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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木门被推开,白灵顶着斗大的斗笠,手里伶着一具箩筐,进入房间一瞧,洛风躺在床榻上,纹丝不动,急忙跑过去,攘着洛风的身子哭喊道:“臭小子,你别吓我?”
外面雷声滚滚,似是衬托这萧瑟之夜,风声呼啸!白灵正要出门喊师父师姐前来。
“灵儿!”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白灵急忙回头,欢喜地跑了过来,一边撩起袖口擦着泪珠“臭小子,你又唬我?”
“哪有啊!我刚才练功,不知怎么就晕了去!”洛风撑起身子,看着白灵说着,又看向地上的箩筐,浓郁的香味,惹得洛风肚子“咕噜!”,白灵急忙伶起箩筐,打开盖子道:“看看合你口味么?”
只见一盘猪蹄和野鸡,端了上来,洛风急忙拿过,伸手攫住一块猪蹄,啃起来!白灵乐呵呵地看着,也拿起一块吃起来。
“灵儿,师姐吃了么?”洛风一边吃一边问道。白灵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这泼皮,一嘴一个师姐,那么亲切!”
洛风嘿嘿憨笑一声道:“我只是问问,你对师姐这么有成见,我以后不提了就是!”白灵闻声道:“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吃得都是师姐亲自下厨做的!”
洛风一听,愣了下,不觉又想起那日之事,摸了摸嘴唇笑了起来,白灵秀眉微蹙,伸手揪住洛风耳朵道:“从实招来!你傻笑什么?”
“你,我没有了…啊!我说,我想起师姐绝对灰头土脸地模样,大为痛快!”
“哈哈!是啊!你不知道,师姐正如你所说,灰头土脸我笑她半天,她还瞪我!”白灵一副得意的模样转而高声说出。
洛风闻言,也笑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这是师姐所作的饭菜,顿觉更是香了,于是大口地啃起来!白灵在身边指手画脚、抑扬顿挫说个不停。
西厢房中,尹千雪孤独地望着雨声,偶尔透过窗棂,看向洛风房间,见那灯火阑珊,一丝欢欣,一丝失落,一颦一笑无人得见,看着飘泊雨落,听着风声呜咽,总是那般撩人情怀,睁眼闭眼皆是,那泼皮小子接吻的霎那,只有面对着窗口和烛火暗自神伤,正是
一夜无话,只有潇潇雨落,万般情愫!洒落一地。
清晨几只仙鹤盘旋云海,风止雨歇,洛风起床,精神倍加,伤势已好,想到昨日领罚之事,又是一番滋味,走出房门吐出一口浊气,又深深呼吸了下雨后芳香。有种家的感觉…曾几何时也是这般。
云海飞来一人,洛风急忙跑去迎接“师父!早安”。
“嗯!走吧!”。
“是师父!”说着便随陆柏踏剑飞去,洛风没有仔细地观察过,这昆仑仙山,放眼望去,青山葱翠,玉珠峰独具中间,八峰环绕,自不必说落霞之景,玉女之状,玉阳日出,赤焰地火,玄冰之川…皆各有特色。
“风儿,到了云霞殿,少说话,记住否!”
“嗯!师父弟子谨记!”
剑如风至,瞬息落到广场上,此时很多弟子,早已在此练剑,陆柏扫了一眼,便踏上虹桥,洛风紧跟身后,一步步走上云霞殿前,只见那日争斗弟子也在其中,其中一个剑眉星目之人,正是接引二人如山门的萧剑书,站在裕华身旁,很是惹眼。
萧云天独具正中宝座之上,陆柏与洛风作揖参见完毕!萧云天道:“开始吧!”
只见萧剑书朗朗道:“依道门之规,八十一条规定,门内妄自打斗,受戒板一百,隔日无子玉璧前思过三日行刑事!”
这时走出数位戒律堂弟子,各执一戒板,上前准备,洛风与那白衣男子趴在刑凳上,那戒律堂弟子,便甩开膀子双手握住戒板,抡个半圆,只听“砰”的一声。
“啊!”那白衣男子吃痛不禁叫出,洛风紧咬牙关,忍痛吞下!
湛蓝天空,烈日如炬,显现出它的威严,在落霞峰云松下,尹千雪着一身白纱琼雪裙,站在崖边时而遥望,时而徘徊,拈着青丝鬓发目露绞痛,自昨日一吻,好似唤醒了少女懵懂晚来的春,左右盼顾那小子是否无恙,愿一切安好!天风起,春芳烬,撩起多少风月沉沙?
云霞殿前郎朗地数字“一、二、三、…五十五、五十六…。”
当喊道八十时,洛风屁股上,鲜血溅起,衣服早已打破,与血拧在一起,陆柏眼皮子直跳,最后直接闭目,不忍再看,当九十下时白衣男子晕厥而去,洛风念叨定不可认输,心里这般想着,洛风又想起与师姐那一幕,那种怦然心动地感觉,不觉自己残笑起来,萧云天及各位长老见此,眉宇紧蹙心道,这小子刚入门竟然经得起,这戒板之刑,可知戒板上钉满荆棘之状的玄刺。常人根本挨不到二十下,可这小子竟能有这份毅力。
“戒板完毕!”说完陆柏睁开眼,冷哼一声!也不顾得向礼节,大袖卷起洛风,夹在腰间,便向落霞峰飞去,众人见此皆有不忿之语。
落霞峰,白灵拿着斧头枯燥地劈着木柴,正值春意正浓,也禁不住额头上,渗出汗粒子。狗儿依然栖然地上啃着骨头,晒着太阳!千雪仍在来回踱步,等待那男子归来,正是此时,云海上陆柏携着洛风御剑而来,渐行渐近,千雪亦嗔亦怯,俏脸顿生得两圈红晕,心念如何是好?筹措间突然想到什么,便怯怯地向白灵碎步过去,捡起木柴递去,白灵微颦“师姐你没生病吧?”千雪不思问道“没有啊!”。
白灵丢下斧头“没有你脸怎么这么红?”千雪正欲辩解,这时陆柏已携洛风落至地面,二人见此,忙起身欲作揖行礼,见洛风被夹在腰间,人事不醒!顾不得行礼,急忙跑至探问伤势轻重,陆柏和蔼答来“伤势无碍,雪儿你速打盆热水!”
“师父,我呢?能帮得上么?”白灵急切道。
“你继续劈柴!”话间,陆柏已至洛风房前,木门自行打开,踏入进去后,将洛风放在床上,洛风再来的路上已痛的昏厥,如今未醒!陆柏点了身上几处穴道,自身上拿出药膏,又拿出两粒丹药放入洛风口中,千雪端了一盆热水放下,见到浑身血渍的洛风,胸口蓦然一痛!“雪儿,水放下了,去外面吧!我要替风儿疗伤。”
千雪闻声回身,带上房门在亭子坐下,白灵也无心劈柴,哼声闭气语道“劈柴`劈柴`烦闷死了,好在有大黄作个伴!不知风哥哥如今怎样!”然而抬起头看了眼千雪,很是不喜,之前不是很讨厌风哥的么?今儿又如此焦虑,显现一副知寒问暖的样儿。而白灵又是一副玩世不恭,不知世事情为何物懵懂少女,当然瞧不出牵肠挂肚的暧昧。
闲话误多,陆柏将洛风趴在床榻上,洛风将药膏抹上,说来也奇药膏涂上茶余,伤口竟神奇肉眼可见的愈合,待伤口愈合结痂,热水已温和,陆柏用温水擦拭掉身上血渍,却擦出一身污垢,挥手间衣服上血渍顷刻,消失无形,恢复如初!
此刻,洛风手指动了下,缓缓睁开眼,还是那温暖的房间,觑见师父在微笑地看着自己,然后平和道:“师父,弟子给你丢脸了!”
“你哪里丢脸?给为师涨脸了!”
“师父!”洛风欲翻身,忽觉屁股阵痛又再次趴下!”
“风儿,你好生养伤,我出去一趟!”
“嗯!”
陆柏起身离开,千雪与白灵急忙起身前来,陆柏见此道:“千雪,好好照顾风儿,我出去办事晚上回来,雪儿你休要耍滑,我回来定要检察”。
“是,师父!”两人同声答道,白灵一副生气样子,扭头便又坐回拎起斧头就坎,似是将怒火发在上面。陆柏只是摇头,径直踏剑纵去!
千雪待师父走后,推开房门步入进去,洛风一瞧来人,蓦然对视千雪慌忙绕开低头细语“师弟,伤势还么?”洛风见此微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也只是给我瘙痒而已!”
“你!”一字未出,便又哽咽。洛风察觉忽然翻身,斜趟在床上,心里哎呦痛如针毡,却一副不在乎道“看,没事吧!放心好了。”
“好了!少呈英雄,那戒板玄刺还吃的不够么?快些趴下!”洛风这时“哎呦!”叫个不停,忙又翻身趴下,千雪急忙帮洛风翻去,洛风亦喜亦痛,皮笑不已!千雪关心道:“让你呈英雄!看你还不敢了!”
洛风闻言又辩道:“还是别有下次了,你不知道那个跟我受罚的,挨了九十板就痛昏过去了。”
“你呢?”
“我当然不会他那么脆弱了,本少…”还未说完,洛风觑见门口,有人影恍恍,便朝千雪示意,千雪一瞧便知白灵丫头偷听,洛风忽然大声道:“师姐,今日怎么没见唐师妹来看我啊!”
“啊!她在外面劈柴呢!”千雪本不是大嗓门,洛风示意让其大声,千雪羞恼不肯,洛风只好配合自己“什么劈柴?劈柴也应来看我啊!”
门外白灵缩头,将耳朵贴上门缝,听到洛风说自己气得咬牙切齿,小嘴抽搐着,双手不停地捶打,自语臭小子,现在才想起我,于是站起身子,哼哧一下!推开房门“哐当!”
洛风装腔作势,皮笑道:“啊!灵妹妹,哥哥正说你呢?你就进来了。”千雪在旁边掩口苦笑,白灵哼哼道:“臭小子,少喊的亲热,我都在门外大半天了,你才想起我!”
“什么?你在门外半天了!”白灵顿时觉错,忙要辩解,洛风又言“你在偷听我们讲话!”
白灵眼皮子翻动着“我,我懒得偷听你们!我在门外砍柴,如何听你们交舌根?”
“哎呀!又生谁气,这么大火气,火气大容易衰老!”白灵一副憋屈的样儿“你咒谁呢?我又生么气可生?”洛风侧身见此“看罢!自个儿自己找气生!”
白灵这里说道生气,其实自己也不晓得,看到师姐与洛风笑的眉来眼去的,不由得火气愈发!千雪这时起身道“师弟,你和师妹说着,我去灶房煮饭吃!”
洛风道“师姐小心些!”千雪轻嗯一声,离开。
说白灵离开,气氛稍微缓和,火气顿消!没好气道“臭小子,还疼么?伤势如何?”
洛风笑嘻嘻地看着白灵低语道“你啊!现在好多了!”
“是啊!师姐一来看你,你伤你痛顿消净了!比吃仙药都好用!”
“看吧!你又来了,你提她干嘛!凭地生闷气!”
“那是我生闷气,本来就是,猜你梦里都是编出哄我的故事。”洛风闻言,又忆起那梦中之事,转而道“灵妹,我怎能拿此事说笑呢?”
“你说你是否喜欢她?”白灵噘嘴看着洛风,洛风眼珠子乱转,自己也是不知是什么感觉?莞尔道“怎么可能啊!”说出此话,略显牵强!白灵闻言欢喜道“那你喜欢谁,给我说说?”
“我喜欢的…当然是灵妹妹了!”随即洛风大笑起来。白灵俏脸绯红,羞赧道“臭小子,又取笑我!”随即欲打。
“哎呦!”洛风忽而叫出,白灵止住忙关切道“怎么了?我还没动你呢?”洛风又讪笑起。
落霞峰炊烟升起,烈日正浓,大黄在灶房门口趴着向内看去伸出舌头涎水流出,千雪在灶房里填起柴火,烟熏的咳嗽不止,但面上却喜色嫣嫣,忙不拾地加火。站起身掀起盖子,闻了闻又拿着锅铲翻了翻,加点料!出锅,满怀欣喜地放在箩筐内,息了火拎起走出。
洛风二人正聊的兴起,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两人看去,千雪拎着箩筐近前,二人盯看着,脸上满是烟熏之色,在如雪的脸蛋上蒙了铅,千雪见此忙不迭的把箩筐里的饭菜,放至桌上,不知所措!白灵突然掩口嗔笑起,洛风哑然,忙止住白灵又道“师姐,白灵这丫头又犯病了!”
“去!你才犯病了!”一个胳膊打在洛风肩上,千雪见此心已知晓,匆匆退出房门浣洗去了!
“你…你…”
“你什么你?你不是想看师姐这个样子?成全了你了不是?”一边笑,一边揶揄着,洛风恼怒又奈何这丫头的疯癫。
“师姐还未进食,你去道歉,请师姐来!”白灵犟嘴一字字的有力说出“不去”
“你不去是吧!我去!”说着便欲要起身,白灵看及慌忙站起“好了,我去!”冷哼一声,踱门而出。
待来时,白雪已经换了一身碧纱蓝裙,进来时洛风睁大了眼,眼前那娇美丽质,气质更是袭人,洛风急忙道“师姐,未曾见你穿得此衣,今儿一穿果然大不一样”。千雪闻言又羞又伤,不免想起往日,在宫中之时的一幕,父亲带其入宫,面见皇叔!今儿却远隔黄泉,不可摇及,叹息一声!
二人见此,已知这碧纱裙背后,定有故事。故而忙说“师姐,有酒么?”
“你要喝?”
“嗯!”
白灵闻言道“风哥哥,我去拿?”洛风问道“你那里去拿?”白灵未答,转身跑出,不消片刻,便拎着一坛尘封的酒罐,笑嘻嘻地放上桌。
洛风纳闷道“灵儿,你是不是从师父房中拿出?”
“不是!废话真多,来喝,说罢便打开封条,掀开拿出碗来,无盅无罍讲究吧!”洛风与千雪见此哑然,这丫头简直疯了!无奈之下,洛风起身,身下已好多半,千雪急忙阻止,洛风道“师父这药膏真是奇妙,现在竟不知痛在何处了?”说罢!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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