,你去别家问问吧。”
沐星寒听此,又是叹了口气。
醉千山,便是留信给沐星寒的人。沐星寒和馨儿两人,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赶到了燕云的风飞谷。只是此地环境恶劣,周边人家不超过五指之数,再加上彼此相距甚远,致使沐星寒想找到醉千山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沐星寒看了眼丈许外披着狐裘但依旧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馨儿,不由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揭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馨儿的身上。馨儿见沐星寒如此动作,感觉心中一动,仿佛多了什么东西,但是等到自己细心去感觉时又感觉不到了。
就在馨儿思考之际,沐星寒已经将外衣的最后一颗扣子扣上时,馨儿那原本被冻得惨白的脸上突的出现了一摸红霞。馨儿小声道:“谢谢,公子。”
沐星寒摇了摇头,无意中,看见了馨儿的脸。
馨儿虽谈不上大家闺秀,但也能算是小家碧玉,再加上此间俏脸上的一抹红霞,柳叶眉下的杏核眼,轻点琼鼻,外朗丹唇,竟让沐星寒看尽繁花之人看得有些痴了。
沐星寒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道:“馨儿,此间不远便有一小镇,不如我们去喝点热汤暖和一下身子?”
馨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西湖湖心亭。刀一般的冷风,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大雪纷纷扬扬的撒下来,盖在了还冒着热气的茶杯上。
茶杯安静的躺在一个彪形大汉的脚边,这大汉长的凶神恶煞,恐怕连最凶的狗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就像方天允一样。
小石淡淡的看了眼像狗一样蹲在那大汉旁边的方天允,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像是早有预料般。倒是那披着银狐坎肩的年轻人已经气的发抖,左手紧紧的捏着茶案,在这上好的红木上印下了清晰可见的手印。
方天允得意的看着被自己气的浑身发抖年轻人,挑衅道:“哟哟哟,这不是公子惜吗?怎么在发抖啊?难道是昨晚你床上的春风太过柔软,致使现在穿这么多抵不了这微风吗?”
被称作公子惜的年轻人还未说话,那大汉突然举起蒲扇大小的巴掌向方天允扇去,方天允躲闪不急,被这一巴掌扇在了栏杆上,生死不知。
那大汉看了眼方天允,对公子惜道:“这人出言不逊,我已帮你收拾。”
公子惜冷声道:“我的人,不需要别人替我收拾。”
大汉忽然大笑起来,钟鸣般的笑声震落了亭上的积雪,可见其内功之深厚。
公子惜吐了口气,胸中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他重新拿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道:“阁下可不是品尝我们的‘龙井‘的吧?”
大汉停止了笑声,高声道:“我怎会和你们中原的懦夫一样喝这种臭的和牛粪一样的东西,我们草原的勇士都喝酒。”
说罢,拽下腰间别着的狼酒器,仰天痛饮。
“喂,你娘难道在你小时候没教过你要礼貌待人吗?”
大汉低头看着正在喝茶的小石,道:“没教过,怎样?!礼貌是什么东西?”
小石放下茶杯,缓缓道:“怪不得如此没教养。我替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小石用手蘸了点滴落在案上的茶水,对着大汉弹了弹手指。
那原本一脸横色的大汉看到小石对自己谈了谈手指,心中疑惑不已,本想破口大骂,但却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心里怕的要命。但是,他看见小石轻蔑的眼神,不由怒火中烧。因为他经常这样看别人,现在别人居然用这种眼神靠自己。人就是这样:允许自己对别人怎么样,却不允许别人对自己这样。
大汉朝着小石冲了过去,可走冲不到三步就忽的跌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也不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大喊道:“统领死了,大家快撤。”
公子惜环视了下周围,他道:“你早知道有埋伏?”
小石点点头。
公子惜又道:“你知道他为何而来?”
小石又点点头。
公子惜叹了口气,道:“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小石道:“臭的和牛粪一样的东西。”
不知为何,那大汉死了不久,雪也停了。
小石看了看刚露出云角的太阳,伸了个懒腰,道:“走了。”
公子惜只是点点头,又继续埋着头泡茶。
就在小石快要踏上扁舟的时候,只听公子惜道:“白沙堤的一棵柳树下有坛好酒,等你回来。”
小石似乎笑了一声,就叫船夫开了船望岸上划去。
“好。”
公子惜笑了。
沐星寒和馨儿花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来到了这座最近的小镇中。
小镇虽不大,但也是应有尽有。也勾了馨儿心里女人天生就有的购物欲。等到馨儿逛完,天色也已经晚了。
“老板,来两碗阳春面,一碗少点辣椒,一碗多点。”
“诶,好嘞。您稍等。”
沐星寒和馨儿在这间面馆的最里面坐定,这间面馆虽小、虽破,但是很整洁。一张千沟万壑的桌子被擦的铮铮发亮。
“诶,老板。你在这儿干了多少年了?”
老板一愣,看了眼正望着自己的沐星寒,道:“兄弟是第一次来吧,面生的很。”
“对啊,我们来这儿找一个朋友。”
“哦。”
“老板,你们这儿的更夫是不是都挺有钱的?”
“怎么说?”
“刚才我来时看见东门外的告示,上面写着更夫打一次更就是十两。难道这里的更夫还很穷吗?”
面馆老板楞了楞,放下手中的勺子,伸出头望门外望了望,就走到沐星寒的桌位,就近搬了一张长櫈在沐星寒旁边坐下,道:“小兄弟,你这是不知道啊。别说十两,就算是一百两也没人赶去啊。”
沐星寒疑惑道:“为啥?”
面馆老板叹了口气,将缘由缓缓道来。
原来就在前几个月至今,每隔几天就有一个更夫死于非命,极其凄惨,且死状可恐。非胆大者不敢上前。
“...据说啊,是那厉鬼回来索命了。”
沐星寒听完笑了笑,道:“那官府没管这事儿?”
面摊老板接着道:“管是管可是它也无能为力啊,说派几个捕头吧,结果合着更夫一起死了。本来说再派人,可是没人敢去了。昨天才死了一个。唉~”
沐星寒吃了口面,道:“你说这厉鬼回来了,那意思是这厉鬼以前还来过?这厉鬼指的又是什么?”
面摊老板面露难色,右手手指不停的敲打的桌子,似乎在纠结什么。
半晌过后,面瘫老板一拍大腿,道:“唉,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沐星寒道:“这个你放心”
沐星寒点了点头。
面摊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要说厉鬼...”
沐星寒掩上了客房的门,心里还在想着面摊老板所说的厉鬼。沐星寒突然觉得这件事可能与前段时间追杀自己的那帮人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就在沐星寒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从隔壁传来馨儿的尖叫声。
沐星寒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隔壁客房,只见馨儿的房门虚掩着,沐星寒赶紧推开房门。只见一道黑影就从窗户跃出去了。而馨儿已经被吓得躲到了床角。
沐星寒叹了口气,望窗户方向看了眼,哪里还有黑影的踪迹。他走到床头对馨儿道:“好了,别怕了,那人已经走了。你没事儿吧?”
馨儿摇了摇头,她看了眼沐星寒便如乳燕回巢一般扑到了沐星寒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沐星寒心痛不已。他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坏人已经...”
沐星寒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却突然如同抱着的是一个快要爆炸的炸弹一样,将馨儿猛地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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