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翻滚,两层的高桅布矾客船缓缓开动。上了船,孟言茉正要按着自己的票引上去自己的船厢,然后就被身边的一个大力给拉进了一间船厢。
“砰”的一声,是船厢门被甩上的声音。门外隔断了紫苏的一声喊叫。
“小姐”。紫苏焦急的看着那位王爷脸色不善的把小姐拉进房间,急的满脸担心,却看着眼前的两尊门神毫无办法。
“你可以继续喊,不过你家小姐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你一定有事,这一点我能保证”。
玄宴看着试图想冲进去的紫苏威胁道。
紫苏想着自家小姐的交代,只好在门外做起了第三尊门神,等着万一有小姐的求救声传来,她一定要冲进去。
厢中帷幔低垂,镂雕桌椅铺着精致的椅袱,团花波斯地毯。看起来就很蓬松舒适的床帐。江上的空旷和远处宽广的视野,从窗户处照亮了厢房。
明耀把孟言茉逼的靠向身后的墙板,双臂张开撑在她身子的两边,逼迫的锁在了他怀中的四方之地。
“本王看,我们需要谈谈”。
谈谈你这nozuonodie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明耀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呵,这船厢的布置挺好的”。孟言茉左打右量,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压迫感太重,这么近距离她扛不住啊。
“这转移话题的本事也太白痴了”。明耀冷笑道。
“好吧,好吧,你说,我听着呢”。这持续的近距离的冷气,她体弱受不住啊。
“你自己做过什么,这还需要本王替你一一点出来吗,你自己说”。
“我不该多事,不该多管闲事,不该顶撞你,不该说话不算数,不该女扮男装,不该惹您不高兴,更不该让您对我不满意,”
“嗯,继续”。明耀点点头,为某个女子的真诚良好的认错态度,放缓了压迫。
“我错了”,某女貌似很真心的道。
“哪错了?”某男酷酷的反问。
“我哪儿都错了。”
“我改,我全都改”。孟言茉抬起眸子用力的点头道。
那良好的认错态度,真的是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的诚挚反悔的心意。
船开的很快,窗外两岸边的景色迅速倒退,绿色树木光,白色江水光闪退,影射进船厢里,透过纱幔,逶迤倾泻满室,有种时光斑驳的朦胧感。
孟言茉的五官就在这样的光彩里,越发显得美的不真实,化成男子的她,那拉长上调了的眼梢尾,勾的原本乌黑的瞳仁显得失去了沉静,显得波光潋滟,眼眸一扫一抬间都有不一样的风情。
不似女子的娇柔,不似男子的阳刚,美出了性别的界限。
“张嘴”。明耀盯着她看了半响后,命令道。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孟言茉只好轻轻张开菱唇。
然后就被两根手指给逮住了舌,沾了她的口水的手指在她脸上眼角处搓了搓。
明耀看着自己手指上一如开始时干净,没有任何涂料。
“你的妆容是身边的那个丫鬟化的?”这是宫里的手艺。
“我让她跟引泉学的”。反正他这么神通广大,不说也会知道。
“好脏,你弄口水往我脸上涂什么”。孟言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都是口水,忙拿帕子去擦。
边擦脸,边慢慢矮下身子,用擦脸的动作,掩饰她逃跑的企图。
正要从他的臂弯下,钻出这寸方之地,就被一个长臂一捞,重新被钉在了墙板上。
“你跑什么?”明耀逼近她,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你说我跑什么,坟蛋,不跑等着你占便宜吗。
“我跑了吗,哪有,哪有,您一定看错了。王爷您身份这么贵重,我巴着还来不及呢”。
孟言茉笑的弯起了眸子。
“上一次你在本王的眼皮底下逃跑,这笔账也许我们今天可以结算一下”。
明耀的手指划过她的唇,缓缓靠近她。
看着他眼中的墨色越来越重,孟言茉心里警铃大作,这眼神她熟悉啊。这是要继续上次在假山里的事吗?
不行,不行,在看不到他的心之前,绝不可以失去自己最后的阵地。孟言茉忍着一阵阵发晕的头脑,理智的思考。
自己要谋的是在他心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哪怕不能全占,也一定要保障自己在任何情况下不会像之前那么悲惨差点被他结果的命运。
“咳咳咳,我嗓子疼”。孟言茉的声音还没有恢复,哑着嗓子可怜兮兮的道。
明耀果然停止了靠近,微微皱眉道:“解开,我看看”。
她解开第一颗盘扣,紫的发黑的缢痕在雪白的脖颈上触目惊心,明耀冷幽的心湖蓦地就泛起了圈圈微波,波中有心疼和丝缕的悔意气泡。
自己果然在暴怒中伤害了她。
很少能有让他发怒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浓重戾气的时候,除了那次在西北被表哥设计,陷入鞑子的包围圈里,他最初始的那帮追随他的属下将领为了让他突围,最后全部战死。、
那一日他血重九重衣,用两万名鞑子的头颅垒砌景观祭奠亡去的英魂。也实现了对临死前属下的承诺,一年后,用江烨磊的命来偿还他们。
明耀一直都知道自己动了真怒后,可能会被戾气左右理智。
“下一次不要激怒我,知道吗”。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紫痕,如同抚摸珍宝。
“是,我记住了”。孟言茉垂眸,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悔意和莫名的追忆带着痛苦的眸色,触动了她的心。
“会疼吗?”他靠近她细嫩的脖颈轻声问道。
其实孟言茉的脖子远没有看着那么惨烈,只是她为了加重让某人自惭,特意配制了药,保持住了那最开始没有消散的青痕。
“你让我掐一下就知道会不会疼了”。孟言茉小声咕哝道。
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眼神示意:掐吧。
手心里传来跃动强烈的脉搏,和结实滚烫的皮肤,孟言茉像被灼烫了般快速收回来。
她不敢掐,是因为她知道某人绝不会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大方,不知道要从哪找补回来,自己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既然你不舍得,那我来补偿你可好?”
他含着笑意的嗓音让孟言茉心里的小人跳脚。
谁不舍得了?你保证不秋后算账,看我会不会掐。
孟言茉还没想通他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就被他忽然靠近的清冽气息灼伤了。
她无力的推拒着脖颈上某人的头。“你别,别,好痒。我出汗了,会,有味儿的”。
脖子上酥麻的舔,湿,润感,让孟言茉气喘不顺。
孟言茉平时身上的香味很悠远,却因为出汗而变的浓郁起来,像是原本含苞待放的玫瑰淡淡的芬香一下绽放开来浓郁的化不开一样。
这一点孟言茉自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多年来坚持泡药浴了,又把自己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调制药水上,采集各种花瓣,来研磨调配。
她只是这么故意来说的,想让看起来很讲究的某人离开自己。
“本王不嫌弃你”。他头不抬,依然在她脖颈处流连,让孟言茉的身子越来越软。
宽阔的手掌轻车熟路的往她的胸口处摸去,却被厚厚的缚胸给挡住了美妙的触感,他立即不满就要去扯开。
“你别动,我好不容易绑起的,哎,哎”。
孟言茉费大力终于把他的头给捧开。
“你说的补偿不会是这样,这样吧?”孟言茉不敢置信,这是谁补偿谁啊?
“本王用美色来补偿你还不够吗?”明耀无辜认真委屈皱眉的表情,似乎在说孟言茉贪得无厌。
孟言茉嘴角抽抽,你是变脸王吗,啊?
表卖萌,表卖无辜,您大爷还是冷着脸比较适合您的形象啊,喂。
自己这无端的产生的‘果然自己太贪心’的认知是肿么回事,啊,掀桌!
“我认为您还是补偿我银子比较实际,呵呵,呵”。
孟言茉干笑两声,在他这眼神下谈生意好有压力的说。
“你还缺银子吗”。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孟言茉立刻警惕,自己的小金库不会都被她掌握了吧?这不好,自己的底盘被摸透,不利于以后谈判啊。
“我怎么不缺银子呢,我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就二十两,你看我要买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这还要跟着你来出公差,应该给我补助的哈”。
看着孟言茉掰着手指在算,明耀啧啧两声,捏着她的小巴,左右打量了两下。
“多了一层男人的身份,装成男人的样子,你这真是不拿自己当大家小姐了吗”。
“就是我穿女装,也要给你说清楚啊,我是穷人啊,和您不能比啊”。
“所以”。
“你这是在跟本王要分例银子吗?”
孟言茉脑子还没转过弯,明耀已经自顾自的接下去了。
“嗯,本王的正妃月银是五百两,侧妃是二百两,侍妾八十两,姬妾,就随本王高兴了。
你想做哪一种?”
“本王就好心给你参详参详,按说这月银最高的是正妃,应该是你中意的,正妃的话,嗯,你这个长相不过关啊。
不如就姬妾吧,把本王伺候好了,本王高兴了,银子大大的有”。
看着某人一副**样的说着,孟言茉真是一口气憋在嗓子里。
要不要这么歪楼啊。
她什么时候打算进他的后院了?还正妃,侧妃,姬妾的,啊呸,怎么没让他过劳死来着。
“嗯,价钱谈妥,我们可以继续了”。
在孟言茉愣神之际,脖子又被人啃了。
在反应过来他最后一句话的内涵时,孟言茉怒了,于是就口不择言了。
“明耀,你混蛋,你说谁,谁,是,是——?”
有明码实价的那是花楼里的姑娘。
孟言茉气的双颊通红,也亏得她嗓子没好,声音也不大,不然这声骂绝对会把门口的那两尊忠心耿耿的门神给引来。
“你刚才骂本王什么?”
明耀眯起了眸子,脸色也开始冷起来。被人指名道姓的当面骂他的,他还没遇到过呢。
“啊?我,我没说什么啊?”
反应过来的孟言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做了件死蠢,死蠢的事。
蠢死,蠢死。
这回不是自己把自己玩儿死的,是被自己蠢死的。
孟言茉还没来得及挤两泡眼泪出来博同情的时候,就被明耀给一把扛起来放到肩膀上,大步走向床边,一下丢进了锦被里。
刚要坐起来,就被一个顷长挺拔的身体给压的凹进了被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等人问罪,孟言茉老实的悔错。
实在是形势逼人啊,肿么又见这种迫人的姿势腻?
明耀却是收起了刚才和她玩笑的神情,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
这才危险啊。
“啊呀,你看,外面有一条飞鱼!”。
太拙劣了,别说是明耀,连自己都不相信。
“啊,你别拽,别拽,啊”。孟言茉惊,任哪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并且被人强po去脱ku子都会惊的。
蚂蚁撼树,她那挥舞着的细胳膊,怎么也阻止不了白白的两条腿暴露在空气里。
外袍的下摆和里面的绸裤已经壮烈牺牲了。
明耀跨,骑,在她身上,压住她的背,一个很用力的巴掌“PIA”的一声打在了白嫩嫩,肉呼呼的PP上。
两坨白乎乎的肉,肉颤了颤,立即浮现出五个红红的巴掌印子。
“啊!!好疼!!”。孟言茉不用挤,立即两泡眼泪填满了眼睛。
“还敢不敢骂了?”身上传来明耀冷冷的问话。
这越来越放肆的小女人,他想收拾已经很久了。
孟言茉委屈,羞囧的咬着被角不说话,眼泪悬而未下。
坟蛋,坟蛋,打女人的坟蛋。
“在心里骂本王,罪加一等”。
“啪啪”又是两声,小PP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敢不敢了?”
仍然不肯说话,又是两声脆脆的巴掌声。
为了自己的小pp不被打烂,孟言茉认怂。安慰自己,自己前世连宫女太监的气都得忍着,这位可是未来握住自己小命的人啊,忍着,自己应该忍着的。
不要委屈,不要伤心。
可是眼泪却是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骂王爷,不敢惹王爷生气”。
明耀停了手,坐在旁边,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果然看到她又哭成了泪人。
“本王给你的警告,你是一次也没记住是不是?”
孟言茉此时心里是真的恨他了,俗话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如果说之前的反抗只是故意的激起他的兴趣,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的道理,此时却是因为入戏太深,自己矫情上了。
孟言茉不吭声,继续哭,恶意的把鼻涕眼泪全噌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笃笃笃”的敲门声。
明耀拉过被子把孟言茉盖在下面,遮了个严实。
打开厢门,一名黑衣卫端着一大瓷碗冒着香气的担担面。
“殿下,厨房的云吞被人订光了,大厨师说这种面也很好吃,属下就擅自做主让厨师做了这种担担面”。
明耀点头,接过,他不放心让孟言茉吃那种街边小食,可是看她那副馋样又挺好笑,就命人看着船上的厨师做了这个。
黑衣卫里都是眼观六路的人物,哪怕只是这一瞬间,可是床,上那突出一团,还是被几名手下用余光的余光尾注意到了。
几人对视心照不宣,他们跟着殿下这么久,还不知道殿下还有这么性,急的一天。
还有这种粗食,殿下以前除了在西北的时候吃,其他时候从来不吃的,如今这要面,是要快速补充体力的意思吗?
不提几名思想不纯洁的黑衣卫的自我脑补,明耀端了面进去,厢中立马充满了酱香麻油味。
“坐起来吃面,不是饿了吗”。
明耀掀开被子,就看到孟言茉窝在那,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的用头发遮住脸。
他轻笑,亲自把她扶起来,靠着靠垫。
端起碗,挑起面条,微微吹着,冷凉。
“张嘴”,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明耀用筷子夹着面条凑近她的唇。
孟言茉一直不抬眼,不去看他,听到话就张开嘴巴,吃了一小口。
她刚才在被窝里就闻到了空气中的汤汁香味扑鼻。
此时吃了一小口,咬断一截面。
舌上的面条薄嫩细滑,卤汁酥香,咸鲜微辣,面上沾着葱花肉末,酸辣可口。做此面的大厨为蜀人,做担担面这种蜀地特色风味小吃的水平堪称炉火纯青。
不是孟言茉看到的那种街头小贩能相比的。
虽然这个面让孟言茉很有食欲,她还是忍着肚子里的馋虫,把头扭到一边。
“不好吃,不吃了”。
哎呦,屁gu好疼,孟言茉微微下滑,把重力集中在背上,屁股上不敢用力。
哼,这种打一棒子给两枣的行为,她深恶痛绝,决定不理某人。
看着她侧脸上樱唇撅起的弧度,明耀笑笑,也没有勉强。
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
“让厨师包云吞,做碗云吞面来”。
“是,殿下”。
自己挑着筷子,就着刚才孟言茉吃剩的那截面,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他边吃边赞了一声。
细微的面汤吸鲁声和散开的汤鲜味刺激着孟言茉的嗅觉和食欲。
她抿了抿唇,偷眼看去,正碰到明耀吃面抬起的眼神。
她赶紧转头,继续装高冷。
“真的不吃吗?”明耀把面碗放到她眼前转了一下。
那红亮晶莹的汤色和蒜香酸辣味刺激着孟言茉的视觉和嗅觉。
不行,不能一碗面就被收买了。
她咬唇,克制着想张嘴的冲动。
“真可惜,以本王尝遍京中美食的资深飨客的权威来看,这面做的极是爽口”。
明耀说完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面吃完了。
放下瓷碗,也是这个档口,就听到孟言茉肚子里“咕噜”一声响。
明耀转头看着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孟言茉囧的双颊通红。
坟蛋,再也不要理你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6s 2.30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