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柄飞刀抵在二人脑袋上。
钟神秀,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水随意的放在桌上,哐当的声音让二人身子都为之一晃,只听钟神秀笑道;“说,继续说,这一口一个小杂种,一口一个老家伙,一口一个妖妇,听得我是心潮澎湃,怎么现在成哑巴了。”
钟少运和钟少芸继承了钟守泽的长相,眉眼较长,略显阴柔,看着二人一身价格不菲的碧水绸缎,钟神秀接着说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重感情,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这么害怕干嘛,怕我杀了你们吗?”
钟神秀笑得如沐春风。
但是在几人看来却是彻骨的阴冷,钟少芸颤着身子,然后指着钟神秀断断续续的说道;“钟神秀,我可告诉你,我父亲可是你四叔,如果你敢怎么样,家主和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打女人,钟少运,赏你妹妹一巴掌。”
“啪。”
“钟少运,你个王八蛋敢打我。”
“啪,啪。”
钟少运阴沉着脸,又赏了两巴掌给钟少芸,然后对着钟神秀说道;“大哥,我们好歹也是血脉相连,之前都是父亲吩咐,我们也不敢不做,求你不要杀我,你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此时钟少芸还处于愤怒状态,看到钟少运的表现,顿时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自个肿起来的脸,掐着衣裙,两眼泪汪汪轻声细语的说道;“没错,我们是被父亲逼着才这样干,我们不想死。”
“想活命?”
“没错,没错。”
“跪下!”
钟神秀低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宛如惊雷,吓得三个人噗通的跪在了地上,跪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想要站起来却感受到强大的压力和神道压制,无法起身,两人都是钟家的少爷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不错,你们很听话,”钟神秀拍了拍两个人的头顶,说道;“想要活命,就做我的狗,好好的听我的话,一辈子安分守己的为我做事,敞开你们的神海吧。”钟神秀张口轻吐,两道精气缓缓的凝聚,最后化成两道小刀一般的符箓。
看着那两道禁制。
钟少运和钟少芸终于脸色大变,钟少运终于忍不住自己脾气,直接瞪着眼睛朝钟神秀骂;“钟神秀,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杀我,明天你也得死,你以为对付一个宋管家就很有能耐,老子告诉你,沈家和含家可都盯着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死。”
“蠢货。”
钟神秀也是懒的再浪费时间了,手中捏了一个法诀,直接将造化天刀神相投射钟少运的神海之内,顿时无穷的刀气肆虐起来,造化天刀是专门斩神相,灭神魂的法门,一缕刀气就可以让钟少运这样的废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啊!”
脑袋里如同刀割剑绞,钟少运这样的大少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现在如同被拨了皮的蛇,抱着脑袋在地上扭曲的摆动,嘴中不停的嚎叫,看着钟少运这样的模样,钟少芸那小脸已经惨淡,没有任何的反抗心思。
那胖婆娘也是瑟瑟发抖。
“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这就打开神海。”钟少运青筋暴起,已经是大气难出,钟神秀也不想现在就把他弄死,抬手一朝,将那刀气散去,没了折磨的钟少运死狗一样的瘫倒在地。
“打开神海吧。”
钟少运和钟少芸虽然屈辱,但是现在没有什么选择了,只能放开心神,钟神秀手中掐着法诀,两道刀形符箓遁入二人神海之内,顷刻之间如缠丝一般的侵蚀到了他们的神魂之内。
“你脑袋里的这叫天刀缚神印。”
“天刀缚神印?”
钟少芸二人虽然愚蠢,但是对于钟家的一些隐秘和历史也是详细掌握,原本惊怕的眼神变成了恐惧,然后难以置信的看向钟神秀,颤着身子说道;“造化天刀,你竟然炼化了造化天刀,不对造化天刀在沈家,不对,不对……”
钟少运二人喃喃自语,不断的转着脑袋思考,钟神秀也没有隐瞒,弟妹轻叱,然后笑道;“你以为沈家为什么不敢杀我,我已经得了天元宗的百擂令,就凭沈家那德行也敢动我,你们二人体内的天刀缚神印只有我可以解,不想死就不要去妄动,最近守规矩点,我要你们做的事情不多,那就是踢我监视钟守泽,钟守林和钟守丘三人。”
“是,是,是,大少说的我们一定照办。”
二人也想活命,特别是知道了钟神秀得了天元宗的百擂令后,心中更是惊恐,百擂令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自然知道,而天元宗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更是知道,钟神秀挥了挥手,然后起身朝外走。
等走到院子后。
突然转头朝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二人,扯嘴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是这个肥女人忽悠你们来这里。”那胖女子听到这话,顿时脸色煞白,惊恐的瘫倒在地,然后爬着想要朝着外面走。
“神秀少爷,你说你不会杀我的。”
“是啊,我是不会杀你啊。”
钟神秀嘶牙笑了起来,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衣袖一挥,那柴房的大门咯吱一声就被关上,随后是不断的惨叫声,钟神秀仿若未闻,伤害自己在乎的人,那么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芦苇高,芦苇长。
芦花似雪雪茫茫。
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
钟神秀轻哼着童谣,一步一慢的离开,长衣飘荡,发丝舞动,这个充满童年回忆的钟家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已经物是人非,钟守林等人的行为,已经让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们想自己死,自己也想他们死。
天青气朗。
一声洪亮的钟声直接传遍了整个葫刀山,钟守林几人正起床吐纳,顿时眉头一挑,想起沈家连夜发来的通讯,不由的心中发冷,看来要尽快的处理掉这个钟神秀,不然按照这情况下去,真要通过百擂赛,那么自己等人的死期到了。
延绵的钟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但凡启动家族会议,就会敲响洪钟,家族中的各大长老和掌管势力的人纷纷的朝着葫刀山顶那长老堂而去,钟守林与一干人来到大殿前,钟守泽早就到了门前,随即上来朝着钟守林挤了下眉头。
微微示意殿内。
顿时钟守林面色沉了下来,衣袍都微微鼓动,牙齿咬了几下,然后强行压下自己的怒气,撕着嘴说道;“大哥可是生出了一个好儿子,三弟四弟和一干长老随我进去,看看这钟神秀到底要干什么。”
一身天青长衣,白玉发簪,玲珑玉配。
恍惚间如十几年前,钟守云谪仙一般遗落到此,出凡净尘,眼底是抹不开的浓烟淡漠,高高在上。在场的一干长老和钟家三兄弟都是心脏漏了几拍,喘着气息,门外的长云散去,金阳当空。
古老的大殿门口两扇大门之间一干人伫立,隔着长长木桌,凝实的气息如刀锋交割,钟神秀将手上轻轻覆压,笑道;“二叔,三叔,四叔还有各位长老,怎么这样看我,昨夜翻了几件家父的衣服,不知道诸位觉得怎么样?”
当年钟守云失踪一直是一个谜。
诸位长老和钟守林几人都不愿意提起,钟守林整张脸都要被气得变形,手掌微微的放在腰间的葫芦上,恨不得立马使出一记刀法将这小崽子给杀了,终于长吁口气,方要开口钟神秀又是说道;“既然我已经重新执掌钟家家主之位,诸位长老和叔叔就入座吧,我有几件事要宣布。”
“钟少爷,这不合适吧?”
一位长老站出来,修为已经到了开灵四重的地步,看到有人站出来,其他几位钟守林派系的长老相互对了一个眼神,也是站出来两个长老,看向钟神秀说道;“钟少爷,这些年二当家执掌钟家,你这一回来就削去二当家的权力,这传出去也不好吧?”
“那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呢?”
钟神秀面色含笑,看不出喜怒哀乐,几位长老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昨夜几位长老前来请示,说暂时还是希望二当家执掌钟家,神秀少爷如果想要重新入主,还希望等上一段时间。”
“几位长老?不知道是哪几位?”
“是这几位吗?”
突然间,凌空凝聚出一柄薄薄的飞刀,眨眼间就洞穿了一位在场的长老,那长老瞪着的眼睛里面都是难以置信的眼神,眉心是一个大大的血窟窿,随后飞刀一转朝着第二个长老飞去。
“够了。”
钟守林手中的黄皮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飞刀的前面,钟神秀抬手招了招,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五柄飞刀,钟守泽和钟守丘脸色大变,下一刻飞驰而出,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又是两个长老死在了飞刀之下。
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钟神秀唤回了飞刀,散去刀气,依旧淡淡含笑朝着那几位长老问道;“现在还能告诉我,到底哪几位长老向你们请命吗?不过看样子你们也不打算坐下来和我这新家主好好谈话了,二叔把葫刀山库的刀令拿出来吧。”
“葫刀山库刀令,你想干吗?”
葫刀山库乃是钟家的命根所在,钟家的宝物金尽在七宗,每次打开都需要家主刀令外加不同的法诀,而这个法诀只能被历代的家主所掌握,钟守林对于家主之位垂涎已久,虽然夺得刀令和部分法诀,但是依旧无法完全打开着山库。
如今这小崽子要刀令,莫非知晓完整的法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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