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罗云,与方才那个疯疯癫癫、满脑子想要报仇的她判若两人。她平静的脸上,除了一丝丝的忧伤与愧疚,便再也看不到别的表情。
“为什么?”凤倾九又问了一句。罗云的转变太快的,快的令她没有一丝准备。她也没有算到,罗云会如此爽快,自己便主动提出将幻境毁去。
鹤衣更加不明白,至始至终,他都不明白眼前这两个女人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一个梦境,一个幻境,一段过往,一段百年前的恩怨,从三个人的口中表述出来,却是不一样的版本。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他总觉得老村长讲的比较可靠。虽然他知道凤倾九口中的,才是最真实的版本。但是似乎被凤倾九欺骗的次数多了,他心中有了抵触。至于罗云,他是压根就不想去相信,谁让罗云像个疯子。
罗云未有作答,她缓缓转过身子,看向了凤倾九与鹤衣,心存感激道:“谢谢你们令我在这个梦清醒,让我想起了曾经犯下的罪行。现在的我,感觉获得新生一般,不用再为欺骗自己找借口了。”
她舒展眉头,轻轻地吐着气,正色讲道:“编织梦境的人我不知道是谁,我能感觉到他很强大。我的死亡印象被他篡改了不少,这才造成幻境拨动,殃及了整个梦境。”
说罢,看向了凤倾九,作揖一拜:“也谢谢你,保住了我的孩子。”
“孩子?”凤倾九与鹤衣同时惊讶地喊道。
罗云点头,苦笑道:“双生子不能共存,我只能保住一个,当年犯下事之后,我便失心疯了,孩子肖央带走了,交予婶婶抚养,如今,也算是无愧老刘家了。”
“你说的,可是老村长?”鹤衣有些难以平复问道。天啊,如此算来,那老村长也有一百多岁了。
罗云点头,叹息道:“其实当刘福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被他害死之后的,他便请求我原谅他。只是当时的我恨意大于爱意,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切。”
罗云回忆起以前,除了伤感还是伤感,话也说的十分简洁,但是不影响凤倾九与鹤衣的理解。多多少少,也能想到了些。
“难怪他可是随意进入梦境,还能轻易找到幻境所在。”鹤衣有些嘲讽的说道。
闻言,罗云有些着急连忙请求道:“你们别怪他,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突然间参与进来,我还是很意外的。但是我却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幻境范围之内不伤害你们。”
“真是复杂死了,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来,整个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鹤衣狠狠地砸着手心。
他最不喜欢的接触这样有着复杂关系的事情,满脑子剪不断,理还乱。
“其实这件事情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就当是个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醒了,便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凤倾九淡淡道。
鹤衣一脸无语,这样扑朔迷离几若接近的真相,着实令人无法不去探索。谁没有点好奇心,况且还亲身经过这件事。
白了她们两个人各一眼,鹤衣朝着罗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们怎样离开幻境吧。”他是一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了,多留一刻,他都觉得不舒服!、
这个梦,太多的算计,太多的欺骗,他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凤倾九瞟了鹤衣一眼,也未说些什么。视线移到了罗云身上,敛着眸子,等待着罗云的下文。
罗云知晓鹤衣的别扭,便不再说什么,即刻道:“只要我心甘情愿死去,你们便可脱离幻境。至于要走出梦境,你得找我的孩子,他的血能让你们清醒。”
“这个梦境,他是传媒,但是他不会伤害你们的。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迁怒于他,就让他好好安享晚年吧。”罗云说完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凤倾九点头,鹤衣亦是点头。这个倒不是什么问题,孰是孰非他们能分辨。
得到了回复,罗云心满意足地点头,此时,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模糊。
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透明。
不一会的功夫,罗云便带着微笑,消失于幻境中。
罗云一消失,周身的景物发生飞快的变化。未等他二人作何反应,人已经置身于小木屋钱。老村长正捋着长长的胡子,似乎在等待着他们。
罗云说,老村长是她的儿子,联想起罗云那二十余岁的模样便有这样一个这般大的儿子,心里憋的难受的鹤衣,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扑哧扑哧的,口水都洒出来了。
“老村长,可是在等我们?”凤倾九上前,恭敬问道。
她的黑色轻装起了不少褶皱,但是丝毫不影响她那份风华。她双目如炬,眼里不掺一丝情感。
老村长叹息道:“你们去了整整一天,若不是我按照你的吩咐将他们弄晕,他们早就追着你们去了。老头子是在此守着他们,并非等你们。”
暖和的风吹来,吹起她一头秀发,长发飘飘然,宛如飞舞的蝴蝶。洁白如雪的额上,露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光芒。
“唉……你们终于解除幻境了,恭喜你们。”老村长的恭喜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鹤衣有些怪异地看着他,却在暗地里扯了扯身边凤倾九的衣袖,嘴不动,暗自传音给凤倾九。
“阿九,你觉不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你听,他说话的语气多怪异。明明是恭喜,却没有半点恭喜的喜庆。”
“嗯。他知道我们在幻境中发生的一切。”
“啊?那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罗云就是他生母?”
“嗯,是的。”
“难怪他阴阳怪气的,肯定是受刺激了。”
“……”
结束了传音谈话,凤倾九朝着老村长一拱手,侧身朝着小木屋而去。
她不喜欢强人所难,老村长不愿意说,那么她便不会去问。揭人家伤疤这种事情,她没兴趣。
见此,鹤衣也跟了进去,与老村长擦肩而过时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老村长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鹤衣却是有点的茫然了。
一进门,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还未反应过来,屋里内便泛起了淡淡的白色光芒,亮的睁不开双眼。
累,全身疲惫,就好似骨头被拆散了重新组装。
凤倾九睁开双眼,便坐了起来。此时的她正躺在里间的床上。而旁边的床上,睡着安然入睡的锦。
她凝望着双手,轻轻呢喃道:“一切都结束了吗?”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5s 2.40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