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做了那两个梦,今天就出了这种事。
你叫她不多想都很难啊!
我看她老是低着个头,脸色变了又变的,也有点儿察觉到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玉吓了一大,连忙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下我们都肯定了。
周海:“我们可是好心。你不跟我们说清楚。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们。”
王玉的脸越吓越白。
章家骠出来缓和一下:“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不如早点配合了,你说是不是?”
王玉似乎被说动了。咬了咬嘴唇,忽然抬起头来,勇敢地、直接望向杀伤力最大的邵百节。
“你那天对菲姐说,自己出事就算了,不要再拖累别人,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姑娘倒先反问起来了。
邵百节很平静地道:“该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王玉略显惊讶:“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菲姐会出事吗?”
邵百节点点头。
王玉神色又是一紧。有点儿怕冷似地两只手缩在胸前,又上上下下地打量邵百节一遍:“你真的是警察?”
邵百节怎么可能让一个小毛丫头问个不停,马上拿回话语权:“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碰上警察不是应该先问调查进度吗?你怎么问也没问,却对我之前说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感兴趣?”
王玉:“…;…;”
邵百节:“还是说,你已经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案件?”
王玉两眼一睁,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邵百节:“唐菲这一回算是侥幸,但是下一回是不是还是这么幸运就难说了。”
王玉大惊:“还会有下一回?”
邵百节:“一定会有。”
王玉呆了一呆,忙道:“你们要救救菲姐。”
我怕邵百节再来个硬梆梆的实话实说,连忙抢出来道:“所以你现在要赶紧配合啊。我们一定尽力。”
王玉无措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昨天做了两个很诡异的梦。”
然后,她便把那两个梦完完整整地向我们描述了一遍。邵百节和我们听了,也是一阵沉默。
人皮玫瑰?这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
不过目前来看,这丰富的想象力还不是关键,关键是…;…;
“这个梦里应该有合理的成分。”邵百节一下子捅了出来,我就知道他老人家不可能想不到,“就算这个梦再恐怖也好,没有人会惧怕完全不合理的噩梦。总是因为,有某个部分,至少是某个点。让你觉得它有现实的意义。它有根据。”
王玉的眼睛一眨(或者是一颤),惊愕地看着邵百节。
这就是一针见血的效果。我默默地在心里赞叹。跟着邵百节是真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邵百节:“说吧,到底是柳超君和唐菲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还是你和他们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王玉冷不防邵百节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惊得连连摆手:“我,我跟他们没有关系。我就是菲姐的助理,我才跟了她两三个月。”
邵百节看了她一眼:“那就是前一种情况了。柳超君和唐菲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玉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了:“圈子里面是传过,说他们以前在一起过。可是…;…;”
这姑娘真是牙膏投的胎啊,挤一下出来一截。
我来挤吧:“可是什么?”
王玉:“可是我觉得不太像…;…;可能是更复杂。”
我再挤:“为什么?”
王玉:“我也没有确实的根据。不过,我天天跟着菲姐,最近也经常碰到超哥。菲姐因为工作累,所以很容易发火。但是只要超哥一开口,她就算了。我感觉…;…;菲姐像是有点儿怕超哥。”
唐菲怕柳超君?
“那还跟他合作干什么?”我立刻说出自己的疑问,“不躲得远远的,最低限度也不用演情侣啊?”
王玉也是一脸的困惑:“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说可能更复杂吧。”バ
周海也问了一句:“她跟柳超君认识多久了?”
王玉想了想:“至少也有七八年吧,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公司的。”
周海:“那等于是唐菲一出道,就跟柳超君认识了?”
唐菲今年三十一岁,二十三岁入的行。这些基本情况,大家都知道。
王玉:“嗯。不过…;…;有一点蛮奇怪的,超哥有的时候反而叫菲姐前辈。”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柳超君今年都三十七岁了,入行十几年。妥妥的是唐菲的前辈啊。
章家骠弱弱地问:“是戏称吗?”
王玉回想起,脸色也变得有些怪:“不像。都不是公开的场合。而且每次,超哥这么叫菲姐。菲姐明明不高兴,却从来不反驳。”
那这可真有意思了。
“哎,是不是唐菲改过年龄了?”周海马上带着八卦的精神开始猜测。“不是很多明星都会改年龄吗?连身份证都能改呢。”バ
王玉一愣,尴尬地笑笑:“改得是不少。不过菲姐,我不知道。”怕我们不相信似的。“我才刚接手她,是真不知道。”
章家骠呆呆地说:“我看不像。要是唐菲比柳超君年龄大,那起码也三十八岁了。可是她根本不像三十八岁的啊。”
那倒是。唐菲看着就像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保养得再好,也不能差了十几岁吧?按照姜玲的说法,再拉皮除皱。也补不回胶原蛋白。
王玉想想,又补充一条:“可能也是我想多了吧。有的时候叫前辈,并不是说年龄大,而是入行早晚,或者进公司早晚。或者有的时候,虽然入行早。但一直不出名,反而后入行的出名早…;…;”
王玉笑了笑。
反正大家都明白的。
这之后,王玉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一来是她接手唐菲的时间确实还太短。二来,我看也是跟她本人的性格有关,吭吭哧哧的。不像是长袖善舞的类型,有资料她也不会去八卦吧。
邵百节最后跟她说,等唐菲可以问话了,我们会再来的。便带着我们先去等柳超君了。
“这个王玉也有点儿问题。”
电梯里,邵百节突然道。
我和周海互相看看,都没跟上邵百节的思路。就我们刚才跟王玉的接触。我觉得王玉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却见很少发表意见的章家骠,这回却紧跟上邵百节了:“为什么别人没做梦,偏偏是她一下子做了那两个梦呢?如果那两个梦真是有什么作用的话。那么会由她来做梦,恐怕也是有原因的。”
是这样的吗?
邵百节点了一下头。
周海挠挠头。我也撇了一下嘴。这是我和周海的盲点吧。
邵百节打了一个电话给崔阳,让他把唐菲,还有王玉的背景也仔细地查一查。
柳超君的手术还在进行。
我们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到午后,手术中的灯才灭掉。医生出来说,情况不是很乐观。这几天是危险期。随后,柳超君也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直接送进重症加护病房。他脑袋包得跟木乃依似的,脸色惨白,像刷了一层石灰一样。
“老师傅,”我悄悄地问邵百节,“怎么样,柳超君的周围看得到死气吗?”
邵百节摇摇头。
奇怪。
竟然还是没有死气。那是说,柳超君的确不是目标,他能闯过这次难关了?
我们跟到重症加护病房外,就不能再往里走了,只能从门上的圆形玻璃窗看到护士在里面忙碌着。两个护士还帮他换下了手术服。
她们出来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忙上前问道:“请问,柳超君背上有疤痕吗?”
两个护士有点儿惊讶地对视一眼:“有啊。”
我一惊:“…;…;”没想到还真中彩了。
邵百节他们也都听到了。
周海忙过来又多问一句:“是割伤吗?”
两个护士更惊讶了,看着我们问:“你们警察效率真蛮高的呀,这都查到了!”
我们三个惊得异口同声地道:“真的?!”
护士说:“好像是手术的痕迹,可能从背上取下过一块皮。”
另一个护士却说:“我看不太像手术的痕迹,哪个外科医生的技术那么差?”
之前的护士又反驳道:“那不然还能是什么痕迹?自己割的吗?后背上也没法割吧?”
另一个护士道:“别人帮忙的也说不一定啊。反正是个外行人。”
反正我们已经都听呆了,任那两个护士一边聊着,一边走开了。
柳超君的后背上真被割掉过一块皮。
王玉的梦里,至少关于这一点是真的。
那么,关于这块皮的用途呢?
邵百节的脸色也沉沉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跟我们一样猜想:柳超君背上的皮真被拿去做人皮玫瑰了吗?
就像那两个护士说的,后背上的皮,根本就没办法自己动手,必然是有别人帮忙了。
那个这帮忙的外行人…;…;会是唐菲吗?柳超君真送过她人皮玫瑰?
我越往下想,越觉得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人皮玫瑰,人皮玫瑰…;…;究竟它只是噩梦里的过度想象,还是真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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