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几声枪响吓得魏苏一哆嗦,柴宝臣和云林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不甚清楚,但肯定是汪大人带着军队赶过来救援了。
柴宝臣心想,不能失了师父的信义,急奔过去,到了汪大人身边,士兵一看,认得这是自己的长官,就放他过来了。柴宝臣对汪大人说:“大人,下面的是马顺的人。”
“你没事吧。我看到你放出的信号弹,就知道情况不妙,急忙骑马赶了过来。”汪大人关切的问。
“大人,我受了一点儿伤,不过不碍事,调养几日就好了。”柴宝臣非常感激汪大人。
“报!”传令兵跑到汪奂跟前禀告,“匪盗全部被拿下。”
“好,宝臣,走,我们看看去。”汪大人走了过去。
只见佘地威和其他几个大汉被围在中间,他们中有几个人已经被打伤了。佘地威看到柴宝臣过来了,慌忙求饶道:“柴大人,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这都是马顺指使的。他们都是锦衣卫,你不会想得罪马顺吧?”
“汪大人,您看,这”柴宝臣问道。
“宝臣,原谅他们是菩萨的事,我这就送他们见菩萨。”说完,手一挥,传令兵喊道:“杀!”一通枪响,士兵们收起突火枪,佘地威和锦衣卫兵勇歪倒在地。
“宝臣,看到没有?做大事不能有妇人之仁,这些人尾随钦差,谋害朝廷命官,一定是马顺私下指使的,上本奏他又能如何?老夫要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我管来者是谁,统统作为盗匪处决就行了。随后我会将事情奏报上去,免得落人口实。朝中险恶,你要多留心啊。”汪大人像教儿子一样教他这些潜规则,柴宝臣听后感慨不已。
云林扶着魏苏过来了,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
今夜无话,草草吃了些饭,众人睡去。次日一早,队伍接着行进。而云林则回京城去了,他要等刘婉儿伤好了之后一起南下。
经过这次险恶的战斗,柴宝臣知道自己的武功还要继续努力提升,在高手面前还不行,连家人也保护不了。
队伍行进的过程中,不断收到官方邸报,倭寇神出鬼没,无所不至,又有很多县城被屠戮,许多富商一夜家破人亡。看着邸报,柴宝臣气得咬牙切齿,他的灵魂从后世穿越而来,对近代时日军的暴行最明白不过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驱逐这些倭寇。
一个月后,大军抵达杭州。汪奂迅速接管了这里的军务。从杭州出发去宁波用不了几日了,汪奂不着急赶路,将士兵安顿好,招来浙江都指挥使司魏先问话。
魏先来到衙门,当即行礼,拜见钦差汪奂。一番寒暄之后,魏先向汪奂大人讲述对倭寇作战的情况:“说来倭寇人数其实并不多,但是每战明军都伤亡惨重。这是国内和国外等各种原因造成的。
太祖皇帝时,日本正处于南北朝对峙时期,很多在兼并战争中失败的商人、武士、溃兵逃亡到海上,经常侵扰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劫掠财物,烧杀成性。太祖命汤和沿海修筑防御工事,严加戒备,倭寇有所收敛。但是沿海商人可以从和日本人的海上贸易中获取暴利,时常里应外合,充当日本海盗的向导,帮助倭寇制定劫掠计划。而各地官吏存有私心,不愿互相支援,只想保自己治下安宁。”
汪奂听完后,非常气愤,说道:“小小倭奴,胆敢犯我中华!”
随后汪奂让魏先召集各路军队将领,商讨围剿之策。最后形成共同的意见:抵御倭寇的上策应是讨之于海外,一旦让倭寇登陆,内地伤亡必大。三日后大军调动,集中开赴宁波!
军事会议结束后,柴宝臣回到暂时的居所。魏苏迎了上来,给他端来水盆洗把脸。柴宝臣索性将头发也洗了洗,洗完后,魏苏帮他梳理头发。魏苏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柴宝臣的面颊,按摩着他的头部,一边说:“宝臣哥,我听人说,杭州有座灵隐寺,里面供奉的弥勒佛特别灵验。明天就是望日,我想去求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柴宝臣一听,想到了魏苏的内心。他们成婚已有一年,可是魏苏迟迟不孕。魏苏接受的是封建礼教的教育,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时时自责,希望早日诞下柴宝臣的孩子。
柴宝臣知道这是魏苏的心病,安慰道:“别急,说不定再过一年半载就会有了。再说了,生不出来,也不能怪你啊,我也有责任!”
魏苏睁大眼睛看着柴宝臣,说道:“宝臣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无能。明天我们就去拜一下大佛去吧。”
“好,正好这几也没有什么事,就陪我的好夫人去一趟。”柴宝臣笑着说。
第二天,也就是农历的十月十五,这一天是望日,当地人祈福进香的场面非常壮观,游人如织。很多大户人家带着众多家丁,前呼后拥,所捐香火钱也是豪掷千金。
山很幽静,透着佛家的安详。翠峰如簇,满山遍野的绿,氤氲着,缭绕着,山门开阔,很有气势。由于山路陡峭,人多难行,柴宝臣将魏苏背在身上,当下施展小巧腾挪的轻功,很快便来到大雄宝殿。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祈福,大殿里排起了长队,据说还有人一夜都没有回去,为了烧第一炷香,一直在山上等到鸡鸣。
柴宝臣也排起了队,这天还有些热,但是看魏苏的心愿那么强烈,便耐着心等下去。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排到自己。柴宝臣请来三炷香,放在炉火中点燃,拉着魏苏就要进殿中。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说道:“施主请止步。”一手伸出手掌,挡在柴宝臣身前。
“什么事?我不能上香吗?”柴宝臣疑惑不解。
“劳烦施主耐心登上一会儿,因为刚才有位施主捐了一百两银子,我师父准他现在就去祈愿。”小沙弥解释道。
“谁啊?这么牛掰!先来后到不知道吗?我也是交了一两银子的香火钱的!难道捐钱多就可以加塞吗?”柴宝臣忿忿不平地说道。
“施主,这是本寺的规矩,稍安勿躁,很快的。”小沙弥双手合十,施礼道。
“真是岂有此理”刚想继续争执下去,魏苏捂住了柴宝臣的嘴,说道:“宝臣哥,别说了,今天就退一步吧,算是积德了。”
柴宝臣一听,心想算了,等一个时辰了都能等,也不差这一小会儿了。
正说话间,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财主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地从柴宝臣身边走过,走到佛像前跪下祈愿。他又向寺院的师父请教了好一会儿,急的柴宝臣在外面直跺脚。
终于,财主从大殿里出来了,他走到柴宝臣面前,站住,说道:“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求签的时候打扰我!”说完救就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柴宝臣一听,气得肺都快炸了,自己好心让他,他却连个“谢”字都没有。眼看他就要离开了,佛门清静之地,自己难不成跟他大吵?今天出来,柴宝臣为了不麻烦,只穿了一件很简单的麻布衣服,没有想到落在财主眼里,叫人看不起,还骂自己“东西”。这口气憋在柴宝臣胸中,他回敬了一句:“狗东西终于走了。”
财主立马折了回来,他指着柴宝臣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孬子!不知好歹,今天大爷教你规矩。”说着一拳就挥了上来。
“哎呦,哎呦呦!”财主的胳膊被柴宝臣握住,并被扭过来,痛得财主直叫唤。
家丁一看,这还了得,主人竟然被打了,一拥而上便要胖揍柴宝臣一顿。柴宝臣心知对付这些不会武功的人要有分寸,因此只是招架,并不还击。但手下扭财主胳膊时却多使了三分力。财主疼得脸变成了猪肝色,直叫道:“退,都给老子退下!”
众家丁一听,住了手。财主这些晓得柴宝臣的厉害了,连忙说道:“大爷,饶命啊。都是小的不对。”
“哼!”柴宝臣一把放开了财主。
“大爷,我不该招惹您啊。昨天右眼皮子跳了一夜,今早还不见好,因此来灵隐寺祈福。刚才求得一签,竟然是下下签。寺里师父说我最近会有血光之灾。还好,今天还没有见血,我赶紧向您陪不是,免得真有什么坏事发生!”财主黯然神伤。
柴宝臣心道:原来这位财主有心事,心情不好,自然说话也就没有好气。现在人家给自己陪不是了,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便说道:“哪里。你能捐那么多香火钱,就是积德了,放心吧。”
财主朝柴宝臣拱了拱手,径直下山去了。
柴宝臣和魏苏又重新请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魏苏很郑重地许下心愿。办妥了这件事,魏苏很高兴。柴宝臣和她便一起下山去了。
沿着山路向山下眺望,高耸入云的飞来峰,怪石嶙峋,郁郁葱葱。柴宝臣和魏苏下山走不多久,忽然发现很多死人。到处狼藉,还有一些奄奄一息的人。
柴宝臣见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很眼熟,几步上前,看他脸朝下趴到在地,便将他翻过身来。一看,竟是刚才那个财主,他还有气。柴宝臣掐了掐他的人中,财主幽然醒转,说道:“快逃,倭寇来了!”
“倭寇!”这个词如晴天霹雳震撼着柴宝臣。后世的他了解近代史上日本人作为三大黑暗轴心国对其他国家犯下的罪行。现在,倭寇竟然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他们还杀了这么多人,一定要杀杀他们的气焰!
柴宝臣问道:“他们去哪里了?有多少人?”
“他们还在山下抢劫,人数不多,不到一百人。”说完,财主一扭头,没气了。他今天真该呆在家里,没想到寺里和尚一语成谶,财主终究遇上了血光之灾。
“倭寇!”柴宝臣知道杭州并不靠海,而倭寇竟然侵扰至此,还大肆杀戮无辜平民,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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