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是早饭时间在胡氏和王岕的掩护下杀死侍卫越狱的。他逃出去之后,先往金銮殿的方向跑,把侍卫都引过去以后,他又悄然回来,到后宫见了沈贤妃。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侍卫们全城戒严、大肆搜查,没想到他却躲在后宫。被给沈贤妃送水的小太监发现,惊动了宫里的侍卫,他又甩掉了侍卫的追击,向西城门逃蹿。缉拿他的以为他会从西城门出城,到紫山书院去见五皇子。侍卫提前布防,连京郊大营的兵马都调去了多半,不成想他又去了驿馆。
沐川槿刚才大哭了一场,很累,被沈荣华拉进房间,就感觉昏昏沉沉。听到沈荣华尖叫,她吓了一跳,看到沈荣华已被人控制,她一下子就精神了。她想救沈荣华,被另外一个人拦住,两人交了手,不到十个回合,她也被制服了。
沈荣华这才看清同王忠一起在这个房间的人另有三个,个个都如凶神恶煞一般。王忠眯起眼睛看着沈荣华,目光如寒刃冰刀,要把她千刀万剐了。沈荣华避开王忠的目光,心狂跳不止,一时冷静不下来,也没有应对脱身之策。端宁公主送她的珍珠项链就挂在脖子上,可她全身都不能动弹,有救命的法宝也用不上。
王忠隔窗看了看外面,冲其中一个同伙打了手势,那同伙出去就朝东跑,有意惊动侍卫去追赶。王忠看到侍卫被引开了,这才让另外两个同伙带上沈荣华和沐川槿往西逃去。王忠前面开路,直到逃出西边的角门,也没看到有侍卫出现。
尽管他做下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又是沈贤妃和五皇子的臂膀。但他不认为自己有罪或该死,反而认为自己该享受位极人臣的荣耀和富贵。因为沈荣华,他家破人亡,又成了人人喊打的逃犯,他一定恨不得将沈荣华挫骨扬灰。
今日落到王忠手里,沈荣华也认为自己逃生的希望不大了,但她绝不会放弃求生的想法。反正她也是重生之人,多活这段日子,做了那么多事,也值了。就算她自己死,她也会拉上王忠及其同伙垫背才不亏,谁也别想痛快。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走得这么急。”
王忠等人从驿馆的西角门出来,走了十几丈,刚到一个岔路口,就听到一个冰冷漠然的声音。王忠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四下张望,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出手。可他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就示意抓着沈荣华的那个同伙上前。
“在这里。”
这回王忠等辨明了方向,就在他们身后,他们互看一眼,快速回头。连成骏带着四名黑衣暗卫从岔路口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跃下来,稳稳落地。连成骏笑意吟吟,跟王忠等人友好点头,又冲沈荣华很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眨了眨眼。
都什么时候了,连成骏还有闲心挑衅兼挑逗她,这不是故意让人不痛快吗?
“你算什么人哪?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此时,沈荣华唯一可以派得上用场的武器就是她这张嘴了,她骂王忠等人无济于事,只能拿连成骏做伐子了。
“回芳华县主,你不让我笑,我一脸焦急你会更难受,因为——”连成骏指了指王忠两个同伙,说:“这两个人就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淫贼加恶贼云氏双狐,你落到他们手里,嘴巴再厉害,心思再活泛,想完完整整活着回来也很难。”
“你……”沈荣华真想破口大骂,可转念之间,她就明白了连成骏的意思。
控制沈荣华的男子得意冷哼,说:“我们兄弟被官府抓了几年,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们,还能认出我们,真是难得,我们……”
“扑嗵”一声,控制沈荣华的男子,也就是云氏淫狐省略了挣扎的过程,直挺挺倒下了。王忠和云氏花狐见云氏淫狐被算计了,都知道是沈荣华出手了,他们吃惊之余,反应也很快。王忠要来抓沈荣华,被连成骏挡开了,云氏花狐要带沐川槿逃跑,也被其他暗卫围攻了。王忠最初跑出去引开侍卫的同伙跑过来,加入打斗的行列。这人出手的招式怪异,看似武功不高,但打斗更加激烈。
沈荣华从刀光剑影中爬出打斗的圈子,手里还紧紧握着端宁公主送给她的珍珠项链。这串珍珠项链的机关果然好用,可惜只能近距离暗算于人。她刚爬起来,正拍打身上的尘土,连成骏就把云氏淫狐踢到了她脚下,又弹过来一把短剑。沈荣华见云氏淫狐只是昏倒了,就抽出短剑,很麻利地结束了他的性命。
她又杀了人,正呆呆地看血往外流,就听到一声巨响,她周围就被烟雾笼罩了。她刚想喊连成骏,嘴就被紧紧捂住了,身体腾空而起,她就因窒息昏倒了。
烟雾散去,连成骏看到地上只有一具还没死透的云氏淫狐的尸体,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他吹竹箫与其他暗卫互通消息,其他暗卫也没有消息反馈。他让人给缉拿王忠的侍卫传报消息,又带人四处查探,终于找到了线索。往西城门方向去的一条小路上有几块血泥,应该是沈荣华杀了云氏淫狐后沾在鞋上的,这时候脱落下来了。连成骏带人去追,很快就发现了新的线索,赶紧带人一路向西追去。
王忠很狡猾,他声东击西,那几块血泥也是他故意留下的线索。他让另一个同伙往西走,故意留下线索,把连成骏等人引到了西城门。而他和云氏花狐则混入为北郊大营押运粮草的车队里,很轻松地就从北城门出了城。
连成骏带侍卫追上王忠另一个同伙,把那人捉住了。那人知道求生无望,没等他们盘问,就咬开牙间的毒包自杀了,这条线索就断了。连成骏气急败坏,发了一顿脾气,慢慢冷静下来,跟城内的侍卫通报信息之后,又带暗卫在城外搜查。
王忠越狱之后,先去见了沈贤妃,从冷宫杀了侍卫才逃走的。仁和帝大发雷霆,当即下旨降沈贤妃为宫女子,就是伺候过皇上的最下等的妃嫔,直接打入冷宫幽禁。端淑公主自从凤鸣山回来,一直在西山寺修养,此次也削掉了她的封号,同四公主一起关进公主所,由几名老嬷嬷管教。因五皇子在紫山书院才导致学子闹事,这一次直接把他囚禁到了西山寺,他总不会再鼓动和尚闹事了。
因万智一家的案子,五皇子和沈贤妃一派损兵折将,倍受打击。现在连五皇子和沈贤妃都被囚禁了,他们的势力也败落了,要想医东山再起,难上加难。尽管他们还有一些隐藏的势力,此时也不得不销声匿迹,有的甚至跟他们划清了界限。朝堂上那些立场不坚定,两面倒的臣子又反过来挖五皇子一派的劣迹了。
知道沈荣华和沈贤妃母子的恩怨以及万智一家案子始末的人对沈贤妃颇有微词。因为沈贤妃小题大做,为了对付沈荣华,把一派的势力搭进去了,真是得不偿失。沈贤妃大概也为自己忍性不足而悔绿了肠子,只可惜后悔都被重生者买走了。她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也只能认命,只能让后人扼腕叹息。
距离北城门三十里处有一片山地,山脉不高,却草木葱茏,猎物众多。狞猎者搭起了几间简易的木板房,以便进山打猎时临时居住,现在不是狩猎的最佳季节,木板房都空着。沈荣华和沐川槿就被囚禁在木板房里,由云花狐看守。
沈荣华清醒了,看到沐川槿仍处于昏迷状态,她就闭上眼睛装晕,不时掀起眼皮扫一眼。她们被五花大绑绑定,又牢牢拴在木板房内的支柱上,为了防止她们逃跑,还在她们脚下设了暗器。王忠没在,只有云花狐和两个极其猥琐的男子正在喝酒闲聊。他们警惕性极高,虽然喝着酒,却不时来往沈荣华这边张望。
“云老二,这两丫头是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县主,都是有来头的人。”
“哎哟,都是金枝玉叶呀!看那个鲜嫩劲儿,让人一看就要流口水了。”
“金枝玉叶又怎么样?被绑到这地方,也要乖乖就范,嘿嘿嘿嘿……”
“你们不要小看她们,这两臭丫头都不简单。”云花狐冷哼一声,指着沈荣华说:“就是这臭丫头暗算了我大哥,把他迷昏之后,又把他杀了。”
“她、她杀了云老大?”两个猥琐男子都不敢相信,警惕的目光落到沈荣华身上,“不如我们先把她奸了,然后把她千刀万剐做了烤肉,为云老大报仇。”
云花狐冷笑几声,说:“这臭丫头与王兄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与我也有杀兄之恨,肯定会死得很惨,但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等王兄困住完事回来,就由王兄给她破处儿,你们就等着享用吧!把她奸死,再一刀一刀剐了她。”
“好,这种事兄弟愿意使出万分力气效劳,哈哈哈哈……”
一个猥琐男子指着沐川槿问:“云老二,这个是留给你开晕的吧?”
“下作东西,天神也不会放过你们。”沐川槿醒了,听到几人的话,就破大骂。她一边骂一边挣扎,想挣脱出来,可那绳子却越来越紧了。
沈荣华早醒了,一边观察情况一边想应对之策,这几个男子说得再粗鄙肮脏她也没反应。看到沐川槿大动肝火,不利于逃走,她赶紧劝慰,也暴露了。云花狐见他们都醒了,刚要和那两名男子过来猥琐调戏她们,王忠回来了。
自第一次见王忠,沈荣华就看到他的眼神里透着杀气,现在,他眼底的杀气更浓郁了,而沈荣华早已习已不常,半点都不在乎了。沐川槿不敢看王忠的眼睛,刻意避开了,看到沈荣华面对王忠很坦然,她不甘示弱,瞪大眼睛看王忠。
真是个要强向上的好姑娘,可你这时候争什么上风呀!沈荣华冲沐川槿皱了皱眉,脸上流露出几分嘲弄的笑意,心境欲加淡定。她的表情倒把云花狐等人惊到了,他们怕她再出阴招,赶紧一脸戒备,恨不得马上将她杀了才安心。
王忠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指骨咯咯作响,显然是恨到了极点。他踢开沈荣华脚下的暗器,又剑割掉她身上的绳索,一把抓起她,通过小窗丢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云花狐给沐川槿松了绑,怕她折腾,又点了她的穴道,把她也提了出来。
她落地的地方有一丛浓密低矮的花树,减缓了她落下时强大的冲力,她才没被摔成重伤。但她手上、脸上都被枝叶划伤了几处,浑身生疼,一时也不能动弹了。王忠又抓起她,大力摔到地上,示意那两名猥琐的男子去撕扯沈荣华的衣服。
沈荣华已下定了宁死不受侮的决心,只要他们上前来,她还是要先试着呼救一次。没人来救她,她会立即咬舌自尽,此时,想干净活着不易,想死却不难。
两名猥琐的男子一脸淫笑、搓着手朝她逼近,她突然用尽全力高呼救命,吓得那两名男子一呆。她趁机又连声呼救,沐川槿也配合她叫喊,没想到居然有了响应。询问声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听上去还不是一个人。
王忠知道有人来了,让云花狐把沐川槿绑起来,又让那两名猥琐男子替他打掩护。他抓起沈荣华,刚要撕扯她的衣服,就被飞来的一把剑弹开了。他不想放开沈荣华,可看到随剑而来的男子,他大吃一惊,都顾不上控制沈荣华了。
“钟师兄,看样子你还记得我。”一名三十几岁、身材高大、气宇英武的男子挥剑直逼王忠,“你做大内侍卫及侍卫统领时,我见过你几次,不敢认。若不是这次你的身份被揭露,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已被凌迟处死的钟良。”
“陆幽,你十几年前没给那老鬼陪葬,今天再死也一样。”王忠狠狠扔掉沈荣华,就和来人打到一起,两人一出手就是你死我活,刀光剑影异常激烈。
听到王忠管来人叫陆幽,沈荣华心里一颤,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陆幽其人她没见过,但是救她之人,她看上去无比顺眼。
跟随陆幽而来的还有三名男子,见陆幽和王忠打在一起,其中两名就向云花狐等人发起攻击。云花狐丢掉沐川槿,同那两名猥琐男子一起迎战。这些人武功都不弱,而且王忠等人都是一副拼命的打法,自是打得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背手观战,看他的样子,象是陆幽三人的上司。趁他们打斗激烈,这名男子朝沈荣华和沐川槿走来,与沈荣华四目相遇,两人都愣住了。
“唐、唐舅舅……”沈荣华强忍浑身疼痛,挣扎着坐起来,冲这名男子笑得很生动,也很激动。不该死必有一救,救她的还是熟人,真是老天垂怜。
“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男子挑起白玉般的手指,冲沈荣华摇头一笑。
没错,这名男子是唐璥,南平王世子,在津州的织锦阁,沈荣华与他有一面之缘。因当时唐璥和燕家兄弟在一起,她管燕家兄弟叫舅舅,唐璥也沾光了。可这位美大叔不喜欢舅舅这个称呼,这就令沈荣华尴尬了,一时连道谢也忘记了。
确定来人是唐璥,陆幽等人的上司,她就想起陆幽是谁了。陆幽原是燕家一名老仆收养的义子,因武功不错,成了燕氏一族的护卫统领。因与水姨娘的情爱恩怨纠葛,他离开燕家,到南平王府做侍卫,这些年跟水姨娘也断了联系。
难怪她看陆幽很顺眼,她跟水姨娘很亲近,这大概也是冥冥之间受水姨娘的影响吧!想到水姨娘和陆幽之间的隔阂因林氏而起,她又愧疚不已。
唐璥冲沈荣华挑了挑眼角,说:“我救了你,你该谢我才是。”
“我……”沈荣华确实很感激唐璥带人救了她们,可对他这种要求别人道谢的方式却很反感,却又不能说什么,更不能拒绝,只讪笑几声,应付点头。
“你真是通情达理,其实我想让你帮忙的事很简单。”唐璥贵为南平王府世子,身份显赫,却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在他眼里,什么都能用来换取利益。
沈荣华很痛快,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答应你。”
沐川槿很啐了唐璥一口,大声道:“趁人之危,算什么正人君子?”
“姑娘弄错了,我不是正人君子,也从来不自我标榜高尚。”唐璥挑起眼角冷笑,又转向沈荣华,说:“有机会偿还人情债是好事,证明你还很有用。你记住今天的事,还有你说的话,说不定哪天我就会找上你,你可不能推诿拒绝哟!”
“我……”
“有人来了,不知是敌是友。”沐川槿打断沈荣华的话,很紧张地四下张望。
来人是连成骏和蛇心蛇影等几名暗卫,看到他们来了,沈荣华和沐川槿都松了一口气。唐璥见她们二人激动的样子,挑嘴一笑,如丝的媚眼里流露出嘲弄。
连成骏带暗卫加入打斗的行列,王忠等人很快就呈现出败势。两名猥琐的男子先被杀了,连成骏想生擒王忠和云花狐,二人负隅顽抗。几名暗卫联手杀了云花狐,王忠失去助力,杀招更猛,激战几十回合,被连成骏和陆幽联手杀了。
陆幽自报家门,和连成骏等人认识之后,陆幽又带他们来见唐璥。蛇心蛇影来查探沈荣华和沐川槿的情况,得知她们都是一些皮外小伤,就给她们留了两瓶外用伤药。几名暗卫清理王忠等人的尸体,通报来城外搜查的侍卫来验明正身。
“蛇心,听山竹说在诸多暗卫中你出手最狠,手段最严酷。”
“抬举了。”蛇心说话声音很轻,略带嘶哑,一点也不象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沈荣华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让蛇心做好事一样。
“请讲。”
“把王忠的眼珠子和心肝全剜了给我。”沈荣华的语气依旧很平淡,神情也很平静,根本不象是要做很残忍的事,“他杀了我娘和我弟弟,我要报仇。”
“他死了你不就报仇了?何必还下此毒手?”沐川槿不支持沈荣华的做法。
“小事。”蛇心抽出一把短匕首,目露寒光,准备动手。
“对对对,这种事对蛇心来说确实是小事一桩。”蛇影以夸大的语气隆重介绍了蛇心,又说:“人死就是一块肉,你还想割哪儿,让蛇心一并动手,别客气。”
“哦!想割哪儿都行吗?”沈荣华很天真地询问。
“当然,蛇心经常……”
“那就把王忠的男根一并割了,我要送人。”沈荣华的语气更加平淡,心里却恨得翻江倒海。她是有封号的未嫁女,有些话确实不该说,但说出来她感觉舒服多了。她只管自己说得痛快,让那些凡俗规矩和礼数都见鬼去吧!
“割、割哪儿?”蛇影瞪大眼睛问沈荣华。
“男根,听清楚了吗?”沈荣华回答得直接又敞快。
蛇影听清楚,他看了看蛇心,想跑,被蛇心一把抓住了。两人互看一眼,又都以充满无奈与同情的目光投向连成骏,低下头,好像替他提前默哀一样。
“看你年纪不大,没想到这么恶毒,竟然……”沐川槿看向沈荣华的目光充满戒备与反感,“他总跟我说中原的姑娘温柔善良,看来他也走眼了。”
“不是他走眼,而是他花言巧语蒙骗你时,让你向中原姑娘学习时,还没遇到我。你以后再见他,他肯定不会现说中原的姑娘温柔善良,就是说,也会把我剔除。”沈荣华冲蛇影和蛇心抬了抬下巴,问:“我恶毒吗?”
蛇影赶紧摇头,硬着头皮说:“不恶毒不恶毒,这都是小事、小事。”
“把这件小事交给你,你去做。”蛇心把短匕塞到蛇影手里。
连成骏走过来,高声问:“说什么呢?”
沈荣华和蛇心蛇影齐声回答,“没什么,讲笑话呢。”
“走吧!”连成骏冲沈荣华伸了伸手,说:“时候不早,蛇心、蛇影,你二人护送沐公主和芳华县主回城,蛇胆带人看护现场,等侍卫来清理验身。”
“遵命。”
“你要干什么去?”沈荣华看着连成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蛇心和蛇影互看一眼,都揉了揉眼睛,看向沈荣华,见她还是那副模样,他们又开始默哀了。
连成骏来到沈荣华跟前,很温柔地说:“我要跟南平王世子做笔交易,他刚从漠北回来,有北狄的内幕消息,正是我想要的,我去听听。”
沈荣华很温柔地点了点头,“你去吧!凡事小心些。”
沐川槿撇嘴说:“连参领,你该小心豺狼的美女画皮才是。”
“多谢沐公主提醒,我会注意。”连成骏拍了拍沈荣华的肩膀,大步离开了。
“别忘了我刚才让你做的事。”沈荣华冲蛇心抬了抬下巴,说:“把东西割下来保鲜,找盒子装好,给沈贤妃、不,是沈宫女子送去,这是一份特殊的礼物。”
“真要割?”蛇心见沈荣华目光坚定,没再说什么,就吩咐其它侍卫去做了。
日落西山,蛇心和蛇影才护送沈荣华和沐川槿走到山脚下。清理现场的侍卫赶来了,蛇影亮出令牌,跟他们讲明情况,借了两匹马、一辆车代步,送沈荣华和沐川槿回城。沐川槿怵沈荣华,不愿意和她一起坐车,就夺了蛇心的马,让蛇心和沈荣华坐车。言外之意就是两个狠毒无比的家伙在一起,方便交流心得。
夜幕降临,他们才到达北城门,进城时,碰到白泷玛带几个人出城。看到白泷玛,沐川槿激动得热泪盈眶,白泷玛却视而不见,连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他把蛇心揪下车,自己钻到车里跟沈荣华说话,又让他带的那几个人一并返回。
“为什么?”
白泷玛愣了片刻,说:“我今天一早就同黄公公到东城门外的靖水湖游玩去了,喝了不少酒,午后才回来,回府就睡了。睡醒后才听说你们被劫持了,我就跟老太婆借了几名侍卫,要去救你们,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理她?你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呀!”
“没什么,她跟你说什么了?”白泷玛以很陌生的目光注视沈荣华。
“她没说什么,初来乍至,情绪不稳也正常,我会安慰她、开导她。”
“多谢。”白泷玛冲沈荣华点头,表示谢意。
沈荣华见白泷玛要下车,又嘻笑说:“她说你调戏她,要带她私奔。”
白泷玛瞪了沈荣华一眼,要下车,就感觉马车剧烈晃动,几匹快马狂奔而来。
“让开、让开,北疆战报,直达圣听。”
快马飞驰而过,就听有人说北越被北狄和西金联手攻陷,北疆锋烟再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4s 2.254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