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韶和惨白的俊脸凑近我,在我耳边恶狠狠道:“还真是不少嘛!你说得对,母妃的死的确是我动的手,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是身无所出的她盯上了我那身系龙脉的母亲,在我出生以后亲手害死了我母亲,把我当做她的儿子……”道出这深宫秘密的南宫韶和并没有因为我惊愕的表情而停下来,他继续道,“你还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比你好不到哪儿去,你也休想再见到那个老东西……还有,我给你的喝的药的确是能让人失忆的止咳药没错,然而,这药可是尊贵的太医令苏大人亲自给你研制出来的,你满意了吗?不要以为他跟慕容秋那小娘们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活动筋骨的空间罢了,你们一个个可莫要得寸进尺。www、\苏幕焉和慕容秋在教里的地位已经被我连降两级,你若是不想看到他们因为你而死得很惨你就给我安分一点儿,休想再让他们来营救你……”
愤怒、惊讶、痛心,种种情绪交织在我的心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着人喘不过气儿来。我缓缓伸出左手,不动声色地绕至南宫韶和身后。
南宫韶和说完以后满意地看着我面上惊诧的表情,他正准备松开我的衣襟,忽而双目中精光一闪,他猛地钳住我的左手腕,拧至我与他之间的空隙,我吃痛地叫出声,左手一松,手心里攥着的一支明晃晃的尖锐簪子掉落在床榻上。
“你居然敢行刺我!!”南宫韶和终于怒不可遏,他一把松开我的衣领,将我重重地扔在地上。剧烈的撞击冲散了我体内蓄积已久的内力两股力道一齐涌上,让本就伤口初愈的我止不住地咳嗽起来,恍惚间肋骨下的皮肤感觉到粘稠的温热探过手去,垂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又破裂了开来,汩汩地鲜血已然将衣物尽数染红。
南宫韶和,你居然下手这么重……
他显然也没有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让我的伤口再次裂开。“姐!”他两步跨过来,二话不说将我抱到榻上躺好,这才又气又疼道“我一时恼怒下手重了些,你若是感到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呢?!”见我冷着脸不予理会,他一刻也不再耽搁,干脆自己从我放药的抽屉里拿出纱布与药瓶,也不说话要伸手扯我的衣服。我厌恶地向一旁一让,语气恶劣道:“你干什么?!”
“帮你包扎伤口。”他语气平静。
我一手着自己的伤口,即便隔着衣物,眼看鲜血也已经从指缝间溢了出来,我也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是目视别的地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滚出去。我自己有手,我自己来。”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南宫韶和这种恶魔面前,“滚出去”这种字眼说不定真的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哼。”南宫韶和完全置若罔闻冷哼声,不顾我的阻拦与抗议三两下解开我的腰带,掀起我的上衣,将伤口暴露出来。
我顿时不敢再乱动,只本能地抱住自己的胸口,尽管上衣只是掀起至肋骨的下方,根本无须担心什么外泄一类。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羞耻,我的脸颊早已开始烫,而这一切南宫韶和都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他冷漠而熟练地将干净的布巾用温水浸湿、拧干,小心翼翼地沿着伤口的边缘擦去不断外涌的血迹。略显苍白的手将药瓶拔开,将膏状的药物仔细地涂抹于我的伤口边缘。纱布绕过我的高腰,我所感到极度不自在的便是他双臂环过我的腰间帮我包扎,让我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丝滑而冰凉的衣料随着他的手臂拂过我腰部敏感的肌肤,即便是我神经警觉却只能纹丝不动。我真是恨不得拥有尖锐的毒牙,干脆直接把他给咬死,免得这恶魔再去祸害人间。
伤口包扎完毕。他扶我在榻上躺好。时候。他把几个宫女叫了进来。说是另找一套干净地衣裳过来。恼火腾地一声在我地心头燃烧起来。这个人。他不会是要替我更衣吧?他刚才羞辱我羞辱得还不够吗?!
好在南宫韶和并没有这么做。个宫女捧着衣物走进来后。他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声“替陛下更衣”。便要出去。
“南宫韶和!”再也忍不住心中地惑。我终究是开口叫住他。
他在远处站定。微微侧:“姐姐不是要我‘滚出去’吗?”
“我……朕有话要问你。”
“洗耳恭听。”
“那天……那天你把我带回来以后……孔春还有高寺,他们现在……还好么?”我终于将心里攒积已久的问与担忧说出了口,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南宫韶和忽地转过身来,他冷笑着道:“想不到姐姐现在这个样子,还在关心着你那两个好朋友,呵。”他讥讽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相好的魏如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还在等着他过来救你出去?”
听他提到魏如,我的心顿时猛地一抽。我已经,一个月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这个人,就好像,瞬间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我再也寻覓不到他的任何踪迹。他现在,会不会在洛阳等着我与孔春?可是现了我的失约,他为何没有过来找我?甚至,他可有派人打探我的消息?
我迫使自己的情绪尽量平稳下来。我抿了抿嘴,强作镇定道:“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傻兮兮?我现在只是在问你,孔春呢?高寺呢?”
南宫韶和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就当真那么关心他们?”
“少废话……”
“你说的这两个人,手下倒是带回来一个半死不活的。至于另一个究竟是生是死,我倒也不清楚,也懒得过问。不过既然手下并没有带他回来,那么他多半也已经死了。”南宫韶和不慌不忙地说着佛在叙说一个遥远的故事,仿佛与他无关,“你若是想见见那个半死不活的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我蹭地一声从上爬起来,略整衣衫顾不得换干净的衣裳,便一脸严肃地对南宫韶和道:“此话当真?”
南宫韶和挑眉一笑:“我哪敢姐姐你。”
我不由:在心底冷笑,从头到尾他有几时不在骗我?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最后相信他一回。不由多说,我立马跟着南宫韶和身后便要往外走。他却突然停下步子险些一个猛子撞上去。他转身道:“姐姐这身衣服血淋淋的,教外人瞧见了有辱圣颜,还是换一套吧,我到外头等你。”说完不由我拒绝,便迈步走了出去。我并没有换衣服,而是立即跟了上去:“无妨间有几个人瞪着一双火眼金睛盯着我看?”听我这么一说,南宫韶和没有跟我争执,便带着我向漆黑的夜中走去。
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在黑暗中前行,不一语地盯着他的背影,他高挑修长的背影。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意的穿得很单薄,但是似乎感受不到多少冰冷,只是一路领着我向前走着。
“怎么了?”他回头“不舒服若是坚持不住就说,我们立马回去。”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身上的伤。然而妨只是感到有些冷而已,于是我快步跟上之并排,冷声道:“舒服得很。”
他并没有揪住我话里的挑衅意,只是默默地走在我的身旁,直到来到一座陌生的屋子前。这屋子很不起眼,导致一直以来我以为是柴房一类的地方,而如今,这屋子周围居然里里外外把守了十几个夜溟教教徒。
周围很黑,隐隐有那么一点儿远处的灯光。然而即便如此,只消南宫韶和一个无声的眼神,那些刚行完礼的教徒们便默契地将门打开,恭迎我们进去。
这个屋子本身不过只有乾禧宫里那张床的大小,然而在屋子的西北角有一个楼梯是直通下方的。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随着南宫韶和走了下去,楼梯的下面豁然开朗,不算狭窄的走道两排点着照明的火把。这里乍一看,跟顺天大牢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了。
“这里关着的都是什么人?”瞥见那些被锁在隔间里的人,我有些担忧地问道。
“哦,这些啊,这些你不用担心,都是本教的叛徒。”南宫韶和云淡风轻地说着,仿佛话中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他的一句话让我陷入沉默。他说那个带回来的“半死不活”的人,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又能幸存多久呢?
走了好久,南宫韶和停留在一扇石门前。他拧动门外的铜把守,那石门便缓缓地打开了。里面是一方宽大的房间,暗无天日,仅有几个照明的火把正啵啵地燃烧着,投下跳跃的昏黄光芒。
随着南宫韶和走进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惊愕地觉地上有着斑斑的血迹,新旧不一,有些血迹看上去好像已经很有些日子了,但有些却是新染上去的。环顾四周,斑驳的墙上挂着各式的刑具,光看着就很让人不寒而栗了。继续往里走,我这才看清屋子对面的石墙上,整整一排木架上齐齐地帮着六七个人!!远远地望着那些人,一个个皆是衣衫褴褛,难以辨别容貌。
我不由惊骇地后退了一步,冷声道:“那些人……”
南宫韶和回对我悠然一笑:“都是些得罪了本教的人。你要见的那个人,也在他们当中。”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便凉了下来。瞧那几个人的模样,能好到哪儿去?!
“你还要不要见他?”南宫韶和饶有兴致地问我。
“见。”我毅然往对面走过去。
南宫韶和领着我在左手起第三个架子旁边停了下来。这个人只穿着勉强辨认得出事米色的中衣,衣料顺着鞭笞的痕迹撕裂开来,露出斑斑的血迹。整个衣衫几乎没有几处米色的地方。纠结凌乱的长披散而下,遮住了他的脸。他低着头,俨然已经昏厥了过去。双臂被铁链子牢牢地拴在架子上,脚腕上也拴着沉重的链子。
最新全本:、、、、、、、、、、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7s 2.32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