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小店这副“龙破鳞”之风水恶相,河道背对店铺朝外拱,这在堪舆术有俗谚曰:
风来两肩向河东,水漫平阳过前堂。
此风水恶相最是主生意店铺散气消财。
欲改之则首先要藏风,便要在河道风脉与店铺大门理气连线上找出“喜神”位,
然后埋上一块玉石镇住风场,玉石藏阴纳寒,阻风吸气,镇风场必用之物。
玉石以和田玉最好,但这货太贵。独玉也是上佳之玉,而厉丘这几块玉都是不值几个钱的杂色玉,将就凑合一下。
然后,便是纳水,同样要以玉石镇住河道水线与店铺大门理气连线上的“比劫”位。
最后,也是重中之重,便是聚气,所谓“风水生气”,唯有藏风纳水,才能聚气。
风脉喜神位与水线比劫位的连线天心位,便是气运重位——官财位,同样要以玉石镇气脉以聚气——聚来人气和财气。
风脉喜神位、水线比劫位、气运官财位之下,都要以催气符改气,如此才能调动风生水起,气运循环。
堪改风水气运,尤其是像这等招财招运的风水玄局,藏风纳水聚气,势必泄露天机,
这在厉丘未入得杨公天禅风水相术六重天之前,他无论如何不敢触雷。
这三处风水重位,厉丘昨夜趁段君抵运改命离开之际已经相准,并作上了记号。
此刻,他让段君从店里取来一把小铁铲,在三处风水重位上挖出三个小坑,
先将三张催气符在每个小坑里铺上,然后以三块玉石各自压住符箓。
“你现在二十四岁零一天,便是已经过了两元运数,三元大运你只剩一元,一元对应三年……”
厉丘掐指一算,冲一边神采奕奕、正盯着他目光温婉如水的段君一点头,
“也就是说,我现在改掉这‘龙破鳞’,你还能独享三年的招财风水。不过,你下个月就搬走了,到时我会再来把玉石取走。”
“厉先生,谢谢你……”段君递过来一瓶冰冻汽水,走过来又递上一张湿巾。
她本欲亲自给厉丘擦汗水,稍一迟疑,还是把湿巾递给了满头大汗的厉丘。
厉丘见她体贴若此,羞赧无端,端的是曼妙迷人,摄人心魄,不由一声轻叹。
喝了口汽水,再一擦额头,然后将汽水又递给段君,“我要施咒活局,你避开些。”
段君心下不明觉厉,后退三步。
只见厉丘手指一捏祖师诀,瞬时一阵吟念:
“天地混元,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坤乾,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急急如律令!”
只听四周一阵风声涌动,“哗哗哗!”狂风折枝,飞沙走石。段君一惊,再行后退几步。
“好了。”厉丘法诀一收,再以湿巾一擦额头汗水,然后一阵铲土把每个小坑填上,玉石便掩埋于地下,再加固,踏平,
“我已锁住了此风水局的龙基,现在,你就等着食客上门,数钱吧。”
“但是……你就在这里挖坑填坑,画符念咒的,就能让人上门么?”段君瞪圆了眼睛紧紧盯着厉丘。
“呵呵,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一个相师神棍帮你招客上门,也像你们一样发广告传单?
“天机本不可泄露,我泄露了,挖挖坑,念念咒也就成了。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聚气,气运生财。”
厉丘将家伙事收好,“你看,那不有一大波女孩上门来了?”
“什么一大波?明明只有一个人。”
“我是说她有一对大波。”
“你……”
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中午十二点,这君君米线店把过去两周的生意做回来了。
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但食客座无虚席,摩肩接踵却是绰绰有余。
厉丘见海叔和段君两人实在忙不过来,还帮着端了一阵盘子。
“唉,段君,这生意这么好,咱们早知道不转让了呀!”海叔忙的一头大汗。
“那怎么行啊,做人也要讲信用的……”
厉丘蹭得一顿早饭和中饭后,便也回到了花鸟街河堤道上继续摆摊。
少不得和那卖古玩的小五眼以及卖小商品的蔡嫂一番戏谑打屁。
却在他刚刚将摊子摆好,从公厕接了一盆抽签灵水走过来时,就见一三十多岁的壮硕男子骑着一辆摩托车在摊前停了下来。
男子眼睛笑眯成一条缝,金项链金戒指金光灿烂,手臂上的狼纹身很有质感。
说他不是暴发户,也肯定是钻石王老五。
堪堪他这辆方程式赛车造型摩托车极是炫酷,把妹神器,排量不小,男人开着它确是拉风。
“厉大师,你好你好!”男子跳下摩托车,掏出一包香烟便递来一支。
厉丘摇摇头示意不抽,“哥们,你是……”
“哦,鄙人杨旭,杨柳的杨,旭日的旭。厉大师,久仰久仰!”杨旭说罢和厉丘一握手。
厉丘心下一阵奇异,轻笑道:“我一个与世无争、人畜无害、默默无闻的小神棍,你久仰什么?我们见过么?”
“呃,实不相瞒,我是君君过桥米线斜对过那家‘望江楼’饭店的老板,呵呵,是这样,
“呵呵,君君过桥米线生意一下子爆好起来,咱左邻右舍可都看在眼里,一问段君,这不就找到厉大师你了嘛!
“厉大师你牛逼!她这店开了快两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上门吃米线!
“听说厉大师算命看风水样样在行,咱是真的有事相求,还请厉大师上门为我的饭店改改风水,价钱由厉大师你开!”
“哦,原来如此。”厉丘一点头,想想这人只是要金子,到了哪里都会发光,
有本事的人,这不想出名也难啊!
帮段君一改风水,没想到其左邻右铺都看在了眼里,不错,意料之外的一桩生意!
看这杨老板的排场和气势,这处“望江楼”不是个小店了,好罢,主动上门求我,那就不好意思了。
咱这一行无所谓宰客不宰客,多少都随个缘,你给十块也是个缘,给一万、十万也是缘。
就像去庙里烧香,烧个头柱香几万块,之后烧香就付个香火钱,但心意却都一样。
“杨老板,你这饭店有什么问题?”厉丘在凳子上坐下来,把另一张凳子递给杨旭,
“改改其他风水厄虞倒也没什么,如果你也想让我为你招财的话,那就免了,这生意我不能做。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规矩,也算是风水堪舆师的老黄历,就是在同一个地方,咱不能做同一件事。
“你的饭店和段君的米线店距离不过数十米,我已经为段君改过风水招过财了,便是已经把这一带的风水财运挖成了一条独眼龙,
“我再为你改风水招财运,那我就要把这花鸟街一带的财运龙脉挖成双眼破!
“双眼一破,气运大泄,三年后我自己就要成瞎子了!划不来划不来,这事我可不敢做!”
在厉丘看来,这店老板主动上门,不外乎就是让自己给他招人气带财气。
且说厉丘的左邻右舍,那小五眼和蔡嫂是鼓圆了眼睛盯着厉丘,心想这泥鳅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还是怎么地?这大老板都上门来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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