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保头几人走进屋子,蜷曲在灶门口的武松却是一声未吭,温保头几人都想一睹萧娘娘的芳姿,根本就没注意到武松的存在。
武松一答话,吓坏了温保头几人,拥挤中连忙转身,握紧了手中的家伙,紧张地盯着武松。可此时的武松却并不想杀他们,心里有点莫名的高兴,有人来把萧妃护送回朝,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他可以抛掉一块心病。虽然萧妃不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但萧妃热心救护他武松的盛情难以了却,把她带回梁山大营,武松感到心有不忍,送她回朝却又无法向宋江交代,现在正好有人出头为他武松了却心事,何不顺水推舟。
萧妃喊武松,原是想以武松吓退温保头几个人,可待武松坐起来开了腔,说出的却是出乎萧妃意料之外的话。
“你们不要紧张,我不会杀你们,你们既是辽国的子民,那就好好地护送萧娘娘回朝吧。”
温保头听糊涂了,这个南朝的将官要把萧娘娘放了。
武松接着又对萧妃说道:“萧娘娘,请你不要再耽搁了,赶快随温保头他们走吧,以尽早赶回你们的大都。一路保重,武松就不相送了。”
“武将军,你就这样把我放了,你知道我心中是什么感受吗?”
“萧娘娘,我武松只是一个粗人,并不知道什么感受,今天,也许明天,我们尚可还以朋友相称,但你我始终是敌人,梁山人奉诏征辽,一定会把辽人全部赶出大宋朝的国土,这样说来,说不定哪一天我与你的皇帝男人又将拼杀在战场上。因此,你走得越快越好,省得我反悔。”
温保头一听,连忙催萧妃:“娘娘,快随我们走吧,我们一定会平安地把您送到大都。我们有一肚子忠心,一肚子热情。”
萧妃大嚷起来:“我就是不走,我也走不动。”
温保头有点不怀好意地一笑:“娘娘,我们背您走。”
一听说要背萧妃,七八个恶棍齐想上前,争着要背萧妃。温保头喝了一声:“你们他娘的都退下,谁能背萧娘娘?只有我,你们都给我出去。”温保头上前一把拉住了萧妃,强行地把她背上了后肩。
武松好似一个局外人,仍然坐在灶门口,竟毫无表情地看着萧妃被温保头背出门,萧妃连喊两声“武将军”,以期来引起武松的注意。可是武松.....
温保头背着萧妃,一个从人牵着一匹马,一行人匆匆赶路。一路上,萧妃不停地挣扎,尽管她多次跟随耶律天祚行军或狩猎,多少懂得一点武艺,但毕竟是娇惯的女流之辈,无奈拗不过温保头的力气。萧妃急了:“快放下我,你们就是把我送到大都,我也不会让你们拿到赏钱。”
“萧娘娘,您这话怎讲,我们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
“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思?”
萧妃的话激怒了温保头,索性把萧妃扔到了地上,掏出绳子,捆了个结实。萧妃急得涌出了眼泪,大骂温保头胆大妄为,竟敢造反。
温保头冷笑一声:“我们就是反了,保谁不是保,非一定要保你,吃力还不讨好,我会把你送给我堂哥,就是虎啸峰的温老爷,倒可以拿到一笔赏钱,怎么处置你那是他的事,反正我们已经尽忠了,把你从南朝人手中救了出来就是大功一件了。”
“你这畜生。”萧妃气得大骂。
“你也不用骂人,天高皇帝远,没人知道这件事,皇帝也管不了我们。”温保头脸上现出了一副奸相。
温保头抱起萧妃,把她横搁在马背上,回头对其他人说道:“我快马前去虎啸峰,你们先回家弄几辆大车,我们反了,明早我带人回来把各家各户的粮草全部搬运上虎啸峰。”
温保头自己打马而去,驮着萧妃上了虎啸峰,他手下的几个随从则原路返回温家峪。
萧妃被温保头强行拉走后,只剩下武松、春娘和春娘那个还不懂事的小弟弟,这时候的武松和春娘可说是一个孤男一个寡女,因此武松随即操起戒刀走出了小屋,他想就此离去而返回梁山大营。
天上的月亮还是很美,因天气寒冷的原因,让人感到月光有点凄凉。虽然刚才他对萧妃的离去无动于衷,可现在脑海里却不停地闪动着她挣扎的身影。
突然,武松的眼前掠过温保头那一抹邪、魅的诡笑,掠过那一伙人争着要背萧妃的邪、劲,武松的脑袋嗡了一下,不好,莫不是我武松要害了萧妃,这一伙人也许是居心不良的恶贼?
怎么办?武松竟有点踌躇不定,若要管,日后兴许会被人说是多管闲事,竟管到外国去了;若不管,万一萧妃有什么不测,于自己良心不安。
想到这里,武松拿定了主意,于暗中保护,直至把她送达辽国的京都。武松对着小屋的窗户喊了一声:“春娘,我先去了。”
春娘还未缓过神来,武松已跨出了院门,他借着月光,追出村外,顺着向北的路一阵急跑,终于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有一批人影晃动,他又向前走了几十步,听着他们正说着话,但却听不清在说着什么,一会,就见一人快马而去,而其余人则转身向武松走来。
武松站在路中间等着那些越走越近的人,那几个人早已看见武松,但他们不知道是武松,也未当一回事,一直走到武松的前面,还在兴奋地说着关于萧妃的事宜。
一声虽低但极其威严的喝声:“站住”。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惊愕地看着武松。
武松看清了,他的面前站着七个人。
“你们怎么回来了,温保头呢,你们把萧娘娘弄哪去了?”
七个人谁也没有搭腔,但相互交换着眼色,他们的手开始暗暗地使劲。武松看在眼里,在心里冷笑一声,而肚中的怒火已升上了心头,该死的鸟人,我今天饶不了你们。
那七个恶徒一齐举刀向武松发起难来,说是迟那时快,武松双刀齐飞,转眼劈了六个,还有一个吓傻了。
武松把滴血的刀搁在那个人的脖子上,冰凉的刀刃传过一种死亡的感觉,那人抖个不停。
“快说,刚才那个骑马是不是温保头?”
“是.......是”
“他把萧娘娘带到什么地方去?”
“英雄饶命,我说,我说,温保头把萧娘娘送给虎啸峰的大王温庄主。”
“温庄主是何许人氏?”
“是秃子”
武松又气又急:“我问的是,他是哪里人,本领如何,山上有多少兵马?”
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他就是温家峪人,这一带山林全是他的,本领高强,山上有几千人马。”
武松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感到凭自己的力量救萧妃,难度太大了。
“虎啸峰离此地有多远?”
那人指着远处的一座大山说:“那就是虎啸峰。”
“你们温保头为何要把萧娘娘送给温庄主?”
“温庄主是温保头的堂哥。”
“温保头未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了,温保头明天一早就带兵来温家峪抢粮,叫我们七人先回村准备马车。”
“可恶,一窝恶贼,我也饶不了你。”武松说着手起刀落,结果了那人的性命。然后他把七具尸体逐一拖扔下僻静荒坡处。
武松慢慢往回走着,他在想着明早必有一场恶战,若姓温的庄主亲来,可以擒住他换回萧妃,若姓温的不来,该又怎么办?
武松设想了多种可能的情况,但对于未发生的事情也只能是主观臆想,只有等事情发生了,才能真正地面对实际。
武松回到了春娘院前,在柴禾堆旁蜷身坐下。
天亮了,太阳又露出了笑脸,武松起身舒展着腰骨,就见温保头领着一队骑兵进了村,峪中村民听说是虎啸峰上的庄兵,都吓得四散逃避。
人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姓温的庄主连本乡本土的村民都要祸害,这人一定是个大恶人,武松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刀。
温保头进村就吆喝着他手下的七个人,可叫喊了一阵却未看见一人,他大骂了几句就自己鸣锣聚众,把温家峪的男女老幼都赶到空场子上,经过春娘的院门前,温保头盯了武松一眼。
空场地上聚集了好几百人,春娘的小弟弟吓得躲在姐姐的身后,小眼睛流露着惊慌之色。
只听温保头叫着:“今日虎啸峰温大老爷的兵马到我峪中,若是谁家不献粮草,就杀他全家。”
武松一听气炸了肺,快步冲向最近的一个骑兵,一个虎跃,于半空中砍翻了那个骑兵,一屁股坐落在马上,然后策马冲向场地中,马蹄过处,正说得起劲的温保头,被武松一刀削去了脑袋,滚落地上。
武松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一下子捅了马蜂窝,那些骑兵一齐向武松包围过来。
容不得一丝懈怠,武松雷鸣似地虎啸一声,两脚一夹马肚,手中的双刀旋动如风,象割草一样,立有几个骑兵毙命于刀下。这时,只有为首的将官未动,所有的骑兵一齐喊杀向武松冲来。武松被围在核心。
一场恶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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