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难过,顾青远却认为她的眼泪是虚伪的东西,具有欺骗人的作用。
从小,她便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在人前流泪,尤其是在敌对的人面前,要是一丁点小事就被弄哭了,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而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笑柄。
也可以说,她的骨子里其实是好强的,不肯将内心脆弱的一面轻易的表现出来。
很久以前,第一次遇见肖云安,她当时开始愿意敞开心扉,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生会那样无微不至对她好到无可挑剔崾。
那时候的顾青远,还只会以逗趣她作为乐趣。
直到六年后,和顾青远再次走到一起,并且结婚,她才发现,当年不得肖云安,竟然算得上是人生的一件幸事,顾青远,是一个真正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并只对她一个人好的男人躏。
然而,现在的顾青远,字字句句,都将她的心逼迫得紧。
快要滴落下来的泪,被陆欢歌生生忍了回去:“你回广毅吧,我要开始整理房子了。”
那句,我帮你,顾青远迟迟没有说出口,帮她,要怎么帮,陆欢歌总是不屑于他的帮助,以至于,每次他帮她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陆欢歌走到以前那里摆放了欧式挂钟的墙旁边,除了滑到这里的行李箱,洁白的墙壁上,只剩下挂了几个月,所残留下来的痕迹。
墙上有两个很深的孔,在大面积白色衬托下,异常显眼,而她的心,此刻就算有穿透皮肤的看到心脏的能力,也瞧不见那颗心是否在跳动。
也许,也和墙壁上的孔一样,被当初一些事情,穿了好几个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竟然想到自己肚子里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如果孩子还在,两个人至少还有相互牵挂的事情,而她,说丧气一点,顾青远不愿要她,孩子一定会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就好似,谭诺晓和谭池一样。
不过,没了就是没了,孩子和顾青远,还有梁甫这个会对她好的父亲,哪怕那个还极度疼爱她的奶奶钟语,最后,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吗,谁都离开了她?
拉住行李箱的手,所有的隐忍全部都加注在上面,陆欢歌将行李箱放倒,里面的东西很少,除了换洗的衣物,还有谭诺晓准备的一些吃的,还有她和aurane外出时候所购买的一些巴黎景点插画邮票的贴纸。
她没什么好整理的,无非就是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重新放到卧室里去,而贴纸是她为冰箱所准备的,之前的那台冰箱,上面也贴了一些她喜欢卡通形象比如柯南、千寻、小瓦利、玛丽和马克斯……顾青远一边笑着看她贴一边还说没想到她还有童趣未泯的一面。
她所有的记忆,没想到,顾青远这个人占了她二十多年来的三分之二,果然,太过熟稔,并不是一件好事。
顾青远站着,看着蹲在地上,将里面的衣服全部抱在手上起身的陆欢歌,她走到楼梯口,然后上了二楼,接着进了卧室。
陆欢歌在转身关上卧室门的时候,从门缝里瞧见楼下大厅的顾青远,终于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大厅,走出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也终于可以卸下点滴的防备,以及伪装,静静地或者放肆地哭一场。
其中,有后悔,也有闷气,还有失落……更多的是接受两个人回不去事实的悲痛。
楼下的落地窗帘都是敞开的,卧室里却遮蔽的严严实实,进来她并没有开卧室里的灯,卧室里有些暗,在她埋首哭泣的时候,卧室亮了。
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是她眼睁睁看着离开的顾青远,他不是走了吗。
顾青远双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揉入怀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晌,他说:“欢歌,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能教教我吗,不过,现如今,好像谁都不能教我。”
他本来是离开的,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望见了关门的她那一道眼神,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眼里流连出来的不舍,还有难过。
他以为自己可以当做没看见,却欺骗不了自己,曾几何时在心里默默许诺过,这辈子,娶了她,会一辈子对她好,不要让她为他掉眼泪,让她永远开心。
但是,陆欢歌在他面前掉了多少次眼泪,早已经违背了他为她在心里其许下的诺言。
在跨出别墅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全是她的面容,反复重现,他自己反问自己,回去?不回去?
内心的挣扎,源自于,他对她说过的一句话,重温旧梦的代价,他付不起。
他付不起,陆欢歌想重新来过,但他过不了那一关,陆欢歌不也长时间以来,都没有过掉上一辈恩怨那一关,而他的关,是她不够爱他还有他见都没见过的两个孩子。
那一双龙凤胎,他还是在彻底失去之后才知道的,老婆有了孩子,在失去了才知道,真是可笑。
她还和冯正霖离开巴黎去英国,她怎么回来的,在英国的那段时间,冯正霖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要
知道冯正霖正常起来正常人无异,心理上却有点极端,又或者说,她心甘情愿和冯正霖离开,是不是和冯正霖在一起了?
冯正霖和她,在英国,再现两年半以前的日子,同一屋檐下,这点同样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
逃脱不了,挣脱不开,她还回来做什么,既然要走,既然要彻底逃离他,就离开彻底一点,现在,要他怎么对她。
看见莳芮和他一起上报,她会来广毅质问,她想回广毅上班,他说别墅空着她可以回来住,陆欢歌同样没有拒绝,差不多能够白天,天天见到她,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他碰你哪里了?”
陆欢歌的下巴搁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被他这么一问,懵了,说的是谁,碰哪里,什么意思。
“什么?”她问。
顾青远难得地重复一遍,说得比上一句话清楚:“冯正霖,我说冯正霖,他碰你哪里了。”
陆欢歌推开顾青远,他都想到哪里去了。
顾青远却重新将她拉入怀中,扣住她的腰肢,她动都动不了。
被他一带,几步,被他卸在床上,柔软的床垫上同样罩了一层白色的布,她坠落在上面的时候,空气进入白色的布里,布在床垫上波动开。
立马,顾青远覆上来,他又要做什么,陆欢歌很清楚。
她不会让他得逞的,两个人不清不楚,亲.密,不是两个人该做的事情。
“顾青远,你起来。”
她双手扒住顾青远一侧的脸,不让他的脸靠近她,顾青远身体的力道重了几分,更狠切地压制下来。
将她的两只手抓住,按在头顶,手腕上很疼,顾青远是来真的,他究竟在气什么,难道是误会她和冯正霖离开,冯正霖碰了她?
顾青远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陆欢歌差点忘记,这个西装革服的男人,是从广毅赶过来,给她送钥匙。
这一趟送钥匙,没想到,她还引.狼.入室了,陆欢歌看着顾青远用领带绑在她一点都不安分,要再次扬起的双手上,接着将她往上一提,领带剩余的部分,被他绑在床头的镂空欧式风格的雕花上,打了一个死结。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的叫,她的抵抗,对顾青远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裙子被撩.起,顾青远钳住她纤细修长的双腿,放置腰身两侧,压低身.体,最后将她身上的屏.障都扯下。
“说,他碰你哪里了。这里,还是这里?”
他指腹上的温度,随着他一下一下在她身上指点,全部真切的传来。
顾青远的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像是不能够起作用,陆欢歌极力看着他的眉眼,太不像她认识的顾青远。
“顾青远,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吃冯正霖的醋。”陆欢歌只是想用这样的话来消解顾青远的怒气以及欲.望,期望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顾青远立刻停下来,手从她身上移开,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俯身看着她。
陆欢歌以为他会轻蔑地回她一句:“你以为你是谁,我会吃你的醋。”
这不过是她自己想象的顾青远的反应,真实的反应却是:“没错,我就是在吃他的醋。”
“你赢了,在我面前,你永远都赢得那样彻底,所以,你该拿什么回报我。”他说,他问。
顾青远脸上却透着黯然神伤,失败者的气息在陆欢歌的周围,她从没见过顾青远对什么服输。
“就拿你自己好了,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
她听见,顾青远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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