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三日,真定府已定。
次日赤凤军入新乐,斩敌三百,得金三千,其地百姓因之得存,以为天将圣人,遂有祭祀之礼。
赤凤军统领,萧元凤者,遂令部下入村,传中华教义,一曰中华根本、阐明华夏番邦之别;二曰生存之理、人伦之变、须以族群、民族生存为重;三曰人人平等、自古皆无上下贵贱之理;四曰唯物之论、尽述鬼神荒谬;五曰自立之法、设联村结营之举,传授火药炼制之术,虽有自立之能。
自此之后,赤凤军根本自固,遂有扩兵之举,凡兵锋所到之处,其地百姓踊跃助阵,无不破之城。
遂有分兵之举,一者三千,陷入曲阳、后夺唐县,威势直逼遂州;二者九千,先破定州、后得庆都,因得知蒙古到来,为免损及根本,遂招余部回归庆都,其后兵锋南下,入祁州,一日后进安平,无奈速浑察屯兵束鹿,未免兵险危境,遂北上占据蠡州,谋划未来。
可汗震怒,遂令蒙哥领兵三万、统张弘范、张弘圣、仲威、巩彦晖、木虎乃、刘中、郭胜、孛术鲁九住、赵祥、张德辉、元裕、李治诸人南下,分兵两路。
一路由蒙哥指挥,巩彦晖、木虎乃两人统领,其下有张弘范、张宏圣、仲威辅助,由广灵入灵丘,走涞源,进抵易州,最终以遂州为中心,进而斩断赤凤军北上之路,确保大漠安危。
第二路由孛术鲁九住、张德辉统领,其下有刘中、郭胜、赵祥、元裕、李治辅助,自宣德州而出、经丰盛州、入怀来走常平,进抵中都。领中都之粮,走良乡、范阳、涿州、定兴、最终抵达安肃州,以确保军队后勤安然无恙。
另一边,亦传令忽必烈,令其自清河、走武邑、驻守河间府,以防赤贼东走。
如此三面已成围剿之势,就等着彻底剿灭赤凤军。
细细想着现今状况,萧凤愁容更胜,抬起头望着诸位,问道:“对于眼下状况,尔等有何意见?”
自北方,乃是蒙哥所率领的三万兵马,位于东方乃是忽必烈麾下三万人马,尾随其后亦是速浑察的两万人马,合计八万人马并不比昔日张柔、史天泽、李明昊三人联军差,而且更因此彼此熟悉,只怕对赤凤军的威胁远胜之前。
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萧凤才会略显懊恼,将所有将官召集起来,准备商量一个保命的手段。
被那蒙古三面围住,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我以为我等应当如昔日潞州一般,四处周游避开锋芒,进而彻底击溃对方。”只见气氛凝重,严申不禁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行!”成风却是摇着头说道:“那潞州四面环山,我等部众更是熟悉山川地形,故此方有之前成功之举。然而此地乃是平原,旷野之中一望无垠,更无分毫回旋余地,岂能和潞州等同?严申,我知晓你用心良苦,然而潞州之战和今日一战并不相同,我等实在无法采取之前举动。”
严申顿感恼怒,不禁反驳道:“那难道就和对方正面迎敌吗?”
“如此行径等同找死。”赵志无奈摇头,“我军士卒只有一万余人,手中枪械亦是有限,实在难以支撑连续作战。若要以一万余人击败八万余人,实在是没有半点可能。”紧握双手,他却是感觉有些绝望。
自潞州出走以来,为了确保赤凤军安然逃生,他们舍弃了很多的东西。
譬如那襄垣之中的高炉以及水压锻造机,还有其地支持他们的农民,而这样的话就代表着他们彻底失去了补给,只能够依靠着手中仅有的一点物资苦苦挣扎,好能够得存性命。
现如今,他们被大军层层围困在安平附近,可谓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更是让众人感觉懊恼。
只见众人皆是面露苦涩,那石珪不免叫嚣起来:“若是这样,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却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事情来,随后落在萧凤身上,他更是嚷嚷着:“主公,你有没有办法?如果没有的话,那我等难不成就死在这里?”
被这一说,萧凤不免皱眉,隐隐中竟然有一丝后悔之色。
当初时候,她为了避免军队死伤太过严重,就做主让那些降军也加入赤凤军,好充实自己军队的实力。
然而那些降军终究还是旧式军队习气太重,短时间之内若想要将其改造成能用之人,实在是有些困难,目前时候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唉,看来锁定属下忠诚度的光环,终究还是没有啊!
萧凤心中懊恼,却是感觉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书籍终究还是太过虚假,终究还是没有实际接触来的深刻。
“石珪!”
未等萧凤有所反应,成风瞧着此人模样,却是厌烦起来:“主公既然带领我等到这里,那就必然有其用意,何须你再次讳言?若是继续说出这般泄气的话,小心你头上的这颗脑袋。”
石珪立时愣住,仿佛那被热油浇过的蚂蚁一下,蹭的一下便站起来,嚷嚷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小心我这颗脑袋?难不成你以为这军队是你一个人的吗?别忘了,我昔日虽是蒙古军人,然而自投降之后,便和你一样都是赤凤军的人,平日里也没有为非作歹,更没有违背三大规定,你这厮如何能够说我。更何况依着军中条令,你若要审判我,除非主公出面,否则其他人断然没有这个权力,更不可能杀我。这一点,你忘了吗?”
“吆喝?你这厮倒也开始狐假虎威了,居然知道我军的条例?那你知不知道,若是投降敌人的话,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行。”成风却是讥讽道。
自当日不欢而散之后,他看到此人就不免充满着怨气,甚至于在言辞当中,也隐约中透着敌意,而今日不过是又一轮的爆发罢了。
果不其然,石珪立刻嗔怒起来:“你这厮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让投降?那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的话,还请你立刻道歉,否则的话我和你没玩!”
“难不成不是吗?自一开始便蓄意挑起军中问题,有你这么做的吗?”成风再次怒斥道。
且看着此人,他更是厌恶的紧,以至于说话时候都透着几分杀意。
石珪便反驳起来:“主公叫我们来就是为了找出问题、解决问题的,而我说的难道不是问题吗?你这般纠缠,也不怕让士兵寒心?”
一时间,两人互相争斗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住嘴!”
却在此刻,一声怒气破口而出,立刻便让两人面露惧意望着萧凤。
她说道:“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滚出这里,闭门思过三天。记住了,这里是商量军事的大堂,并非尔等放肆的地方,知道了吗?”
被这一说,这两人目带不甘、只能各自退下闭门思过。
其余人纷纷摇头,显然也对他们两人表现不甚满意,更是搞不清楚为何成风会毫无缘由的针对这么一位降军,这一点也让他们感到生疑。
萧凤微微一叹,便知晓此刻自己若是在不回答,便有可能会让赤凤军分崩离析,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就朗声说道:“好了。关于如何抵御对方的事情,我以为应当化整为零!”
“化整为零?这是什么意思?”赵志顿感不解,又问道。
“化整为零。顾名思义,便是将一整个军队分散开来,组成一个个不超过一二十人的小分队,全部藏入这附近的农庄之内,借助附近的农庄继续抵抗鞑子。”萧凤解释道:“毕竟咱么现在人数严重不足,根本就不可能和对方硬拼。”
没办法,赤凤军数量太少,只有一万余人。
而蒙古大军数量太多,每一次出动都是数万数万朝上的。
针对这般庞然大物,他们是否能够取得成功?
对于这一点,萧凤也不清楚,而她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那便是按着曾经在书本之上看到的去做,至于能够做到多少,那就得看这天地是否准许了。
深吸一口气,萧凤心中忐忑不安,继续问道:“对于这一点,你们有什么意见?”
“嗯。主公这法子看起来可行,但是到时候我们如何汇聚起来?毕竟化整为零之后,整个赤凤军内部的架构定然会完全崩溃,不复之前模样。到时候我们究竟应该如何联络,又应当如何战斗,这些都需要事先约定的。要不然,我们东打一头、西打一个,就像个没头苍蝇似得四处乱窜,很明显是不可能的。”杨禅缓声说道。
“正是如此!”虞诚亦是问道:“更重要的是。到时候我们究竟应该听谁的?蛇无头不行。单靠十几二十人,可无法彻底击败鞑子。若要推翻他们,那就非要一只真正的军队,否则是很难办到的。而分散之后如何凝聚成形,那更是问题了。”话语中透着担心,也带着茫然。
毕竟他们久在赤凤军之内生活,也是数次得到庇护,方才走到今日。
若是整个军队彻底分散之后,那之后他们便只有单对单和那蒙古大军对抗,届时又该如何行动,如何应对鞑子的围剿,又是另外一种战斗方式。
赵志亦是劝道:“最重要的是。若是贸然让全军解散,就怕整个军队会瞬间崩溃,以为他们被主公所抛弃了。依我看,此计或许可行,但需要先试一试,看看是否能够成功。唯有如此之后,方才能够确保整个军队安然无恙。”
“这倒也是。”
萧凤微微一想,也觉得自己之前太过激进。
大抵是因为被敌人逼急了,所以她就有豁命一搏的想法,却没有考虑到实际状况,幸亏有部下指出其中问题所在,方才避免做出这等凶险万分的举动。
顿了顿,萧凤便道:“既然如此。那虞诚、杨禅,你们两人便率领部下脱离赤凤军,各自分散隐藏下来,不得被敌人知晓。等到在这里扎根之后,你们两人便可和王践行、王动、杨辉他们联系,力争做到互为依靠。记住了,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不得擅自冒进暴露自己的实力,知道了吗?”
“我等知晓!”
虞诚、杨禅两人立时拜服,准备带着自己麾下的第七旅的人驻扎此处,好为主力部队的转移创造绝佳时机。
“正是如此!”虞诚亦是问道:“更重要的是。到时候我们究竟应该听谁的?蛇无头不行。单靠十几二十人,可无法彻底击败鞑子。若要推翻他们,那就非要一只真正的军队,否则是很难办到的。而分散之后如何凝聚成形,那更是问题了。”话语中透着担心,也带着茫然。
毕竟他们久在赤凤军之内生活,也是数次得到庇护,方才走到今日。
若是整个军队彻底分散之后,那之后他们便只有单对单和那蒙古大军对抗,届时又该如何行动,如何应对鞑子的围剿,又是另外一种战斗方式。
赵志亦是劝道:“最重要的是。若是贸然让全军解散,就怕整个军队会瞬间崩溃,以为他们被主公所抛弃了。依我看,此计或许可行,但需要先试一试,看看是否能够成功。唯有如此之后,方才能够确保整个军队安然无恙。”
“这倒也是。”
萧凤微微一想,也觉得自己之前太过激进。
大抵是因为被敌人逼急了,所以她就有豁命一搏的想法,却没有考虑到实际状况,幸亏有部下指出其中问题所在,方才避免做出这等凶险万分的举动。
顿了顿,萧凤便道:“既然如此。那虞诚、杨禅,你们两人便率领部下脱离赤凤军,各自分散隐藏下来,不得被敌人知晓。等到在这里扎根之后,你们两人便可和王践行、王动、杨辉他们联系,力争做到互为依靠。记住了,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不得擅自冒进暴露自己的实力,知道了吗?”
“我等知晓!”
虞诚、杨禅两人立时拜服,准备带着自己麾下的第七旅的人驻扎此处,好为主力部队的转移创造绝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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