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十字路口,武松此时正面临着两难选择,一面是梨花带雨的潘金花,一面是慈悲为怀的释迦摩尼,武松确实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但他却明白一点;水中的鱼与山上的熊掌不是可以同时得到的。
武松在心里对潘金花说:“对不起,花妹,从前天到昨天,我常常在想着,想送你一片风景,送给你一辈子的风景。可从昨天到今天,我突然感到无际的风云让我迷失了方向,我不知该把我的这颗心送向何方?
蔡仙娥以一首《点降唇》适时为武松解了围,打破了让人窒息的难堪场面。
“金花,武将军风尘劳顿,还是让他先行休息吧,无论有什么话,都可以待后在说。”
蔡仙娥见潘金花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套住她的耳朵小声说道:“金花,这件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就容他多想几天,以后有的是时间磨他。”
世上的事,有的只需三言两语,有的要大费一番口舌,还有的事得须花一辈子时间方能解说清楚。潘金花想,也对,既然能等十年,又何在乎多等这几天。权且让他去想上一阵子,反正他也跑不了。这几天,她正好还需弄清楚这一对少男少女的来龙去脉,那一声“爹爹”来的太突然,太刺激她的神经了。
武松唤过徐泓淙,也不管潘金花同意不同意,“这就是我说过的你娘,以后你就随你娘一起生活吧,快叫娘啊。”
徐泓淙对着潘金花弱弱地叫了一声“娘”,可是没有回响,潘金花怎会开口答应呢,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平白无故地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不被人指骂为偷汉子才怪呢?
“二郎,你以为给我找了一个女儿来,你就能躲得了责任,我就会快乐?”
武松没理潘金花的话,仍是一味催促着徐泓淙:“叫啊,大胆地叫娘啊,对了,以后你就叫我舅舅好了。”
“不,我已经一直叫你爹爹了,我会永远地叫你爹爹的,爹、娘,爹、娘,爹——娘——你们怎么都不答应我呢?”徐泓淙对着武松与潘金花既是顽皮的、又是真诚的、不停地转首叫着。
“这孩子......”武松拿徐泓淙一时没有办法。
谁知潘金花却突然出入意外地长长应了一声,并一把搂过徐泓淙,“苦命的孩子,娘喜欢。”潘金花听着徐泓淙连声地叫着“爹、娘”,她的一颗心顿时感到醉了,兴奋无比,这是一个多么和谐的称谓,他们此时无疑就好像是一家人了,徐泓淙就是连接她潘金花与武松的一根纽带,她希望徐泓淙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叫下去。
武松象又了却一桩心事似地把徐泓淙留在茅庵,自己则带着孝哥准备上山回寺。潘金花才想起李师师留下的信和扇子,“二郎,别着急走,等我去取一样东西,是一个叫李师师留给你的。”
潘金花进入庵内,蔡仙娥见武松有点不解,便告诉他:“武将军,师师姐已经故去,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彻底解脱了,她在临走前求你帮她办件事。”
武松看了李师师的书信,想起临别西湖时的情景,似乎有点明白李师师所说的“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这两句诗的含义。
真是一个痴心的女人,武松接过纸扇,对空说了一声:“你的灵魂放心安息吧,贫僧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武松刚回到久别的六和寺,等着他的却是又一道人生选择题。
武松去拜见方丈,方丈告诉他说,朝廷秦相国派人前来六和寺查问你的消息,催你早日就任临安大相国寺国师,以完孟太后懿旨。
原来临安大相国寺建成后,而武松迟迟没有到任,孟太后几次进香都没有见到武松,感到有失皇家的面子,就叫秦桧专办此事。秦桧深知武松不是个听话遵命的人,强迫他做违心的事,他手中的刀是不会认人的。因此,秦桧本想好言想劝,但手下却告知他说武松不在六和寺,此事只好暂时作罢,就责成六和寺方丈,在武松一旦归来时,立即传消息到相国府。
要他去就任临安大相国寺国师,武松不感兴趣,他是对这个偏安一隅的朝廷不感兴趣,他于寻找潘金花的一路上,断断续续听到了太多的议论,这些议论无不外乎于说朝廷怯战,老元帅宗泽已死,现位立于朝堂之上的官员们大都是贪生怕死的主和派,正在谋划着“分江而治”的苟且偷安之策。这样的朝廷,这样的皇家,陪着他们进香,那是我武松干的事吗?不去,绝对不去。
方丈见武松拒绝了朝廷的令旨,只好派人如实地上报相府。
谁知第二天,秦桧来了,从人一大帮,闹的动静挺大,无处躲藏的武松只好来见秦桧。
“秦施主,好大的阵仗,太瞧得起贫僧了,贫僧谢过。”
“武国师,风云际会,时事变幻,一晃我们已有十余年未见面了,今秦某奉太后之懿旨特来请国师赴任大相国寺。”
“请秦施主回禀太后,贫僧无德无能,只是一个粗人,且又残废,恕贫僧不能从命。”
“国师不遵太后懿旨,但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让秦某回朝对孟太后作个交代。”
“这........”武松一时找不出个借口。
“武国师还是去收拾一下,随秦某走吧。”
“秦相国,此事还是容贫僧想一想,三天后给予答复。”
秦桧对武松不敢用强,在心里哼了一声:“看你三天后还有什么理由阻搪。
秦桧走了,武松心内焦急起来,三天时间,短暂得瞬间就将滑过,如寻不出好的理由那可怎办?
武松只好来与蔡仙娥、潘金花商量其事,蔡仙娥一笑:“武将军,这有什么难办,关键在于你自己愿不愿意。”
“此话怎讲。”
“武将军宣布还俗不再做出家人,搬离六和寺,与我们一起去山野之地隐姓埋名,终老余生,岂不快哉。”
潘金花与徐泓淙拍手赞成,这正是潘金花心中一直想要的田园生活,她岂能不赞成。蔡仙娥也暗自高兴,这可谓是一箭双雕,若武松同意的话,她也可以还俗。
最难的是武松,他下不了决心,还俗与不还俗,无论哪头,都有着令他无法逃避的问题,要么去任大相国寺国师,对皇家唯唯诺诺;要么必然娶潘金花为妻,去拖累她一辈子。
武松思前虑后,不知不觉就滑过了三天时间,他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不知道到时候该怎样搪塞秦桧。
急奈中,时间又过去了一天,一天,再一天......
时间过去了十多天,焦灼的武松未见到秦桧的影子,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秦桧被免了宰相职务,原因是秦桧提出的“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投降主张在朝野上下引起不满,遭到主战派岳飞、韩世忠等人地坚决抨击,宋高宗怵于主战派士大夫及全国军民的议论和气势,为平息众憤,只好下令罢了秦桧的职务,把他逐出了朝堂。由此,武松上任临安大相国寺国师一事也就暂时搁了下来。
生活暂时恢复了一段平静,可平静的日子下却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潘金花偷偷带着徐泓淙来求方丈,请方丈准其武松还俗。
方丈沉吟了一会对潘金花说:“武松被太后封为大相国寺国师,已不属于六和寺的弟子,本寺无权过问他的事务,去留皆由他自己决定。”临了,方丈答应帮潘金花劝说武松下山。
潘金花一定要嫁给武松,她充满了信心,感到自己已向成功靠近了一步,她要把武松引下山,她要武松就在她的旁边结庐居住。她让徐泓淙天天上山去找武松,她不信就拉不回这头犟牛。
几个月后,又传来了一个令国人沮丧的消息,太上皇赵徽宗病死在五国城,武松听到了一片唏嘘之声,惋惜之声,偶尔还有唾骂的余音。
武松无法为李师师送还扇子,就按蔡仙娥她们所指点,来到了城外李师师的坟前,埋下了那把扇子,并祷告了几声:“女施主,还是你自己带上这把扇子,到奈何桥上去等着他吧。”
武松看了一圈,似乎觉得坟堆少了什么,是少了个碑。虽然李师师是个卖笑的**,但为抗金她捐出了所有的积蓄,这一义举足可证明她是一位风尘侠女,就应该为她立个牌坊。于是武松雇人为李师师立了块石碑,上书“风尘侠女李师师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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