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剧本 对酒当歌第十四集

    柴日双骗去的原来只是地约,待谭逸飞费尽周折寻得真正地契,缪世章却利用谈家灭绝二十载的八仙酒震住逸飞,寻机火烧地契,将酒仙逼至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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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酒仙酒坊-作坊内,黄昏内

    酒坊中繁忙得热火朝天

    魏永更拿着厚厚的货单,被一帮掌柜围在中间:“谭老弟让我一家家上门去求啊,没、没想到各位老板倒先都来了,结巴我在这儿谢谢各位了,谢谢各位了。”

    老掌柜:“今日谭先生在商会的言行我等都看在眼里啦,大家都很为他担心啊。”

    酒商甲:“我们都是小本生意,能做的也只能是帮着延后交货,绵力而已绵力而已。”

    魏永更:“老板们快别这么说,结巴我是粗人,说不出太多的道道,各位肯容我们推后交货就是给我们大大减了担子。谭老弟千叮万嘱,九、九仙镇的货求老板们往后推推,但外镇的货必须赶出来,不能坏了咱九仙商号的信誉不是?”

    众人更加称颂,继续登记自己的货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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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仙客来客栈-穆雪薇客房,夜内

    谭逸飞轻轻推开房门

    穆雪薇已困倒在床头,手里拿着婚礼进行曲的唱片,谭逸飞心中一震

    月光照亮了房间,小桌上的饭菜已凉,盘子边的两根蜡烛已燃尽

    谭逸飞轻轻走到床边,把她手中的唱片放在枕边,他仔细端详着穆雪薇,穆雪薇的睡颜纯净安详,如同一朵绝美的花儿暂时合上了花瓣,谭逸飞怔怔地看着,将穆雪薇搂入怀中,穆雪薇睡梦中甜甜笑着

    谭逸飞心头一荡(喃喃):“雪薇……

    谭逸飞遥望夜空,一轮圆月遥寄心中情思

    谭逸飞(画外音):我多想抛去这一身烦恼,和你去做一对世外仙侣啊。”

    谭逸飞抱紧穆雪薇,轻轻摩梭着她的秀发:“我多想啊……”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时光仿佛静止,月光照进,只见烛影与人影双双映在墙上,夜风吹拂,窗帘上系的小风铃叮叮轻响

    谭逸飞(画外音):“你一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兄妹相称,你不知道我肩头的担子有多凶险啊。”

    谭逸飞思及此,不禁忧上心头,他将穆雪薇轻轻地放稳在枕上,她耳上的银坠儿映入眼帘,谭逸飞呆了一下,为穆雪薇盖上被子,走到窗边,对月凝思

    谭逸飞(画外音):“姚大叔和我亲近今天就见了血光,何况宋氏凶咒在耳!”

    他蓦然回头看着熟睡的雪薇,那么的美那么的静

    谭逸飞(内心独白):“你与我越近受的伤害只会越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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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钱记茶馆内,夜内

    乌云遮去星月,更显夜色苍茫

    街上已是车静人稀,路灯静静洒着微光

    钱记茶馆中却是人声喧喧,桌桌全是一碗碗的酒仙

    魏永更已喝得半醉:“喝!今天魏大胆子请客,敞开了喝!”

    钱老板有些忧心地上前:“结巴,谭先生出了这事大家都不痛快,可你也得悠着点啊。”

    “哗啦”一把银元撒在案上

    魏永更:“够不够?喝!再开几坛,今儿酒仙管够,咱都喝光了也不能便宜那小日本!”

    童铁匠上前:“结巴,谭先生这酒坊就真的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都住了声向魏永更看过来

    “咣”魏永更一碗蹲在桌上,干脆抄起一只小坛直灌了几口

    魏永更:“姓柴的把地都骗去了,叫谭老弟咋办?刘二豹这头猪先倒躲个没影!哼,大不了我再回来敲我的大锣,也绝不给小鬼子干!”

    “好!结巴好样的!”

    众人纷纷敬佩的和魏永更碰酒,魏永更带着气,酒到碗干

    钱老板看看众人激昂的气氛,又劝不住,摇摇头,正看到角落中老童铁匠在自酌

    钱老板:“童大叔,您老也不发个话,就结巴这么个喝法真能背过去。”

    老童铁匠缓缓咂了一口,放下小杯,又夹了一口菜,起身蹒跚地向门外走去,似醉得已睁不开眼(喃喃):“不就是老谈家那地吗?那地它就是个祸害呀……”

    钱老板忙去搀:“童大叔,夜沉了,您老可慢着点,小童,快扶你爷爷回去。”

    童铁匠忙过来搀,祖孙俩一摇一晃的身影走进夜色

    魏永更醉得倒在桌上(喃喃):“老谈家那地……老谈家那地……(大叫)老谈家那地!”

    魏永更“啪”地一拍案子,突然直直地站了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钱老板一拍大腿:“还是童大叔厉害,这地可不就是谈老祖的吗?他刘二豹签的算个啥呀!”

    话音未落,魏永更已一头冲出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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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夜内

    谭逸飞没有开灯,斜坐窗前孤独吟箫

    《阳关三叠》,箫声幽咽,整日的激荡奔波,面容显出憔悴,他定定地凝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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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夜内

    微光的油灯下正是谭逸飞写的绣坊易地字据

    缪世章怔怔看着,这本是他千方百计得到的,此时却无半分喜色

    窗外箫声飘渺,缪世章不由心中一动,走向窗边,也是定定的凝视着夜空

    忽听街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过,不久之后,箫声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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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6,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夜内

    魏永更也不敲门,一头冲了进来,力量过猛而摔到地上

    谭逸飞忙收了箫向前急扶:“魏老哥,快起来快起来,你……老哥你喝多了。”

    魏永更异常兴奋,使劲抓着谭逸飞的双臂:“那地是谈老祖的,是谈老祖的!”

    谭逸飞一怔,他是何等聪明,心中电光一闪,惊喜得猛摇了一把魏永更的臂膀

    魏永更眼睛亮亮的,两人激动地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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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九仙镇商会,晨内

    晨光透过雕窗,天光刚亮,屋中已人喧,众多掌柜聚在屋中

    谭逸飞向众人深揖:“这么早把各位请来,逸飞冒昧了。各位均是九仙镇商界前辈,阅历丰厚,请问,酒仙用的这块废地真的属谈家所有吗?”

    “谈家”二字令众人不禁变色,一时屋中均是沉默

    还是老掌柜先开了口:“谈宋两家世仇在镇上本属忌口,但事关日本人,嗨!老朽索性直言,这地确是谈祖所有。凡九仙镇商家地契均在商会登薄,应该可以查到。”

    谭逸飞目光一闪:“只是为什么刘团总也有一份地契?”

    老掌柜摇头:“他那不是地契,是地约,落的款也是九仙商会的章子,原封地契是县地政局专有的契书,盖的也是地政局的款。当年谈家尽毁,这地就成了废地,便由宋老爷做主暂归商会所管,刘二豹捐得团总之职,县上要商会划与团防一些营地,这废地就在其中。”

    谭逸飞欣喜:“原来如此,多谢老掌柜。”

    老掌柜:“哪里哪里,老朽也是糊涂了,反倒不如永更明白。”

    谭逸飞:“魏老哥说这多亏了童爷爷的提醒。”

    老掌柜:“哦,怪不得,怪不得,当年童老和谈祖可是相交颇深啊。”

    谭逸飞闻此不由目中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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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回第八集第8场〉出酒庆典之上,老童铁匠只呷饮了一小口,便突然一惊睁大了昏花老眼:“谈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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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缪世章推门进来:“各位,什么事找得世章这么急?”

    缪世章忽见谭逸飞立于正中,立时感觉到了什么,面色一沉,径自走到里间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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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8,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晨内

    谭逸飞走进来:“缪会长,在下想借贵会档案一阅,还请会长赐准。”

    缪世章:“你要查什么?”

    谭逸飞:“查一下酒仙所在是否属谈家之地。”

    “轰——”两人针锋对视

    缪世章:“先生并非商会中人,恕世章为难。”

    老掌柜:“我等愿为谭先生做保。”

    众人纷纷称是,竟一致站到了谭逸飞一边

    谭逸飞:“多谢众位前辈!”

    缪世章怔了片刻,缓缓起身,开柜锁,“叭”地打开柜门,满满两柜档案

    缪世章甩下一句“各位请!”便沉面走出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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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宋府-宋宗英闺房,日内

    宋宗英仍昏睡着,头上缠着纱布

    宋宗祥怜爱地坐在床边:“你这任性的脾气真该改改了……”

    孙妈端上外伤的药来:“老爷,小姐该换药了。”

    宋宗祥答应一声,起身往外走:“夫人呢?这一上午都没看见?”

    孙妈:“哟,您还不知道啊,今儿绣园都吵炸了锅了,一个个都围着夫人不叫搬呢。”

    宋宗祥:“搬?匾都挂上了还搬什么?”

    孙妈小声说:“说是舅老爷逼着谭先生搬的,我可不信,可外面传得邪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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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0,九仙镇商会,晨内

    桌上摊着纷繁的档案,众人都在帮谭逸飞认真查着

    突然谭逸飞大叫:“找到了!(用手指随着档案目录下滑)应在辛卯年第五卷第三十一目。”

    一掌柜:“辛卯第五卷在我这。”

    谭逸飞忙接过,心不由嗵嗵跳起来,终于翻到那页,众人也不由均聚睛看去

    “轰!”谭逸飞双手打开档案,却是一纸空空,书缝处明显有一些撕去的痕迹

    谭逸飞大惊:“老掌柜,怎么会这样?”

    老掌柜皱眉仔细地看了看,努力回想了半天,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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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1,酒仙酒坊-院内,日外

    一辆包车停住,穆雪薇急得跳下:“表哥,表哥——”

    魏永更忙迎出来:“哟,穆小姐,咋来这儿了?甭担心,窖早、早就清理好了,谭教习和凤姑娘也送到县医院了,那的大夫有一套,会做啥?哦,守兔!”

    穆雪薇:“是手术。魏大哥,我刚从报上看了,说是福田升骗了我表哥。”

    魏永更一笑:“让他骗!你、你猜怎么着?这地呀,是谈老祖的,福田升弄到手的是废纸一张,哈哈……”

    穆雪薇稍稍放下口气

    童铁匠急急地跑进院:“呀呀呀,真是九九八十一难,谭先生找到的地契被撕去了。”

    魏永更大惊:“咋会出这事啊?”

    穆雪薇更是着急:“那怎么办?”

    童铁匠:“谭先生已经去找缪掌柜问了,可是缪掌柜说是去县里了,过两天才回来。”

    魏永更:“他这是成心躲!话说回来,找着他又怎么样?谈老祖是宋家的死对头,缪家又三代忠于宋家,怎么会帮谭老弟找谈老祖的地契呢?”

    穆雪薇:“谈老祖是谁啊?”

    童铁匠蓦地住了口:“哟,怪我多嘴,可别往心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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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2,宋府-后院,日外

    小生子进院大叫:“老爷,穆小姐来了。”

    宋宗祥忙迎出:“穆小姐,失迎失迎。”

    穆雪薇急切切进来,拿着两个可爱的布娃娃:“宋大哥,宗英的病好点了吗?”

    宋宗祥:“烧可算是退了,还没醒呢,孙妈正给她换药呢。”

    穆雪薇同情地点点头:“哦。那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您把这个放到她枕边吧,这是我特意送她的吉娃娃,保佑她平安大吉。”

    两个娃娃交到宋宗祥的大手中,宋宗祥心中象流过一汪温暖的清泉

    宋宗祥痴痴地脱口而出:“雪薇……哦,我替宗英多谢雪薇小姐。”

    穆雪薇一笑:“这有什么?宋大哥,(拿出《国风报》)这上面的消息您一定是知道的,生意我不懂,我只听说缪先生手里的一份地契对表哥的酒坊特别关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缪先生总那么恨我表哥,我听大家都说,缪先生最尊重您了,宋大哥,您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让他帮表哥一下,这酒坊是表哥的全部心血呀!”

    宋宗祥早已怜惜得不得了:“好好好,我这就派人查个清楚,你放心,但凡能帮一线,宋某必然尽力。”

    穆雪薇笑了:“谢谢宋大哥,那我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喽。”

    穆雪薇象只美丽的蝴蝶飞出了院,宋宗祥怔怔地看着,居然都忘了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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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3,宋府-前院,夜外

    夜寒风静,整个宋府沉睡着

    只偶尔听到几个护院从墙外牵狗巡逻的声音

    书房中悄然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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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4,宋府-书房,夜内

    昏暗的书房,书案后发出些微摇曳的红光

    越过书案后的角落,地上放着一根红色小蜡,燃着极微弱的光

    书柜最下层开着,一双手从里面搬出《宋氏宗记》,在最后一册厚厚的书封里摸出一张发黄的折叠的纸,借着微光,小心地将纸展开,〈特写〉正是一张地契

    这双手颤抖了起来,显然此人心极激动,突然,这双手捏住地契就要撕碎

    “住手!”随着一声低吼,书房门“嗵”地被踢开,宋宗祥冲了进来

    案后那人有些吃惊地转过身,正是缪世章

    宋宗祥:“我就知道你哪儿也没去。”

    缪世章平静地直起身,突然双手使劲,“嚓”地将地契撕开

    宋宗祥一惊,疾手抓住缪世章的双手,地契已从中撕开个口子,宋宗祥不敢硬夺,缪世章死不撒手,两人对峙着

    宋宗祥:“你非要把他逼到绝路吗?”

    缪世章:“正是!凡威胁到宋府世章一定除掉!”

    宋宗祥愠怒:“世章!之前孰是孰非我不再追究,但这地契万不能毁,只有它才能赶走福田升!无论你对谭逸飞有何介蒂都要先放下,绝不能让日本人得逞啊。”

    缪世章:“大队长可别学东郭先生,我已经把谭逸飞清出绣坊和仙客来,这张地契一毁,酒仙必倒,这正是击垮他的大好时机,万不可放过呀。”

    宋宗祥突然有些陌生地看着缪世章:“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谈宋两家因何而战,九仙因何生灵涂炭,不都是因为倭寇兴风作浪吗?如今倭人卷土重来,我们怎么能因一己之私让倭人尽收渔利呢?”

    缪世章:“大队长,福田升我自有办法对付,绝不会让他侵犯九仙,但眼下最要紧的是铲除内患,我总是觉得他和谈家有丝丝的关联,当年谈家就是烧毁在这片地里,今日何不毁个彻底,以免死灰复燃……”

    宋祥祥怒声打断:“世章!宋家事小,九仙镇事大!你怎么如此不明事理,你怎会变得如此卑鄙!”

    “轰——”缪世章心头一震:“大队长,你,你说我卑鄙?”

    宋宗祥也将压抑了一天的火爆嚷出来:“你在酒窖中做了什么当我真的不知道吗?”

    缪世章心头大震,似被雷霹到,一个支持不住,重重靠在了柜上

    突然他两眼发直,硬将地契抽到自己手中,一头跑出书房

    宋宗祥平息了片刻,才想到追出:“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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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5,酒仙酒坊-作坊中,夜内

    谭逸飞正和众酒工一样奋力出酒,有他加入,大家更卖力了

    酒糟中川流不息,一坛酒接满,再换一坛,搬煤的,烧炉的,运送的,大家热火朝天

    魏永更迷迷糊糊地进来,大叫:“谭老弟!”

    魏永更上前拉住谭逸飞,谭逸飞只冲他淡淡一笑,接着干活

    魏永更:“谭老弟,你这是干啥?你从昨天到现在两天没睡了,这不是要把自己累趴下吗?快,走走走,回客栈回客栈。”

    谭逸飞似乎根本就没听见,继续干活

    魏永更:“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现在全镇的人都、都向着你说话,我就不信姓缪的真能躲着听不见,走啊,洗把脸赶快回去。”

    谭逸飞充耳不闻,就一味地干活,似将一腔气愤全发泄在自己的力气上

    魏永更心疼地看着,酒工们心疼地看着,大家均默不作声,更加努力地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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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6,宋府-祠堂,夜内

    祠堂没有开灯,缪世章端正地跪在牌位前

    宋宗祥匆匆推门:“世章!”

    缪世章:“宋氏恩祖在上,世章谨遵老爷遗命,任何人不得伤及宋家,世章所做也皆是为保宋家安宁!”

    宋宗祥心中一软:“世章……你对宋家忠心可鉴,只是,这手段……”

    缪世章凛然道:“世章心意已决!别说卑鄙之事,为除宋氏对手世章可以不择手段,就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如此斩钉截铁的话令宋宗祥震惊又感动,他叹了口气:“你只知道在生意上赶尽杀绝,却让宋家输了人心。你是怎么对付谭逸飞的在全镇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怨我宋家口是心非,对恩人谭逸飞恩将仇报,却无形中为倭人开了入镇之路。”

    缪世章双肩不由一颤,手中的地契抖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宋宗祥:“正是如此!东北已闻烽烟,省界也已进驻了日军,群情很是激愤,谭逸飞那句决不容日商践阈掷地有声,更显得我宋宗祥无地自容。(苦口相劝)世章,这事绝不可意气用事,必须以大局为重,把地契给我,我这就让虎子给谭逸飞送去。”

    宋宗祥步步走来,伸出手去,缪世章突然说话

    缪世章:“大队长!这件事是世章考虑不周,既然是由我引出来的,还请让我将其善终。”

    宋宗祥:“二弟的意思是?”

    缪世章:“请让世章静思一刻,明日我一定把地契亲手交到谭逸飞手里。”

    宋宗祥伸出去的手离地契只有一寸,他顿了片刻,终于收回手,点点头,走出祠堂

    门缓缓关上,缪世章始终端正跪着,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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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7,省西某市-街上,日外

    街上店铺林立,贴着醒目的大标语

    “反对日本帝国.主义设领事馆”

    “驱逐日寇、安内攘外”

    一群由群众自发组成的游行队伍激昂地喊着口号走来,不时有路边的人加入到队伍中

    不远处已看到“德川饭店”的大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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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8,省西某市-德川饭店门前,日外

    三层楼高的大饭店,门前一阵吼骂吵嚷声传来

    濑户和岩井气势汹汹对着饭店经理:“为什么不给我们的房间送饭送水?”

    饭店经理平静道:“鄙店接到商会通知,几位如不打消在此设立领事馆的行为,则从今日起,所需饮食及一切各物本店均不负供给,这是商会的通知请濑户先生过目。”

    通知刚递到濑户手中,他看都不看一把撕碎

    碎片纷扬中,饭店经理依然很平静,他身后的员工也均是不卑不亢静立着

    濑户气愤地大叫:“商会的,管不着!我的,大日本帝国!”

    岩井:“快快将我们要的食物送到房间,快快的!”

    经理一挥手,员工将两箱行李礼貌地送到濑户和岩井身旁

    经理:“鄙店无法满足两位的要求,还请两位另寻住处。”

    濑户和岩井大怒:“八格!死啦死啦的。”

    濑户上前揪住经理的衣领就打,员工们一拥而上痛扁濑户,岩井急得叽哩呱啦一通日语,员工已将他推倒地上,突然“砰”地一声枪响,所有人都住了手,只见经理手捂腹部,痛苦地倒在员工身上,大家均怒视濑户

    濑户却狞笑着站起:“他的,活该!还有哪一个敢不给我们食物,就与他一样。”

    有两个强壮的员工气得冲上前,却被濑户毫不留情打中腿倒在地上

    游行的群众正好看到,群情立时激愤,冲了过来

    扭打中濑户和岩井被踩在地上,枪早已不知去向

    “嘟——”一声尖锐的警笛,“呼啦”一队巡警持枪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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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9,福田升商行,日内

    柴日双读着一份日文报纸,喜色渐浓

    柴日双:“幺西!领事馆已选定地址。(仔细看)田中君!(起身大喜)居然是田中君!”

    账房敲门而入,不解地看着柴日双兴奋地表情:“老板……”

    柴日双:“在省西设立领事馆的田中君是我的同学,等领事馆成立之后,我就前去拜会,凭我们多年深交,福田升想添几支枪不是易如反掌吗?”

    账房:“哦,恭禧老板。”

    柴日双:“福田升有了枪火那就是如虎添翼,宋宗祥刘二豹算什么?(狞笑)眼前谭逸飞正好是一例,明天他乖乖听我的倒也罢了,如若不然,(目露狠光)我这头一枪便送给此人!你这就交待下去,和我柴日双做对,就是这个下场!”

    账房心惊胆颤:“是是。老板放心,在下,在下一定忠心为您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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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0,省西某市-德川饭店门前,日外

    巡警举枪将群众与濑户和岩井隔离

    濑户气急败坏:“抓他!把他们给我统统抓起来!”

    员工:“该抓的是他!长官,他开枪打我们经理,打我们兄弟。”

    众人呼喊:“抓他,抓这些日本人!”

    岩井:“不要听这群刁民胡扯,(指着经理)此人煽动员工不给我们提供食品,还将我们打成重伤。警察先生,贵局李署长向我们承诺过,我们是会受到警署保护的!”

    巡警队长面色一沉:“将这几个闹事的带到局里问话,其他人都散了,散了……”

    员工:“长官,这们的人受伤很重啊,得赶快送医院才成啊。”

    巡警队长:“少啰嗦!(一挥手)带走!”

    警员上前就要将经理和令两名中枪的员工强行拉走,受到员工的阻挠,群众纷纷指责

    巡警队长急了,冲天开了一枪:“都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当作乱民处理,打死活该!”

    “呯呯”两枪打到群众脚下,群众惊得有些乱了,本能地退后

    巡警队长:“列队!”

    一队警员均齐唰唰举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又惊又怒的群众

    “啪!”一声轻脆的枪响将打破了双方的僵局

    侯元钦一马当先,威风地领着一营队伍从街边走来

    巡警队长见势不妙,敬个礼笑脸迎上:“请问这位长官是?“

    侯元钦:“省卫戍军前卫营营长侯元钦,受父帅之命处理此地冲突。”

    巡警队长:“哦,原来是自家人到了。侯营长少年英武,大名远扬啊,请稍侯片刻,我们李署长即刻就到。”

    正说着,李署长带着一队军警赶到,和他并驾的是日本人田中

    李署长:“原来是侯营长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来给几位介绍,这位是田中先生,这几位都是他属下的日本使者团成员,他们是受日本当局授权来本地设立领事馆的,以方便本省与日本国的经贸往来。”

    田中傲慢地示意,岩井将一份文件双手递给侯元钦

    田中:“侯将军,这是我们大日本内阁署的令函,请君过目。”

    侯元钦:“此事父帅已经向国民政府外交部请示,此地非通商口岸,依约不得设领,故应严予拒绝。如贵国坚持要求,应遵守正当外交途径,由贵国使馆向我外交部接洽办理。”

    田中:“这令函上有我们天皇陛下的圣喻!”

    侯元钦:“这里是中华民国,遵守的只有民国律法,几位,在下已交待清楚,设领之事就此告终!”

    群众欣喜得鼓起掌来

    田中大怒,大声骂了一句,一挥手,身边的七八个武士抽出腰刀

    侯元钦神色一凛:“田中先生想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营队“唰”地整齐出枪,与日本人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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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1,省西某市-街上,日外

    〈只拍足部〉一马当先,后面三十人的军靴整齐行进着

    远远的,看到众人围聚在德川饭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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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2,省西某市-德川饭店门前,日外

    李署长陪笑上前劝着:“息怒息怒,有话好说……侯营长禀公调停理当遵从,此事只怕是侯司令受人蒙敝,并非如此严重。设立领事馆对沟通两国经济实在是大有好处,本人已向上汇报,估计批准令这几天就到。”

    群众:“侯营长别听他胡编,谁不知道李署长拿了这帮日本人的钱,自然替他们说话。”


    “市商会及各同乡会均抗议日方的无礼之举,还求侯营长主持公道。”

    众人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李署长很是尴尬,军警大声喝斥,巡警队长“嘟嘟”吹哨,巡警抄起警棍抡过去,群众却越是奋昂,场面混乱

    李署长恼羞成怒,冲天连开数枪:“列队——”

    侯元钦:“李署长,怎么能这么对待百姓?”

    李署长怒视群众:“这些刁民曲解设领一事,借机煽动两国矛盾,今日竟然公然袭警,本署必当重办!(老奸巨滑地笑)还请营长旁观督令就成,您放心,我肯定处理妥当,营长督令有方,大帅听了高兴,必为您加衔晋级呀,哈哈……(面色一肃)传令增兵!”

    侯元钦心中一震,环视一下,自己只带了二十多人,与到场军警相比实力已弱,何况警署又已增兵,沉吟片刻,便不作声将队伍带向一旁

    群众大急:“侯营长为我们做主呀,我们并非刁民啊,侯营长,侯营长……”

    李署长抢一指:“全部拿下!”

    军警和巡警扑上来,田中手下的武士更是狠狠执腰刀砍向众人

    瞬时,喝斥声、惨呼声,怒喊声,呼救声混乱传来

    侯元钦默默看向远方,手下亲兵已快忍不住了,纷纷端起了枪

    亲兵:“营长,上吧,怎么能看着日本人这么嚣张?”

    侯元钦:“我们的任务是理清领事馆一事,如今此事尚未定论,这种地方警民冲突我们并不清楚内情,还是不要妄动才是。”

    群众已是血污满身,纷纷倒地,眼看全将被军警制住

    只听又一阵马蹄驰来,混乱的人们还未看清,一队人已冲向阵中,将军警和巡警推倒,解救民众,这队人身手异常勇猛,很快就要控制局面

    一个日本武士高举钢刀狠狠砍下,“当”被另一把钢刀挡住,还未及还手,钢刀拦腰一挥,武士眼瞳放大“砰”地倒地,他腹中深及五内的长长血口,“唰”血飞溅到岳壑邦脸上

    岳壑邦一脸是血,杀气更旺,又挥刀将两个武士砍倒在地,武士们全惊惧地撤向田中处

    一时间满场皆寂

    众人看去,杨汉鼎带着三十人的整齐队伍雄风凛凛地驻立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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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3,酒仙酒坊-院内,午外

    大地洒满艳阳,九宫湖波光粼粼

    穆雪薇和魏永更蹑手蹑脚地从酒坊出来,长长舒了口气

    魏永更:“我的妈呀,你小姑娘家家手劲咋这么大,你怕吵醒谭老弟,结巴我、我差点被你掐得醒不过来了,咳咳。”

    穆雪薇:“你脚步太重了嘛,你讲话口吃,怎么走道也是重叠性的,人家是啪、啪,你是啪啪,啪啪!”

    魏永更:“这姑娘,你以为是打枪呐,还啪啪、啪啪啪,嗨,我打了二十年更了,这、这步子改不过来啦。”

    穆雪薇递上一个大大的食盒:“表哥醒了一定要让他全吃光哦,还有啊,可千万记得告诉他,宋大哥说了,缪先生今天一定会把地契给他的。”

    魏永更惊喜:“真的呀!这头等大事我咋会忘,我这就去!(刚想跑又停住)嗨!咱心疼啊,谭老弟从昨晚晌一直干到这会儿,趁着洗槽刚眯着,得!他一醒我就立马和他说。”

    穆雪薇:“那好。哦魏大哥,我可不可以向您请教一件事?”

    魏永更:“啥请教?这女教习讲话就是透着学问。说,啥、啥事?自要是九仙镇的就没我不知道的。”

    穆雪薇:“谢谢,这事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谈老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缪先生为了他就不给表哥地契呢?这和我表哥有什么关系啊?”

    魏永更:“谈老祖他……嗨!没啥没啥,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甭担心,是缪爷心太重了,不干谭老弟的事。”

    穆雪薇:“瞧瞧瞧瞧,又说镇上的事无所不知,吹牛!你当我真不知道啊,谈老祖就是大恶人,被宋大哥的父亲烧死啦。”

    魏永更一愣:“你?听、听谁说的?是不是学堂那帮愣小子,这没边没影的!谈家和宋家祖上是不对付,可那都多少年啦谁还总记得,再说了,那会我还是半大小子满街疯跑呢,那帮愣小子更是连投胎都没个影,他们知道个啥呀。”

    穆雪薇尚疑:“是这样啊?”

    魏永更一摆手:“哎,二、二十年喽,现在谁能说得清。雪薇,这事你自当没听见,也甭瞎打听去,说着晦气。”

    穆雪薇:“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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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4,省西某市-德川饭店门前,午外

    李署长:“阁下何人?”

    杨汉鼎:“中国人!(环视)此地原为我九军所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法无天了!”

    侯元钦:“这位兄弟,在下省卫戍军前卫营侯元钦,请教阁下?”

    杨汉鼎:“杨汉鼎。侯营长既是现辖,见我同胞受残,为何坐视不理?”

    侯元钦面露惭色:“在下奉父帅之命来此宣布外交部的一道电函,内容是拒绝日本国在此设立领事馆一事,李署长却说此事已有转机,既然尚无定论,地方警民冲突实非侯某力及。”

    岳壑邦:“什么并非力及,你也是个当兵的,看着咱中国人被砍竟也耐得住,你那枪是蜡做的啊?”

    侯元钦颇为不悦:“你是什么人,讲话如此无理。”

    杨汉鼎:“岳营长是在下副将,言行直率还望见谅。营长刚才说的转机是……?”

    李署长笑着上前:“杨兄弟,恕李某失礼了,此事实在是一场误会,竟被这帮不知好歹的暴民闹得满城风雨,其实地方当局并没拒绝田中先生的请求,领事批文过两天就到。”

    杨汉鼎眉峰一挑:“哦,那么现在署长手中并无批文?”

    李署长尴尬地陪笑:“是……是……不过就快了……就快了……”

    群众代表:“杨长官快别信他,警署与田中一众乃同流合污,他一掌遮天,哪儿有什么批文啊?”

    杨汉鼎炯目圆瞪,李署长吓得六神无主

    田中:“你的,无知军官。我大日本皇军在满洲任意设署,中国.政府均未曾干预。这小小一市,怎么就设不得?”

    杨汉鼎:“设不设得由不得你这倭寇决断!这里乃华夏之邦,自有我中华儿女护卫!此事既有外交部电函,又奉侯司令之命,你等就应速速远离,岂容在此横行!”

    田中大怒:“李署长,他们都是蛮军,快将此人赶走!”

    李署长:“杨汉鼎,念及同在军中,我对你还算客气,可你不要得寸进尺。哼,你现在不过就是散兵游勇,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杨汉鼎:“我同胞受难,杨某是管定了!在我九军治下,此地原本吏治清明,又哪儿容得了你这种卖国污吏放肆!”

    李署长:“反了。来呀,将这帮流匪拿下。”

    军警刚要举枪,只听“砰”李署长捂住腹部摔下马来,未及呼痛,岳壑邦已抢上前一脚将他踩在脚下,枪口戳着他的头

    一时众人皆静

    杨汉鼎冷冷收枪:“杨某正因是散兵游勇,才会无所顾忌。(厉声大喝)李署长,这批文还批不批了?”

    岳壑邦“卡嚓”拉动枪栓,李署长吓得肝胆俱裂

    李署长:“不批了不批了!”

    杨汉鼎:“领事馆呢?”

    李署长:“不办了不办了!”

    杨汉鼎威严地环视:“各位兄弟,你我均是中华男儿,既有一身铮铮铁骨,理应恪守正道,保家卫国,你们手中刀枪对准的应是狼子倭寇,怎么忍心去伤及同胞手足?”

    军警巡警均无地自容,所有枪全部垂下

    田中急得大嚷:“我要向你们政府抗议,你杀我国武士,我要你偿命!要你们统统偿命!”

    杨汉鼎打马上前,“砰砰”两枪击中田中双膝,田中怪叫一声“卟嗵”跪倒,正跪在杨汉鼎马前,濑户和岩井刚想去扶,就见张达和王小顺正举枪对准他俩,立时不敢动弹

    杨汉鼎:“我国岳飞元帅曾有两句诗不知你们是否知道。(一字一顿念)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喝)杨某今日正想尝尝这胡虏肉是什么滋味!”

    杨汉鼎举枪从田中、濑户等日本人头上一一扫过,众人吓得齐齐跪地

    田中:杨将军,我、我等立即回国,设领之事,永、永不再提!”

    杨汉鼎:“众位可是听到了!”

    群众欢呼震天:“听到了,听到了,多谢杨将军赶走这帮倭寇!”

    杨汉鼎:“疤子,带一队人将这几个倭奴赶回老家,事毕复命!”

    岳壑邦:“是!”

    在岳壑邦和一队卫兵的枪督下,田中一行仓皇而逃

    群众热列地将杨汉鼎队伍围住,夸赞声佩服声响彻长街,早已有商铺挂起长鞭“噼啪”放了起来

    街边的侯元钦冷眼看着英雄般的杨汉鼎,心中不免有些妒意

    杨汉鼎打马走出人群,向侯元钦抱拳:“侯营长,杨某今日之举绝无越俎代庖之意,幸亏侯营长阐明大帅军令,我兄弟才心无旁忌赶走倭奴。杨某早有投贵军之心,想将此事做一个小小的见面礼,还请营长代为荐擢,要是能入得明主帐下,杨某兄弟必尽忠效命!”

    群众鼓掌声:“好啊好啊,有这样的英武之师保卫,定让倭寇望风而逃。”

    侯元钦:“杨兄放心,小弟回去就向父帅禀告,有这样的虎将辅佐,父帅必定欣喜之极。”

    杨汉鼎抱拳再谢,众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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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5,酒仙酒坊-谭逸飞办公室,黄昏内

    晚霞透过窗子,映着熟睡的谭逸飞,他的睡容那么的疲惫,带着淡淡忧伤

    突然“铃——”电话震响,惊得谭逸飞立时醒来

    谭逸飞抓起电话:“您好,我是谭逸飞……缪会长?……(蓦的双眸一亮)地契找到了?好好好,我就来,多谢多谢!”

    放下电话,惊喜涌上心头,谭逸飞振作精神急步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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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6,九宫山-山头,黄昏外

    (诡异的背景音乐)

    浓云遮住夕阳,染得红彤满天,向火一样低低地压向大地

    山顶古木连空,乱石嶙峋,草丛中响起脚步,谭逸飞步步上得山顶

    缪世章(画外音):“此地契机密,为避柴日双耳目,请谭先生独自来九宫山顶取之。”

    谭逸飞举目环视,突然目光一紧,“酒仙镇”残碑上立着八个小酒壶,上面精细的刻着东海八仙,年代虽久仍栩栩如生

    沉沉暮色,苍岩绝壁,森寂的谈氏宗墓,八只陈旧沧桑的酒壶,壶上的八仙似是一个个都在看着他,在这寂寂空山中交织出迫人的诡异之气

    谭逸飞的心砰砰跳起来,他直直地盯着八仙壶,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又警觉地硬生生忍住

    缪世章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画外音):“谭先生不觉得这些酒壶颇为眼熟吗?”

    谭逸飞环视四周,突然一群山鸟“扑啦啦”嘹唳拂过枯梢,谭逸飞不觉心头一震,一个人影缓缓从残碑后走了出来,寒风拂过,他深邃的双眼也似拂过一层寒冰

    谭逸飞:“缪会长此言何意?”

    缪世章盯着谭逸飞:“此物八位合一,唤作谈八仙,正是酒仙原装之盛器啊?”

    谭逸飞目光一避:“在下依约而来,还请会长把地契赐上。”

    缪世章不语,扬手将一物挑甩向谭逸飞身前,谭逸飞接住,打开,是一张地契影印件

    谭逸飞越看越是高兴:“就是它,多谢会长,就请把正本交于在下吧。”

    缪世章:“这张地契一现身,刘二豹的地约自当作废,福田升之事也将是一纸空文。”

    谭逸飞:“正是,谢会长成全。”

    缪世章:“你既然知道我是会长,自当秉公行事,地契移交必须名正言顺。”

    谭逸飞:“缪会长的意思是?”

    缪世章:“地契上写得分明,清清楚楚是谈老祖之地,请问谭先生,有什么资格要商会把地契交给你?(厉声)你是谈家什么人?”

    “嗡——”谭逸飞只觉头中嗡地一晃,怔了一时方才稳住神:“缪兄误会了,并非是逸飞要把地契据为己有,全是为了救急,了断福田升的事之后立刻归还。”

    缪世章:“虽说如此,但毕竟有违商规。这样吧。前两日你我剑拔弩张,现下不妨放松一下?此契正在这谈八仙其中一壶中,还请先生猜上一猜?”

    谭逸飞未及答话,缪世章又冷笑补上一句

    缪世章:“只是先生只有一次机会,如若猜错,就再也看不到这张契约了。”

    谭逸飞眉心一皱:“哦,为何?”

    缪世章:“先生只要将一壶选中,我就会将其他七壶推落,壶底装有墨汁,壶一倒,纸上的字就立刻被墨汁染去,无论是谁都再也看不出这曾是谈家地契了。”

    谭逸飞一惊:“怎能如此!九仙商会竟然允许会长做出这种荒谬之事吗?”

    缪世章:“不必你来教训!缪某自会向商会交待。约先生来这里就是想听你一句实话。谈家的坟就在那边(大声疾问)你敢堂堂正正说一句你不是谈家之人吗?”

    缪世章突然声色俱厉,将谭逸飞震得说不出话来,怔住

    缪世章:“你为何不答?只需一句实话,地契立即奉上,(加重)这才真正是物归原主呢!”

    谭逸飞心头大震,谈氏宗墓的碑文强烈地跳跃在眼前,谈母坟上枯草飘摇,仿佛谈母的衣裙凄凄飘舞

    缪世章阴阴的声音再起:“你不敢答吗?纵然你平日百般狡辩,在你宗祖面前却是万万不敢欺瞒的。(目中发出邪邪幽光)谈家老祖在看着你,谈家少爷在看着你,谈家被烧的百十人都在看你,你敢在他们面前说一个不字吗?你说呀?你说呀?!”

    谭逸飞仰天看去,眼前一阵眩晕,天上真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等他这一句话

    山风呜呜刮过,四周林叶蔌蔌

    缪世章目光尽露肃杀之意,大喝道:“我早就料到了,你就是谈家子孙!”

    “轰”一阵狂风刮来,谭逸飞本已心力交瘁,此刻在缪世章步步紧逼下,心神俱惊,竟站立不住,身子摇晃了起来

    “唰”缪世章手中一把枪已正正地对准了谭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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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7,宋府-门前,黄昏外

    宋宗祥在前院走来走去,急噪不安,看到天色越来越沉,不禁急得干脆跑到府门

    只听马蹄声终于响起,七虎和一帮兵丁回来

    宋宗祥急问:“怎么样虎子,世章呢?”

    七虎:“我带人把镇子都翻了个个也没找到二哥呀,熊二熊三还找着呢。”

    两人正急,听到“咣咣”锣声敲响,抬眼看去,魏永更领着一帮酒工急匆匆跑来

    魏永更:“大队长,穆小姐说缪掌柜今天会把那地契给谭老弟,谭老弟来这儿了吗?”

    七虎一惊:“没来啊。谭先生也不见了?”

    路边一柴夫正巧路过:“大队长是在找谭先生吗?可巧了,刚才我们砍柴的时候,一闪眼看着谭先生象是上了山。”

    魏永更:“上山了?”

    柴夫点点头

    宋宗祥:“可看到了缪会长吗?”

    柴夫摇摇头

    只见一阵风似的,魏永更已带人疾步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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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8,九宫山-山头,黄昏外

    谭逸飞站立不稳,头晕眼花险些倒下,“啪”地扶住一棵树干

    “唰”缪世章突然将手中的枪向谭逸飞扔了过来,他袖中一件东西隐约闪了一下,枪丢过来,心神慌乱的谭逸飞顺势接住

    “轰”一枪在手,军人的特质令谭逸飞终于静下来,心中一惊,这么稳地接住枪已足以令缪世章生疑,谭逸飞抬眼看去,缪世章一双厉眼,冷冷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谭逸飞抚着头,歉意一笑:“在下连日奔波,夜不成寐,刚才竟然一阵头晕,失态之处缪兄见谅。您扔这支枪过来是要……”

    缪世章:“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就请用这把枪把你选中的壶击碎!”

    谭逸飞看了看手中的枪:“在下……”

    缪世章打断:“不会用枪是吗?呵呵,谭先生既然口是心非,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缪世章挥袖欲将八仙壶拂落

    谭逸飞急道:“慢!”

    缪世章停住,嘿嘿冷笑道:“怎么,舍不得了?也难怪,这套谈八仙是谈家酒坊留在这世上仅有的物件,谈家的地契放在谈家的酒壶里不是再合适不过吗?你打呀,打中了,你的酒仙就有救了,但是谈八仙留下的唯一之物也就被你亲手毁掉!谈八仙就此绝灭!”

    “轰”谭逸飞呆住

    缪世章:“怎么,你不敢打,你要不是谈家的人你为什么不敢打!”

    “噌”谭逸飞双手握枪平举,锁眉看着那八个酒壶

    缪世章:“你打,你既然会使枪,那你刻意隐瞒身手是何阴谋!”

    “轰”谭逸飞惊得手中一抖,这枪打与不打均立时暴露他的身世,他在九仙镇将无法容身

    缪世章:“或者,先生也可给我一枪,那么这一枪你打是不打,在下就都没法向大队长禀告了。”

    枪在晃,缪世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彤云如烈焰般笼罩四周

    突然,谭逸飞闭着眼睛“砰”的一枪击向空中,一根树枝被击中,朝着缪世章头顶掉落下来,谭逸飞喊了声“缪兄当心!”飞快跑上前推开缪世章,右手顺势在他袖中一摸,果真摸到一物,待缪世章察觉,已被谭逸飞眼疾手快抓在手中

    缪世章:“你!”

    谭逸飞:“在下也是情非得已,得罪了!”

    缪世章:“你怎么会如此肯定,此物就是地契?”

    谭逸飞:“缪兄刚才丢枪过来的时候在下已看到了您袖中的这件东西,当时便有此闪念。试想,地契万分重要,不光保住酒仙,也是阻断福田升进镇的唯一证据,缪兄身为会长,自当以保护商规铁律为己任,如此重要的地契放在身上才最稳妥,又怎会放在酒壶中如此儿戏。”

    缪世章心头一震,怔怔地盯着谭逸飞,缓缓道:“先生这话象极了一个人,缪某这个把戏就是向此人学的。”

    谭逸飞不禁问道:“哦,请问是哪一位?”

    缪世章紧紧盯着谭逸飞的双目,一字一顿道:“就是躺在你身边的谈家少爷!”

    “轰——”谭逸飞瞬时脑中一片空白,右手不禁强烈地颤抖了一下

    缪世章:“我这才发现,先生与谈少爷竟然如此神似!”

    谭逸飞稳住心神:“哦,这么巧吗?会长既然说是向人学的,那想必逸飞没有猜错。”

    缪世章:“我劝先生还是不要碰的好,否则得不偿失!”

    谭逸飞哪儿听得进去,他快速去掉外包的油布,眼中一亮,一张折叠黄纸,打开,醒目“谈”字跃入眼帘,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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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9,九宫山-脚下,黄昏外

    魏永更领着一帮酒工已到山脚,众人慌忙向山上爬去

    少时,宋宗祥和七虎也飞马到了山下,对视一眼,打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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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0,九宫山-山头,黄昏外

    谭逸飞手捧地契,还未及惊喜,身边一阵疾风

    就见缪世章将其中一只八仙壶“唰”拂在地上,〈慢镜头〉“哗啦咣当”摔碎谭逸飞面前

    谭逸飞瞪大眼睛,急叫:“这是干什么!”

    缪世章阴沉沉的:“我曾几次三番劝先生远离九仙,先生却执迷不悟。我约你来此,就是要你亲眼目睹你们谈家终逃不过粉身碎骨,当年如此,今天仍是如此!”

    谭逸飞一股惊怒涌上:“此话怎讲?”

    缪世章嘿嘿冷笑,笑得越来越阴沉,彤云黯涌,渐暗的暮色中他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缪世章阴森道:“谭先生,就算你能猜中地契,可也有料不到的事……”

    朔风吹过缪世章深邃阴暗的双目,〈特写〉忽然他目中“噌“的映出一道火光蹿起

    谭逸飞一声惊呼,手中的地契猛地燃烧了起来,一团火焰烧在谭逸飞手中,谭逸飞一惊放手,火团落地,谭逸飞急得快速扑打,但火焰猛烈,瞬间便成灰烬

    谭逸飞已惊得完全呆住,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灰烬

    缪世章:“地契上已经被我涂抹磷粉,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哈哈,我不是早就劝你还是不要碰的好吗?哈哈哈……”

    缪世章的大笑声响起,复仇般的快意回荡在空寂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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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1,九宫山-山路,黄昏外

    魏永更和众酒工气喘嘘嘘地爬着,山顶一阵狂笑声令他们立时紧张了起来

    就见宋宗祥和七虎的马蹄声从后面追来

    魏永更:“大队长都、都来了,谭、谭老弟和缪爷肯定在上面,上!”

    _

    14-32,九宫山-山头,黄昏外

    谭逸飞胸膛急剧起伏,急喘着,双手捧起灰烬不断颤抖,显是一腔愤恨几至迸出胸膛,他怒视着狂笑的缪世章,嘶声大叫:“到底为什么?你对我谭逸飞恨之入骨啊!”

    缪世章突然止住笑,恨恨道:“镇上只知道谈宋两家的大仇,却不知道谈家也是我缪家的弑祖元凶!我的祖父就是为了保护宗梅小姐被谈家的伙计乱刀砍死的!(愤恨大叫)此仇世章永生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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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3,(倒叙四周光晕画面)九宫山-山头,日外

    紧张的脚步声,一老人将一小女孩匆匆藏入草丛,急急低语

    缪祖父:“梅小姐,躲在这里千万别出声啊。”

    不远处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追来,糟杂着气势汹汹的粗汉声

    缪祖父惊得向前跑去,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没多远便被人从后追上,一阵乱刀下“砰”的倒地,鲜血四溅……

    缪世章(画外音):“待我们找到爷爷,他已经……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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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4,九宫山-山头,黄昏外

    缪世章悲愤满腔:“这都是谈家干的!(大叫)我怎能不报,怎能不报!”

    缪世章激恨下挥动手臂,将剩下的七个八仙壶重重地挥向谭逸飞

    〈慢镜头〉“哗啦啦”谭逸飞眼睁睁看着八仙壶就在面前摔得粉碎

    谭逸飞大惊:“啊——你!”

    缪世章:“我祖父的一条命啊,我摔他几个壶又怎样,你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不是吗?”

    谭逸飞深深压下一口气:“谈家举家都已成亡魂,这还不够吗?”

    缪世章:“不够!(目光箭般射去)你不正是谈家遗脉吗?”

    谭逸飞目中一跳,彤云西沉,暮色苍茫,将他本已痛楚的眼睛映得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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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回第四集第39场〉九宫山-山头,黄昏外

    晨光升起,冉冉照亮一座“酒仙镇”残碑,离残碑不远处是“谈氏宗墓”

    《梅花三弄》余音渐收,谭逸飞肃然跪在墓前又吹箫一曲《阳关三叠》,目中满是悲凄

    缪世章(画外音):“谈家残碑二十年渺有人踪,你一个外乡人从哪里得知,又为什么独上山头吟箫一曲《阳关三叠》?西出阳关无故人,你追念的故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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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回第十集第33场〉酒仙酒坊-院内,午外

    眼看冒火的刘二豹已按动板机,大家只觉谭逸飞从魏打更后面跨前一步,长衫一甩,袖子罩住刘二豹的枪,一卷一夺,刘二豹的手枪就到了他的手中

    缪世章(画外音):“那天你明明一招之间便夺了刘二豹的枪,却偏说自己不会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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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5,九宫山-山头,黄昏外

    缪世章(冷笑):“你刚才接枪的姿式那么熟练,已经藏不住了!谈家当年就是被新军所灭,若非复仇,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身手?”

    谭逸飞心头一凛

    缪世章:“你这酒仙之名与谈家酒仙一字不差,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你公然复仇的旗号!(大声)到现在你还说你不是谈家之人吗?”

    “轰——”谭逸飞心头强震,怔在原地,心中波澜翻涌

    缪世章咬牙道:“我在谈家的葬身之地,碎了谈家酒坊留在世上的唯一之物,就是要让你心里的念想粉碎,就是要叫谈老祖亲眼看到,他的子孙多么没用,当年谈家被烧焦在自家白地之上,今天这白地竟然又在他子孙手中燃为灰烬,永世不得翻身!”

    谭逸飞怒吼:“住口!”

    眼前的灰烬被山风吹得飘飞四散,谭逸飞急忙去抓拢,却哪里抓得回来,他越急,灰烬却似散得更快

    缪世章恨恨大笑:“哈哈哈哈,你不是谈氏旁戚就是谈家野种,看,你祖上唯一留下的这件东西被你亲手毁去啦,你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你连谈氏祖地都保不住还有何颜面立足此地,你就是刎颈谢罪,你的宗祖也绝不会收你入祖坟的。”

    谭逸飞“卟”地双膝跪地,无限伤痛地握着那把灰烬,心碎得欲哭无泪

    缪世章仰天狂笑,暮色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映在地上,异常狰狞:“野种毕竟是野种,你既然保不住祖宗的地契,天意就令你终生不得认祖归宗!哈哈哈……”

    谭逸飞大喝一声:“缪世章——”

    谭逸飞已气到极点,将纸灰一把塞入怀中,目眦俱裂失控地将缪世章猛然扑倒,重拳雨点般落下

    缪世章:“你终于承认了吗?终于承认了吗?”

    两人扭打着滚下坡,谭逸飞已是眼红火喷,根本感觉不到两人急速在斜坡上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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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6,九宫山-山路,黄昏外

    山路崎驱,宋宗祥和七虎已无法骑马,只有牵着马和魏永更等一帮酒工一同步行

    突然林间一阵“卟卟”声,两个人影滚动闪烁着

    众人赶快向林中钻去

    _

    14-37,九宫山-山坡上,黄昏外

    谭逸飞一拳拳重重砸落,缪世章哪里是对手,却在谭逸飞的拳雨中仍恨恨的笑得更大声

    缪世章:“哈哈哈,你还是不敢?是不是怕给你祖上添上一笔风流债啊?没用的野种!”

    “啊——”谭逸飞气疯,一记重拳砸下,缪世章的狂笑忽断,额上飞血昏了过去

    谭逸飞已收不住手,待要再砸,两人已滚到陡坡处

    魏永更先一步看到两人,大惊着爬过去猛抓谭逸飞的青衫

    “呼”地谭逸飞和缪世章同时滚落向深深的山下

    魏永更惊骇地看着山下的陡峭:“谭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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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26场)九宫山-山头,黄昏外【世外贤人与酒】

    八个小酒壶,上面精致的刻着东海八仙

    缪世章:“谭先生不觉得这些酒壶很眼熟吗?”

    谭逸飞:“这不是八仙过海吗?说的是八位得道仙真,钟离权、张果老、吕洞宾、李铁拐、何仙姑、蓝采和、韩湘子和曹国舅八人。某日在蓬莱阁饮酒的时候,李铁拐提议乘兴东海一游,从此‘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流传天下。”

    缪世章:“八仙是世外高人,但都是神话中的人物,要说历史上的世外之人,魏晋时代的‘竹林七贤’可是大大有名啊。”

    谭逸飞:“嗯。竹林七贤,是七位名士,嵇康、阮籍、阮咸、山涛、向秀、王戎和刘伶。为避司马昭的政治黑暗,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在河南山阳县竹林之中,纵酒谈玄,因此世称竹林七贤。

    缪世章:“七贤纵酒避世,这就不得不提到相似境况的另一位先贤,东晋宋初著名的文学家陶渊明。”

    谭逸飞笑道:“原来是五柳先生!先生性嗜酒,饮必醉,有‘我醉欲眠卿可去’的轶闻,连他任职的江州祭酒这个官名都带个酒字,最令世人称道的是,他是田园诗人的鼻祖,一气呵成了《饮酒二十首》。”

    缪世章:“其中第二首‘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最为超尘绝俗。另一首《止酒》全诗二十句,句句含一止字,‘平生不止酒,止酒情无喜’,也令人叹为观止。”

    谭逸飞:“正因仙风难拂浊世,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辞官隐居,醉心诗赋,这才令《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传》《归去来兮辞》名篇出世,今人有幸诵读,自觉流芳延年。”

    缪世章:“‘八仙之飘逸、七贤之洒脱,五柳之恬淡,都是与酒结缘,醉而忘俗。”

    谭逸飞:“正是。‘物物而不物于物,故逍然不我待;玄感不疾而速,故遥然靡所不为’。这样的世外逍遥之人,应该把庄子的《逍遥游》当作是饮者的至高境界吧。”

    (第十四集结束,待续)



对酒当歌第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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