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泉听这几名黑衣卫一语就道破了他的来历,心里更是惶惶了,他当年在京城并没有听说过有哪位宗室勋贵的侍卫皆着黑衣的啊。
此时看着这几人不自觉流露出的杀意,引泉紧了紧脖子,这些人身上的森寒杀意就是当年在宫里的那些羽林卫和金吾卫都没有这么浓厚的气势,汗珠棽棽的冒出来。
“奴才只是如实传我家主子的话,众位信与不信,尊听悉便,还请放开奴才,我家主子等着我回去复命”。
引泉虽然声音都控制不住抖,还是稳了稳心神,语气尽量的不卑不亢。
他在宫里多年,自然听说过占星术的传闻,刚才他听小姐说天气的时候,还只是想到钦天监,并没有想到这上面,此时看到这些人的浓重之色,联想到传闻,他要赶紧回去给小姐报信。
现在就要逃命去,不然这些人万一把小姐压到京城,交给东厂的那帮人怎么办?
“果然是阴禁卫出来的人,在我们兄弟面前还能说得出话来,”宣甲冷笑一声,把引泉一推,松开了对他的禁锢。
“公子,这事非同小可,属下认为如果这位小姐真有这等本事,我们就要···”,宣甲也不在意引泉在场,直接就把那未尽之意说出来,宣甲心里想的是,传说果然是真的,这女子还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殿下已经把她放在了心上,若是真的是那样,岂不应了那句“祸乱天下”的传闻。
虽然殿下无心于那个位子,可是殿下身份贵重,如果真对那女子上了心,只是西北的三十万大军,就够祸乱这天下了。
“属下附议”。弦剑等人也施礼道。
引泉在旁边腿一软,跌坐在地,他心里清楚,只要这位贵公子同意,自家小姐难逃一死。
他不明白一向聪明的小姐为什么要暴露出这项本领,这不是招杀身之祸吗,就算这位公子身份贵重,小姐有意交好,也没有必要以身犯险啊。
明耀看了看天色,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她说的雷雨将至。明耀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道:“让你家小姐来见我”。
“小姐为未及笄的闺阁少女,恐怕不方便见公子”。引泉为难的说道,在茶寮客栈的时候是迫不得已,此时危险已解除,既然小姐都不忌惮这位公子了,他只要相信小姐就好了。
“嘿,我说你这阉货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的?”宣乙脾气暴躁,一脚踹在引泉身上,杀意凛冽,犹如实质,压的引泉喘不过来气。
“那我就去见她”。明耀仍然笑言嫣嫣,却使得引泉不敢再说任何话,多年在宫里的摸打滚爬,使他察言观色的本事趋近于本能的嗅觉。
引泉爬起来,默默在心里吐槽,这不是一样吗,而且小姐在马车上,这更不利于小姐的名声了,好在这里除了这位公子的人,剩下的都是小姐的心腹,哦,不对,还有那个叫柳如烟的。这个女子一看就是不安分的,幸好刚刚走了。
孟言茉正在看着易经,车帘一亮,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进入车厢,立马显得本来富足的空间显得狭小了些。
“你们两下去”。明耀很大爷的赶紫苏和紫灵。
紫灵看了一眼明耀,闪开眼,脸颊泛红,紫苏则是面无表情,看向孟言茉,等着她的吩咐。
“下去吧”。孟言茉颔首,紫苏和紫灵施礼离开。
明耀低眼看了一下她正在看的书,手一伸,从孟言茉手里拿走,把书扔到旁边,双臂一伸,把孟言茉锁在了他的怀里和车厢后壁之间。
“你懂占星术?”低低的嗓音带着诱哄,轻声问道。
他带着清新和阳刚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孟言茉小巧精致的耳垂在发间已经红透如熟了的樱桃,晶莹透亮。
“我不知,只是看了天空,感觉而已,不知道准不准”。孟言茉不去看他的眼睛,之前那一眼,深邃如天空的繁星,差点被吞噬了心神。
“你不知道准不准,就这样派人来警告我?”明耀忍不住轻笑,是该笑这姑娘傻,还是该笑她果然是在认真地作为“自己的人”,发现个什么都要通报一声。
孟言茉点了点头。她实际上很确定,因为脑海中那印入天篆册五行古老的文字,就像个咒语一样锁住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就是知道。
她没有办法解释,只好说自己是不确定的。
“那你知道的这些都是从这本书上看来的?”明耀看了一眼旁边的易经。
孟言茉又点了点头。
易经是最难懂的一门经意,翰林院有一个易经司,专门研究易经中的预言卜算,可是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有进展,渐渐地明武帝都觉得那种知晓易经就可以上下知百年的传闻是无稽的。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看的书比较杂和乱,以前也看过星象方面的古书”。孟言茉说的是实话,自从经历在月心湖底的诡异事情,孟言茉就每天都在研究关于星象,五行八卦之类的书籍。
易经是她最常看的。
“你能坐好和我说话吗?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孟言茉瓮声瓮气的说道,她的嗓子又疼了。
明耀没有退开,反而靠近她的脖颈处,那股清淡馨香的果甜味又萦绕在明耀的鼻端,他本是想看她脖颈的伤势,此时却忍不住喑哑着嗓音道:“你好香”。
孟言茉的脸轰的一下红透了,他这是调戏吗,再看了两人暧昧尴尬的姿势,孟言茉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受到的教养,都不允许她再忍受他的过分。
“请你离我远一点”。她双眸因为恼怒,没有了平时的冷清,此时显得波光潋滟,双润的犹如蜜桃般可爱。
明耀没有理会她的最后通牒,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她脖颈的伤痕,他给的药很好,那本来狰狞的伤口此时已经只有淡淡的痕迹了。
“恢复的不错”。在孟言茉再次爆发无可抑制的怒气前,明耀就离她一人间的距离远。
“你知道因为你的妄言,我的人都决定要了你的小命了,所以下回这种话不可以乱说,知道吗?这还好是在我面前,换个人你都要押送京城了,真不知道你这傻姑娘怎么活到现在的,还大言不惭的要给我做棋子,用你这样的棋子,岂不是要害我满盘皆输了吗?”
原来从始至终,明耀都没有相信孟言茉说的话。
孟言茉双颊涨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姿势还是此时被明耀语气中的小觑给激的。
“如果有暴雨,在天黑之前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到下个城镇的,要是再有人途中偷袭,那样不是会损失惨重,还有可能会丧失性命的,就连你都性命堪忧,”孟言茉的话说得很急,她怕明耀不相信,强行赶路。
“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之言。如果没有雷雨,我们今夜就要露宿郊外,那样不是暴露在敌人眼皮下,更是危险”。
“你相信我好不好,就这一次”。孟言茉情急之下,攥住了明耀还在漫不经心把玩折扇的双手。
“你这是美人计?”明耀斜睨了一眼她,眼波婉转,带着戏谑和调笑。
“你爱信不信,我都和你讲的这样明白了,真的出事了,你别怪我没有提醒”。孟言茉赌气似的不再说话。
“好吧,我就听你这一回。”明耀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又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哎,这要说服我那帮手下,可要费口舌了哦”,明耀揉了揉眼角,忧郁的说道。
看着他这个模样,孟言茉“噗嗤”一声笑出来,霎时间如桃花香弥漫春天的田野间。
“你跟我回京城如何?”明耀忽然靠近孟言茉,柔声说道。
“为什么?”孟言茉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和明耀待的时间长了,她渐渐的把刻在心中那个冷酷高深的明英帝的形象模糊忘记了。
“做我的枕边人啊”。明耀很臭屁的说道,似乎是很大的恩赏一样。
无视孟言茉那比任何时候都要臭的脸色,明耀自顾自的说道:“小王爷我在京城真是红透半边天啊,那些名门千金想自荐枕席的,都能从朱雀门一直排到燕京城的外门,看你还是比较有趣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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