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枝铃见他答非所问,一脸浪笑模样,语言轻浮,愈加不善:“鬼会识得你,你离我远点,登徒浪子。”
“哈哈,姑娘你不认识我,在下可是识得你。”席枝铃一脸困惑,正在想着是否在哪里与他打过照面,却听得他再次说道:“姑娘与那花楼里的喜儿长得极像,都是你这样的俏模样,长得可人.......哎呦。”席枝铃已不愿再听,朝他脸就是一拳,当场就挂了两行鼻血。
这男子用手一摸,看是有血,模样顿时可怜起来:“你怎么这般蛮力,想是喜儿从不会这般打我......”
唐朵看不下去了,虽是这男子轻浮,但席枝铃直接给人一拳倒也不对,便递上自己的手帕。
他见此,立马接下擦了起来,眼神一直往唐朵瞟来:“这姑娘长得也是好极,性格也好极好。”说着便要伸出一手来拉住唐朵,却被一人挡住,这男子急道:“你是谁,长得这般难看,咦,快走开些,大爷我可不喜这样的。”
怒气满怀的席枝铃与稍有愠意的唐朵闻此皆是忍俊不禁,相视一笑,倒是抵消了些方才的压抑,独留冷初满脸黑线,这人还醉得不轻,竟是把他当做女子,方才动静那么大,现在周围人是愈来愈多,声音愈来愈嘈杂,已是见有死人,而且死得这般恐怖,现场乱了起来,冷初只想快些将对面之人弄走,省的做出其他事情。
席枝铃告诉客栈老板快些将此人用火烧了为好,老板见得人多事多倒也知晓事情轻重,急急请求官府出面,将此人烧了,最近这样离奇死亡案件接连发生,官府也是见怪不怪,不过烧个死人,也有正当理由,立马批了。
冷初一行人想把这不知名的男子送回房间便了事,谁知问他所有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气的席枝铃又想使用暴力,直接打醒他,好在冷初足够耐心,寻问了些人,终于有人识出此人,顺着他们的指引把他送回了房,临走之前,席枝铃还狠狠剜了他一眼:“地上一堆酒坛,好好的屋子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一看不是甚么正经人。”
“好了,我们走吧,你们常道人不可貌相,万一人家是个才高八斗的才子呢。”唐朵玩笑道,却引来席枝铃一阵轻嗤:“就他,他要是才高八斗,我便与他同姓,看那一头把白发就不是什么好人。”
随着房门嘎吱一声阖上,方被放在床上的一人立马坐起身来,落寞的看向被关上的房门,自言道:“风载,你真不识得我了吗,你可知我怎么度过这几百年的,这几百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随手抓起地上的一酒坛,高举起来朝嘴里灌去,可酒坛已空,如此又寻了身边几个酒坛,都已喝尽,一阵苦笑,慢慢向地面瘫坐下来......
这客栈的老板手脚倒是极快,就冷初他们送人的一功夫,便将那为血蛊所杀之人抬走烧了,客栈里一下子乱了起来,有大批收拾包袱离开的客人,他们唯恐自己身受此祸,便争先恐后的离去。
“听你言语中,总是觉得你认识那叫祝回之人。”唐朵伏在房外栏杆,一脸惆怅的看向席枝铃。
席枝铃一听到祝回,眼神都变了,颦着眉咬着牙说:“何止认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什么?”她听到了什么,祝回杀了她的爹。
“不错,祝回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黑蛊师,专炼黑蛊术,养出的蛊邪魅可怖,不过不曾伤人,便都睁只眼闭只眼,就在十年前,他竟成功炼成尸蛊,尸蛊乃极阴之物,老祖宗规定断断不能炼就,早在数十年前炼尸蛊之术便已失传,不知祝回如何炼出的。”看了眼唐朵,继而又说道:“我爹身为当时族长,断然不能容忍下去,便去劝解他,自祝回炼出尸蛊,正当得意之时,岂会罢休,无果之下,两人动起了手,我爹蛊术极是厉害,祝回便落了败,嘴上答应不再炼黑蛊,谁知暗里下尸蛊杀了我爹,我爹在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尸蛊已入心脏.......”再是内心多强大的女子,说道此,眼中已泪花闪烁。
“怪不得你极是不愿进去那古墓,是不是你早已想到里面有尸蛊。”唐朵听到尸蛊,马上想到那日古墓里遇到的尸蛊。
“不错,当年我六岁,亲眼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惨死在自己面前,连尸骨都不能保留完整,自己却无能力,那一场景,成了我终生的梦靥,从那日起,我见到蛊,哪怕尸体我都要绕路走,不是惧怕,是不愿面对,不愿想起。”说着自嘲一笑:“其实说到底还是我胆小吧,后来为了生存,我才开始炼制蛊以及蛊毒,但对于黑蛊我仍存有几分恐惧。”
唐朵见她如此,想起了那日的冷初,他们都曾一样的绝望,一样的痛不欲生。
“你的当易剑。”冷初不知何时已从房内出来,将剑递于她的面前:“上次你昏迷我便替你保管着,如此好剑只是未能使出全部的威力,着实可惜。”唐朵愣愣接下,原来这剑还未使出全部威力。
“只是这雷劈木既已给你,莫要再还我了。”唐朵接下冷初手中的雷劈木,未及开口,冷初继而又看向席枝铃:“席姑娘莫要悲切,死者已矣。”
“是啊是啊,你看阿冷,他跟你一样..........”感觉她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补救:“额...大家都一样....一样。”
“你们?你们怎么了?”席枝铃闻此倒是好奇极了,的确面前这男子虽然语少,平时安静的很,但总觉得他身上时时有股哀伤,难道他也经历些了什么。
“我与席姑娘一样,痛失过亲人。”
“呵呵,我从未体会过家的感觉,看来还是我最惨啰。”唐朵玩笑道,其实她自来人间好羡慕有家的感觉,难得遇到冷父冷母,谁知不出几日便.....
席枝铃被唐朵玩笑逗乐了些:“没有过便不会失去......我也愿意从未拥有过......”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可是要去找祝回。”唐朵岔开话题,但是一回想到那血蛊,立马起了身鸡皮疙瘩,想到祝回心里止不住的发毛,只要他存在一日,就会多害人。
“他今日所作所为是在给我们警示,他没有想过我们能出古墓,想来对我们也是有所忌惮的。”冷初说:“而且........”
“而且什么.......”唐朵问道,自己对蛊真的是不了解,实在不知道该想出什么法子。
“而且他早就来了,只是一直未出面罢了。”席枝铃补充道,说着朝空一喊:“来了这么久了,何不出来相见呢,祝回。”
唐朵一愣,还不明所以,耳边就响起一阵阵笑声,似从上方传来。
“哈哈,果然有些真本事,连我精心培养多年的赤练蛇蛊都弄不死你们,害我栽了那么多好蛊,我今日就要你们以命偿命,用你们去炼蛊。”
倏地一个黑影直直从楼上摔下去,惊得唐朵立马朝下看去,谁知甫一将头伸下去,一张乌青的大脸的便出现在眼前,只有一尺相隔,惊得唐朵立马向后仰去,好在冷初眼明手快在后面托住她。
那个黑影发出“赤赤赤赤”的声音的又重新飞身上去了屋顶,似在嘲笑。
它竟然有思想!席枝铃对血蛊还是有些了解,只是第一次见得真实存在,没想到用夭折孩儿炼出的血蛊竟是有思想的,跟活着一般。
“走!”冷初说了一句,已是一个翻身来至屋顶,朝后面的草地赶去。
“快赶上。”席枝铃见祝回往后方窜去,也随即跟上,顺带招呼上被血蛊吓得还处在云里雾里的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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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它的爪子,有剧毒。”席枝铃提醒她俩,别看血蛊的手跟小孩子的手一样,肥肥的,可却跟猫相似,将利爪隐藏了起来,准备随时给你来上一爪子,将对方的头直接拧下来,拧不下来,那毒顺着利爪深入到体内也是没了活路,但书中记载,血蛊残暴,绝不会失手。。
祝回也是有所顾忌的,在街市还是不方便动手,一路上操控血蛊向着他们三人发着攻击,在他们面前窜来窜去,似在挑衅。
祝回选在一出空地上落了脚,血蛊如一道闪电般闪到他身后,没人看清它是怎么过去的,飞的或者爬的,跑的,跳的.....那速度根本看不清,就像法术里的瞬间移动。
“呵呵呵,只怕你们今日有胆跟来,没有命回去了。”祝回扶着白须,笑说着。
“老人家未免把话说得太绝对了,还不知今日谁没有命回去了。”席枝铃冷哼着:“今日,我定要替我爹将你个蛊寨败类清除了。”
一个‘老人家’着实刺到祝回心里去了,听着她后面的话,祝回又大笑起来:“原是我的故友席远程之女席枝铃,怪我眼拙,今日我送你与你那不知好歹爹团聚可好,小丫头。”
“你....”骂她可以,但骂她爹,绝!对!不!可!以!
唐朵也怒了:“为老不尊!”。
闻此,祝回冷笑道:“见你长得水灵,内力浑厚,我本欲打算将你喂了我的赤练蛇蛊,现下我改主意了,准备将你喂我的血蛊!”说着已是招呼上血蛊向他们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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