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买了早餐和菜,阿白回到店里,怔了怔,立刻将店门啪地一关。
她进了店内,将菜篮子朝柜台上随意一搁,随即转身,几步走到店铺正中央,站定,小心翼翼注意着四周动静。
真没想到,一大清早便有不速之客光临。
阿白皱了皱鼻子,嗅了嗅混合着檀香的空气,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妖气也跟着被吸进鼻子里,当当当直击大脑警铃。
对于这个潜伏在店内的不速之客,阿白颇有些意外:一般偷混进古城里来的未登记妖口,懂点世道的都知这城是由她坐镇,会尽量避着她。故意来冲撞她的几乎没有,却不料,这次来的这只居然直接就冲到她店里来了!如此堂而皇之,这胆色,简直堪比一个偷渡者大咧咧踹了海关的家门。
“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阿白镇定自若,目光缓缓从一个角落移至另一个角落。
店内寂寂无声……
忽然,斜后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阿白迅速做出判断,脚步唰地一挪,调整身姿,精准地转向声源方向。只见一条影子嗖地朝她扑将过来,快如闪电。来不及多想,阿白迅速出手,精准无误地卡住了对方的脖子!
“哟,这么凶?”脖子被她这么一卡,行动受了钳制,袭击者似乎大为诧异,两眼瞪着阿白,突然嘴角扯起一丝恶劣的坏笑:“怎么着?小无相,你敢掐老子?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
阿白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只僵尸——男,年龄两百多,修为不祥,进化级别不祥,临渚古城未登记妖口,善白檀香阁的非法闯入者。鉴定完毕。
见她不言也不语,只是一个劲儿死盯着自己,男僵尸不屑地嗤了一声,斜着眼睛睨着她,极其欠扁地道:“看什么看?老子太帅了?”
阿白抿着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手指收紧了一些。
“啧,你掐个屁啊?老子都死过一回了!难道还能被你再掐死一回?还不放手!”男僵尸瞪她。
阿白也瞪他,挤出两个字来:“不放。”
男僵尸心里觉得好笑:“喂!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小无相?……还不放手?”他已有些失去耐性,抬手去扯阿白那两只铁一样紧箍在他脖子上的手。
“不放。”
“……”男僵尸冷哼了一声,突然阴阳怪气地道:“你死抓着不放是想干嘛?啊?把我摔出去不成?”
下一秒,男僵尸只觉咽喉更紧,脚下一轻。然后……他就被阿白给摔出去了。
唔……太大意了……这只只有一百来年修为的小无相还真不可小视,力气真TMD大!
男僵尸张着嘴,由于之前太过自负、现在太过惊讶都忘了反应,任由身子轰然一声,撞在店门上,哐当一下,跟着店门一起倒地。接着,又在店外青石板上骨碌骨碌滚了三圈,方停下。
我靠……居然真的把老子丢出来了!男僵尸呆了几秒,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左右看看,大清早的四下里无人,他这才一脸凶相地开骂:“你这泼丫头!不识好歹!敢摔你大爷出门!”
阿白没理他,不知何时已蹲在店门口,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眼泪汪汪地垂着头。
咦,这又是在玩什么?
男僵尸诧异了:“喂喂,我还没骂什么重话呢,你就哭什么?”
阿白抹了眼泪,无比哀怨地抬头望着他,嘟囔道:“我不该把你丢出去的。我的门……我的门坏了……”
“……”敢情重点不是他,而是门才对吗?
男僵尸抽搐着嘴角,气得牙痒痒,心里泛起嘀咕:是谁说他未来的同事是个精明干练的女豪杰的?明明就是个脑子有病的!
靠,脑子再怎么有病,也是他的同事……男僵尸无语地干咳了一声。不过他这一声做作的咳嗽丝毫没有引起阿白的注意。阿白仍旧哭丧着脸,手指在心爱的门板上画圈圈,维修费跟着在脑海里一起打转转。
男僵尸不爽了,只好臭着个脸凑过去,一把将阿白从地上揪起来,不客气地道:“你叫善白是吧?我叫周承沛。”
“啊?”阿白还有点恍恍惚惚,努力收起哀叹自家门板的肉疼样,勉强打起精神来,抬头看着男僵尸,忽然神色一敛,摆出一张公办公事的脸孔来,语调板板地道:“嗯,报上姓名,这就对了。咱临渚古城这里也不是不欢迎外来户,但偷着入境总是不道德的,只要事先跟我打声招呼,登记一下,手续不难办的。这位小哥,我看你也不像是个不讲道理的,怎的就私闯民宅,还偷袭地方官?”
周承沛嘴角抽搐,老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句话:“谁说我是偷着入境的?我是正大光明来上岗的!”
“上岗?”阿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脑子明显转不过弯来。
“没错!”周承沛没好气了吼了她一声,臭着脸道:“你前阵子没接到上级通知吗?今后老子也要呆在这屁点儿大的地方跟你一起管事了!”
“你?上级派来的是你?”阿白一下子有点懵了,怔怔地杵着。
周承沛白她一眼,继续吼她:“不是我还是谁?还有谁这么倒霉被派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当守护灵?你以为有谁会自请来这山沟沟里守着么?特么比蹲号子还难捱!要不是老子当初在大城市里不小心犯了点事,至于被踢到这鬼地方来么!”
噼里啪啦发完着一通闹骚,发现面前的小无相还是一副木鸡样,傻傻没得半点反应,周承沛自觉讨了个无趣,耸了耸肩,索性懒得理她,绕了个弯,大摇大摆地走朝店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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