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剧本 对酒当歌第四集

    谭逸飞内设空城计稳住镇民,外用肺鼠疫瞒过兵匪,这场天衣无缝的计中计却被痴情追至的穆雪薇识破,不想她等来的却是冰冷一句“我已有妻室”!

    _

    4-1,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内

    冷森的仓库,一口重重的棺材放在中央

    七虎:“谭先生我算服了你,你咋想到的?”

    谭逸飞:“我听那晚那当官的口音有很重的滇南音,滇南多鼠患,家家户户都备有非常浓烈的烧酒,天天泼洒仍难根除,所以滇南对肺鼠疫谈虎色变,见之必退避三舍。”

    魏打更:“啥是肺鼠疫啊?”

    谭稚谦:“我在医册中读过,这病又叫黑死病,沾了患者的口水、血迹都有可能染上。”

    谭逸飞:“对,染上之后无药可救。我们假装说是那夜逃回的山防兵丁染回来的,他们也不敢确定军中是否真有疫患,先乱了阵脚。当然,这是万不得已备下的后手,但求助大队长一臂。”

    谭稚谦:“逸飞兄,就让在下打头幡如何?”

    宋宗英敬佩地看着谭稚谦

    七虎:“呵,秀才有胆识!用不着你,我七虎子打头阵!”

    谭逸飞:“不成,七爷有伤在身,稚谦兄也不要去,要是对方问起肺鼠疫的细节,稚谦兄恐不太了解。”

    宋宗英:“那怎么办?这肺鼠疫九仙从没有人见过,到哪儿找这个人去?”

    谭逸飞:“我见过,我去滇南学过烧浓酒,亲眼见过肺鼠疫。所以打头幡非我莫属!”

    七虎:“不行不行,你救我已经丢了半条命,这九仙镇的事怎么能再让你个外乡人出马。”

    谭逸飞:“无妨,眼下保住全镇才是重中之重。七爷请快去找个会描妆的人给魏大哥扮上,大小姐和稚谦兄烦请去找一队吹鼓手来,还要扯些白幡泼泼酒作作样子。”

    众人分头出门而去

    _

    4-2,九仙镇-东门外野地,日外

    缪世章望望远方的军阵,又看看越来越近的小队,捻土在地上画了东西南北方位

    缪世章喃喃自语:“东门正面迎敌,刘二豹一家已从西门离镇,自会留大部团丁防守,南面背靠九宫山,进退无地,北面……呀,北门!”

    缪世章一惊而起,四下环顾

    宋宗祥:“怎么了世章?”

    缪世章:“北门是我让虎子撤离镇民用的,要是对方在此设阻……”

    熊三快马从九仙镇方向赶来,衣上几个弹洞:“不好啦大队长,当兵的已经到了镇北啦!”

    缪世章大惊:“原来如此,他们以大军拖住我们,却分为几路小队声东击西。”

    宋宗祥:“刘二豹的人呢,我不是叫他守住各个镇口吗?”

    熊三:“团防只有十来个人守在镇口,其余都去护送刘二豹的女人了。”

    宋宗祥:“贪生怕死的熊包!我去看看!”

    缪世章:“大队长不可!阵前岂能无帅?”

    宋宗祥打马急向镇子驰去:“要是兵匪进了镇,我守在这儿又有什么用?”

    _

    4-3,仙客来客栈-后院,日外

    沈班主的人在七手八脚地收拾箱子

    沈凤梅:“班主,做人不能这样,江湖行船靠的是义气……”

    沈班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

    沈凤梅有些恼了:“当初可是你让大伙留下的,大队长对沈家班可不薄啊。”

    _

    沈凤梅不悦,独自走到院中僻静处,只听仓库里传来七虎焦急的声音

    七虎(画外音):“谭先生,找不到描妆的人呀,这人人一听肺鼠疫都怕染上一身秽气,这可咋办?”

    忽听得镇外远远几声零散枪声,令沈凤梅一惊

    _

    4-4,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内

    门外极轻的几声枪响令仓库中的人一惊

    棺材中的魏打更“腾”地坐起,七虎不由一退

    七虎:“干啥呢结巴,诈尸呐!”

    魏打更:“七爷,这、这描彩的人你没找来枪、枪、枪到来了,这让我咋扮上?”

    七虎急得将魏打更一把推倒棺材中,夺过谭逸飞手中一盒新买的油彩

    七虎:“老子给你画!”

    谭逸飞急忙拦住,仓库外传来轻轻地敲击声,库中三人停住

    七虎:“谁?熊二吗?”

    沈凤梅(画外音):“描彩之人。”

    谭逸飞喜道:“是沈老板,七爷开门!”

    _

    4-5,九仙镇-北门,日外

    二十几人的散兵隐在林中,草绿色的军装隐隐约约,正向守在镇口的团防扫射

    十几个团丁躲在横木工防后面还击

    枪声密集地响在空中

    “啊”团丁一人肩头中弹倒地,接着又一人胳膊中弹倒下

    团丁们显然慌了,胡乱地回击了一通

    林中的枪更猛地扫过来

    _

    4-6,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内

    沈凤梅在谭逸飞的指点下给魏打更描妆,手非常稳,魏打更的面色渐与病容无异

    _

    4-7,宗祥布庄,日内

    “嘶嘶”,白布被撕成一条条,一匹匹白布扔上柜台

    伙计们在撕布,另一帮伙计在绑幡

    “咣嗒”一个伙计的手颤抖得厉害,幡摔在地上

    宋宗英“啪”一马鞭抽在地上:“怕什么!天塌下来宋家顶着!捡起来!”

    谭稚谦站在一旁突然觉得热血涌动,敬佩地看着宋宗英

    谭稚谦:“宗英,泼酒的事就交给我吧?”

    宋宗英蓦然听到这个称呼不由一怔,忽的心头一热,激动地盯着谭稚谦

    两人均读出彼此眼中的关心

    宋宗英:“万事小心!”

    谭稚谦点头,出门

    _

    4-8,山路,日外

    宋宗祥和一队团丁打马急驰,“吁——”忽然宋宗祥勒马

    山路上全是马粪和军人的靴印

    忽然山林中一阵乱枪,将宋宗祥小队打散,宋宗祥一挥手,全队打马回骑

    宋宗祥勒缰心惊不已:“原来早有设防,这要冲不过去,那镇里……”

    只听镇北门方向已响起枪声一片

    宋宗祥和团丁们心急如焚,突然宋宗祥下马,只身向林中蹿去

    兵丁们叫了声“大队长!”,均下马跟着宋宗祥上坡

    _

    4-9,九仙镇-北门,日外

    北门守卫的团丁四散倒地痛号,北门此刻已无防守

    一个魁梧军官的背影,带着十几个骑兵往北门进发,忽听一阵冥乐传来

    望远镜内,雾气中白幡灵旗梦一般飘摇,纸钱漫天飞舞,一队发丧的队伍迎面行来

    身穿丧服的谭逸飞走在出殡的队伍最前面,沈家班的吹鼓手们在班主的引导下,吹奏着丧乐

    军官只觉一阵浓烈酒气传来,他冲天打了一枪

    “砰!”惊得队伍前面的谭逸飞停住,队伍也停了下来

    谭逸飞作个手势,示意抬棺人把棺材放下,沈班主招呼手下人退回,沈凤梅偷眼向军官看去,不由暗惊(内心独白):“是他!”

    谭逸飞迎面走去,军官带着士兵也向这边走来,双方对视,军官竟是杨汉鼎

    但二人满眼陌生,仿佛完全素不相识

    _

    谭逸飞迎面走去,与杨汉鼎对视:“老总,收尸的,镇上闹肺鼠疫,都死了人啦。”

    “哗——”军队中的人均显惊弓之色,倒吸冷气

    杨汉鼎冷冷盯着谭逸飞:“肺鼠疫?少在这儿装神弄鬼,肺鼠疫生在滇南,这里怎么会有?”

    谭逸飞:“老总好见识,本来此地是没有这种病,可是前几天镇上山防的几个人在林中翻了车,弄得一身是血,不知怎的,回来就染上这个病了。”

    杨汉鼎冷笑:“你也不用打马虎眼,什么翻了车,那就是我们兄弟打的,怎样?”

    谭逸飞:“瞧您说的,我一个收尸的能怎样?只求老总放我们过去,把丧事发了,回去领口饭吃。”

    杨汉鼎疑惑之极:“回来就染了鼠疫,这谎也未免扯得太过,(厉声)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杨汉鼎声如洪钟,吓得抬棺的戏班人众一抖,险些趴在棺上

    谭逸飞:“小民怎敢蒙骗老总,这老哥原是砍柴伤了胳膊,在医馆里和山防那几个人吵了几句,后来就打起来了,手上血都染给了对方,不知怎的,就都得了鼠疫,这不,今天竟归天了。”

    杨汉鼎还欲再问,就见一士兵神色慌张地快步上前

    士兵:“报告!”

    杨汉鼎:“讲!”

    士兵:“长官,那晚赵越犯了鼠病,追这帮人追得兴起跑伤了腿,会不会?”

    出殡的队伍响起了议论声,都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军队

    士兵放悄声:“会不会是这村民染了赵越的血就,就也染了鼠疫……长官,这病可如同蜂毒,一染一大片哟,这镇子,我们,我们……!”

    杨汉鼎:“如今赵越何在?”

    士兵:“埋了!”

    “哇——”出殡的沈家班被军队的残忍吓得胆颤,惊讶地喊起来

    杨汉鼎:“都给我住嘴!闲话少说,我要验尸!打开!”

    谭逸飞示意颤抖的抬棺材的人打开棺盖,棺材中是脸色腊黄,双目紧闭的魏打更

    谭逸飞:“长官,人死灯灭,还是不要惊扰遗体的好。”

    杨汉鼎用枪拨开谭逸飞,“噌”地拨出指挥刀,忽然疾挥而下,刀刃从魏打更脸上掠过

    魏打更一动不动。

    众人紧张的脸

    杨汉鼎依然心疑:“你说他臂上有伤,哪边?”,

    谭逸飞:“……右边。”

    杨汉鼎就要用刀去挑魏打更的手臂

    那个士兵跑上前:“长官快别碰!这鼠病见血就死呀。”

    杨汉鼎显然还有疑心

    沈凤梅哭倒在棺木旁:“哥——你死得好冤呀,只不过劈了捆子柴转眼就没了命,天呀,你睁眼看看呀,哥,你让妹子以后怎么活呀,哥呀——”

    凄惨的哭声引得悲风阵阵,抬棺人有的竟呜咽了起来

    杨汉鼎看得心烦,一挥手:“住口,赶快走!”

    队伍如获大赦,赶快抬棺的抬棺,打幡的打幡,吹打起来继续走

    杨汉鼎:“慢着。(用枪一指谭逸飞的头)你和我们去那边,要让我发现你们假借埋尸逃走,我头一个就毙了你!”

    谭逸飞怔了一瞬,示意发丧的队伍向前走去

    _

    4-10,九仙镇-北门外坡上,日外

    宋宗祥悄声正从坡上向北门方向摸近,忽听冥乐中沈家班抬棺从坡下走过

    宋宗祥:“你们几个先守在这里,你们两个摸进镇探探,我跟过去看看。”

    小队分头行动,宋宗祥向发丧的队伍追去

    _

    4-11,林中,日外

    杨汉鼎押着谭逸飞从竹林中走来,在一小片空地停住,谭逸飞回身,两人不禁纵声大笑

    谭逸飞:“多谢杨兄神助,不出三日,小弟必当借花献佛,敬奉杨兄万元军资。”

    杨汉鼎:“老弟好个三才阵,佩服佩服!

    _

    4-12,九仙镇-东门外野地,日外

    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对面山防的队伍,握望远镜的营长岳壑邦嘿嘿嘿笑起来

    浓雾中,他背后的隐隐“大军”实则均是稻草所扎,被几辆马车拖行着

    岳壑邦:“打了这么多年仗,头一回知道啥叫草木皆兵,嘿嘿……”

    他身旁的士兵:“岳哥,这是啥阵式,给咱讲讲?”

    岳壑邦故作深奥:“讲讲?这是三才阵,不懂了吧,是咱大哥从讲武堂学来的,你们能懂吗?”

    士兵:“啥……是三才啊?”

    岳壑邦摇头晃脑:“三才者天地人也,天就是天时,早上趁着大太阳咱们发兵,远远就被九仙山防的探子看到啦,这不,那头儿赶紧领了大批人马和咱对阵来了不是,现在你看,雾气多大,咱这些稻草兵才能唬住他们,大哥早算好了,待会儿就下雨,咱马上回撤,烧了这些草兵拦住他们,咱的马蹄儿再被雨这么一冲,嘿!叫那拨人上哪找咱去!”

    士兵们睁大了眼睛:“哦——大哥真神!那第二才呢?”

    _

    4-13,山路,日外

    送殡的队伍越走越远,沈凤梅回头看看

    沈凤梅:“成了,差不多了吧。”

    戏班的人“嘿哟”一声放下棺木,纷纷腿软地坐倒在地

    沈凤梅将棺木打开:“魏大哥,出来透口气吧?魏大哥?”

    只见棺材里的魏打更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将本已心悬到嗓子眼的人们逗得笑起来

    甲:“敢是棺材里舒服,不愿出来了吗?哈哈!”

    魏打更:“你们睡一个试、试试,我让你一辈子都别出来。”

    沈班主:“大伙都小声点,别再把那些当兵的招来。”

    沈凤梅:“班主说的是,咱先找个地方把棺木埋了,按原路回去,魏大哥把衣服换了,等到天色暗些再绕别的路回镇上。”

    沈班主:“凤梅,既然出来了咱还回去呀?家伙什我可都带来了。”

    甲:“是啊,不如趁机走了算了,咱们本来就不是九仙镇的人,何必回去陪葬呢?”

    沈凤梅诧异:“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帮九仙镇度过这一难吗?再说,咱们不回去,谭先生怎么办?他还在那老总的手里呢。””

    魏打更:“还是凤姑娘讲义气,你们这帮贪生怕死的家伙,都走都走,戏子无、无情这话一点不假!

    沈班主:“凤梅……”

    沈凤梅:“要走你们走,我不走,我不能对不起谭先生,不能对不起大队长!”

    宋宗祥(画外音):“好!”

    众人一惊,宋宗祥从坡上下来,赞许地盯着沈凤梅,沈凤梅乍一见他,心突地跳起来

    _

    4-14,九仙镇-东门外野地,日外

    岳壑邦:“第二才就是地利,咱那晚劫了那趟镖,你知道为啥?”

    士兵:“为啥?哎岳哥,说到这儿我可真蒙,团长咋知道那晚上有黑货可劫?”

    岳壑邦:“这个呀,我先问你,那天咱明明差点折在吴驴子手上,后来咱是怎么剿了他的?”

    士兵:“知道啊!我看得真真的,吴驴子那堆人里有个人反了!帮着咱一通扫射,咱才翻的身啊,要不真悬!”

    岳壑邦:“傻呀,什么有个人反了,那人是谭先生扮的,特意帮着咱的。”

    士兵:“谭先生?谭先生是谁?”

    岳壑邦:“告诉你吧小子,谭先生和大哥在讲武堂是过命的兄弟,两年没见啦,就那晚那场夜战才又联系上了。后来大哥悄着进镇了一趟就是去会谭先生的,回来之后眼睛肿得桃儿似的,哎哟我看了这个心疼!”

    士兵:“团长这是……哭啦?哇从没见过团长掉过泪啊?”

    岳壑邦:“就是啊!所以说两人这交情过命啊!谭先生呢,想在九仙镇开个酒坊,可是镇上那宋老大就是不让开,这不霸道吗?大哥能看着不管?这不两人就定好了这出三才阵了吗,自打姓宋的手下瞒下这批黑货,谭先生就让咱留着点心,我这些天干啥去了?”

    士兵摇头

    岳壑邦:“嘿,我一直在九仙山防转悠呐,所以他们那晚要出镖我门儿清啊,咱就是要在他们认为万无一失的地方猛地打他个措手不及,张达小顺再进镇这么一诈呼,在他自己的地盘都吓得发毛,现在咱在镇外大兵一封,这里外里不更吓他个胆儿掉。”

    士兵们:“嘿,可不!那、那三才阵,第三才呢?”

    岳壑邦:“第三才就是人和,谭先生先假装救了那镖师,再和大哥设下肺鼠疫之计,救了全镇子,你说,镇上能不感念他吗?天地人三才阵,懂了吧小子?”

    士兵大为佩服,使劲点头:“懂了懂了,岳哥你要不说,我打破头也想不到啊,还有算计得这么细的阵式呐!”

    _

    4-15,林中,日外

    杨汉鼎:“那夜你自开一枪,怎么样了?”

    谭逸飞解开衣襟:“已无大碍。”

    突然,林中传来一清悦之音:“好一出里应外合的三才阵!两位讲武高足竟以此诓取民财!”

    谭逸飞和杨汉鼎闻言大惊,杨汉鼎“噌”地蹿入密林中,只见一人站在树后,正是美丽绝伦又满目怨气的穆雪薇

    杨汉鼎惊异道:“雪薇?怎会是你!”

    穆雪薇:“你放心,这回我已和娘讲清了,你的大营我也认得,这便寻了来!”

    杨汉鼎:“怎可如此,你也太任性了!到了营边也不找我,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跟着,你没看这枪枪弹弹的,万一伤了你怎么办?”

    穆雪薇:“我不怕!大哥,你明知我找他找得多苦,明明和他联系上了怎么不告诉我呢!”不待杨汉鼎回答,穆雪薇“唰”冲出林大叫,“谈逸飞!”

    谭逸飞蓦然转身,惊起一阵竹叶飘飞

    (“轰——”激动地画外音乐起)

    霎那间,两人心潮翻涌无比激动

    穆雪薇泪珠早已滚落,倾世容颜令人心碎

    深深对视中,谭逸飞突然移开目光,淡淡道:“穆小姐居然在这儿,真令人意外。”

    穆雪薇只觉心咯噔一下:“你,你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

    杨汉鼎:“雪薇,此地不是讲话之处……”

    话未说完,“唰”穆雪薇一把枪已正正对准谭逸飞

    _

    4-16,山路,日外

    宋宗祥和沈家班原路返回,宋宗祥和沈凤梅走在前面,沈班主带人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沈凤梅:“大队长,这支队伍确实是流亡散兵,那长官曾从吴驴子刀下救过我们班子,本是仗义之人,不知今天为什么大举进犯?”

    宋宗祥:“散兵游勇不过是草莽之气,占地为王才是本性。沈老板将他们挡在镇外,真乃奇女虎胆,宋某为九仙镇谢沈老板的大义。”

    沈凤梅:“大队长不必客气,全仗谭先生妙计,凤梅行走江湖,只是略尽道义而已。”

    宋宗祥:“哦?是他?”

    沈凤梅:“正是他。您出镇之后,府上就被围了个严实,大伙心里不安实,都想来打探些消息,若不是谭先生演了一出空城计,只怕夫人还真难应付。谭先生造酒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只听了那夜军官的一句滇南口音,便大胆设下这个肺鼠疫之计,那长官本已冲入北门,也被我们吓得退了出去。”

    宋宗祥:“好!有胆识!那你,你就不怕那枪真走了火?”

    沈凤梅淡淡一笑:“人生本就无常,一个戏子,这样死倒还壮烈些。”

    宋宗祥突然抓住沈凤梅的手,深深地盯着她:“不许你这么说!”

    这一举动令所有人都傻了,沈凤梅脸红地更是急欲抽出,却被宋宗祥紧紧握住

    沈凤梅抬头,迎上宋宗祥炽热的目光

    熊二疾驰而来:“报告大队长,谭先生被兵匪押上坡了。”

    宋宗祥:“好!熊二护送沈家班,熊三儿去东门找世章调兵过来,其他的人跟我走!”

    沈凤梅抓住宋宗祥衣袖,又害羞地即刻放手:“万事小心!”

    宋宗祥心中一暖,领队向北门驰去

    _

    4-17,林中,日外

    杨汉鼎急道:“雪薇,你干什么?”

    穆雪薇:“穆雪薇已在爹灵前立誓,找到谈逸飞的第一件事,就是代先父问他一句话,为何逃婚而去!”

    (“轰——”震愤的画外音)

    沉寂片刻,谭逸飞冷冷道:“当年信中早已言明,养母大丧,我需守孝三年禁免一切红事,还不够清楚吗?”

    穆雪薇:“那三年之后我们再成大礼不就可以了?以你我之情,别说三年,就是十年八年我都能等!除非……(咬牙)除非你已有妻室!”

    谭逸飞心头猛震,林风呼呼刮过,竹叶唰唰作响

    谭逸飞心中百转纠结,深深地望着穆雪薇,忽然他面色一凛,蓦然移开目光:“是!我已有妻室。”

    “嗡——”穆雪薇只觉眼前一黑,站立不住,杨汉鼎赶快扶住

    穆雪薇大叫:“你胡说!我们立过誓的,我们订了亲的,我此生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你怎么可能已有妻室,不可能!不可能——”

    谭逸飞眼中的心疼一闪,又变为冷冷:“那日我不曾出席,你我怎算订亲?(冷冷逼视)再者,你我拜过堂吗?你我行过花烛之礼吗?怎说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妨讲得再明白些,今天设这个阵式就是想诓笔巨款和夫人富贵终生,哼,即使穆小姐甘做侍妾,谭某也受之不起,哈哈!”

    _

    4-18,山路,日外

    宋宗祥的人马已至,下马悄声爬坡

    _

    4-19,林中,日外

    谭逸飞每说一句,穆雪薇就往后退一步,身子发抖,泪珠模糊了视线:“住口住口!这两年,我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路,有多少次都差点没命了!我,我最怕的就是你、你负心,你负心了!我不敢想不敢想!我在梦里都会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醒,居然…居然现在你亲口说了出来!”

    杨汉鼎急道:“不是的!逸飞他……”

    谭逸飞打断,并用眼神示意杨汉鼎:“正是如此,所以才会隐名埋姓一了百了,穆小姐这就请回吧。”

    穆雪薇:“一了百了?你背叛了我,更背叛了爹的教诲,你负情他最心爱的女儿,你用他教你的阵法去诓骗百姓,枉我爹视你为他最器重的学生,他最器重的学生却给了他至命一击!”

    “砰”愤恨已极的穆雪薇抬手就是一枪,晚风中山鸟四散

    _

    已看到林中人影的宋宗祥一行不禁一惊,均停住脚步

    _

    杨汉鼎大叫:“危险雪薇!把枪给我!”

    穆雪薇:“爹本就重病缠身,你不辞而别对他更是雪上加霜,要不怎么会这么快就丢下我,丢下娘,丢下我们这个家……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不但没有半分悔过,反而这么薄情寡义丧德祸民,于公于私,我都要替爹军法处置!”

    穆雪薇怒目而视,一步步将谭逸飞逼至坡沿,林叶中谭逸飞已隐约看到宋宗祥一行人影晃动

    谭逸飞双手疾握穆雪薇的手枪:“穆小姐要说恩师因不肖之徒仙逝,要在下偿命理所应当。”

    穆雪薇的手颤抖起来,谭逸飞已扣向板机,穆雪薇反欲挣脱,争抢中二人不禁对视

    〈插入四周光晕的画面〉两人在湖边骑车,在林中下棋,在留声机前跳舞,在山间跃马……

    穆雪薇突然大叫一声,猛力将枪口对准自己,手指按下板机

    穆雪薇:“爹——女儿下不了手啊,女儿去陪您!”

    谭逸飞大惊,迅疾将手枪猛力调转过来

    杨汉鼎大步跑上前,就听“砰”的一声,所有人蓦地停住,谭逸飞一身是血滚下坡去

    杨汉鼎急上前:“逸飞——”

    穆雪薇看了看手中的鲜血,极度失措:“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穆雪薇头一黑,悲凄晕倒在杨汉鼎怀中,如一朵凄美的花儿缓缓飘落

    _

    “咕噜咕噜”谭逸飞的身子延坡急速滑下,被宋宗祥眼疾手快扶住,不待细说,一把将他背上,手一挥,一行人疾速下坡,身后,已响起杨汉鼎的马蹄声

    杨汉鼎:“敢跑!老子毙了你!”

    _

    4-20,山路,黄昏外

    宋宗祥一行下了坡,迅速上马列队

    只见缪世章带队从东边跑来

    宋宗祥大喜:“世章!”

    缪世章:“大队长,咱们的主力还在与军匪大军对峙,我先带一小队人来驰援。”

    宋宗祥:“好!”

    就听北门方向一阵“嗒嗒嗒”的马蹄声,传来七虎的大喊

    七虎几乎摔下马:“大哥!二哥!

    缪世章:“虎子,你怎么来了?”

    七虎:“谭先生他们出去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哪还待得住呀?(抬头)呀,谭先生!”

    谭逸飞左肩鲜血淋漓:“逸飞不碍事,多谢几位相救。本想脱身向大队长报告,不想却牵累了大队长。”

    宋宗祥:“无妨。对阵一天也该有个了断了!不然还以为我九仙山防真是懦夫吗?”

    正说着,杨汉鼎一队人“嗒嗒嗒”下来,双方在坡下形成对峙

    _

    阴雾的天色灰暗沉沉,冷风中已带来潮湿的气息

    宋宗祥:“在下九仙镇山防队长宋宗祥,敢问长官如何称呼?”

    杨汉鼎:“杨。”

    宋宗祥:“杨长官,幸会!陈兵九仙不知是何用意?

    杨汉鼎冷笑:“如今各军都在扩充营地,宋队长何以明知故问?”

    宋宗祥:“哦,正是正是,只是杨长官有所不知,这九仙镇现属卫戍军侯司令的领地,杨长官不如再找找其他地界。”

    杨汉鼎一怒拔枪:“大胆!敢是要拿姓侯的来压我吗?”

    缪世章和七虎一惊,打马向前,分立宋宗祥左右

    七虎更冲上前:“要动手,来啊!”

    杨汉鼎“啪啪”两枪打在缪世章和七虎马足前,七虎马惊,摔下马去,缪世章赶快下马去扶

    杨汉鼎大笑:“哈,侯司令的山防都是这等货色吗?”

    七虎大怒,被缪世章紧紧按住

    宋宗祥:“拜杨长官所赐,我生龙活虎的兄弟竟成这般模样?”

    杨汉鼎:“不错,是我干的怎样?我就是毙了你镇上的人又怎样?在林中不老实待着,竟敢漫言鼠疫动摇我军心,犯我军中大忌者必杀!”

    杨汉鼎抬手一枪射向谭逸飞,众人均未反应过来,宋宗祥已疾速挡在谭逸飞前面,“砰”一枪正中肩头

    “轰”天上一声惊雷,众人大震,谭逸飞亦是绝未想到,不由呆住

    _

    4-21,宋府-宋宗祥梁嘉琪卧室,黄昏内

    “轰”一声惊雷,大娣二娣三娣吓得蹿到梁嘉琪怀中

    烟雨迷迷蒙蒙地飘来,润湿了窗前的绣巾

    梁嘉琪搂着三个女儿坐在床前发愣,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

    宋宗英在房中来回的走:“嫂子,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虽如此说,那满眼焦急明明显显地写在脸上

    _

    4-22,山路,黄昏外

    宋宗祥鲜血迸出却面不改色:“杨长官,我九仙山防护的是全镇平安,他本是异乡人为我九仙运尸,怎可让他命丧于此,(举枪对着自己)他犯的过失由我来偿!”

    缪世章和七虎急叫:“大队长!大哥!”

    宋宗祥颇为平静:“一枪已过,长官若不满意,宋某就替你再来一枪,直到长官满意为止!”

    谭逸飞是感动是震惊,怔怔地看着宋宗祥

    缪世章:“杨长官也都看到了,我九仙镇祸染鼠疫,生死难料,不值得长官趟这趟混水。”

    一士兵上前(悄声):“大哥,这肺鼠疫兄弟们确实,很怕……”

    杨汉鼎沉吟:“出兵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东门外几百个兄弟都还等着犒赏呢。”

    缪世章是何等眼力:“杨长官军旅劳顿,既然客过我九仙镇,山防理应略尽东道。

    宋宗祥立刻会意:“我愿捐资助军以慰长官之精锐,还望杨长官笑纳。”

    杨汉鼎有些心动:“哦?这个嘛……”

    缪世章:“望长官看侯司令的金面,给在下等一个为国助军的机会。”

    七虎急于反驳,被缪世章死死拉住

    杨汉鼎:“好!看你等诚意可嘉,宋队长又这么义气,两万!”

    宋宗祥:“一言为定!明日必将送到营中。”

    杨汉鼎:“不必,(指了指谭逸飞)此人有胆挡我进镇,就让他一个人来送,也算对此事做个了结。明日酉时,东门三里外自有人接应。”

    缪世章:“全听杨长官吩咐。”

    杨汉鼎得意地一笑:“哈哈,你们也别暗自咬牙,既然能顶着雷押那样的货,黑财想必早就赚得流油,两万大洋真是便宜了!”

    宋宗祥疑道:“长官说的是什么货?”

    缪世章和七虎一惊

    谭逸飞赶忙插言道:“长官既已谈妥,可否让老总们让条路,我们也好赶快回镇筹款。”

    杨汉鼎手一挥,众军回撤走远

    “哗——”雨开始下起来了

    四人互相注视着,均是心潮难平

    _

    4-23,宋府-门前,日外

    阳光明媚的秋日

    一串鞭炮被点燃,无数鞭炮开始炸响

    鞭炮中,无数逃过劫难的九仙百姓脸上盈着笑容,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如过节一般热闹

    魏打更眉飞色舞地:“谁功劳最大?我!棺材,你们谁、谁睡过?十几挺梭子枪顶着我的头,老子硬是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钱老板:“我看还是人家谭先生是功臣,一个外乡人,跟九仙没亲没故的,不但出了这么高明的主意,还硬是打了头幡!”

    魏打更:“那是当然,要没有谭、谭老弟把你们都蒙在鼓里,你们可真要象我一样睡、睡棺材喽。”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九仙的救星来了!”

    谭逸飞正远远走过来,仍是一袭青衫,手里提着一罐药酒

    人们开始主动为谭逸飞让开一条通路,谭逸飞微笑着向两旁的人连连揖谢

    老童铁匠颤微微上前:“恩人,你是九仙镇的恩人啊……”

    谭逸飞忙搀扶:“逸飞怎么敢当啊童爷爷,是大队长神勇,咱九仙才躲过此劫呀!”

    _

    4-24,宋府-宋宗祥梁嘉琪卧室,日内

    水盆里冒着热气,梁嘉琪拧着热毛巾给靠在床头的宋宗祥擦伤口

    宋宗祥轻拉过梁嘉琪,看着她满眼的心疼,心中感动,欲亲她

    梁嘉琪:“当心伤口,疼吗?”

    宋宗祥:“嗯。”

    梁嘉琪更担心:“后背呢?”

    宋宗祥:“疼……(搂住梁嘉琪)都疼。”

    宋宗祥口中喃喃,眼睛却怔怔地看着屋角那件许仙的戏装

    宋宗英高兴地踏进门:“哥,谭先生来看你了。呀!我先去招呼他。”

    宋宗英看到哥嫂的亲密,羞得跑出屋

    宋宗祥笑笑,由梁嘉琪给他整装

    _

    4-25,宋府-大厅,日内

    雄浑的书法悬挂中堂“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

    谭逸飞仔细地欣赏:“此联笔走游龙,气势磅礴!这书联之人定然德高志远。”

    宋宗英很高兴:“先生说的是,这是我爹写的,我听哥说,当年爹随新军打保路,历辛亥,可是身经百战呢!”

    谭逸飞神色一变,望着对联眼中突然怒火一现:“身经百战,鲜血满身!”

    宋宗英:“啊?”

    谭逸飞回过神:“哦,那大队长是子承父志了。”

    宋宗英:“可不是嘛,原先那山贼野匪多的很,都是我哥带人把他们打跑的。哎对了谭先生,谭教习说你的字特别漂亮,给我写一幅好吗?”

    谭逸飞:“珠玉高悬,岂容谭某弄斧?”

    宋宗英:“哎呀写嘛,最看不惯你们客气来客气去的破礼数,一点都不痛快!”

    谭逸飞一笑:“如此,逸飞献丑。”

    谭逸飞走到案前,挥笔而就“行而不舍若骥千里,纳无所穷如海百川”

    宋宗英惊喜地看:“哦!和我哥写得一样好!”

    宋宗祥走进:“谭先生!”

    谭逸飞:“大队长可好些了,大队长为草民生受一枪,谭某特来叩谢。”

    宋宗祥摆摆手:“保护九仙本是我山防的职责,倒是先生仗义援手,令宋某佩服。”

    谭逸飞:“大队长过奖。”

    宋宗祥:“两万块我已经备下了,交付杨长官就有劳先生了,另一部分是宋某对先生聊表敬意,先生不要推辞。

    谭逸飞:“好,谭某收下。大队长安心养伤,谭某不多打扰了。”

    _

    4-26,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日内

    考究的办公室门前,缪世章走来,见柴日双彬彬有礼地恭候在门边,不禁有些意外

    柴日双:“缪会长,柴某久仰了。”

    缪世章:“柴老板亦是大名远场,请进。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柴日双:“人传缪会长神机妙算,我为何而来你我不是心照不宣吗?”

    柴日双盯着缪世章,虽礼貌地笑着,却是笑里藏刀

    缪世章淡淡道:“柴老板莫信闲人闲语,缪某何能,不过是庸庸碌碌一生罢了。”

    柴日双:“缪会长何必太嫌,你连断我七家酒坊的货又何谈庸碌?”

    (“铮——”剑鸣声画外音)

    缪世章依然冷淡:“柴老板既然知道与九仙镇无缘,又何必拨冗登门呢?”

    柴日双:“缪会长拒人千里,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吗?”

    柴日双将一张合约递到缪世章面前,眼中已有些狞笑

    缪世章仔细地看着合约,缓缓抬头:“请教这是何意?”

    柴日双:“此乃贵上与鄙号的合约,柴某是来提货的呀。”

    缪世章:“这上面一无仙客来的印信,二无仙客来的管事,怎么说是仙客来的合约?”

    柴日双:“签约的熊四两个哥哥都是你山防的人,不是吗?”

    缪世章:“呵,柴老板生意场上驰骋八方,怎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交易以印信为凭岂以姻亲为信,退一步而言,山防和仙客来本是一军一商,又岂能混为一谈,真乃笑话!”

    柴日双:“缪会长在生意场上真是六亲不认,可知我福田升惩处违约的店规吗?这熊四不但要赔我五倍的货款,我还要把他绑到县总商会,他要不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我就打折了他两条腿,我就不信,他那两个哥哥便能眼睁睁看着!”

    缪世章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

    缪世章:“柴老板好严的店规,缪某还真想去县商会见识见识,何人私运烟土还能如此气壮?”

    柴日双气得站起:“这么说,这批货缪会长是不认的了?”

    缪世章仍沉稳地坐着:“烟土乃是政府重罪严禁之物,仙客来与之何干,柴老板讲话要小心些。”

    柴日双:“既然如此,在下去找宋大队长理论!”

    缪世章脱口而出:“柴老板!”

    柴日双已开门,不由又眯着眼转过身:“什么事缪会长,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缪世章:“柴老板请便,只是大队长正在料理镇上肺鼠疫祸,柴老板去时先有所防护才是。”

    柴日双一惊:“肺鼠疫?(想了想)不错,进镇的时侯好象人人都在谈,难道九仙镇……”

    缪世章淡淡地闭目养神:“柴老板自求多福,恕缪某不远送了。”

    柴日双捏皱合约,又难以发作,拂袖而去

    缪世章额上的汗珠“唰”地流下

    _

    4-27,宋府-大厅,日内

    宋宗英喜盈盈地拉宋宗祥看谭逸飞的对联:“哥,你快看,谭先生的字和你一样漂亮。”

    宋宗祥:“这是他要写的?”

    宋宗英:“不,是我硬缠着他写的,怎么了,不好吗?”

    宋宗祥:“这联中别有弦音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看,这‘行而不舍’分明是说他仍存酒坊之念,这‘如海百川’是希望我能答应。嘿嘿,这小子真是处处心机。”

    宋宗英:“什么处处心机?人家的心机全用在救咱九仙镇上了,要不是他那出空城计,咱家早就后院起火了!”

    宋宗祥:“后院起火?什么话?”

    宋宗英:“哼,大难当头,谭先生不顾自己生死,打着头幡救咱全镇,你去听镇上人怎么夸他的,要没有他,咱镇上早就变成一片血海了,山防、宋家、嫂子、大娣二娣三娣,还有我,你就全都看不到了,哥,我们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酒坊吗?

    宋宗祥:“宗英,怎么能这么比呢?只要谭先生改了念头,在九仙镇他愿住多久住多久!”

    宋宗英:“哼,该留的不留,不该留的却硬要留下,鬼迷心窍!”

    宋宗祥:“谁不该留?”

    宋宗英做了花旦的动作:“你心里清楚!嫂子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哼!”

    宋宗英一扭头,转身走了

    宋宗祥:“宗英!”

    _

    4-28,九仙镇-街上,午外

    魏打更敲锣跑街:“看戏喽,看戏喽,大队长宴谢谭先生,沈家班唱大戏,人人有、有份,都去仙客来大酒楼看、看戏喽……”

    人人争相跑去,谭逸飞和谭稚谦散步而来

    不远处,沈凤梅的包车拐过胡同向这边行来,谭逸飞见此,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

    谭稚谦:“逸飞兄,九仙父老们都在传颂你的惊人胆识呢。”

    谭逸飞:“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稚谦兄泼酒洒街亦是不落人后啊。”

    魏打更敲锣过街:“看戏喽,看戏喽……”

    谭逸飞有些感慨:“看戏看戏,曲终人散时,又到别离际……”

    谭稚谦一惊:“怎么,逸飞兄还是要走?”

    谭逸飞的笑容略带苦涩:“酒坊是我此生之志,却为九仙难容,哎,过客终究是过客。”

    沈凤梅(画外音):“谭先生何出此言?”

    谭逸飞见到沈凤梅的包车正停在身后,“似乎”很意外:“哦,沈老板?真是巧,咱们三个外乡人倒在这聚在了一起。沈老板今日唱哪一出啊?”

    沈凤梅:“《龙凤呈祥》,让大家好好热闹热闹。谭先生,你刚才说要走……”

    谭逸飞挥扇一笑:“尽欢之时不谈这些,沈老板请,稚谦兄请!”

    _

    4-29,仙客来酒楼-大戏台后台,午内

    沈家班的人正在认真画妆,沈凤梅掀帘进来,沈班主忙陪着笑将一小壶茶递上

    沈班主:“凤梅,还是你有胆识,看得远,就知道大队长肯定是有惊无险的,那天我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得空还得替我在大队长那美言几句,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伙吗?”

    沈凤梅:“我知道,大队长也没怪您呀,不照样让咱们唱堂会吗?”

    沈班主:“那不都是看你的面子吗?”

    沈凤梅目中透出心事:“班主,今天这么热闹,咱加戏。”

    沈班主:“行,哪出?”

    沈凤梅:“《断桥》。”

    沈凤梅推开班主女儿递上的红戏装,重新扮起了白蛇

    _

    4-30,仙客来酒楼-二层包厢,午内

    谭逸飞和谭稚谦进了包厢,向宋宗祥全家见个礼

    宋宗祥:“来了,随便坐随便坐。”

    谭逸飞很自觉地坐在了宋宗祥旁边,将宋宗英身旁的座位留给了谭稚谦

    宋宗英笑盈盈的抱着大娣二娣

    七虎风风火火跑进来:“谭先生,快出来一下!”

    宋宗祥:“虎子,怎么一来就是急慌慌的,谭先生刚坐下,你也坐着,这就开场啦。”

    谭逸飞笑着给七虎让座,七虎急得又不好说什么

    _

    4-31,仙客来酒楼-大戏台,午内

    一阵丝竹胡琴,沈凤梅扮的白蛇轻盈出场,惹得个满堂彩

    沈凤梅(唱):“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_

    4-32,仙客来酒楼-二层包厢,午内

    宋宗祥:“好!

    梁嘉琪和宋宗英看了宋宗祥一眼

    谭稚谦:“哎,好象改戏了?”

    就见戏台旁的大牌《断桥》

    宋宗祥的目光闪了闪

    _

    沈凤梅(唱):“鱼水情,山海誓,他全然不想,不由人咬银牙埋怨许郎。”

    沈凤梅唱着唱着,往包厢看过来

    _

    宋宗祥觉得不太对,沉思往下听

    七虎偷偷拽了拽谭逸飞的衣杉,谭逸飞回头,见七虎拼命做着“出去一下”的手势

    谭逸飞会意,将手竖在唇边,和七虎出了包厢

    台上的沈凤梅继续唱(唱):“好难得患难中一家重见,学燕儿衔春泥重整家园。小青妹搀扶我清波门转,猛回头避雨处风景依然。”

    宋宗祥皱眉看着沈凤梅

    _

    沈凤梅一脸正色,声情并貌地迎着宋宗祥的目光,眼中带有三分怨忧

    _

    4-33,九仙镇商会-缪世章房间,午内

    谭逸飞一个没拉住,七虎推门进来

    七虎:“二哥,谭先生来了。”

    谭逸飞一眼看到墙角揉烂的那张《将进酒》,不由和缪世章都怔了一下

    缪世章:“谭先生可是还在记恨在下吗?”

    谭逸飞:“岂敢,是在下执拗了些,二位放心,和杨长官交接完毕,在下就此长别。”

    七虎:“哎不行不行,那事是我们错了,我们都遭了报应啦,就差天打雷劈了!”

    缪世章:“虎子,不可胡言!谭先生,请你来是有一件事商量,(一顿)交接的时候我想和你同去,多个照应。”

    谭逸飞想了想:“大队长知道吗?”

    七虎:“哪儿敢让他知道啊!嘿,昨天幸亏你把话岔开,不然的话,二十大棍是小,可给大哥丢大人了,犯了老太爷订的铁律,真比杀了他还要命一百倍!”

    缪世章:“谭先生,我就实言相告,那批货主已经找到九仙镇了,所以我想找机会和杨长官谈谈,看是否能双倍把货赎回来。”

    谭逸飞点了点头:“谭某倒是无妨,但不知杨长官是个什么脾气,多一人去会不会再生事端?”

    缪世章也忧心起来,在房中度来度去

    七虎:“哎呀二哥你别转了。(转念)要不就让谭先生替咱去说?谭先生,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连累大哥二哥呀,七虎求你!”

    七虎“咚”的单膝跪地,伤口疼地令他吸着冷气

    谭逸飞赶快去搀:“七爷快快请起,逸飞怎么受得起?”

    七虎不起,就直直的看着谭逸飞

    谭逸飞:“好!我去说。”

    _

    4-34,仙客来酒楼-门前,黄昏外

    宋宗祥将梁嘉琪和宋宗英送上包车,自己正要上马,忽见沈家班的人正往客栈走

    宋宗祥走到沈凤梅身边:“你也要我答应他酒坊之事?”

    沈凤梅:“凤梅怎敢左右大队长,我自唱我的戏,白蛇它是妖是仙终归知道个报恩。我知道异乡漂泊的艰难,我报大队长知遇之恩,谢大队长赏沈家班一碗饭。”

    沈凤梅说完,竟不理宋宗祥,径自走了

    宋宗祥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_

    4-35,九仙镇-东门外野地,黄昏外

    晚霞飞扬,天色渐暗

    岳壑邦带了十几个士兵等侯着,就见谭逸飞匆匆赶来,还未见礼,就被岳壑邦拿枪带进林中

    _

    远远的,七虎和缪世章伏在一块山石后注视着

    七虎:“呀,怎么进去了!”

    _

    4-36,林中,黄昏外

    林中竹叶影动,杨汉鼎正背身等待

    岳壑邦:“大哥,谭先生来了,有两条狗被我挡在外面了。”

    谭逸飞一笑,将两张万元银票放在石桌上:“杨兄!”

    杨汉鼎转过身:“漂亮!多谢了。”

    谭逸飞:“杨兄,雪薇怎么样了?”

    杨汉鼎:“到现在还一直没醒,肯定是伤心透了。”

    谭逸飞目中怜惜尽现:“这事两年前就该了断,昨天相见实在突然!(一个念头上来)杨兄,我这事可绝对不能透出一丝来给她。”

    杨汉鼎摇头:“当然!这么大的的事你就告诉我一个人,这就是把命都交给我了,我当然得慎之又慎!”

    谭逸飞:“多谢杨兄!此事险阻重重,(看看渗血的伤口)我还没在镇中站稳就已经差点没命了,前途更是危机四伏,这怎么能连累雪薇呢?(心中一痛)宁愿让她对我死心。”

    杨汉鼎:“不可能,谁都看得出来,雪薇对你啊,是天地难动。”

    谭逸飞:“此乃逸飞三生之幸。要是苍天保佑小弟如愿,那时雪薇还没出嫁的话,我定然负荆请罪,六礼重聘。现在,还请大哥帮我劝劝雪薇,护送她速速回府,拜托了!”

    杨汉鼎:“放心,这回我亲自送她!”

    谭逸飞:“多谢!(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小弟先回去。晚上那批黑货还请杨兄费心,那笔钱是逸飞筹建酒坊用的。”

    杨汉鼎高举酒壶:“祝老弟大业早成!”

    谭逸飞抱拳:“谢杨兄!”

    两人举杯相敬

    _

    4-37,官道,黄昏外

    谭逸飞走在回镇的路上,七虎和缪世章骑马过来,谭逸飞似乎被吓了一跳

    七虎:“谭先生,上马!”

    谭逸飞:“两位是不放心逸飞吗?真是多谢!哦,我找了机会和杨长官的副官说妥了,他让今晚戌时在索桥交货,只收现钱,不要银票。”

    七虎喜出望外:“真的!我去我去!谭先生多谢你多谢你!”

    缪世章:“还是我去稳妥些,此事不争了,就是我去。”

    三人骑马进镇

    _

    4-38,宋府-祠堂,黄昏内

    谭逸飞交于七虎那封染血的家信摆在祖宗的牌位前

    宋宗祥神色凝重的跪着:“爹,宋谈两家之祸自酒坊起,亦至酒坊止,宗祥不才,将爹的山防壮大了三倍,使父老们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如今谭先生对九仙恩重如山,酒坊又是他父亲的遗命,可九仙禁开酒坊也是您老立下的禁令啊,我,我,爹,如今人心所向,儿子是该尽孝还是尽仁?”

    宋宗祥摇着卦签,各种声音交在脑海中:

    七虎(画外音):“大哥,那废地就成全谭先生吧,他是我过命的兄弟。”

    宋宗英(画外音):“若没有谭先生,山防、宋家、嫂子、大娣二娣三娣,还有我,你就全都看不到了,哥,我们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酒坊吗?

    沈凤梅(画外音):“白蛇它是妖是仙终归知道个报恩,我知道异乡漂泊的艰难……”

    卦签越摇越响,“嗬!”一支卦掉在地上

    宋宗祥拾起,此为上上签,签文“古迹虽陈犹在目,春风相遇不知年”

    宋宗祥舒一口气,再叩拜:“谢爹示下。”

    _

    4-39,宋府-前院,晚外

    一阵吵嚷声,七虎拼命拖着谭逸飞进了后院

    谭逸飞:“七爷!敢请七爷放手,您的盛情逸飞心领就是。”

    七虎:“不行,今天就要找大哥发话,让你这个大恩人走了我七虎还是人吗?”

    宋宗祥出了祠堂:“虎子,老远就听见你吵吵。谭先生这是要……”

    宋宗祥看到谭逸飞依然是来时装扮,青衫一袭,衣箱在侧

    谭逸飞:“大队长,恭喜九仙镇天佑平安,逸飞功成身退,这就告辞了。”

    七虎死死揪住:“告什么辞,大哥,谭先生想偷偷溜走幸亏被我看着了,大哥……”

    宋宗祥一摆手:“虎子,此事不用多讲了。谭先生,木料备了这么久,该动工了……”

    (激动的画外音猛起)

    “砰”衣箱掉在地上,谭逸飞惊喜之色愈浓,仿佛在梦幻之中

    _

    4-40,九仙镇-街上,晨外

    “咣——”响亮的锣声惊彻破晓

    魏打更敲锣跑街:“九仙要开酒坊了!谭先生要、要在九仙开酒坊喽——”

    路人均讶异地听着,纷纷议论开来

    _

    4-41,九宫山-山头,晨外

    荒草丛生的山头,渺无人迹

    晨光升起,冉冉照亮一块荒草中的废弃残碑,碑上小字模模糊糊,隐隐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金粉,只有碑上的大字尚可辨认,乃是“酒仙镇”三个字,风吹日蚀已是尘草斑斑

    离碑不远处又是一座墓碑,碑上字迹依稀可辨“谈氏宗墓”

    谭逸飞肃然跪在墓前吹箫一曲《梅花三弄》,目中满是悲凄

    谭逸飞(内心独白):“爹娘福佑,飞儿终于立足酒仙镇了!”

    _

    4-42,宋府-门前,晨外

    一辆包车停在门口,柴日双下车,正要往里闯,被护院挡住

    缪世章缓步走来:“柴老板,可是要找大队长吗?”

    柴日双冷笑:“自然,白纸黑字的合约缪会长既然不认,柴某自然要拿给宋大队长过过目,要是他也不认识,那柴某就把它贴满九仙,看看九仙镇有没有识字之人!”

    缪世章:“柴老板请便,我九仙镇虽非人人识字,这私贩烟土是何罪过却是人人皆知的。”

    柴日双气往上冲:“你——你使诈,用肺鼠疫蒙我,这事要与你无关,又何需使这缓兵之计呢?”

    缪世章淡淡道:“我只是提醒柴老板自求多福,可有说过九仙镇有谁真得了肺鼠疫吗?”

    柴日双语塞

    福田升的账房坐着包车而来:“柴老板!柴老板!货到了货到了!”

    柴日双一惊:“到了?怎么可能?”

    柴日双疑惑地看向缪世章,缪世章已淡淡冷笑走进府门,仿佛根本不认得他一样

    柴日双低斥账房:“为什么不按我的吩咐把熊二熊三扣下?”

    账房:“老板有所不知,不是熊二熊三押的货,那货是直接堵在咱门口的,我怕这黑天半夜的吵起来,把巡警引来就大事不妙了,烟土必竟是禁品呀。”

    柴日双:“所以你不但结了账,还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账房吓得不敢说话

    柴日双恨恨瞪着宋府大门:“好一招暗度陈仓,宋宗祥,柴某不入九仙誓不罢休!”

    突然,账房紧张地轻扯了扯柴日双,两人看去,宋宗祥领着一营军队从远处走来

    宋宗祥:“老弟难得来一趟,就先代侯世伯巡检巡检我这山防。”

    柴日双赶快低眉坐上包车,回避至路边,直到队伍过去

    魏打更敲锣跑街:“九仙开酒坊啦!谭先生要、要在九仙开酒坊喽——大队长和谭、谭先生仙客来请宴,一庆九仙平安,二、二庆酒坊破土,沈家班唱大戏喽——”

    锣声响遍全镇

    柴日双:“九仙镇开酒坊?九仙镇居然开了酒坊?”

    账房:“的确是奇闻,谈家被灭已经二十年了,酒坊竟似一夜间起死回生!”

    柴日双:“打更的说的谭先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本事先我一步?”

    账房:“小的这就去打听清楚。”

    _

    4-43,林中,晨外

    白裙匆匆在林间穿行,沈凤梅激动地独自上山,手中紧握一支玉箫

    _

    4-44,(倒叙四周光晕画面)仙客来客栈-沈凤梅客房,晨内

    沈班主喜滋滋地捧着一个精致长匣进来:“凤梅,大队长夸咱沈家班退敌有功,一大早就让人抬了几箱子的赏来,这个是特别吩咐赏给你的。”

    沈凤梅接过,轻轻打开,一只玉箫呈现眼前,箫管上四个小字“萧使乘龙”

    沈班主:“大队长说了,明儿的大戏你定要用它奏上一曲,看看使得可不可心。”

    沈凤梅芳心一动,欣喜地拿起箫贴在胸前

    _

    4-45,林中,晨外

    眺望远山,沈凤梅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将玉箫放在唇边刚要吹起,忽听山顶隐约箫音响起

    沈凤梅觉得有些奇怪,细听来,正是平日自己擅吹的这首《梅花三弄》

    沈凤梅不及细想,吹起玉箫与山顶之间相和起来

    _

    4-46,山防-操场,晨外

    马鸣阵阵,宋宗祥将侯元钦一队兵马迎进,侯元钦军旅风范,风尘仆仆疾行

    侯元钦:宋大哥,元钦快马加鞭仍是来迟,幸得大哥已退匪军。”

    宋宗祥:“哪儿的话,一个电话老弟就飞马驰援,宗祥感激不尽。这次是有惊无险,我一提侯世伯的名号,对方还能不怕。”

    侯元钦:“大哥可知来犯的部队是哪军的?”

    宋宗祥:“一时倒忘了问,要不是那雨来得快,我早就沿着马蹄探探他们的底了。”

    侯元钦:“这次军务在身难以久留,镇上不安,从我这先拨一批枪弹给大哥吧。”

    宋宗祥:“真是多谢老弟。要不要等侯世伯示下?”

    侯元钦:“不必,爹既让我带这个营,自然由我做主。”

    宋宗祥:“多谢多谢。”

    侯元钦:“大哥,你什么时候帮我劝劝爹,我同期的校友早都升了团长了,你看我,说出来丢人。”

    宋宗祥:“哈哈,这事不是老太太一句话嘛,世伯的孝心可是出了名的。”

    侯元钦:“奶奶说了好多次了,爹就是哼哼哈哈的,说我没什么军功,每次御敌戍防他都不派我,我哪儿来的军功啊?”

    宋宗祥:“嘿嘿嘿,老弟这可就不明白世伯的苦心了,你是府中一脉单传,老太太和世伯的心头肉,世伯舍得你去沙场,老太太也舍不得呀,哈哈哈……”

    两人谈笑着走到操场,山防正在整齐操练

    一匹红色快马绕场奔驰,宋宗英在马上精神抖擞

    侯元钦看呆了,眼中现出赏慕

    宋宗祥看在眼中

    _

    4-47,福田升商行,午内

    账房:“老板,我打听过了,在九仙镇开酒坊的人叫谭逸飞,只知是外乡来的,还不知此人底细。不过他已到了咱五柳,五柳酒业名冠全县,想必他也是慕名来探探行情的。”

    柴日双眯着眼睛:“哦,那倒真要去见识见识。”

    _

    4-48,五柳镇-街上,午外

    热闹的街市,商铺酒肆遍布,树上“五柳镇”大旗迎风轻飘

    一辆包车停在一家大酒肆门前,一袭青衫的谭逸飞下了车,一副墨镜,一柄折扇,风度翩翩

    柜台临街,满架子的酒

    酒保笑着相询:“哟,这位公子,茅台全兴五浪液,泸窖郎酒剑南春,您想喝点什么?”

    谭逸飞:“小哥,您这儿还有白兰地呐,哪儿产的?是法兰西本土吗”

    酒保:“绝对本土!公子一看就是真正留洋回来的,不象那些土财主,买洋酒只看瓶子顺不顺眼,哪儿分得清是法兰西还是英格兰呢?”

    谭逸飞有些奇怪:“看瓶子?”

    酒保:“嗨,说白了,就是充充气派!公子爷,自打庚子年那丢人的条款一签,洋人就象是突然长了一辈似的,他们的东西也成了高贵货,这乡绅富户谁不假装买上几瓶?好坏是尝不出来,不就是看着红的绿的瓶子新鲜吗?”

    谭逸飞:“哈哈,原来如此。(自语)看来这包装新颖倒是先声夺人……哦,既来了五柳,倒想请教请教本地特色。”

    酒保:“那您可是来对地方了,这哪一家酒肆他有咱这儿全活,您请上眼瞧,卖的最好的是这十来种,公子爷想喝什么口味?”

    谭逸飞近前仔细看:“五柳的酒肆我也算转了不少,居然有大同小异之感。””

    酒保:“嗨,公子好眼力!这虽是不同酒坊出的,可都归福田升管,不光如此,这附近镇上酒肆的布货也都看人家的眼色,可不家家都是一样吗?”

    谭逸飞:“福田升,难不成他能收购这么多酒坊?”

    酒保:“可不,这原来都是响当当的字号,可老辈人一归天,这些个少爷们没几年就把家败得不成样子了,人福田升财大气粗,一家家的全收了。(摇头)哎,想当年谈八仙姚六合的名号多响亮啊,再没有喽。”

    “轰——”谭逸飞乍听得有人提及谈八仙,不由心头一震

    谭逸飞(喃喃):“谈八仙姚六合……”

    酒保:“看公子您这么年轻想必不知,姚家六合酒是百年老号,就是不肯入福田升的股子,(低声)被柴老板砸啦!其他的谁还有这骨气,倒不如攀上这棵大树分一杯羹呢。”

    谭逸飞:“那岂非受制于人吗?”

    柴日双的大笑声:“受制于人?谭先生说得再贴切不过,哈哈哈……”

    谭逸飞转身,看到柴日双走来,笑得十分肆意

    _

    4-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1场)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外【药酒】

    谭逸飞:“我听那晚那当官的口音有很重的滇南音,滇南多鼠患,家家户户都备有非常浓烈的烧酒,哎,说到用酒治病,在千年之前的《汉书?食货志》里就已有载,‘酒,百药之长(zhǎng)’也。”

    七虎:“酒也是药?”

    谭逸飞:“当然。殷商时代就有药酒最早的记载了,西汉的时候,马王堆出土过一部医方专书,其中用到酒的药方不下于35个。”

    宋宗英:“西汉,这么说2000多年前就有药酒配方了?”

    谭稚谦:“是啊,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里对红兰花酒、麻黄醇酒汤的配方和酒剂治疾都有记述的。”

    谭逸飞点头:“酒本身有通血脉,行药势,温肠胃,御风寒的作用。隋唐时期就已经酿造出世界上最早的蒸馏酒了。孙思邈在《千金方》里记载的药酒方有80多个呢,并且对药酒的毒副作用有了一定的认识。”

    七虎:“哦,那宋元明清呢?”

    谭逸飞:“宋代的《北山酒经》是现存最早的论酒专著,明代的《本草纲目》里面收集了各种药酒配方200多种呢,并且民间也有药酒买卖了。到清代,养生保健的药酒很流行,尤其是在宫里,慈禧老佛爷也喝药酒,叫做夜合枝。”

    魏打更:“天!老佛爷!”

    谭逸飞:“嗯。药酒不但治病,还可以防病,元旦除夕喝屠苏酒,端午喝雄黄酒,重阳喝茱萸酒。《千金方》里说了‘一人饮,一家无疫;一家饮,一里无疫。’。

    七虎:“嘿!这么多讲究啊,那现在都有什么好的药酒呀,咱也去沽两壶!”

    谭稚谦:“我听说过的有冬虫夏草酒、枸杞酒、蛇酒、鹿茸酒、五加皮酒……

    谭逸飞:“还有人参酒、蜂蜜酒,竹叶青,凡此种种,就看七爷您是想养生还是祛(qu)病了。”

    宋宗英:“七虎子,我看你还是别瞎喝了,病没治好倒先成了醉猫……”

    “哈哈哈”众人大笑

    (第四集结束,待续)



对酒当歌第四集  
相关:    特拉福买家俱乐部  龙皇武神  灭运图录  甲壳狂潮  
(快捷键←)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节↓ 下一章 (快捷键→)
 
版权声明: 好书友对酒当歌剧本对酒当歌第四集所有小说、电子书均由会员发表或从网络转载,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立即和我们联系,我们会及时作相关处理,联系邮箱请见首页底部。
最新小说地图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43s 2.4016MB

搜"对酒当歌剧本"
360搜"对酒当歌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