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薇终于揭开谭逸飞来九仙镇复仇的隐密,逸飞却告诉她另一惊人秘密,真正的谈门遗脉乃是谭稚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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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侯府-侯元钦沈凤梅卧室,晚内
沈凤梅缓缓抬头,额前珠串轻晃,一颗红痣更显得艳丽娇柔
侯元钦看得痴了,忽然他微微有些诧异,晃了晃眼睛,笑道:“夫人,看来是我有些醉了,你……我也说不出是哪里,你好象和从前有些不同?”
沈凤梅眉稍微微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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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倒叙接第十六集第43场)酒仙酒坊-谭逸飞办公室,晚内
沈凤梅和谭逸飞在房中密议着
谭逸飞不解:“既令大小姐远走又不至侯府震怒,沈姑娘何能妙解双关?”
沈凤梅神秘地低低一笑,缓缓摘下酒工帽
谭逸飞一眼看去,立时全然明白
只见沈凤梅已将一头长发剪成和宋宗英同样的及肩短发,扎着同样的红色发结,再细看,她刻意将眉稍描得和宋宗英一样粗重些,嘴角用唇脂画出了棱角,如宋宗英一般英气
这般乍眼看去,竟几能乱真
沈凤梅从袖中掏出一只眉笔,轻沾谭逸飞桌上的红印泥,往前额点了一下
一颗红痣就这样画龙点睛,令二人更加神似
谭逸飞深深赞叹:“沈姑娘一代红伶,描妆之术真是高明,前些天我去看了大小姐,她病体未愈,削瘦了很多,这样一来,你们俩就更加酷似了。
沈凤梅:“哦,这样就更好行事了。”
谭逸飞:“姑娘的义气在下敬佩,只是,姑娘本是要寻亲的,这样一来,从此就远离故土了。”
沈凤梅轻叹落座:“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沉了一刻)先生知道什么是万念俱灰吗?”
谭逸飞不由神色一肃,沈凤梅被勾起郁结已久的心事,瞬时目中满是凄苦,一时竟说不下去
屋中寂寂,只听到座钟的嘀嗒声
过了一刻,沈凤梅幽幽道:“班主常说我眼界高,是啊,(苦笑)一个戏子,不就是有钱人的玩物吗?还妄想着真情实意?还妄想着登堂入室吗?呵呵……”
谭逸飞:“姑娘万不可如此自轻自贱。”
沈凤梅感激道:“只有先生还把我当人看。可恨啊,凤梅一颗心全掏出来给了他却被人这么万般践踏,(起身恨道)真情是什么?凤梅不懂,凤梅不配!”
谭逸飞:“沈姑娘!”(示意她坐下)
沈凤梅泪水不觉落下,哽咽道:“眼下谁不知道沈家班出了只蛇妖,戏是唱不了了,想回来寻亲,梁嘉琪也容不下我,我每天这么遮遮掩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谭先生,这就是万念俱灰!(哭)被宋宗祥赶出镇的那一刻,我就是万念俱灰啊——”
谭逸飞忙递上巾帕劝道:“不,快别这么说,事情过一阵就会好的。”
沈凤梅摇头:“先生不懂,凤梅心已死过,眼下什么盼头都没有了。(拭去泪珠)既然死过,何不以贱躯积点善事,我既与大小姐七分相像,不如就成全她吧。至于侯府,(凄凉)凤梅早已情灭,是谁都无所谓了,离开这里,去个没人知道我的地方,平平静静了此一生也未尝不是一条生路。(叹)哎,宿运无常,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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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侯府-侯元钦沈凤梅卧室,晚内
沈凤梅低眉一笑,更加迷人:“自然不同,说来可笑,上回我见你来了,心里高兴啊,就在房里多喝了两杯,后来咱俩在九宫山跑马的时候被冷风激着了,可是好久都下不了床呢,安大夫说我中了邪风,病得都脱了形了。”
侯元钦:“全是元钦的不是,要不是我……”
沈凤梅纤手轻扬,打断侯元钦的话,手上一阵幽香令本已七分醉意的侯元钦更加神迷
沈凤梅:“要不是遇到相公,今日怎能成就百年之好。宗英终身难忘,所以自描容妆,(故意笑道)是这胭脂太红了吗?是这眉线太浓了?是这颗痣……
侯元钦已忍不住轻吻沈凤梅面颊,痴痴道:“是夫人更美了……
沈凤梅:“谢相公,(倒了一杯酒递上,娇嗔道)若非如此,宗英还以为相公以貌取人,见宗英憔悴不少,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呢。”
侯元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夫人可是冤枉在下了,我怎么会如此浅薄?之前谨遵礼教,哪敢直面夫人,更谈不上仔细端赏了,今日细看,夫人真是好美。”
沈凤梅:“也难怪,细数下来,你我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单独相处更是屈指可数,(轻捻玉指)嗯——府中马场,九宫山,(笑)你我之交竟然都在马上,连相公送我的画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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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倒叙四周光晕画面)九宫山山路,日外
一辆篷车行走在山路,山腰上的城隍庙掩映在密林中
篷车中传来宋宗英的声音(画外音):“侯府马场,九宫山……还有,他送过我一幅画,上面写了副题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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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侯府-侯元钦沈凤梅卧室,晚内
沈凤梅再递上一杯酒:“素手红缰当翘楚,桃花玉马飞蛾眉,相公好才情!哎呀,到现在我都觉得在梦里一样,怎么就做了侯府少夫人了?”
侯元钦听沈凤梅回忆往事,心中疑云早已消散,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只觉眼中一花,眼前的夫人越发娇艳
侯元钦醉意朦朦:“只因我对夫人一见钟情,是我们本就缘定三生。”
沈凤梅端起小案上的交杯酒,温柔递上:“宗英也是这么想的,相公,我们共饮交杯,从此相亲相爱,永结同心。”
侯元钦:“夫人豪爽一丝未变,请!”
两杯花雕在红烛下闪光,双臂相交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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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侯府-大厅,夜内
门外一派锣鼓声震,亲朋好友把酒言欢的欢声笑语阵阵传来
厅中大桌,双方的嫡亲围坐一堂,不断向候老夫人和侯司令敬酒祝贺
一个婀娜花旦在主桌对面唱着(唱):“昔日梁鸿配孟光,今朝仙女会襄王……”
宋宗祥喝着酒,直直地看着花旦
四处喜灯流光溢彩,宋宗祥渐感醉眼朦胧,花旦幻化成沈凤梅在台上的翩翩姿彩
周围宾客喧腾,他却忽生一阵伤感,拿起酒壶仰天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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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九宫湖边,夜外
谭逸飞:“二十四年前,宋家火焚酒坊,该着天不绝后,那天谈家少奶奶和奶娘带着小少爷回了娘家,惊闻大难之后,三人火速避到了奶娘的家乡,少奶奶一路颠簸,加上心中悲痛欲绝,自叹不久于人世,又恐怕小少爷被宋府追杀,就托奶娘把小少爷送到省东远房亲戚家抚养,一生隐姓埋名。”
穆雪薇:“对对,谭教习说过,他家就在省东。”
谭逸飞:“母子分离之时,少奶奶剪下衣衫,泣血一首《赠谈命》放在小少爷的襦衣之内,将少爷的大名改为稚谦,谦与迁徙的迁字同音,是感叹他稚龄即遭命运迁转之意。”
穆雪薇:“少奶奶当时一定是肝肠寸断。”
谭逸飞:“嗯,德财婶每回想起来也是伤心得不行。”
穆雪薇:“德财婶?”
谭逸飞:“我的养母,小少爷的奶娘。”
穆雪薇惊叫:“哦!”
谭逸飞:“小少爷被送走之后,少奶奶再也支撑不住,没几天就过世了……德财婶又回到镇上做她的零工,和我娘做了邻居。我娘过世之后,德财婶带我回了家,我经常陪她祭拜少夫人,有一次德财婶收拾少夫人遗物的时候,我看到一册配方,被包在这块遗训的锻子里,德财婶不识字,我就念给她听,德财婶越听越伤心,哭了好大一阵,说这是少爷送给少奶奶收藏的。”
穆雪薇:“你说过配方是一个酒坊的命根儿,少奶奶和谈少爷一定非常恩爱。”
谭逸飞:“那是自然。少奶奶临终前深感夫君的家业断不能绝,就给儿子写下了遗训,但又希望谈家唯一的根脉今后能平安一世,一旦重拾家业肯定踏入血光。现在想想,当时少奶奶一定是极为两难。”
穆雪薇:“当然啦,要放在我身上我也难以决断。”
谭逸飞:“德财婶感叹谈家人丁惆零,感叹少夫人的苦心,就带我去庙里给小少爷捐了个替身,叫我从此改姓谈,替小少爷代行孝祭。”
穆雪薇:“原来如此。”
谭逸飞:“之后德财婶供我长大成人,供我求学讲武,两年前德财婶听说收养小少爷的亲戚家遭了天荒,全村人都四散逃难去了,小少爷也是那会儿失去了音讯。”
穆雪薇:“呀!那赶快找呀。”
谭逸飞:“找啦,一直在找啊,后来终于有了小少爷的下落,稚谦兄竟然在九仙镇做起了教习!这是少奶奶和德财婶一生最最害怕的事,德财婶从此一病不起,紧急托人带了信让我速归。”
穆雪薇:“哦——所以你就失了约,咱们的文定之约啊。”
谭逸飞:“你怪我吧雪薇。”
穆雪薇:“不,人命关天,又是对你有养育大恩的婶子,我怎么会怪你,怎么会怪你啊?”
谭逸飞:“谢谢你雪薇。正是为报这养育大恩,我接下了配方和遗训,我要完成少奶奶和德财婶的遗愿,去九仙镇保护小少爷,还要让谈家酒业重见天日!”
穆雪薇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把缪世章的矛头引向自己,你是为了保护谭教习,你是故意让缪世章怀疑你。”
谭逸飞笑了:“我演得精不精彩,连娘子也给我列出四条证据呢。”
穆雪薇:“你笑我!是我错怪你了嘛。”
谭逸飞:“不,是我让你担心了。幸得上天庇佑,今天,我终于令稚谦兄永保平安,并且,有情人终成眷属。”
穆雪薇:“什么?”
谭逸飞双手往空中一抓:“来,我给你变个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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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谭家庄-谭稚谦村舍,夜内
壁上挂着谭稚谦亲手写的喜联“交柯树并茂,合卺筵同开”
两瓶嫦娥桂交臂而饮
谭稚谦和宋宗英深情地凝视着对方,两人脸红红的,极是兴奋喜悦
谭稚谦:“荒村陋舍,委屈娘子了。”
宋宗英:“不许你这么说!咱俩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哪儿来的委屈呀!我只有高兴高兴高兴——”
谭稚谦感动地将宋宗英搂入怀中:“是,这一天我可是日思夜盼,终于如愿了,现在都好象在梦里一样呢!宗英,这几天咱们赶路赶得太匆忙,我还没来得及细问,你是怎么与沈老板偷梁换柱的?”
宋宗英兴奋地笑:“谭先生和沈姐姐早有准备,他给我送来的吉服早藏着机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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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倒叙接第十六集第48场)宋府-门前,日外
宋宗英低头以帕掩面出府,守在门口的众多护院纷纷行礼叫着“夫人”
宋宗英低头点点,一辆篷车行至她面前,车上伸出一只手来
宋宗英毫不犹豫握住这只手上得篷车,余光看到众护院虽有些诧异,但未敢阻拦
宋宗英心嗵嗵跳着坐定,篷车急驰远离宋府后才略略平复,这时才一扭头,立时大惊
车中坐着已精心打扮的沈凤梅,两人一模一样的鸾凤红袄,一模一样的发型发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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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谭家庄-谭稚谦村舍,夜内
宋宗英回想起来犹露惊讶之情:“当时我着实吃了一惊呀,就好象照镜子似的,从来没想到沈姐姐和我长得这么像啊,我俩好象亲姐妹一样。”
谭稚谦:“沈老板粉墨多年,对描妆那是相当娴熟,刻意扮成你的话,别说外人,就连我,猛的一看都分辨不出真伪。”
宋宗英:“可不是嘛,沈姐姐那戏演得比真的还真,咱俩在神像后面心都要跳出来了,沈姐姐居然那么稳,一言不发就把缪世章瞒过去了。”
谭稚谦:“不但如此,还把缪会长的心里话全引了出来,我那时侯才知原来宋缪两家如此情深,他对你相思相守,为你终生幸福竟能忍痛割爱,这份刻骨之痛不亚于生离死别。(握紧宋宗英的手)我现在再也不恨他了,唯有更加珍爱娘子你,不负缪会长一番苦心,照顾你一生一世。”
宋宗英欢喜又感动,轻吹息喜烛,二人相拥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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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1,九宫湖边,晚外
穆雪薇惊喜地跳起:“天啊!竟会是这样!太好了简直太好了!逸飞,smart!你太聪明了!”
谭逸飞:“这是咱们几人的秘密哦,可不能走漏一点点哦。来!让我们遥祝他们,鸾凤和鸣赓美曲……”
穆雪薇:“枝头连理并蒂红!”
两人同饮,相视而笑
穆雪薇:“只是,他们突然一下子就各分东西了,我心中总觉得很不踏实。(凝视)我要你立誓,我们要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谭逸飞心头大热,起身将穆雪薇搂入怀中:“是!我们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葡萄酒杯在烛光下摇曳,两人深情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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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团防办公室,日内
五大箱破石块沉重地摆在团防厅中
聂探长严肃地看着,他身后站着一队县警局的警察,一水的黑色警装,全副武装甚有官威
刘二豹惴惴地看着:“聂探长,这五箱捷克枪是刘某的命呀,可全指望您了!”
聂探长:“这石块是哪里的你们可认得吗?”
团防小队长:“回探长,这在附近的山里到处都是,小的无能,不知道到底是哪座山的。”
聂探长仔细检查着箱上的划痕:“我在现场取的土样呢?”
一警察递上一纸袋,聂探长从箱子上用小刀刮下些土渣草屑,与纸袋中土样仔细对比
聂探长:“是坡上的土质,从深度和斜度来说这划痕也不象伪造,是从坡涯滑下来的。”
刘二豹:“是啊,是我们眼睁睁看着滑下去的。”
聂探长又看看箱口上被撕开的封条:“拆箱之前封条是完好的吗?”
团防小队长:“完完整整,大家都看到的。”
刘二豹:“全是好好的,这可不是见鬼了吗?”
聂探长皱眉细看,突然,他老到地闻了闻封条边缘,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了然的冷笑
刘二豹见之一喜:“怎么聂探长,有眉目啦?”
聂探长沉思:“除了团防,九仙镇能有这种军用枪箱的也只有山防了,先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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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3,酒仙街,日外
鞭炮大响,老掌柜指挥众人将“酒仙街”匾额高悬在刚修好的画坊上
镇民里三层外三层地挤着看,好不热闹
这正是宗祥布庄和琪飞绣坊所在的街,本冷清破败得只有这两家商铺,如今再沿街看去,酒仙瓷器店、酒仙竹器店、酒仙货运店……和各种小买卖的铺面,每间店面都不大,却是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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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4,酒仙街-琪飞绣坊门前,日外
琪飞绣坊前支着两条长案,一案正在施粥
穆雪薇带着一帮孩子,指挥他们小心地给乞丐和穷苦镇民盛粥
众人纷纷夸着:“看,我家宝柱正跟着穆小姐施粥呢,长大了定然和穆小姐一样的心善哦。”
芸姐带着绣女们从琪飞绣坊出来,掀起另一长案,上放着满满一案布匹
芸姐:“今天酒仙街开街,琪飞绣坊施布,谭会长说了,同镇一家亲,新春来啦,要人人都有个饱暖!来来来,大家排好队,每人一丈,都有都有啊……”
魏永更敲着锣跑过来:“就是就是,吃饱穿暖,过大年喽——”
穷人感激涕零的大呼:“谭先生真是咱九酒镇的活菩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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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5,酒仙街-钱记茶馆分号,日内
一双眼睛在对面茶馆的角落中冷冷看着眼前的热闹非凡,
柴日双冷笑:“谭逸飞少年得志,好大喜功,趁酒仙一时风光就一下开了这么多铺子招摇于市!”
账房:“这样也好,酒仙虽然大赚,但也能大致算出利润,他开了这条街,这铺面、这人工、这家什,也算投得差不多了,(笑)又哪有余钱去收购储粮呢?”
柴日双奸笑道:“看来他还是嫩得很,只顾沽名钓誉,把钱白白花在这些穷乞身上,哼!现下去收已经晚了,何况春粮也已全被咱们控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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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酒仙街,日外
“酒仙街”的匾额在阳光下崭新闪耀
众掌柜从街口簇拥着谭逸飞,潘凤云带记者“啪啪”拍照,谭逸飞深深感谢
谭逸飞:“多谢诸位同仁惠赐,逸飞愧不敢当。”
老掌柜:“谭会长经营有方,名扬不忘济世,是我九仙商会美谈佳话啊!”
谭逸飞:“过奖过奖。”
钱老板:“谭老弟,这酒仙都开了一条街了,怎么不开个酒楼呢?那才是最最正宗的呐。”
谭逸飞:“钱大哥,咱街上的铺面都是和酒坊相关的小门小业,是为了集中起来更方便酒仙出货。要说酒楼,逸飞可没经验,哪有缪掌柜在仙客来那么游刃有余?”
缪世章(画外音):“客气了!谭会长今日开街怎么也不通知在下一声,在下也好备份厚礼。”
众人回头看去,缪世章冷冷站在人群后面
穆雪薇走了过来:“哎呀,这可怪我,表哥本来叫我给您送份请柬,是我怕耽误了缪掌柜研究这个阵那个阵的妙算神机,没敢打扰,烦劳您不请自来,真是对不起了。”
这正话反说令众人都忍不住哄笑起来,谭逸飞不由宠爱地冲穆雪薇使了个眼色
缪世章甚为尴尬:“穆小姐说笑了,缪某再会算计,又怎比得上谭会长阳春开街,名利双收。”
穆雪薇淡淡冷笑:“正要多谢缪掌柜为我表哥找了这么吉利的一条街,简直是太吉星高照了!”
如此一说,众人均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缪世章面色十分难看
潘凤云不由笑着悄声对穆雪薇道:“这张小嘴还是这么不饶人,在学校就是这样。”
穆雪薇嘟嘴一笑,又被孩子们追上来拉回粥摊
“叮——”缪世章忽的一闪念,向潘凤云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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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酒仙街-钱记茶馆分号,日外
从茶馆往对面看,只见梁嘉琪从坊内走出,指了指屋内,芸姐和绣女们指着施布笑着摇了摇头,梁嘉琪有些不悦,进门而去
柴日双盯着梁嘉琪:“宋夫人好象不太高兴啊。”
账房:“您看,这绣坊虽说是宋夫人和谭逸飞合开,实际出工钱的是谭逸飞,绣工们对谭逸飞的遵从远在夫人之上,您再看看满街的人哪一个不夸谭逸飞的,风头都快盖过宋宗祥了,他夫人能高兴得了吗?”
柴日双眯着眼睛一转,指着绣坊对账房耳语几句,账房不住点头,二人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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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酒仙街,日外
谭逸飞和众掌柜谈笑着向街中走去
潘凤云记着笔记,正要叫摄影师跟上,便被缪世章拦住
缪世章:“潘编辑,仙客来想在贵报登一则新春让利的通告,还想请潘编辑亲自执笔。”
潘凤云笑道:“当然没问题,这里采访完,我就去酒楼拜访。”
缪世章:“多谢,哦,我冒昧请教一下,潘编辑您是在哪儿作的学问啊,肯定是名师名校,不然怎么这么年轻就做了国风报的主笔呢?”
潘凤云:“多谢多谢。慕贞女校,不在本地,我去《国风报》工作就是我的老师推荐的。”
缪世章:“令师真是有眼光,有眼光啊。”
穆雪薇从远处跑上前,一把拽走潘凤云:“和他有什么可说的,走,我们要给孩子们发红包啦。”
缪世章越过两个女孩的背影,箭一般射向不远处的谭逸飞,唇边一丝冷笑
熊二熊三快马奔来:“掌柜的,快去山防,刘二豹带着聂探长正往山防赶呢。”
缪世章:“哦?(微笑)进镇多时,也该到了。熊三,让兄弟们继续操练,与平时一样。”
熊三答应一声打马远去
缪世章:“熊二,你替我出镇一趟,查一座慕贞女校。”
熊二有些诧异:“现在就走吗?要不要知会七哥一声?”
缪世章:“不必,速速前去,不得声张,虎子那里我和他说。”
熊二答了声“是!”打马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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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候府-马场,日外
侯司令和宋宗祥骑马行来
宋宗祥:“一年不见,世伯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啊!”
侯司令:“这里也有你宋家的功劳啊,宗祥,你父子捐资军饷数十载,侯某多谢了。”
宋宗祥惶恐道:“世伯快别这么说,家父与世伯生死之交,小侄理当禀承父训。”
侯司令点点头:“中华正需要你这等忠义子弟报效!(皱眉)日军已在临省囤兵,等元钦婚期过后,我就派他前去驻防。(叹)哎,如果中华的军队戮力同心可多好,你看看现在,军阀混战,弄得军火这么紧张,长此下去,恐成大患啊。”
宋宗祥也不禁忧心起来:“小侄回去以后一定为世伯留意此事。”
侯司令:“怎么,这就要走吗?(笑)宗英大概是害羞,这些天都没和你见上一面,你也是,每天都往大营里跑什么,想上战场呀?我看你还是守好你的九仙镇吧,就算替我分担了不少了。”
宋宗祥笑道:“世伯说的是,戎马疆场是宗祥平生宏愿。一到您的大营,看着兄弟们练的那么拼命,那场面!您说我还能坐得住吗?”
侯司令:“哈哈哈哈,也是也是。还说呢,宗英也没闲着,我府上亲戚多,元钦带着宗英天天去拜门,看,还有一大半没拜到呢,娘都怕把她累着了。”
宋宗祥:“多熟悉熟悉府上是应该的,只盼她小地方出来的,别给妹夫丢人就成。哎,宗英头一次离开家,我俩不见面也好,见到我恐怕又生出思乡之情了。世伯!妹子得府上宠爱,宗祥再放心不过,镇里还有不少事需要小侄处理,宗祥这就告辞了!”
侯司令点点头:“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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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0,山防-操场,日外
聂探长严肃地环视,山防的兵丁在场中按部就班训练,看不出有何异象
刘二豹一进山防就气不打一处来:“叫缪世章和七虎子出来!看见没有,聂探长来查他了!”
七虎从厅中走出:“谁在我门前鬼嚎呢?哟,聂探长,失迎失迎。”
刘二豹狐假虎威地大叫:“七虎子,识相的赶快把枪交出来,不然等着蹲大牢吧!”
七虎:“枪,什么枪?”
刘二豹:“你装什么糊涂,你……”
缪世章匆匆走进山防:“不知聂探长大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大队长去侯府送亲未归,缪某代为理事。”
聂探长:“缪掌柜,聂某有礼了,在下奉命来查刘团总失枪一案,根据龙府名册看来,这本是五箱捷克zb26,现在全部被人调包,所以少不得到这里查验一番。”
缪世章:“哦,此事山防早有耳闻。聂探长,这镇里镇外的人人都知道,九仙山防和侯府是世交,所以山防的军械自然大多是军中之物,这次团防失窃的也是军箱,(笑)不瞒探长,在下本担心受人嫁祸,现在放心了,聂神探大名谁人不知,又怎么会识不破这等雕虫小技,这事要是山防干的,为什么不去镇外的荒山野岭,怎么会在自己镇子上行事呢,再说了,又怎么会用军箱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此言既说出侯府声威,又送了聂探长一顶高帽,聂探长已无来时那般冷肃
聂探长:“缪掌柜客气了,所言有理。”
缪世章:“不过这件事确实是山防防范不周,聂探长公事公办,理所应当。虎子,你陪聂探长把这里仔仔细细查上一查。”
七虎:“行,聂探长想从哪儿看起,请!”
聂探长:“如此,聂某失礼了,你们几个和七爷去看看。”
警员跟着七虎去看,刘二豹也急着跟了去
聂探长瞥眼看去,缪世章没有一丝慌张,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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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1,酒仙街-琪飞绣坊,日内
账房趁绣坊前布施无人注意,溜进绣坊,就见梁嘉琪无聊的坐在空空绣坊中
账房:“在下冒昧,向宋夫人见礼。”
梁嘉琪赶忙起身:“先生不必客气,您是……”
账房:“在下五柳镇花容绣坊的管事,鄙号老板久闻夫人绣艺一绝,方圆之中无人能及,所以命在下前来,诚请夫人亲赴鄙坊教授绣技,还望夫人不吝赐教。”
一张大额银票放在案上
梁嘉琪慌乱推辞:“先生快请收起来,这事可太突然了,我手工粗糙恐难胜任,贵掌柜的诚意梁氏心领了。”
账房不收:“夫人说哪里话,琪飞绣坊名扬全县,全仗夫人妙手无双。夫人放心,不敢打扰夫人很久,只求夫人五天一次,就象教授这里的绣工一样就成,我们老板可是一片诚心呐,夫人不应下来,在下回去没法交差呀,万望夫人不要推辞。”
账房就要给梁嘉琪行大礼,被梁嘉琪慌忙拦住,之前的被冷落之心蓦然被赞得飘飘然了起来
梁嘉琪:“先生快请起,梁氏一介女流哪受得起如此大礼,既然这样,那,好吧。”
账房大喜:“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在下五天之后就派车马来接夫人。”
梁嘉琪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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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2,山防-大厅,日内
缪世章正向聂探长敬茶
警员回报:“报,已将山防仔细搜查,枪箱十八只,皆有省卫戍军印封,捷克zb26四十支,与印封相符,都不是新枪,并无其他。”
缪世章笑着起身:“哦,聂神探行事缜密,既然已经查清,缪某也就放心了。”
刘二豹:“慢!谁不知道你缪世章鬼点子多,你会笨得把枪藏在山防老窝吗?”
七虎:“二豹子,少在这挑事,镇口都是你团防守着,哪只眼睛看着我们抬枪进出了!”
聂探长这时才缓缓起身:“既然苦主有疑,缪掌柜,在下不妨直言,我来的时候在刘团总枪箱封条之上查出熏黄醋的味道,这是风水之人常用的东西,最近府中大喜,想必也请了风水先生吧?”
熊三目中闪过一分惊慌,聂探长看在眼中
就见一警员跑进:“报告探长,警犬已按封条上的气味探得一处,就在九宫山上。”
刘二豹大悟:“好你个姓缪的,镇上的城隍庙不就是宋家盖的子孙庙吗,一定是藏那了!”
聂探长:“缪掌柜,七爷,失枪现场南边不远即为九宫山,既已查得线索,就请同行如何?”
厅中一时寂然,七虎和团丁均看着缪世章
缪世章笑了一下:“这个自然,这是龙府枪械,事关重大,缪某岂敢怠慢,聂探长请!”
聂探长脸色稍和:“有劳缪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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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3,官道,日外
一辆篷车出了九仙镇
戴着低帽的柴日双掀开轿帘恨恨地瞪了瞪九仙镇的界牌,他坐回到车中,从身边拿起一瓶嫦娥桂,又神秘地从身上摸出一个纸包,看着这两样东西,嘿嘿嘿的冷冷低笑,目中现出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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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倒叙十年前四周光晕画面)日本柴田宅,日内
柴田哲夫(谈母青楼上的那个日本商人)年迈病危,躺在榻上
“唰”柴田一郎(柴日双)一把拉开门,急奔到父亲榻前跪下:“父亲!父亲!”
柴田哲夫:“一郎,不许掉泪,你是大日本皇军的儿子,不许掉泪!”
柴田一郎:“是,父亲!您有什么衷告就请吩咐,一郎誓死也要完成父亲的愿望!”
柴田哲夫:“好!我这一生十分愧对柴田家族,身为皇军却未立显赫军功,本想在支那为天皇陛下开创领地,却被宋氏匹夫摧毁,要不是他忙于剿灭谈家,我也险些命丧其手。这两件憾事,你一定要为我完成,我才死得瞑目。”
柴田一郎:“父亲放心!一郎竭尽全力也要完成父亲的心愿!父亲,您在支那是怎样做的?”
柴田哲夫眯起眼睛:“我看中了酒仙镇,此地地势险要,正适合皇军囤兵。我几年努力,终于说服了镇上最有名望的酿酒大户谈祖,与我合作出酒。”
柴田一郎:“做酒就可以占领酒仙镇了吗?”
柴田哲夫:“当然!我在酒里暗暗放入罂粟膏,让镇上的男丁人人都上了瘾,那乡野之人哪里尝过这个,不久,上瘾的人便越来越多,谈祖见酒越卖越好也不过问。不料,宋家老头看破了我的计划,我就耸恿谈家把宋家打得一败涂地。(恨意)谁知宋家的崽子从军中调来许多旧部,反戈一击,反将谈氏灭门,我也被追杀回国,(吼)如此惨痛,终生之耻啊——”
柴田哲夫讲得激动,捶榻数下,突然大吼一声,头一歪不动了
柴田一郎大惊,抚尸大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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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5,官道,日外
柴日双恨得一把将纸包紧攥手中:“父亲大人,我今天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谭家的酒去毒宋家的人,让他们两败俱伤!嘿嘿嘿嘿……”
狞笑声中,柴日双打开纸包,将包中白色粉末倒入嫦娥桂瓶中,摇晃数下,酒液依然清澈
柴日双:“宋宗祥,烟毒不是你九仙镇的大忌吗?你夫人要是中了毒瘾你又当如何呢?”
阴阴的双眼透过酒瓶,越发狞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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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6,城隍庙-院内,日外
庙内不大,清幽寂静,偶有求神的镇民进出,见到聂探长和县警一到,都慌慌地吓跑了
聂探长:“大队长的子孙庙聂某还是头一次来。”
缪世章:“聂探长误会了,想来您也知道本镇二十年前的那场大乱,当时人心惶惶,我家老爷就出资建了这座城隍庙保保平安,大家伙感念有了个祈福求愿的地方,进香的时候也不忘给我家老爷燃上一柱,倒让刘团总说成是宋府的子孙庙了。”
聂探长一挥手,警察四下搜索
聂探长目光锐利,缪世章从容不迫,七虎拧着眉毛,刘二豹兴奋地冷笑
偏殿后窗突然传来警犬吠声
刘二豹叫嚣着:“姓缪的,你还有啥可说?那枪就藏在那儿!”
偏殿门上一把大锁,刘二豹已蹿到偏殿窗子往里使劲看
聂探长:“缪掌柜,这里是……”
缪世章:“哦,平时雇了个人给庙里做打扫,这就是他放杂物的地方。”
刘二豹:“别胡扯了,老子看看!”
就见刘二豹已迫不及待地“砰砰”将门踹开,一头钻了进去,众警员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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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城隍庙-偏殿,日内
殿内不大,靠墙的架子上放着些香炉和香,靠窗放着些扫帚水桶之物
聂探长环视,哪里有任何枪箱的影子,他尴尬地咳了一声
刘二豹傻眼了,七虎大声嘲笑着跑到门外
突然一个大罐引起聂探长注意,近前一看,大罐上标的正是“熏黄醋”
缪世章:“哦,聂探长,求神的签子大伙谁都用,用得久了,字迹就不清楚了,这熏黄醋是洗签的必备之物,也能给神像去去尘什么的,也不是常用,一个月用不到一次,您看,都落了土了。”
聂探长仔细一看,盖子上确实一层尘土
聂探长:“哦,是聂某失察,日后定向宋大队长请罪。”
缪世章:“哪里哪里,是聂探长尽忠职守啊。这二百支枪可是大手笔,不翼而飞实在是怪得很?要是被龙府知道了,您查清确实是被劫了还好说,要是查不清,还以为县长大人手持通关文谍假公济私,纵容自家亲戚私卖枪支牟利呢。”
刘二豹惊叫:“你胡说!”
一句话令聂探长心惊:“缪掌柜,县长大人为官清廉,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缪世章:“也难怪在下生疑,刘团总的头笔生意不就是和军爷做的吗,(装做思索)啊……这装运嘛,大概也是用军中的枪箱吧?”
聂探长立时疑团大增:“刘团总,不会是你贼喊捉贼吧?”
刘二豹吓得大喊:“冤枉冤枉,刘某怎么会做这种见利忘义的事,哪一次我不是将利钱……”
聂探长一惊打断:“住口!胡说什么?”
缪世章淡淡一笑:“好在这枪还没在县上登薄,龙府要是查起来,这丢枪失职之罪也不会危及大人的,当然,这还全仗聂探长早日查个水落石出才是啊。”
聂探长焉听不出矛头所指,阴沉沉向刘二豹瞪了一眼
刘二豹立时变色,惊上加惊:“聂,聂探长,别听缪世章胡说……”
聂探长不再理会,一挥手,众警察齐唰唰出了偏殿,向庙外走去
刘二豹追在后面大喊:“聂探长,你……这还没查完呢你咋走了?聂探长!聂探长!”
“嘿嘿嘿嘿”七虎抱着肩大笑:“还查啥?二豹子,你就在团防坐着,等着查你吧!”
缪世章淡淡一笑:“虎子,走了。”
二人并肩谈笑而去
刘二豹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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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8,五柳镇-花容绣坊,日内
绵屏上精绣着“花容绣坊”,室中陈设雅致,七八名绣女坐在绣案前等侯
账房恭敬地将梁嘉琪请进门来:“这位便是九仙镇的名师宋夫人,你们一定要认真和夫人学。”
众绣女:“是,给夫人见礼。”
梁嘉琪:“姐妹们不必客气,初次相见,就先看一看姐妹们的针法吧?”
账房:“夫人请。”
梁嘉琪行走在绣案间,认真地一幅幅看去,面露喜色:“大家的针法都已经很熟了。”
账房:“谢夫人夸奖,不瞒夫人,这绣坊本有三十几人,能跟夫人学习绝技那肯定得挑选有些手艺的,她们针法不错,技法却十分普通,哪儿有夫人妙手传神?”
梁嘉琪点头:“过奖过奖。”
账房:“在下斗胆,就请夫人用成名之作示范,教授这幅酒仙图如何?”
梁嘉琪:“这……”
账房忙搬出一落酒仙竹匣:“酒仙香飘四方离不开夫人金针神妙,这幅图她们已经研习了好几个月了,就象刻在心里一样啦,夫人教起来可省力不少哇。”
梁嘉琪:“那好,就教这幅吧。”
“铮——”窗外露出一双阴险双眼
柴日双奸笑着看着房中(内心独白):“都说是以假乱真,谭逸飞,我便给你来个以真覆假,酒仙如此供不应求,我为你分担一些如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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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9,九宫湖-竹林,日外
透过竹林,远远地看到酒坊一派忙碌,谭逸飞笑着和酒工们说着什么,大家热情高涨
几个酒商模样的人鬼鬼祟祟在林中窃语
“咱们这就去吧,好过在这儿冻着,五倍的高价,谁不见钱眼开啊。”
“不成,柴老板再三交待一定要单独找那个姓魏的结巴,有谭逸飞在,这条计就白瞎了。”
“他要一天一夜都不离酒坊呢,那就在这儿耗着不成?”
“那又能怎样?常老栓给谭逸飞供粮供得好好的,只道攀上了笔大买卖,还没乐上几天,孙子硬是被柴老板打断了腿,吭都没吭一声就赶回了老家,咱们要不照办,别说在这儿冻着,这双腿怕是能站在这儿都不可能了。”
大家本就冻得全身冰冷,听到此话不由又打了一个机灵
正说着,就见一辆包车向酒坊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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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酒仙酒坊-作坊中至院中,日内
谭逸飞正向酒工们致谢:“各位兄弟,自打过年到现在,大家一直就没歇过,逸飞实在过意不去,魏老哥,烦您去仙客来订两席喜春宴送来,逸飞谢谢大家伙了。”
魏永更:“好嘞!哎,兄、兄弟们都听好了,酒仙去年的红利都到了大伙的户头了,谭、谭老弟说了,让大家见个开门红哦!”
酒工欢呼:“谭先生,咱们跟着你干是越干越有劲头呐,只盼着咱的酒仙越来越兴隆啊!”
谭逸飞:“全仗各位兄弟……魏老哥,咱的粮不多了,及早派车去老栓叔那拉吧?”
魏永更:“好好,我这就去。”
穆雪薇朗声道(画外音):“开春理常业,岁功聊可观。表哥!祝你功业早成!”
人未到,仙子般的笑妍已传遍酒坊,众人只觉眼前大亮,均惊艳地向她行注目礼
包车进到院里,谭逸飞笑着迎上:“不是正和新教习商量开学的事吗,怎么来这儿了?”
谭逸飞伸手去扶,穆雪薇却不下车,反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
穆雪薇:“正是为了学堂。(喜道)宋大哥回镇了,咱们这就找他说义学的事去,走啊!”
谭逸飞微一诧异,已被穆雪薇拉上了包车,两人驰去
酒工:“哪去找这么好的东家,这兄妹俩真真是菩萨派下凡的金童玉女哦。”
“可不,就是咱九仙的福气!”
包车已行得无踪,五个酒商风尘仆仆地走来
酒商:“请问这里可是酒仙酒坊吗?敢问谭会长可在?”
魏永更:“几位老板是……”
酒商:“我等黔北酒商,慕酒仙大名前来,欲请酒仙入黔啊。”
魏永更大喜:“哦!我们的酒仙都这么出名啦?各、各位快请里面坐,我这就叫人去请谭老弟回来。”
酒商甲:“不必不必,我等来得匆忙,少时还要赶火轮回去。谭会长贵人事忙就不必惊扰了。”
酒商乙:“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魏经理吗?魏经理是酒坊总管,就烦劳魏经理带我等一睹酒仙风采如何?”
魏永更更是高兴:“是我是我。各位连我、我的名子都知道吗?好好好,我们的货都在窖里面,这就带各位去看。”
众酒商互使个眼色,纷纷说着“有劳魏经理”,跟在兴高采烈的魏永更身后入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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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1,宋府-门前,日外
小生子迎出府门:“老爷回府了!”
宋宗祥高头大马,拉着两辆大车高兴地停住,家人赶快出来卸车
缪世章匆匆跑了出来:“大队长回来了!大小姐一切可好?”
宋宗祥拍拍缪世章的肩:“都好都好,让二弟挂心了。这是你妹子妹夫给大伙准备的大礼,来,看看!”
两人谈笑着走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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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2,宋府-后院,日外
大大小小的箱子摆在院中,缪世章却无心欣赏
缪世章:“大队长,谭逸飞擅自挂牌酒仙街,又开了众多铺面,极尽招摇收揽人心,俨然已形成势力了。”
宋宗祥不以为然:“一个街名而已,我这一路到处都听到他和穆小姐的善事,通达不忘济世,立个街名就立个街名?不用担心。”
缪世章:“宗祥布庄就在他的酒仙街内,要是任由他势力渐增,恐怕日后越发难以控制了。大队长别小看了这个街名,您忘了,九宫山头的那块碑就是谈老祖当年立的镇碑,他立在九宫山头,就是要显示他高高在上,这镇全成了他家的酒仙镇!”
宋宗祥喝道:“世章!(又放缓)你多虑了。(转念)眼下倒真有一件大事。我回镇之前,听世伯感叹军火紧张,他老人家很为这事忧心啊。”
缪世章眼睛一闪:“哦,军火吗?大队长……”
小生子跑来:“老爷,谭先生和穆小姐来访。”
宋宗祥大喜:“快请!”
小生子引谭逸飞和穆雪薇进院
谭逸飞笑着一揖:“大队长喜宴而归,贵府喜气盈门啊!”
穆雪薇:“宋大哥,我天天盼着你回来!”
宋宗祥心中瞬时极喜,谭逸飞却是心中一惊,被缪世章看在眼中
穆雪薇:“表哥想和您合办义学,让镇上的孩子都来上课,眼看就要开课了,我就赶快拉着他来找您商量这事,宋大哥,你不会怪我们唐突吧。”
宋宗祥:“哪里哪里,这等义举还用得着商量,谭先生,需要多少费用,到我银号取就是了。”
穆雪薇开心之极:“太好了,谢谢宋大哥!(好奇)呀,这么多箱子,是什么呀?”
谭逸飞一拉穆雪薇:“雪薇,义学的事已经谈妥了,大队长一路劳顿,咱就别多打扰了。”
穆雪薇“哦”了一声,就要跟谭逸飞离开,被宋宗祥突然一把拉住,众人均愣了
宋宗祥瞬时放手,竟有些脸红:“哦,宗英大婚没来得及向穆小姐辞行,特意带了礼物给你,穆小姐这就拿上吧。”
穆雪薇非常高兴:“好啊好啊。”
宋宗祥:“哦,请,我让小生子放在宗英房里了。”
谭逸飞只好放开穆雪薇,见穆雪薇高兴地随宋宗祥进了宋宗英的房间,谭逸飞心中忽生不安,眉峰微微一挑,虽立时恢愎神色,但仍被缪世章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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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酒仙酒坊-谭逸飞办公室,日内
五张订货单递到魏永更手中,魏永更乐开了花
魏永更:“各位真是痛快,一、一出手就是一千坛,等谭老弟回来签了款我就去排单子。”
黔北酒商:“我等要赶火轮,怕是等不及谭会长了,魏经理就请代签了吧?”
魏永更从未如此想过:“这……”
黔北酒商:“早听说谭会长对魏经理就象亲兄弟一样,魏经理的大名我等又怎会信不过呢?再说这单子上不是都盖着酒坊的大印呢吗?”
魏永更:“兄弟,当然!好!我签!(唰唰写上大名,心中颇激动)各位,出、出酒封坛之后,一定齐齐整整给各位送到地儿去。”
黔北酒商:“不必如此麻烦,我等在贵省租有库房,过几天我们派车来拉即可?”
魏永更:“过几天?(笑)这货已经排到立夏了,我、我看各位是远道的,尽着往前挤呢。”
黔北酒商:“这怕是不行,魏经理有所不知,新酒铺市现在最是时候,错过了就失了先机了。”
“就是就是,我等愿出五倍价钱,还请魏经理设法通融,五天之内我等来提货如何?”
“我等千里远行只为酒仙,还望魏经理成全。”
魏永更很是为难,但禁不住一片恳求,终于在货单上签下了交期
众酒商目中闪过几分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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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4,宋府-宋宗英闺房,日内
(思念的背景音乐轻起)
宋宗祥推开宋宗英的房门,陈设依旧,却再没了妹子英姿勃发的欢颜,不禁伤感袭来
穆雪薇一眼向床上看去:“呀,把我的吉娃娃也带去了吗?好啊,保佑她永远吉祥如意。”
穆雪薇自得其乐,转过身却看到呆在门边的宋宗祥,不禁立时敛容
穆雪薇轻轻道:“你怎么了宋大哥?是不是想宗英了?”
宋宗祥怔怔的:“是!平常只要一开这屋门,宗英就跳出来和我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今天,今天头一次不见了人影……(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瞧瞧这才离开没几天,我就如此失态,真是让你见笑了。”
穆雪薇:“宋大哥兄妹情深,雪薇怎会见怪呢?(笑)好在并非远隔千里,宗英一回娘家不就又住这屋了吗?”
宋宗祥心中一动:“说到住儿,宗英倒留下一句话,这话还是特意冲着穆小姐你说的,(突然面颊一热)哎,不说也罢。”
穆雪薇几时看过宋宗祥如此扭捏,不由大奇:“怎么说一半啊,是什么啊,宗英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吗?”
看着穆雪薇急切天真的神情,宋宗祥心中可是爱煞了
宋宗祥:“她说……她和你是最好的姐妹,她成亲之后,盼着你能住她这屋里,替她继续给我做个好妹子,替她、替她陪在我身边……”
“轰——”门外的谭逸飞心头大震,不假思索地冲进门去:“雪薇!”
刚回府的梁嘉琪和院中的缪世章也听到了宋宗祥的话,均不由怔住,心中各有所思
穆雪薇却丝毫未听出宋宗祥的弦外之音,也未看出宋宗祥的痴情,见谭逸飞进屋,笑着跑到他身边:“表哥,宋大哥想妹子了,你是没看到,他刚才可伤心了,恨不得我立刻变成宗英给他做妹子呢,哈……”
谭逸飞哪有心开此玩笑,将穆雪薇拉出门:“哦,夫人回府了,咱们别打扰大队长一家团聚啊?”
穆雪薇:“可是宋大哥说宗英还有礼物给我呢?”
谭逸飞将穆雪薇拉走:“你没看到大队长刚刚回府还没收拾箱子吗?改天再拿吧。(回身匆匆一笑)大队长,夫人,我们这就告辞了。”
宋宗祥刚想叫住他们,却突然看到雪薇出门的一刻,她耳上的银叶子在阳光下闪亮耀目
古朴精致的银叶子闪在眼前,随着雪薇的身影远去,宋宗祥从未注意过女子的饰物,却被这件银叶吸引得呆住,目中陷入深思
梁嘉琪神色微变
缪世章疑惑地盯着谭逸飞的背影,疑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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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5,官道,黄昏外
熊二快马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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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6,仙客来客栈-穆雪薇房间,黄昏内
房间摆满美丽的娟花,毛绒玩具穿着新春的吉服,处处透出女主人的温馨可爱
谭逸飞和魏雪薇对弈,谭逸飞有些心神不安,怔怔地看着穆雪薇,随手一子落下
穆雪薇大喜地跳起来:“哈哈,我赢啦,我赢啦,我终于赢啦!”
谭逸飞笑着将棋入钵,轻搂住兴奋的穆雪薇:“瞧你开心的,只要你要高兴,局局都赢又有何难?”
穆雪薇嘟起小嘴:“你故意让我又有什么意思?”
谭逸飞语含深意:“我下这每一局最终都是为了你呀。”
穆雪薇甜甜地笑了,走到桌面打开留声机,期待地看着谭逸飞
谭逸飞会意,做了个标准的绅士邀请,穆雪薇伸手相牵,二人浪漫的跳起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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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7,山防-大厅,黄昏内
七虎匆匆进了大厅,缪世章从窗前转过身,迎上
七虎:“二哥?啥事这么急找我。”
缪世章:“虎子,大队长回府的时候和我说起,侯司令正为军火烦心,所以我们……”
七虎:“军火?(瞬时睁大了眼)那批货可以去起了?”
缪世章点头:“趁眼下刘二豹心神不宁,今夜咱们速速取回,大队长回府车马同行,人人都看到的,要是团防有人问起,咱们就说是他从候府带回来的就成。”
七虎“啪”的兴奋地拍了一拳:“好!我早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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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8,仙客来客栈-穆雪薇房间,黄昏内
谭逸飞边跳舞边突然道:“雪薇,潘小姐一直赞你文笔好,你去她报社做英文编辑怎么样?”
穆雪薇诧异:“义学刚定下为,要忙的事才刚刚开始呢,我去凤云那儿干嘛?”
谭逸飞:“我既然答应了稚谦兄,学堂的事自会办得圆满,这你大可放心。”
穆雪薇:“我当然放心了,可是这件事我一直在做,我希望亲自做成它,(眨着大眼)我想和爹一样做个优秀的教习,我很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
谭逸飞逗趣:“是,将来我们生很多孩子,天天和他们在一起。”
穆雪薇羞涩地捶了他一下:“那你突然让我去找凤云干什么?在学堂里我做得不好吗?”
谭逸飞停了舞步:“就是因为我的雪薇太好了,人人视为珠玉,(加重)我才更不放心。”
穆雪薇抬头,看到谭逸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深情中又有一份忧心,不禁心中大热,将头靠到谭逸飞肩头,谭逸飞将她搂在怀中
穆雪薇:“我是你的,一生一世都是你的,我想陪在你身边,逸飞,我要陪着你,永远陪着……”
谭逸飞感动万分,将穆雪薇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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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官道-后坡下,夜外
乌云遮月,山中一片昏黑,夜风冷洌,呜呜呼啸在后坡下的密林中
一行人悄悄在林中穿行,枯枝影动,斑驳地摇在每人的衣衫之上
终于领头一人停住,正是缪世章,他手中拿着一根长枝,长枝的末端栓着一块小磁石,探寻片刻,磁石“啪”的吸住了树根下的一件东西
缪世章将长枝提起,原来是一支生锈的铁棍,混插在枯草中十分不起眼
缪世章对着树下一指,后面的七虎熊三带领兵丁立刻抡起铁镐大力刨了起来
渐渐,一只枪箱的顶盖露出
七虎惊喜低声道:“二哥,你早就挖了这个坑是不是?那天在庙里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真以为你藏那儿了。”
缪世章笑笑
熊三:“掌柜的让我们把装了石块的枪箱从坡上丢下来,这样划痕就和这五只弄得一样了。”
兵丁:“再挖好这个坑,换了箱子立马埋在这。”
七虎:“二哥,真有你的,那聂探长还叫什么神探,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枪就在原地没动啊。”
“哈哈”众人低笑一番,更加使力刨土,箱子露出小半只后,七虎已迫不及待去开箱
“轰——”众人大惊,箱内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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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候府-门前,日外
杨汉鼎久久地凝望着侯府大门,他身后的二百士兵也是激动万分,大家肃立着
“哈哈哈”一阵爽朗笑声,侯司令和侯元钦骑马而来
不待停稳,侯司令已一跃下马,上前热情地重重拍了拍杨汉鼎的肩
杨汉鼎顿感亲切和感动,“啪”标准地行了个军礼:“原九军二团团长杨汉鼎,营长岳壑邦率部前来投军,请司令指示。”
岳壑邦:“敬礼!”
“啪”众士兵整齐威武地行着军礼,一个个士气昂扬
侯司令大笑:“好!汉鼎,你军中虎将之名我早有耳闻,日前平定倭人再露锋芒,得此虎将侯某之幸!”
侯司令真切的夸赞令岳壑邦和众士兵都兴奋不已,侯元钦却不以为然地一笑
侯司令看着全副武装的团队,赞道:“汉鼎治军有方,枪械如此精良。”
杨汉鼎:“如今烽烟四起,军火紧张,属下有备而来,以免得司令为我团武器费心。”
侯司令大赞:“好!汉鼎急人之想,想得周到啊!”
杨汉鼎和岳壑邦不由会心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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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1,(倒叙四周光晕画面)官道后坡下,日外
五只假的枪箱乱七八糟地横在坡下,刘二豹和团丁的喊嚷声从坡上传来
缪世章一挥手,兵丁搬着真正的五只大箱匆匆隐入密林
一只望远镜将此景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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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林叶,远远看到刘二豹和团丁欢呼着抬着五箱石块走得无踪
林中缪世章冲一棵树下点了点头,兵丁会意,拨开树下杂草,竟是个早已挖好的大坑
众人将五只大箱放入坑中,填土埋好,缪世章在枯草中插入一只铁卦签,众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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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身影完全消失后,两双军靴轻轻走到埋箱之地
镜头上移,杨汉鼎和岳壑邦看着地上枯草掩盖的坑口,忍不住低笑起来
岳壑邦:“谭先生这招顺手牵羊真高!大哥,啥时候动手。”
杨汉鼎:“就是现在!你叫一队兄弟过来,咱们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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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侯府-门前,日外
侯司令:“汉鼎,我刚刚令元钦组建一只新旅,专守省东边防,嗯,你手下兄弟皆入元钦帐下如何?”
杨汉鼎:“谢司令提携!杨某兄弟定当服从侯旅长调遣,镇守省东尽忠效力!”
“啪”众士兵又跟随杨汉鼎齐唰唰敬了个军礼
侯司令大喜:“好!中午就在我府上,为杨团长设宴洗尘!”
侯元钦走上前:“父帅,元钦的新旅设有三个团,不如就将杨团长的兄弟编进这三个团里,也好早些和其他兄弟熟悉。”
众士兵闻言均是神色一变
岳壑邦:“报告旅长!我等相随杨团长多年,仍愿同团共战。”
侯元钦不悦:“怎么?我这个旅长的首道命令就下不得吗?”
岳壑邦:“属下不敢违令,日前有幸和旅长共击倭寇,他日旅长一声令下,属下必拼死杀敌保我同胞,绝不给旅长丢脸!”
侯元钦脸色一白,明显看到岳壑邦目中的不服
杨汉鼎低斥:“疤子!报告旅长,是杨某督导无方,怎样编制全凭旅长吩咐!只是,兄弟们和属下出生入死,作战默契,汉鼎很希望仍作他们的团长!”
侯司令:“元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座已经决定杨团长仍统领原班人马,此事无需再议!”
众士兵禁不住欢呼,侯元钦暗暗瞪了岳壑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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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3,酒仙酒坊-院中,日外
谭逸飞如平日一般走进酒坊,一个酒工匆匆向他报告
酒工:“谭先生,粮囤快空了,您得快想想办法啊。”
谭逸飞:“快空了?应该还够几天吧?”
酒工:“是魏经理接了个外省大单,日夜赶工,余粮全上甑去蒸了。”
魏永更笑着跑上前:“谭老弟,这两天忘了和你说了,咱酒仙这香气都、都飘出省喽,(拿出货单)这不,人家大老远指名了要货,五倍的价呀,五、五倍!”
谭逸飞接过:“哦?(有些讶然)一千坛?五天交货?怎么会这么急啊,黔北名酒不少,他们怎么会一下订这么多?魏老哥,这事应找我商量一下啊。”
魏永更嘿嘿笑道:“老弟,那些老板急着上火轮,我、我就代你签了,嘿嘿……”
酒工:“可是咱的粮只够明天一天了。”
魏永更:“瞎咧个啥,这、这我还能没数?咱的粮车今天准回,五大车粮够使到月尾喽。”
酒工松了口气:“哦,早说嘛,那我们就等着卸粮喽。”
谭逸飞看着货单依然无法释疑,魏永更正要劝他,就听一阵喧喧
众多酒商向酒坊急急而来,走在最后面的便是那五个自称黔北的人
谭逸飞有些诧异,揖礼:“众位相约而来,逸飞有失远迎,请问这几位是……”
钱老板:“谭老弟,这五位客人在我馆子吵吵,说是你店大欺客狠要了他们五倍的价钱呀。”
魏永更嚷道:“嘿,咋能这么说?这、这价钱不是你们自己要给的吗?”
黔北酒商:“魏经理一再炫耀货单已排到立夏,若非提了我们五倍的价见钱眼开,会答应我们五天提货吗?”
魏永更生气:“你、你,你咋胡扯呢?”
谭逸飞:“几位先生,酒仙虽然不是大买卖,却也不缺这几千块,五倍之言各执一词,眼下货期未到还请各位稍安。”
九仙镇酒商:“谭会长,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你牟取高利让黔北的客人截了货,那我们的货该不会是要误期吧?”
谭逸飞:“酒仙最重信誉,请诸位老板宽心。”
钱老板:“老弟,怎么他们说你的粮库空了呢?那还咋出酒呢?大家伙这才急着过来问问。”
谭逸飞:“何来此言?酒坊的存粮本镇人都不清楚,倒是黔北的客人先有耳闻不成?”
谭逸飞的目光箭一般射向五个酒商,几人均面露慌色
魏永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咋净胡说八道编排我们呢?(一指)看,咱的粮车到了!”
众人看去,两辆大粮车“轱辘轱辘”而来
谭逸飞松下一口气,魏永更已大声吆喝着酒工迎了上去
粮车驰近,只听魏永更惊得大叫了一声
谭逸飞急上前看,两辆大车空空如也,酒商们喧闹了起来
魏永更:“不是去的老栓叔家吗?粮、粮呢?”
伙计:“常家的人全搬走了,粮窖也都空了,问谁谁都不说,我们,我们就只好先回来禀告。”
谭逸飞:“常大叔和咱们签了一年的粮单,举家而迁毫无声息……怎会如此?”
众酒商:“谭会长,你断了粮,那我们的货怎么办?”
黔北酒商兴灾乐祸:“那有什么,没听刚才谭会长说了吗?几千块大洋酒仙还看不在眼中,大不了赔各位就是了嘛。”
魏永更:“胡说!我们咋会只从一处进粮,等后三车回来,便,便让你们瞧个够!”
话音刚落,又两辆大车驰来
“轰——”谭逸飞目中一跳,依然空无一袋粮食
伙计:“谭先生,万盛粮行退了咱双倍的粮款,说是粮行的粮全充了军粮,他们也不敢得罪?”
谭逸飞惊疑:“军粮?军粮自有官约,怎么会突然从粮行进货啊?”
黔北酒商:“谭会长得了双倍的粮款,又赚了咱们五倍的酒钱,这坐地盈利的手段真令我等开眼,哈哈……”
奚落声中,众酒商不禁越发喧然,钱老板忙劝住
钱老板:“各位各位,谭老弟最是义气,几时误过大伙的货,不是还有一辆粮车没回来吗?”
众人虽不再指责,仍不免议论纷纷
魏永更已急得跑到路边去看,脖子伸得老长
谭逸飞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在众人的焦急中,终于听到了“轱辘轱辘”的大车声回响在九宫湖畔
最后一辆大车从林中驰来,远远的,已看到车上满满的粮袋,在阳光下越发醒目
魏永更和酒工欢呼着
谭逸飞刚露喜色,忽然眉峰一紧
粮车驰近,赶车的却并非酒坊的伙计,却是四个穿着武服的日本武士
魏永更诧异地叫了起来:“你、你们是谁?”
“哈哈哈”只听一阵肆意大笑,一人从粮车上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谭逸飞,正是柴日双
谭逸飞心头一凛,立时全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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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5场)侯府-侯元钦沈凤梅卧室,晚内【酒与礼俗】
两杯花雕在烛光下闪光,侯元钦和沈凤梅双臂相交,四目相对,两人同时饮下
沈凤梅:“这就是交杯酒,在古代又称为‘合卺’(jin)。”
侯元钦:“卺的意思见于《礼记?昏义》有‘合卺而醑’之载,隋唐学者孔颖达说得更详细,‘以一瓠(hu)分为二瓢谓之卺,婿之与妇各执一片以醑’,醑就是用酒嗽口,因此合卺又引申为结婚之意。”
沈凤梅:“在唐代就有交杯酒这个名词了,到了宋代,盛行用彩丝将两只酒杯相联,并绾成同心彩结,夫妻互饮一盏,或夫妻传饮,取‘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意思。”
侯元钦:“婚礼嘛,肯定要请喜酒,喜酒就成了婚礼的代名词。实际上中国的喜文化已经几千年了,自唐朝就有天赐喜、天佑喜、民间惊喜、抬头见喜之说。不单单表现为喜结良缘,还有诸如‘喜迎佳节’、‘喜贺寿诞’、‘喜迁新居’、‘喜报丰收’这些喜庆时刻。哎,夫人,今日洞房花烛就是人生一喜啊?”
沈凤梅:“就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说起喜酒,各地都有不同风俗。象达斡(wo)尔族,新郎父母要向新娘家送亲的人敬‘接风酒’,来宾得全喝光了,表示从今就是一家人了。亲戚们该返程了,新郎父母都要向贵宾敬‘出门酒’。
侯元钦:“满族人在婚礼前后要办‘谢亲席’,把烹制好的一桌酒席装在特制礼盒里,送到亲家,表示对亲家养育女儿给自家做媳妇的感谢。另外还要做一桌‘谢媒席’。”
沈凤梅:“此外还有‘会亲酒’和‘回门酒’,‘会亲酒’就是订婚酒席,喝了会亲酒表示婚事已成定局,‘回门酒’是结婚第二天,新婚夫妇要回娘家探望长辈,娘家要置宴款待,俗称回门酒。”
侯元钦:“哎呀夫人,这喜酒的风俗数之不尽,怕是讲到天明也讲不完呢。”
(第十八集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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