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心阁后宅,即便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周围的高墙上也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将周围照的雪亮。
陆云刚靠着墙边儿溜到墙角处,一眼就看见一辆极其简陋的四轮马车,车厢密不透风,由斑斑驳驳的烂木头制成,甚至还有泥巴,。
车辕上坐着个马夫,头带斗笠,瞥见陆云之后,低声道:“陆公子,请上车吧。”
陆云凑的近了才看清楚,那马夫就是钟柚的老仆阿忠,一脸沟壑,十分沧桑。陆云没有贸然上车,而是问道:“钟柚呢?”
头顶上一声嬉笑道:“陆兄,我在这儿呢。”
一抬头,钟柚这小子正站在三丈高的高墙上,纵身一跃,轻如鸿雁一样飘了下来,拍拍手道:“差点儿睡过头,走,咱们出发。”
陆云瞅了他一眼,又瞅了眼马车,揶揄道:“钟公子,你这座驾不错呀,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吧,一定是前朝的古董,起码五百年历史。”
钟柚翻了翻白眼,傲然道:“陆兄,小瞧人了不是?走,你随我上去,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奢华,什么叫做高档。”
车门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帘子,钟柚顺手一掀,陆云登时眼前一亮,入目就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悬在车顶,将整个马车照的亮亮堂堂的。
马车里的陈设极为华丽,铺着手工编织地毯,一张黑漆描金的软榻,上面铺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雪白毛皮,墙壁则是光滑柔顺的精美织锦,金丝银线交错,高贵典雅。
软榻前一张玉石小桌,上面摆着小菜、鲜果、一个古朴酒壶,两个荧光翠绿的夜光杯。
的确奢华,高档。
“陆兄,请吧。”钟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没有鄙视也没有高傲,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镇定。
有位著名的土豪说过:我交朋友从来都不管他有没有钱,因为都没有我有钱。
是的,钟柚这小子就绝对有资格说这句话。
两人刚刚坐进车里,钟柚就吩咐阿忠出发,然后冲着陆云微微一笑,淡定的开始解开袍子,一边解一边道:“陆兄,你也脱吧。”
陆云大吃好几惊,捂着胸口,惊恐道:“钟兄,啥意思?我是纯爷们真汉子。”
钟柚倒吸一口凉气道:“陆兄,你想到哪儿了?我也不喜欢男人。”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从床下拉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锦袍玉带。
“我的意思是换衣服。”钟柚抖搂开一件袍子,嘿然道:“人靠衣冠马靠鞍,既然出去玩,当然要换上合适的行头了。”
“真讲究。”
两人悉悉索索的换上锦袍玉带,瞬间摇身一变,化为两个贵介公子,头上系着金丝头巾,插着玉簪,腰上缠着珍珠玉带,还有什么玉坠、香囊、荷包、软靴,就连描金小扇都准备两把。
马车一路狂奔,陆云和钟柚两个阔少品着鲜果,持着夜光杯,安逸的对饮说笑。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减速,阿忠低声道:“少爷,我们到了。”
马车渐渐停下,钟柚伸了个懒腰,拍拍陆云的肩膀道:“走,咱们去体验体验纸醉金迷腐朽堕落的夜生活。”
陆云也十分的好奇,当先从马车上跳下来,驻足一看,没有想象中富丽堂皇的楼阁,更没有搔首弄姿的迎宾小姐,而是一处荒山野岭,正前方一片浩瀚无边的湖泊,夜色之中,雾气蒙蒙的,阴森无比。
陆云忍不住感叹道:“真是一处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啊。”
钟柚也不点破,而是嘿然一笑,满脸神秘的一挥手道:“陆兄,随我来。”
绕过几株参天古树,前方出现一个小小的船坞,几艘小船靠岸停泊。钟柚轻车熟路的走过去,陆云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个高大人影出现,身穿黑色劲装,一脸冰冷道:“令牌。”
钟柚手中出现一方翠玉令牌,轻轻一晃。那两个人让开道路,拱手道:“两位公子,请吧。”
两人登上一艘柳叶小船,那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也看不见如何动作。柳叶船顺着水面急速而平稳的荡进湖中薄雾之中。
几乎是一错眼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原本黑暗静寂的湖面,竟然张灯结彩,一片灯红柳绿,数条巨大的画舫,彩灯高悬,凌波矗立,仿佛一座座华丽的楼阁一般,各各都有四五层楼高,光鲜亮丽,富丽堂皇。
柳叶船还没走近,便能听见丝竹管乐、莺声燕语,以及男人各种腔调的欢笑大喊。
钟柚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摇着描金小扇一指道:“去罗姑娘的画舫。”
湖面正中有条小山一般的画舫,比之其他的画舫明显要高出两层不止,大红灯笼成串,彩带随风飘舞,透过纱窗,甚至可以看见窈窕的身影正在轻歌曼舞。
画舫侧面有专门的楼梯,铺着大红地毯,刚一登上楼梯,迎面就过来两位粉面桃腮的窈窕美女,一左一右躬身福礼道:“两位公子,请了。”
钟柚手中小扇一晃,轻佻的抬起其中一位的下巴,笑眯眯道:“赏你们的。”扇面上赫然放着两张金票。
陆云心中暗道,果然有钱任性啊,这金票金箔制成,一张金票就能兑八个金饼,一个金饼二两,可兑一千六百两白银,两张金票,就是两万五千六百两银子!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挥金如土!
陆云辛辛苦苦熬了两天一夜累的死狗一样炼了一炉丹药,已经自我感觉良好,有种即将变身小土豪的快感了,可是眼前赤果果的现实告诉他,自己挣的银子,连他娘的打赏都不够啊。
真是人比人得死,钟柚这小子的老爹起码得是马云王建林级别的大土豪啊。
两位美女果然眼前一亮,欢喜的接过金票,齐齐甜声道:“谢公子赏赐。”声音甜腻腻的掺了棉花糖一样。
钟柚淡定一笑:“六层,雅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两位美女热情勃发,眼中秋波闪闪,估计要是钟柚点头的话,她俩就会立马脱的光洁溜溜,哭喊着求bao养。
两人一路拾阶而上,却丝毫没有察觉一道锐利的目光从他们身上划过。
对面一艘三层的花船,二楼临窗边坐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窈窕女子,那女子一边细细的品着茶,一边抬头向外张望。
这时,一个青衣打扮,看起来十分精壮魁梧的汉子恭敬的走了进来,竟然是跟陆云有过一面之缘的钱惟坚,只见他单膝跪地道:“属下钱惟坚参见甄护法。”
黑衣女子转过头来,只见这女子肤白如玉,五官精制,桃腮如凝脂,一双天生妩媚的眼睛,黛眉与弯弯的睫毛呈现出优美的曲线,美的让人窒息,只是两眼之中闪烁的狡狯眼神,让人不敢直视。她放下茶杯,举止轻柔优雅,轻轻的一挥手。
钱惟坚急忙站了起来恭敬的站在一边。
“刚才那二人是谁?出手倒是挺大方啊。”甄护法轻声问道,声音娇媚动听。
钱惟坚脸色肃然,身子笔直如同标枪一样不敢有丝毫松懈,敬畏地道:“禀护法,那白脸小子姓钟名柚,龙城人士,半个月前出现,修为旋照二重,出手极为豪绰。另一位倒是跟属下有过一面之缘,也是头一次出现在咱们这儿,姓陆名云,来历不明,而且似乎也无甚修为。”
“钟柚?陆云?”甄护法眼眉皱了起来。
“属下已经派人去龙城查了。”钱惟坚低头恭声道。
甄护法嘴角微微上翘,葱白手指缓缓的敲击着桌面,似不经意地道:“哦?老钱啊,这砚城是你的地界,你连两个毛头小子都查不清楚?看来你这坛主当的不称职啊。”
钱惟坚脸色一变,汗珠也流了下来,声音略微颤抖道:“属下无能,有负甄护法厚望,愿领责罚!”
甄护法‘哧’的笑了一声,用手轻轻抚着鬓角的秀发,语调妖媚地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钱惟坚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甄护法收了笑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烟波浩瀚的湖面,说道:“你给我安排一下,一会儿我去会会他们,摸摸他们的底细。”
钱惟坚有些疑惑道:“甄护法,您身份高贵,这种小事,交给下属去办就行了。”
甄护法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风轻轻的吹着她的秀发,胸前双峰由于衣服贴的紧了,傲然挺立,破衣欲出,脸上涌起一种莫名的笑意,语调之中带着懒散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儿乐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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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确实挂了,现在还头疼的不行,今天保底两更,都是最低三千字一章,一定补偿大家。喝酒真是误事啊……惭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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