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你快些走!莫让我们郡主等急了!”
秦河默默跟在冬梅身后,听着她豪不客气的话语柔声应道:“我知道了。”却在冬梅转过身去时,双眸恶毒的盯着她的背影,暗想着,等本小姐坐上这雷王妃之位,定要将你这个小贱蹄子卖到窑子里去!
穿过桥廊楼阁,秦河远远便看到倾城阁大门敞开着,那郡主着一身紫色罗裙立在房门前,面罩一白色丝巾,周围却空无一人。
秦河不由心中一紧,她若无事便证明昨夜的行动失败了。秦河很想去找小红问问清楚,但小翠昨夜彻夜未归,她不敢贸然去找小红。
莫不是事情败露了?不!若败露了雷王不可能没有动作。秦河如此想,随即警惕起来。
紫衣远远看着秦河向自己走来。丝巾下的脸在笑,带着杀机与算计。
“秦河见过郡主。”
紫衣望着面前的秦河,清新脱俗,绝色佳容。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美人。她微低着头面上含笑,只是那笑浮在眼角眉梢,虚假又做作。
“冬梅,你回房里去,本郡主有话要和秦姐姐单独说。”
“是,奴婢告退。”冬梅应声走开。
秦河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态,不一会便觉得双腿酸困不已。她知这是紫衣故意刁难。不由咬了咬牙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恶毒之色。
就在她快要站立不稳的时候,紫衣的声音缓缓响起:“秦姐姐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郡主。”秦河听言直起身子,却因为蹲的太久而微微晃了晃。
“秦姐姐生的真是美丽。这样的容貌,这样的人,让本郡主想起了一个词。”
秦河望着紫衣,盈盈含笑。“不知郡主想起了什么?”
紫衣望着秦河,笑意盈盈。“蛇蝎美人。”
秦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须臾,她面部神经才再度恢复,随即贝齿一咬红唇,眼中泪光点点,好一副柔弱模样。“郡主为何这样说?是秦河哪里得罪了郡主吗?”
“秦姐姐是什么货色,本郡主就是什么脸色。秦姐姐是什么人,本郡主就说什么话。”紫衣微笑,那笑容明明是假看着却万分真挚。
秦河面上表情龟裂,“秦河不知郡主在说什么。郡主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对秦河有些许误会?秦河是真心待郡主的。”
“真心?”紫衣嗤笑一声,“秦河,哪怕我真心待你,你给我的怕也是刀子。”
不待秦河辩驳,紫衣眼角忽的向远方一瞥,随即诡异一笑。“秦河,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我相安无事。你若惹我,我必灭你,你我有你无我。今日我便让你知道,骨血与美色,在我父王心里究竟是何位置。”
秦河尚未明白紫衣的话,便见她眼中诡异一敛,换上满脸不屑,对自己嘲讽道:“秦河,你王家一门二女,一贵为皇后,一贵为妃子,荣耀满门。不知你这私生女怎的不在后宫分一杯羹,而要跑来我雷王府?”
“你……我……”身份被一语道破,秦河心中震惊,指着紫衣说不出话来。
“你的母亲,青楼名妓,千人枕万人骑。而你秦河,厚颜无耻想要爬上我父王的床,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秦河面上瞬间狰狞。龙有逆鳞。她的母亲是风尘女子,这是她一生的耻辱,年幼时受到的无尽欺凌,是她永生噩梦。她从不允许别人提及。紫衣的话,句句直刺她的禁忌。“王妃已经死了!再说!就算王妃没死!王爷也可三妻四妾!”
紫衣面上陡然阴寒,“我母妃是死了,可她活在我父王心里,不像你娘,即使活着,在你爹心里也不过是只……破鞋!”
秦河脑中那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紫衣最后俩字落下的瞬间,嗡一声断裂。她扬手便向紫衣面上扇去。
电光火石之间,她看见紫衣双眸弯弯闪过笑意,听见身后爆喝响起。
“秦河!!!”
“啪!!!”声音清脆而响亮,秦河眼睁睁看着紫衣向后倾身的瞬间双掌相击。自己的手擦着她脸颊而过。掌风刮落了她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纱,露出其后半张浮肿的脸,脸上清晰五根手指印,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蜿蜒而下。
秦河有瞬间错愕。就在她错愕之时,紫色锦袍一闪,已立在紫衣身边。
秦河僵硬着身子缓缓扭头,便见李卫握紧手中佩剑一脸难看的望着她,而他身侧,是紫衣的贴身丫鬟逢春。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激怒自己!瞬间明白了一切,秦河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千夜雷望着面前侧脸红肿,一脸倔强高抬着头望着自己的紫衣,直觉心疼的无以复加。“倾儿……”
紫衣不应,转身奔向屋内。
“啪”房门被重重合上,那巨大的声响震得千夜雷身子微微一颤。
屋内,冬梅手捧一叠洋葱,呛得泪流满面。
屋外,千夜雷缓缓扭头,看着自他出现起便僵立在一旁的秦河。眼神森然。
被那样的目光看着,秦河整个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连连退后俩步,张张嘴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说自己没有打过千语倾吗?不,她确实是打了,只不过被千语倾躲过了。她知道,雷王妃与自己无望了,她自诩聪明美丽,却不曾想会败在一个五岁孩子的手里。任谁能想到,一个五岁孩子,如此计谋,如此演技。她以她为破口让自己入府,她同样以自己为破口来驱逐她。
“秦河!本王念你一介女流,今日放你一马,别再让本王见到你,明天一早,滚出王府!”无情的话语夹杂着千夜雷熊熊怒火。
虽早已料到这般结果,但秦河依旧不相信千夜雷会如此狠绝,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
不!她不信!
秦河一个越步跪至千夜雷面前。抬手攥住千夜雷的衣襟,哭诉道:“王爷,秦河不是故意的,是郡主,是郡主她辱骂秦河,秦河一时怒极才失了分寸,求王爷不要赶秦河走,秦河愿为奴为俾服侍王爷。”
千夜雷看着身前女子,本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落在他眼里却是面目可憎。想起紫衣那红肿的小脸,千夜雷抬脚踢翻了身前人。
“其实,本王现在就很想杀了你。所以你最好马上从本王眼前消失。否则,本王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你。李卫!将她给本王拖下去!”
“是!王爷!”李卫闻言抬手去拉地上的秦河。
秦河震惊抬头,看着面前紫袍尊贵,眉目俊朗的男子,他眼中再不复往日淡漠疏离而是涌起滔天杀意。
此刻,她才突然忆起,他不单是雷王,更是朝阳的战神,是杀人千万的大将军。她任由李卫拉着自己出了倾城阁,任由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直到再也看不见。
“哗啦。”合着的门被打开,千夜雷转过身去,便见紫衣满脸泪痕立在门前。
“父王!!!”紫衣一个飞奔扑向千夜雷,像每次一样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仰起小脸。
千夜雷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紫衣,疼惜,从心底汹涌而起,他抬起粗糙的手掌擦了擦紫衣的眼泪,却有更多的泪水涌出,似要将这五年的泪水一朝流尽。
“是父王不好,是父王不好。”千夜雷俯身,一把将紫衣紧紧揽入怀中。他错了,纵使世间美好女子万千,但那终究不是柔儿,终究不是她的母亲。
紫衣双手抱着千夜雷的脖颈,脑袋搁在千夜雷肩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停的用小手扇着眼睛。
靠!该死的洋葱!呛死了!
逢春看着涕泗横流止也止不住的紫衣,默默递上之前飘落的丝巾,红唇无声嚅动“郡主,您的妆,花了……”
紫衣一愣,才记起这古代的胭脂水粉没有现代的防水功能。一排黑线不由挂上她的额头,紫衣感觉头顶似有无数乌鸦飞过,正大声大声对她嚷嚷着。
白痴……白痴……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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