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借机转移话题:“你真饿了?”
章家骠:“嗯。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吃东西。”
周海奇怪地问:“你不是不用吃东西也没事吗?”
章家骠:“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我:“…;…;”
周海:“…;…;”
“算了,”我说,“精气都让你吃了,还舍不得一顿饭吗?”
章家骠感激地朝我笑了笑。
我:“我就顺便在小饭店里打包个炒饭什么的,不一定好吃啊!”
说完,我便出了病房。
往电梯那边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小喧闹。我转头一看。有一群人站在柳超君的病房外,跟看守病房的、市刑警队的两个同事在说些什么。那些人我都认识,是林凯、米南和一些剧组的人。
我本来也不想多事,一转头就想继续往电梯走,偏偏林凯眼睛挺尖的,一眼就看到我了。?
“裘警官,裘警官!”
都被点名了,我也没办法了。怎么说我跟他也是跳过双人舞的交情。只好装作刚看到他们一样,笑着向他们走过去。
“什么事啊?”我问。
林凯马上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我们来看望柳超君和唐菲的。唐菲没见到,柳超君也不让我们见,这是怎么回事儿?”
同事们看了看我,乐得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只好把林凯单独拉到一边,低声道:“柳超君和唐菲,包括唐菲的那小助理…;…;”
林凯:“王玉?”
我:“对,他们都失踪了。”
林凯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不是还有人在病房门口守着吗?”
我:“当时被支开了啊。”
林凯:“那怎么能说支开就支开的,谁干的?”
我:“唐菲。”
林凯又是一惊:“唐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反正就哄骗到底,肯定不能跟他们说真实情况的,对不对?
我:“谁知道?我们有一个同事还遭了暗算,刚做完手术。”
林凯真有点儿吓到了:“你的意思是…;…;唐菲他们不是失踪的。是自己跑了?”
唐菲的确是。最好的谎言不能完全都是假话,必须是真真假假,假中带真。
我耸了耸肩膀:“我们现在正在到处找他们。”朝门口的同事一扬下巴,“这些都是权宜之计,省得媒体又炸锅。”
林凯的脸色是真难看下来了。站在一个普通人的立场来看,自己的朋友和同僚是受害者,那当然应该予以关心和帮助。可要是不是受害者,反而还有可能是犯罪者了呢?
我不失时机地反问道:“你们那儿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林凯登时又是一惊:“什么?”
我一脸的理所当然:“你跟柳超君不是朋友吗?听说,唐菲跟你们也挺熟的,他们没有跟你们联系过?”
这也不纯粹是故布疑阵。万一唐菲真跟他们当中的谁联系了呢?就算唐菲没有,王玉也不一定啊!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唐菲会把王玉也带上了…;…;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细节。
林凯连忙澄清:“没有,绝对没有。要是有,我们还会一无所知地跑来吗?”
我点点头,又道:“现在没有,不一定以后没有。”
林凯也是一点就透:“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调查。如果他们跟我们联系了,我们一定劝他们赶紧回来,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很信任似地拍了拍林凯的臂膀:“那谢了。这里的情况还希望你能…;…;”
不等我说完,林凯便很自觉地一口应下:“你放心。”
看林凯这么配合,那我就顺便再问一个问题吧。
“柳超君在台上受伤的时候,他好像试图跟你说些什么了吧?”
林凯:“没错。”
我:“可是当时有很多人啊。台上也有人过去救他了吧?台上的人应该跑得比你快?”
林凯:“是。”
我:“那他为什么不对别人说,非得对你说呢?”
林凯不假思索:“不是向我求救吗?因为我是他朋友吧。”
我笑了笑:“那不一定。”
林凯茫然地看着我:“为什么?”
我:“那得取决于他想说什么。当时是突发险情,人的求生本能就是要越快越好。如果说,当时没有人来救他,那他当然会向你求救,可是当时台上就有别的工作人员,而且也迅速地去救他了。为什么他放着眼前的人不求救,非得等你跑过来?”
林凯一愣。
我迅速地下了一个结论:“一开始可能是向你求救的,但是后来绝对不是求救,他是真地有话要跟你说。”
林凯皱起眉头,也相信了我的判断:“可是,我确实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我提醒道:“你得好好地想。他既然只认准了要和你说。应该是你知道的事。”
林凯惊讶地看着我。
我也不催他,和他留了手机号:“你慢慢地想,想到了随时可以和我联系。”
等章家骠把一饭盒热乎乎的炒饭吃完,崔阳那边已经查到了唐菲(原来那个唐菲)的外婆家。在东北的一个小县城里。连具体地址也有。唐菲小时候,因为父母忙于工作,都是外婆带的。上幼儿园后才回到银江市,此后的寒暑假也经常会去玩。直到上了初中。功课变多了,才不去了。
我想起来,现在的这个唐菲在接受某次采访的时候,也说过,很怀念小时候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心里便更有谱了。
“那咱就赶紧出发吧!”我第一个说。
周海很惊奇地看着我,还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你会这么积极?”
我笑:“早点儿完事多好,我还要结婚呢!”
周海想起来:“对对对,眨眼就要过年了,先把证领了吧。”
我嗯了一声。就是这个意思。
章家骠也过来恭喜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们送什么?”他还没见过姜玲呢。
我手一挥:“送什么都不要紧,人到就行了。到时候一起吃个便饭。正式办酒席再说。”然后转头看向邵百节,“老师傅也来啊!”
邵百节点了下头。
东北离天龙市太远了。
第一套方案是坐动车,但是没有直达的。还得中途转车。全部加起来,就要一整夜。再从市里到县城里,走高速又是一个多小时。这还是全部衔接妥当,没有浪费时间的前提下。
第二套方案是坐飞机。但同样没有直达的,而且也没有直发的。天龙市本身没有飞机场,还得去隔壁市。转来转去的时间,加起来和坐动车差不多了。
那还不如少折腾点儿。采取第一套方案,还能大大降低成本。
我们本意是,章家骠就不要去了,但是他坚持自己已经好了。一定要去。
于是,我们这一个小组,第一次四人全体出动。
一路在动车上还不觉得,中途转车的时候,一脚踏出门就知道冷得有多厉害了。
邵百节让我们买了很多暖宝宝,到东北以后,肯定用得着。
周海还盲目乐观着,说他就不用了。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他冬天都敢洗冷水澡的。而且他听说,虽然北方比南方温度低,但北方是干冷,反而实际效果上。没有南方那么冻人。
邵百节也没劝他,只是淡淡地告诉他,现在这个时节,东北到晚上都要零下二十好几。甚至三十度。
温度低到这个度数,是什么概念呢?
我赶紧给个生动活泼的补充。
热水刚泼出去就冻上了。
尿尿不快点儿,也得冻上。
周海听完,下意识地把腿夹了起来。
章家骠抿着嘴,忍得住笑声,忍不住嘴边的笑纹。
邵百节呢?
我看他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他睡着了。
还有十分钟动车就要到站了。我还没叫他,邵百节已经自己醒了。他只是眨了眨眼睛。便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山脸以及冷峻的眼神。就好像,他根本没睡过一样。
我们几个提前半小时就把前心、后背都贴好暖宝宝了。连章家骠也贴了好几章。现在已经焐得身上暖融融的了。
周海问章家骠:“你也怕冷?”
我也记得之前的那个活死人,也就是他的好朋友、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章家驹的老婆,明明是不怕冷的。温度相差那么多。还是穿那一身的大衣。
章家骠:“还是会觉得冷,但其实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周海一撮嘴:“你怎么什么都忍一忍就过去了?”
章家骠笑了笑。
周海:“算了吧,以后该你吃你就吃,该你穿就穿。”
章家骠又笑了笑。
我连忙拿出剩下的暖宝宝。问邵百节:“老师傅,我来帮你贴?”
周海连忙也要献殷勤:“我也来帮忙,”对我道,“你贴前面,我贴后面。”
于是邵百节脱下羽绒服,让章家骠拿着,自己又卷起毛衣,我和周海便一前一后地帮他在保暖内衣上贴起暖宝宝来。
连邵百节都武装妥当,动车也正式到站了。
我们一出车站,就看见一辆悍马正静静地等着。
从天龙到陕北再到东北…;…;总部的资源真是遍布神州大地,说用就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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