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老太太手里吃了大亏,还没回到住处,便生生被气得晕死过去,吓得叶青盈小脸一白,哭天喊地,一行人慌忙将刘氏抬了回去,又是去请大夫,又是煎药。忙着了半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里都掌起了灯,刘氏方才缓缓苏醒过来,睁眼看见女儿哭得双眼红肿,守在床前,刘氏挣扎起来,紧紧抓住女儿手,道:“盈儿……”
“娘!”叶青盈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老爷呢……”刘氏看向站在叶青盈身后的方妈,有气无力,急切想知道,叶庆怀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妈脸上略有难色,不知道该做何回答。
叶青盈擦着眼泪,听到刘氏问起爹爹,一边擦拭着,一边又气得咬牙道:“还问他做什么?他现在……眼里只有辛姨娘那个狐狸精,和小贱种,哪里还顾咱们的死活!”
刘氏一听这话,叶庆怀竟然在她病重时,没来看一眼,又去了辛姨娘那里?气极攻心,当下刘氏只觉得喉咙一热,禁不住“噗”得一声,吐出一口淤血,两眼一翻,再度晕了过去。
“娘——”
刘氏这次彻底病倒了,卧床不起,有心把持着中馈不放,已经力不从心,老太太又派人来要了两回,刘氏直恨得咬牙,终是抗不住将账房和库房的钥匙交了出去。
七月的天,又热又闷。一场暴雨过后,闷热的气息总算散去了几分。
老太太接管中馈,每日管家婆子进来的次数明显比以往多了许多,老太太也不避嫌把念茹叫在身边,手把手得教着,如何掌管中馈,只是念茹的心思不在这个上头,每每听得心不在焉,昏昏欲睡。
倒是拾春将中馈之事,学去了不少,加上她又识得些字,学起来比较容易,很快就被老太太另眼相看。
这日,老太太将丫头们都支了出去,独留下念茹,拿出两本账册,跟她说道:“这是我提前给你准备的,你且瞧瞧,是否满意?不满意,我给你再添置。”
念茹打开册子,只见是两个店铺的账本,一家经营瓷器,一家是卖布匹,账本上密密麻麻用毛笔写着每一笔支出,看着就令人头痛,大致翻了翻,还没看到一半,便有些厌倦。
老太太看着她的脸色,便道:“我也看出来了,你对这些不大上心,好在你身边的拾春是个灵透的,待你嫁过去后,这两本账册,你可以交给她,让她帮你管着,但是有什么事情需向你回复,让你拿主意。有了这两家铺子的营生,日后你在锐王府过活,手上也不至于拮据,只是你要多防着这个丫头一些,莫让她作大了,起了别的心思。”
这就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了?又教她如何拿捏身边的人,念茹虚心听着老太太的教悔,多少有些无奈,却又无力抗拒,只是拾春和芒珠的卖身契不在她手里,念茹想了想,便对老太太说道:“祖母说得极是,孙女明白了,只是当初拾春和芒珠是夫人买下的……”
老太太一听,哪有不明白的理,当下便道:“这个,你放心,过两天我就让她把卖身契交出来。”
念茹满脸欢喜地向老太太道了谢。
老太太又道:“你是个心善的,进了王府后,世子难免会多宠爱你一些也是有的,不过你要记得,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世子对你再好,也是要娶世子妃的,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忍着,让着,切不可争强好胜,迷失了本性!”
一番话犹如冷水当头泼了过来,念茹听着顿时笑容僵在脸上,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百般纠结,难道她就得真的认命,乖乖等着嫁给他为妾吗?就没什么办法,退了。
老太太见她又不高兴了,知道她打从心里还是抗拒的,遂而就将话题差开,又将两个店铺里的人员安排,说给她听,把店铺的房契和掌柜的卖身契拿了出来,让她一一过目,收好。
半晌,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念茹满载而归。
拾春和芒珠一听,老太太许了,要将她们的卖身契从夫人手里要回来给大姑娘,高兴得不得了。
念茹却是恹恹的。拾春帮着念茹把账本房契等锁了起来,瞧着她的神色不愉,便想着法儿逗她开心,于是开口说道:“趁着这天不热,姑娘,咱们去院子里逛逛吧?”
念茹想想,也好,的确她好几天没出院门了,也不知道她原先住的那个院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却说锐王府里,这几天,不见世子出门,门子们都有点望眼欲穿了,不知道世子整日窝在府里做些什么?哪知道那天他跟宣王世子二人打赌,又赌赢了,宣王世子一时间恼羞成怒,顺手扬起一鞭,去抽打他的马,好巧不巧,那一鞭正中在他的额上,换作以前,他轻而易举地就能躲过去,只是那天心情不错,一时得意忘形,竟乐极生悲了。
为了这事,温小侯爷闻讯前来探望他一回,结果对他嘲笑不停,气得周世锦当场发作,将人轰走,索性闭门不出,谁来也不见了。
当然这也是瞒着锐王爷和下人们做下的。
周世锦自个都觉得丢脸,哪里还会将此事四处宣扬。
不过,那天念茹乘坐的马车受惊的事,他还是让人调查出来了,没想到竟是叶家大少爷身边的小厮下的手,这事跟叶家的二姑娘也有牵扯。
想到那天叶青盈看他的眼神,周世锦混身上下都不舒服,又惦记着念茹身上还有残毒,待额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招来贴身的暗卫,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了下去。
念茹从原来住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出来,就见叶青盈身边的那个春梅远远的躲在一角,不停地朝她们这边瞅。
拾春看见了,便小声道:“不知道,二姑娘这是又想做什么?老太太罚她的,都抄完了?”
念茹道:“先看看再说,如今刘氏病得厉害,老爷又宠着辛姨娘都爬到刘氏头上去了,她要是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难道姑娘还想着她能变好?”拾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念茹心宽道:“好不好,都是一个家里养出来的,她不好,说出去,我也跟着脸上无光,再说,谁还没几个奇葩亲戚!只要她不是太过分,以前的事,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奇葩?是什么意思?”拾春甚是不解。
主仆二人正说着,从拐角处,突然扑出来一个长相黑瘦的男人挡在她们面前,手里扬里一方女子贴用的肚兜,看见念茹,眼中色光乍现,张口就大声叫道:“姑娘,让吕某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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