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耀华和唐羽挺身,径自朝大屋子门口走去。
把守的水匪见有人来,端起长枪,喝道:“哪里来的人,口令!”
“问候你老娘。”熊耀华高声回答。
水匪一时摸不着头脑,迟疑了一下:“不许再往前走。停住,你刚才说的什么?”
熊耀华哈哈大笑:“为了防止奸细渗入,这是飞天将军刚刚发布的新口令,难道你们还没有接到通知吗?”。
水匪用手搔了搔头:“不对,今晚的口令明明是‘明月’、‘清风’……”
“明月清风已经作废了。”
说话之间,两个人已来至门前。
唐羽拱了拱手,说:“前方告急,我们奉飞天将军之命,前来库房提取羽箭……”
黑大汉摊开手掌:“可有发令腰牌?”
“这个嘛……”熊耀华犹豫了一下。
唐羽却自口袋里摸出一个竹牌,上面用绿色字体写着“一十三”。熊耀华瞄了一下,知道这是方才在门口杀死的那个头目,唐羽乘拖拽尸体之际,在他身上搜到的东西。所以也不顾忌,摇了下块块肌肉凸起的胳膊,大咧咧地说:“可是这个东西不是?”
黑大汉接过竹牌,轻蔑地瞧了一眼,冷笑道:“这是前边负责警戒的王头领的腰牌,怎么凭空到了你们的手中。快说——”
身边几个水匪聚上来,将两人围在中央。
熊耀华咂咂嘴,毫不在乎,解释说:“前面现在打的一塌糊涂,官军攻势凶猛,又有火炮,已经冲上沙滩,眼见就要突破了寨墙!十万火急,飞天将军才命我等火速搬兵,并携带大量的弓弩箭镞。匆忙之中,那里还顾得上什么腰牌不腰牌?是以临时跟王头领先借用一下……”
黑大汉并不理会他们,转过头,眼睛向众兵丁一看,说:“你们去两个人,到前边问问王头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来呀,先把这两个人看管起来,不许他们乱说乱动!”
众水匪得令,挺起刀枪,抵住熊耀华和唐羽的身体。
湖边金鼓又响,杀声震天。
延误这一时三刻,那边不知又有多少士兵身首异处,倒在沙滩的血泊之中?
熊耀华发急,暴喝一声,探手扭住身边那个水匪的脖子,用力一拧,只听咯吱一声,已然将颈骨折断!
黑大汉跳开,一抬手,几名手下刀枪并举,以迅雷闪电的速度,向熊、唐二人攻来。
唐羽欺身直进,一刀劈出,一搭上对方的长枪,运刀一绞,斜刺而出,将对方的手腕刺伤。熊耀华则大吼一声,双掌翻飞,用腕上钢环格开钢刀,身形骤起,一拳击向黑大汉胸膛!
唐羽挑开长矛,杀将下来。一道寒芒,破空而至,瞬间又刺伤了两个水匪。
黑大汉气得眼红,扑了上来。一柄丈八蛇矛,寒光闪闪,左边一刺,右边一枪,招招不离要命部位。
熊耀华三拳两脚,将对手踢翻,打晕在地。
拳掌齐出,一手格开长矛,右掌变劈为削,随势扫来。每一掌击出,骨节便咯咯作响,黑大汉知道知道他外家功夫不可小觑,也不敢怠慢,只把长矛远远地拨刺击打,并不靠近。
此时左边又有一个水匪持刀扑来,力大招猛,一时冷气森森,寒风扑面。
熊耀华不退反进,抢上一步,一招发出,钢环一磕,竟将钢刀荡开。嗡嗡作响。那人却也强横,刀锋蓦地反圈回来,直砍肩背。熊耀华急忙吸腹呑胸,身子后仰,只听嗤的一声,闪避不及,这边黑大汉的长矛却如毒龙出洞,向前一送,直刺入他的腰间。
鲜血立时染透衣衫。
熊耀华大叫一声,纵步回身,双手一把握定长矛,怒目而视。那个使刀的水匪却乘势攻上,双手握紧,横刀一劈,径自砍向熊耀华的头颅!
唐羽刷刷两刀,逼退对手,蓦然从黑大汉的肋下穿出,身在半空,挥刀削出!接连惨叫声中,袭击熊耀华的水匪翻滚出去,一路洒血,地上则留下了一只连着手腕的断手,手指还紧紧地抓着一柄锋利的钢刀。
熊耀华双臂一振,咯嘣一声,黑大汉手中的长矛断为两截。
用力一拔,再将刺入自己身体的矛尖抽出,攥在掌中,势如疯虎,长啸一声旋风般卷向呆立的黑大汉。
“拿命来!”
黑大汉还没等反应过来,带血的半截长矛已透胸而入。
矛尖耸出后背!
剩下的两名水匪见此情状,早已心胆俱裂,不敢再战,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战场。
唐羽上前扶住熊耀华,关切问道:“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熊耀华摇了摇头,脱掉上衣,团成长条,围系在腰间。他遥望了一下战事正酣的湖边,语气凶悍:“没的事,这点小伤,暂时还弄不死我老熊。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两个人相扶走进库房,里边除了刀枪剑戟,弓弩羽箭,铠甲辎重,在屋子一角还放置了二十几个圆形的大木桶。
唐羽警惕地一望:“这又是一些什么东西?”
“你去查看一下。”熊耀华拔出寒刃闪闪的匕首,丢给了他,“这是我的随身兵刃,削铁如泥——用来割这几片木头,简直如切豆腐一样。”
唐羽接过匕首,走近大木桶。他蹲下身,竖起匕首,在上面斜斜地一划,又割了一个对角,一块三角形的木头应声而落。从木桶中悉悉索索漏出来一些黑色粉末。
“桶里装的究竟是啥?”熊耀华向这边探过头。
唐羽收起匕首,捻一些粉末在指尖,送到鼻子下嗅了嗅,说:“这应该是黑火药。”
“太好了,想啥来啥。简直天佑我们成功!”熊耀华击节赞叹,喜出望外。
唐羽略略一想,也不难明白:“熊大人,你的意思是说放火?”
“对,放火,放上一把火,让****的火烧连营。”
熊耀华忍着疼痛,也迈步过来。两个人一起动手,切割开大木桶,将黑色药末取出来,均匀撒在周围层叠堆积的二十几只木桶上。而后又布了一条长长的火药线,边走边退,一直延伸到库房门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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