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迪回了一趟洞庭山岛,为我带来了制作银票的纸张样本。\\www。qΒ5。c0m\
当我清晰得透过一抹阳光看到纸张中那熟悉的长城图案水印时,心中的激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真的没有想到她可以将水印制作得如此清晰有型,大大得超过了我的预期。
“昭郎,这个还合用吗?”宋迪问道。
“当然合用了!”我踌躇满志地展望道,“有了这个东西,我们的银票就可以通行天下了!”
筹建钱庄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一来是因为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运营模式,人手招集起来非常方便,二来就是各地钱庄的地址已经定下来了,只待几处重要的钱庄走上正轨后,就可以遍地开花。在这件事情上,宋迪显然要比我更精明一些,我干脆将这些事情的处理都委托给她,只是在大框架上面作了一些指导性意见,比如各地分号的现银储备,兑换方式与限制,手续费用的扣除比例,以及制定统一有效的规章制度等等。
当我将这些事项逐一向宋迪说清楚后,她看我时的目光更添了一种敬佩。
“其实你也不必这么崇拜我的,我不过是看的书多些,脑子里面思考的事情多些而已。”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宋迪说道。
“可是昭郎你提出来的这些条目,都是前人所没有想到过的呀!”宋迪不依不饶地追问道,“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昭郎你的思想就这么与众不同呢?难道你真的象他们所谓,状元就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吗?”
“唉——谁知道呢?我觉得不会那么巧吧,毕竟三年就有一个状元的,难道偏我就是文曲星了?”我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头,却想起了当日也不知道是如何降到这个时空的,听人说在当时似乎天上有彗星划过,接着我就出现在大路上,莫非我真的是冒充了一回星宿下凡不成?
为了能够将中华民族历史上的第一份儿真正意义上的纸币印制得尽善尽美,我从整体图案的设计与制版材料到印刷油墨的制作都下了很大的功夫。油墨依然是使用了传统的松烟墨,只是在其中用到了松香桐油与蜂蜡来增强防水性与耐腐蚀性,而制版材料的选取上就费了相当的力气,北宋时期的雕版印刷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极至,不论是官办的印刷场馆还是私人开设的小印刷作坊里,都有大量技术成熟工艺精湛的雕版师傅,只是在印刷工具上并没有太大的改观,仍然是以黄杨木版与石版为主,所以在处理细微的变化时就显得有些不能胜任了。
我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用钢材制版的经验,于是特命兵器基地炼出几块儿大小适度的精钢板来,然后亲手在上面精雕细琢地刻出了设计好的图案,下面那版是银票的数额与钱庄名称,还有一些修饰花纹,基本上借鉴了后来的通用纸币模式,其中的纹理中隐藏了一些防伪的暗纹,背面则是以黄河壶口瀑布的风景为蓝图制成,上面有制作的年月日期,却不是用通常的汉字书写,为了同历史开一个玩笑,我直接使用了阿拉伯数字。
银票的面额分别是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最大的是一千两。这些都是不记名的通用型纸质货币,在此之外为了方便更大的客户使用,还准备了面额为十万两的特制转帐用银票,只不过在这上面需要有使用人的亲笔签名,还要有当地钱庄分号的负责人专用名章的印记,银票的编号也要备注在案,各分号掌柜间相互通传告知。
另外还有一项措施就是,一次性提取一万两或以上白银的,需要在三天之前提出告知,一来是为了不影响钱庄内现银的流通,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提高安全性能,这一点倒是向现代银行直接学过来的。
当我将制好的钢版用自己配制出来的浓硫酸做了表面氧化处理,小心翼翼地用它印制出第一张银票之后,望着那精美的细密花纹和鲜艳的色调,心中的成就感是无法言传的。
第一个见证了这一伟大时刻的人,正是一直在协助我工作的宋迪。我将制好的银票展示在她的面前时,她的眼中只有狂热两个字。
“这种程度的银票,你觉得在现阶段有人能够仿制出来么?”我看着正在仔细观赏那张银票的宋迪,有些不太自信的问道。
“除非是你自己,否则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仿制出来!”宋迪断然答道。
我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出来。
有钱好办事,我在苏州的第一家钱庄很快就办起来了,名字也起得很响亮,四海钱庄。钱庄的现银储备是按照一百万两来准备的,随后京师的四海钱庄与两地通路上的各分号也相继开业,声势之大,简直可以说是震动天下。
大宋朝廷对于这种可以在异地兑换的纸质货币还有些疑虑,不过在查看了各地分号的现银储备以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谨慎地默许了这种新事物的出现,在朝廷看来,这种来自于民间的尝试也许可以为负担益重的大宋财政带来一丝新的气象。
来往于各地的商人们则对此感到有些兴奋,尤其是那些去往山西贩运食盐的客商们,纷纷到各地的四海钱庄兑换银票,以往需要用几十头复制品托运的钱币,现在却可以轻松地装进腰间行囊中,这是何等的方便?兑换交易中百分之五的费用,对于获取高额利润的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晒。
四海钱庄运转了两个月以后,仅苏州一地就为我带来了五万两的纯利,综合各地分号,总共有三十万两以上,我乐观的估计,到一年以后,这个数目应该还是有更大的提高的。
京师内的销金窟也率先开始使用小面额银票来进行结算,京中的达官贵人们对这种新的货币非常,因为银票的私密性比较良好,以往大家争豪斗富的时候,往往会因为身上装不了那么多的银子而不得不终止,现在有了这种携带方便的银票,简直是如虎添翼,只要轻蔑地将那薄薄的纸片向对方的脸上一甩,看清了上面数额的对方马上灰溜溜地从人群中窜出去,再也无颜停留半刻。
为了避免会出现分号掌柜掏空钱庄的现银携款私逃的现象,我建立了定期巡查制度,由总号分派人员到各地巡视各分号的现银储备,同时,我在抱朴真人的那些弟子中挑选了一些忠厚老实办事稳重的,秘密安插在各分号中作为总号的眼线,同时,他们也担负着另外的任务,搜集各地的各种情报,组成一张遍布各地的情报网络。
同各种新产生的事物一样,这样的尝试也是在跌跌撞撞中不断完善的,不过在两个月后,业务基本上都入了正轨,各地的分号仍然在不断的增加中,江南江北的各主要地区都有了四海钱庄的身影。为了不与各地原有的钱庄间发生无法调解的矛盾,我拒绝了大家要求向外放高利货的提议。做人要厚道,开钱庄的人也不能将其他同行的财路给断了,这么做的结果是本来颇有敌意的钱庄们也逐渐开始来往起来,甚至还过来进行一些业务上的互相拆借。
金融方面的变革为来往客商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南北之间的商贸往来骤然增加了许多,太宗皇帝非常欣喜的发现自己的国库收入较之以往居然提高了五成!心中的欢快自然是无法言喻,高兴之余,大笔一挥,为我的四海钱庄题了一面“货通天下”的匾额。我在上书谢恩之后,命京师分号将其悬挂起来,以昭示天子的恩德,自此生意更隆,天上地下,独此一家。
“昭郎,这个月的收入又提高了两成呀!”在翻阅帐目的宋迪有些感慨地对我说道。
自从四海钱庄开业以后,宋迪就作为我的全权代表监督各地报上来的帐目,总揽了所有的财政大权,这也是我对于她的一种心理上面的补偿,虽然在名分上她要比公主弱一些,也无法正式出现在各种有进行诏命的场合,但是我从另一方面表达了对于她的信任和看重。宋迪也很明白我的这一举动所蕴涵的深意,因此对于钱庄的管理也是非常的严谨,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可收拾的岔子。
“以后还会提高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我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我心里面很清楚,即使在腐朽的满清时代,票号的资本都可以积累到上千万两白银,在大宋这个不抑工商的时代,恐怕会更容易赚钱吧,经济上的快速发展,自然可以刺激整个国家综合国力的提高,才能把一个逐渐步入腐化堕落的帝国给拉入正轨,浴火。
可惜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不能够尽如人意的,正在我们展望美好未来憧憬幸福明天的时候,一名掌柜的助手跑了进来,手里面持着一张银票。
“这么快就有了——”我只看了那银票一眼,就知道了他来的目的。
那张伪造的银票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纸张的质量自然不用提,水印居然是用自制的夹层做出来的,油墨的颜色也有明显的不同,其中最主要的差别,就是那雕版的纹理比较粗糙,凡是见到过真正的四海钱庄银票的人,恐怕一眼就可以判断出它的真假来。
“大人,这是在柜台上发现的,那人还在与掌柜的说话,小的特意来请示大人如何处理?”那伙计问道。
我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非常简单,直接把柜台上那人交给苏州府通判大人,也即是廖行之来处理。很快,办事向来麻利的廖行之就顺藤摸瓜的找出了仿制之人,我也没有多费什么口舌,直接吩咐将那人拉到府衙外面砍头了事,并且张贴出榜文来,只要是干扰正常的经济秩序的人,一旦查实,马上严正刑典,决不姑息。
“这么做是不是狠了一点儿?”后来得知此事的公主有些担心地问道。
“贤妻你不明白其中的利害,”我解释道,“若是第一次就松手,以后假钞就会无法遏止,进而泛滥成灾!不但我们的钱庄会被取缔,恐怕进行也会因此而蒙受巨大的损失,然后怪罪到我们的头上的!”
“可是夫君你在苏州或是两浙路能够说话算数,若是在其他的地方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该怎么办呢?”公主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这倒真是一个问题呢——”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若是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通过的就是皇帝那一关啊!这可不是一下就能说通的,朝中的大臣们未必会同意,而皇帝也不可能帮着我来数钱,何去何从,还得靠自己动手找出一条大家都能够接受的方法。
看来只能在钱庄的管理章程上面做了,我连夜拟了一篇四海钱庄用户须知及钱庄服务免责声明,凡是在钱庄使用银票服务的,都要签署这么一张协议书,并加以封存。以此来作为是否四海钱庄用户的甄别凭证,同时按照上面的条款来处理相应的特殊情况。
虽然这也算得上是一份儿霸王条款了,但是在现在这个没有建立起完善的诚信体系的时代,这样做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起码它可以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不被侵犯。
处理完钱庄的事务后,我带着两位娇妻与七郎等人,一同来到很久没有查看的兵器基地来视察。
从苏州到昆山,一路走的多是水路,两岸的风景倒也宜人,加上船速不快,众人品着香茗,一路上谈诗论画,着实是惬意得很,若不是对这个时代还有一种责任感役使着我去迎接更大的挑战的话,真想就此退隐江湖泛舟海上,从此再不过问世事了!
船过半途的时候,突然听到岸上传来有人哭泣的声音。
“六哥,岸上好象有个人在哭呢——”七郎站起身来极目远望,“那人身旁有头牛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夫君,不如停下去看看如何?”侠女情节非常严重的公主提议道。
我看了一下众人,似乎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答道,“好啊!反正这里都是我的治下,正应该去体察一下民情的!”
小船渐渐地向岸边靠了过去,慢慢地停了下来。
还没有等船工将踏板给搭上,公主早就飞身跳了过去,身子如同轻鸿一般飘然而过,踏波而行,直奔那人的方向。
“哈!没想到六嫂的性子比我还急。”七郎爽朗的笑了起来,接着也跳了下去。
宋迪的功夫虽然也不差,却是个比较稳重的人,而我自恃身份也不愿意效仿他们,于是等船停靠好搭上踏板后,方才不急不徐地相携走了过去。
“那汉子,你为何在此哭泣?”七郎看着那人问道。
地上那汉子正哭得伤心欲绝,忽然间发现有名贵公子在向自己问话,再注意时,周围又多了几名衣饰华贵的青年男女,心知这些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于是强压下心中悲伤,行了一礼后抽噎着说道,“回这位公子的话,草民的耕牛被人割去了舌头,眼看是活不成了,草民正在哀愁以后如何度日呢!”
“哦——”七郎顺着那汉子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旁边的地上躺着一只耕牛,口中血淋淋一片,舌头已经被人割去了。
我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耕牛,皱了皱眉头。
“夫君——”公主有些同情的说道,“你看那耕牛好可怜呀,眼看就活不成了。”
“老七,你给他几两银子,总是被我们遇到了,不能不管。”我对七郎吩咐道。
七郎应了一声,从囊中掏了一锭约莫十两重的银子,送与那人。
“这个如何使得!草民与众位贵人素不相识,万万不敢收几位的银子!”那人有些诚怕诚恐地拿着银子,想要交还给我们。
“收下吧,这位就是知州杨大人,今日巡视此地,算是你的运道了!”身后的随从说道。
那人千恩万谢之后,方才收起了银子,却又跑拜下来问道,“大人,小的耕牛眼看就活不成了,不如杀了将肉卖掉,可是官府禁止宰杀耕牛,这可如何是好?”
“你但杀无妨!”我吩咐道,“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人割你的牛舌不光是为了贪图口舌之欲,若是你杀了牛,他自然是会去官府举报领赏银的,到时候只要知道谁人举报,自然就知道是谁割去牛舌了!我会吩咐当地县令留意这件事情的!”
“青天大老爷啊——”那人听了恍然大悟,禁不住倒头又拜了几拜,才去桔子里面去寻帮手来拉牛。
我们重新上了船之后,七郎问道,“六哥,你说割牛舌那人真的会去官府举报他杀耕牛么?”
“当然了!”我答道,“若是只为了一条牛舌头,何必下这么大的力气?你要知道从一头活牛的嘴里面把舌头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可是举报有人杀耕牛,却可以领到二两银子的赏赐!你说他会不会放弃这个发财的机会?”
“原来如此呀——”七郎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二两银子,可是够庄户人家过上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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