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国土面积比宋的要大上两成,因为它不仅包含了现代的东三省,还含了内蒙、外^蒙以及新疆的一部分。
国土分五个“道”,按占地面积由小至大依次为:南京道,中京道,西京道,东京道与上京道。每个道大至是像在现代的一个省级单位,每道中也都有一个“省会”,也就是南京、中京、西京、东京与上京。
上京道最大,草原也广袤,虽无良田千顷,但有沃草绵延,多牧少耕,牛羊成群,当然,战马也多。现今的辽帝耶律宗真与他的后妃、以及大部分皇子们都住在那儿,第二大的东京道也是受他的直接控制,不肯封予他人。再余下的的几个道中,西京道封予了他最是中意亲密的六弟——耶律隆浚,中京道封给了已成了年的皇储——辽国大皇子,南京道就封给了三皇子,本该是给二皇子的,可二皇子早夭,排位下来,便给了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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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妍最近总想着去海边一趟,主要还是因为自从有了金灿灿似暧阳般的黄馍后,她就开始“嫌弃”她家荞麦面的颜色了,她看过面食大观图鉴上介绍过日本北海道钏路市的荞麦面,都是特别鲜翠的绿色,非常漂亮。他们用的是绿藻粉,她看了图鉴后曾试着做过,用的是螺旋藻片磨的粉,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因为这是荞麦面,柔滑度比白面条强,粘着度却比白面条要弱,故而对叶绿素的吸附力就没有白面条那么强。白面条儿只要用鲜菠菜汁便能染色,煮后亦不脱色,可荞麦面就不行,只能用干燥的来自藻类的磨细的粉才能染色,且才能煮后仍保鲜绿。
她问了另几个这辽内哪些地方靠海,结果家里那三个就说她们家乡辰州就是个靠海的州。不过它在东京道内,有些远。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严妍也没敢去问阊隆粮铺的掌柜,她现在就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那家,除了买谷买粮等必要的接触,其它,能避则避,省得自己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叫那儿听了去,再惹来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怪怪的事儿。
那她就去问了卖菜大叔,大叔是不知道,不过,他有个当马车夫的二儿子,在西京里专门包租马车的场子里帮人干活,有人来租车子,他便帮雇主远途、短途地跑,拿的是计次的钱。不过,几年路途下来,倒也去过很多的州府,南南北北地看过。
大叔的二儿子叫岩木,严妍问他时,他答道:“海边上的倒是有不少,看你要去近去远了,最近的有南京道里的津州,两日不到的马车程便能到。再远一点儿的有中京道的荣州、锡州,最远的应该就是东京道的辰州、开州、办州了吧。”
“岩木大哥,那你能帮我赶一趟去最近的吗?我想去那儿看看。”
“好的。”
“岩木大哥,那儿有渔村吗?有没有人吃一些海里的……的草?”
“渔村是有的,至于吃海里的草?这个,我也不晓得。”
“那好吧,我们三日后出发。还得麻烦你跟你东家讲一下,我此行还是包人不包车。”
“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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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出行,怕是得一来一回的四日。和面切面等技巧,那濑益烈也不会,也还没时间教他,怕冒然让他做,会砸了她们家的招牌。好在现在的天气凉,她倒是可以备上个三日的量。她把量备好,再交待给那兄妹俩到时具体还要再添上个什么简单步骤,便能一步到位地让面品回复成至新鲜的状态。再有的,就是到时的第四日,她跟那两个讲,放假一日,叫她们在前三日有客人来时要时常多带着提一嘴,说是跟着有一日她们家有事儿,暂停摆档一日,说是一定要事先打上招呼。兄妹俩就应说一定,纠里最是高兴,还像个没长大的女娃娃,马上就讲着那日要她哥陪她去成衣铺子里买衣裳。
严妍笑笑地没讲话,只是留了一贯还多的钱给了她,叫她用那钱买新衣服。一贯多够她买华美的春衫五、六件,或是制作精良的冬衣起码三件了。纠里高兴地收了严妍给她的铜钱,脑子里似也没有那根得推就一下的筋。这快一年的光景里,她潜移默化地都习惯了接受严妍的各种照顾,她赚的那些个工钱就从没见她使过一个子儿,什么都是严妍给她买的。宅子,是严妍租的,吃的,是严妍做的,衣衫饰品也都是严妍给买的。一买还买了不少,她住的那间厢房柜子里,说实话,都有不少新衣首饰了,平时有夜市时或是有时档子上人很少时,她也爱去逛逛,只是买了也没时间穿。她就是喜欢那些个漂亮东西,只是她也晓得在档子上干活时不可以穿,故而绝大多数时候仅是收着,那今次,再过个几日,她就会有一日的休息,那天,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穿得美美的。
其实,纠里这日子过的,在这快一年的光景过去了后,可能,叫她没有哥哥,她晓得怎么过下去,可若是叫她没有了严妍,她就真不晓得要怎么过下去了。所以她对严妍的依赖心就在一种细微默然之中递进着,
可能严妍毕竟是比她们大上快一旬,对弟弟妹妹的爱与关护,润物无声,再自然不过,日日的细小生活琐事中,言笑举止,陶染至大家的心上,都覆上了一层严式的爱意,潜移暗化的,大家心中也就公认了她是这家的一家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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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日不到,严妍便与岩木大哥赶到了那位于南京道内的津州。大哥赶着马车就去了海边,果见有一渔村,人烟不密不疏,到达时,正值斜阳夕照,村屋有高低,远近参次,村口面朝盈盈海水,村内已有些户升起了炊烟,飘如细带。
严妍也顾不上饿,车里备的干粮也顾不上吃,只嗅着那海腥味由村侧向那海边走去,潮已退,日尚有余光,此时,去礁与礁间的细碎石缝里寻绿色的藻类,该是最佳时机。
岩木大哥不放心她一人去,就下车缓驱着马儿也上了沙,她想着,现在先找一阵子,再过上半个时辰,估摸着天就得黑了,到时,要么问村上人买个火把,再接着找。
她踏着嶙峋的碎石,猫着个腰找着,果然是有,长得还挺茂,小石缝里都是,轻轻一扯,似是不带根般的,就被拔^出来了,比紫菜色鲜且片厚。
她一找就是一大把,高兴地扭头跟岩木大哥喊说她找到了。捧着那些鲜的绿藻就回车去,要装入车上一早备好的坛子里。
此时,北边那块大礁石的侧后处,有一道讥讽的声音传出:“真没想到,还有痴男怨女跑到这黑海边上偷情,你看,连马车都备好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打扰了别人的好事了?”
另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似有些不置可否:“你别这样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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