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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逐握着玉簪的手如千斤重……
“母亲的意思……”
“逐儿!离开吧!”
她怔然看着母亲,大惊。
上官夫人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金镯来,套进她的手,“带着这个玉镯,去北地,找一个叫司徒尘的人。你爹爹与他大有渊源,会待你如几出,日后在北地寻个人家,嫁了吧……”
“娘亲!为何?女儿不要离开您!”自小,她就是爹娘跟前最受疼爱的小女儿,要她离开娘,她无论怎样也做不到。
“傻瓜!你是女孩儿家,总有一天要离开娘的!听话!这些年,娘早已经看透了,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并非地位和荣华,平平淡淡,或者是另一种活法。”
“娘……此话何意?女儿还是舍不得离开娘……”她伏进上官夫人怀里。
上官夫人亦动情,叹道,“逐儿,你可知你姑姑是如何薨的么?说是重病,这话我和你父亲都不信,可那又如何?你姐,太子妃,你见她每回回来,可有几分开心?逐儿,倒不如寻常人家,平淡一生。”
“娘……那这里怎么办?”隐约的,她也猜到娘的用意。可她走了,会不会留下后患?
“不用牵挂!怎么说你姐也是太子妃,你父亲又是功臣,我们几个女流之辈,不会怎样。”本因定国侯去世而不仓皇不知所措的上官夫人此时却异常坚定。
花逐凝视着母亲,似乎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见她已默然应允,上官夫人雷厉风行,立刻将她带至绣楼,让碧曼利落地给她收拾了个小包袱,“碧曼,快点!别带多了,贴身细软就好,一切江南都有!”
末了,又亲自找出男装来给她换上,心有不舍,眼圈已红,“逐儿,此去要自己保重,无事就不要再和娘联络了……”
此言,竟如诀别么?
“娘亲!”花逐被说得心中难受,抱住了母亲,依依不舍,并为之前自己对母亲的误解而怀疚。
“好了!别再耽搁了!天一黑就出城,现在叫长安来!”上官夫人犹显果断。
“是。”碧曼退了下去,不多时,和长安一起来到绣楼。
“长安,碧曼。”上官夫人面色严肃,“此去,我便把小姐交与你们了,你们是小姐最贴心的人,也是我侯府最信任的人,切记要一路保护小姐,不可有半点差池!”
“是!夫人!”两人答应得十分坚决。
上官夫人又将细节一一嘱咐于长安与碧曼知晓,拉着花逐的手,准备再做母女间最后的话别,却见碧玉匆匆来报,“夫人,小姐,靖安王来吊唁了。”
花逐心里笃然一震,低下头来。
“你就在这里,我出去。”前厅已无一人,上官夫人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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