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琴谱的话,本王去搜罗些绝顶的……”
她截断他的话,“不用了,我有这几本就够了。”
他拿起其中一本,随手翻了几页就不感兴趣了,“几本都是很老旧的琴谱,估计有上百年历史了吧,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
“一本是不特别。几本合起来,我领悟出了音波功。”
他温和灿亮的眼瞳里闪过惊讶,“你是说你会音波功,并且音波功是从这几本破琴谱里自己领悟来的?”
“嗯。”她站起身,若水的目光凝视着他脸上讶异的神色,“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会音波功了?”
他不解,“我不知道啊,你不说,本王如何得知。再说了,本王只知道你琴艺卓绝,无人能出其右。哪知晓你连失传已久的音波功都会?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你的音波功还是自己领悟的。”
盯着他英俊的眉目半晌,她发现,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又大又亮,灿烂黑亮如天上的繁星,看起来是那种无害又带着点顽皮的富贵公子。
可他眼底那隐藏的深邃,又让她捕捉到,他绝不如表面的简单。
光凭神情表相,她根本看不透他。
而且,他太过聪明,连她对他失望了一许的心思,也给知悉得一清二楚。
他说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信吗?
她不知道。
情理上,她已经很想很想相信他。
理智却偏偏不允许。
女人多少是一种感性的动物,一般都偏于感情用事。
即使她是受过多年特训的一流杀手,都忍不住要对他全然信服了。
但是,不可否认,经他一解释,不管信任与否,她失望的情绪还真是消失了。
她重复刚才的问题,“你真的不知道?”
“本王又不是神仙,你未展露过音波功,哪会知晓?”他脸上挂起闪亮的招牌笑容,“要么云儿给本王弹一曲音波功?你的音波功到第几重了?”
她抿唇不语,看向外头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时辰不早了,你该走了。”
“不走。”他赖皮地说道,“本王要留在这儿,跟你一块儿住,再不想走了。”
她找了个理由,“二姐刚死,你留下只会被人落以把柄。说她还未出殡,我这个做四妹的就跟齐王纠扯不清。”
“谁敢说你跟本王的坏话,本王就剁了那人的脑袋!”
“难堵悠悠众口。”
“你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他说,“本来,你的家事本王也不想插手。在你暗中藏针要杀长乐候时,本王现身,是不想你担上弑父的罪名。本王怕你杀了生父,将来会后悔。”
“他不是我爹。”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凤惊云。
他却误会了,还以为她是生长乐候的气,“长乐候这般待你,确实不配做你爹。”
“不说那个小人了。”
“一个连胞姐都会杀的女子……”他轻喃。
她唇角闪过嘲讽,“一个该死的女人罢了。”
他望着她的目光益发深情,“你杀了二姐,我杀了九皇兄。一个弑姐,一个杀兄,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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