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颖黯然地回答:“我只知道报纸所报道的那些……荒岛生活,一定经历了许多苦难,一提起那段经历,他总是陷入神经质,所以……”
赵牧点头赞同:“不错,当初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那副凄惨模样,让我简直不敢相信!”
钱颖马上好奇地问:“是么,那个老外——哈根也对这事感兴趣?来,说说当时的情形!”
飞机上,哈根诚恳地向舒畅道歉:“很抱歉,帮了你倒忙,我马上让律师跑一趟。我想,一个老外出面,他们会有所顾忌的。”
舒畅望着窗外,闷闷地说:“让他动作快点……,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有钱。关键是用什么身份投入。这些年,阿颖一人支撑大局,很苦,有个帮手就好。”
“没问题,我让他们派出最好的调酒师……”
舒畅乘坐的飞机降落时,还有两小时就要黎明,这时天空繁星闪烁,地上*齐明,交相辉映,照耀得如同白昼。远眺全城,万家*星星点点,有如万千星斗置于足下。
“看那儿”,哈根遥指星光点点的海滨,介绍说:“那就是‘印度之门’!”
哈根的话引得周围乘客直翻白眼,其中一人低声嘟囔:“这么黑……”
舒畅却对这话认真了,他摘下墨镜,顺着哈根的手指凝神眺望海滨。
“这座门是为了纪念英皇乔治五世1911年在此登陆而专门建造的”,哈根低声说:“1911,当时泰晤士报对此有过报道,其中一张照片上,你可以看到帕特里克·范·布隆克霍斯特的脸。”
“很有味道”,舒畅随口回答:“那扇门面向海湾,兼有伊斯兰教和印度教特色,顶部4座塔楼,颇有些巴黎凯旋门的韵味。门前就是浩瀚的印度洋,门后是幅员辽阔的印度大地,真宏伟壮观,”
“天哪!”舒畅回答的很感慨,声音略为大了点,引起邻座女乘客的惊叹:“四周这么黑……你真看得见?”
舒畅嘿嘿一笑,满脸顽皮的回答:“我猜的……我以前看过它的画片!”
那女乘客拍拍胸脯,引起一阵波涛汹涌:“是呀,这才是真相!
印度之门象征印度国门,在一百多年中,它是英国政府征服印度的象征,是英国总督踏上印度的出发点。
1947年印度独立时,英国最后一支殖民军也是从这里撤离的。但之后,印度政府并没有拆毁它,凡有重要客人乘船来访,都要在这里举行欢迎仪式。
我想,一百多年里,用它的形象印刷的明信片有数亿,甚至数十亿,你可能见过其中一张明信片,绝无可能在这么黑的夜里看见‘印度之门’。”
这位女士说话时带有明显的自豪感,一听就可明白,她是英国人。
“女士,你说得无比正确。”舒畅平静地笑着,色迷迷地回答。
飞机停稳时,舒畅殷勤地帮助那位多嘴的女士领着行李,等这位英国女郎登上计程车,舒畅看似无意地说:“小姐,我认为,那牡丹花并不适合你,至少你要加只蝴蝶,这样才有花有香,不是吗?”
“牡丹花?有花有香?什么意思?”那女士觉得这话没头没脑,但没等她询问,计程车开动了,透过背后的车窗,她看到舒畅与哈根也在招手搭车。
“呀!”车走没多远,这位女郎猛然领会了舒畅的意思,她惊声尖叫,双手抱胸蜷缩在车内,只感觉到这一刻,她好似浑身,在街头裸奔。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放缓了车速,边走边提心吊胆地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女郎。只见那女郎反复检视自己,许久才松开了紧抱的双臂。
“奇怪,那人怎么知道?”女郎心中一头雾水:“难道,他真看见了?!”
这位女郎从香港登机,打算来孟买会情郎。临登机时,她在身上烫了个纹身贴花,图案是一朵硕大的牡丹花斜穿胸前。她准备向情郎展示这朵颇具中国韵味的牡丹花,以换取一个激情之夜。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即使他的情郎也还不知道。但舒畅却提醒她——别忘了在花旁边加只蝴蝶。
“不可能……虽然,这很流行,但他怎知道我贴的是牡丹花而不是怪兽、或者玫瑰花?不可能,我的衣服……他的目光不可能穿透衣服,看见我胸口的……
难道,我在洗手间贴花的时候……一定是这样,这个色狼!哼哼……无耻的偷窥者!”女郎一路走一路咒骂。
“大使酒店”,哈根坐上出租车后,边招呼司机边责问舒畅:“你干嘛惹那个女人,素不相识的,你却无故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这会让她今夜无法安眠!我怀疑,她会牢记这次邂逅,直到再次遇见你。”
“生活是那么无聊”,舒畅百无聊赖地说:“我需要不断为自己寻找乐趣。”
“如果她无法用常理解释今天的事,她会一直记住你的模样”,哈根不满地说:“凡人……你何必让一个凡人如此注意你呢?如果帕特里克也像你这样,他一定不会隐藏那么深。”
“帕特里克·范……”,舒畅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面孔,自言自语地念叨这个名字。
“嘘”,哈根打断了舒畅的话,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说:“你不可随意谈论这个名字——这是禁忌,大地上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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