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夫人何氏就被四个下人五花大绑的给‘请’了过来。
她到来之时,眼里全是惊恐的样子。
事实上,前一秒,她还在耀武扬威的拿着自己的东西,可下一秒,她就被莫名其妙的逮来了这里。
“大胆何氏,你可知罪!”
何氏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威远国公的这句话吓得三魂去了一魂了去。
哆嗦了一下子,何氏缩了缩脖子,之后,便小声的说道:“国公爷,妾身,妾身不知。”
何氏真觉得今天不是自己的吉日,真不该听到消息就出来找公孙曜楚的麻烦,就应该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结果,弄了半天,她没彰显出自己的势力,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而且,现在,她还真是不懂,她要知道什么罪!
然而,那威远国公听着何氏的说法,当下就怒了去。
一拍桌子,将何氏震得头昏眼花,随即便说道:“大胆何氏!你怂恿你儿子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你还不知罪!”
威远国公这句话前半句是听从了公孙浩杰的言辞,而后半句则是他的大胆猜测,可是,却没想到,何氏胆子太小,还真让他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只是,何氏因为被吓坏了,所以并没有听完整威远国公的话语,只听到‘放火’二字,便心虚了起来,大呼饶命。
“国公爷!国公爷,妾身不是有意要烧杰儿的院子的,妾身,妾身是一时手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才导致大火的!妾身真的不是有意的,国公爷饶命啊,饶命啊!”
何氏吓得连忙磕头认错,她从没想过,那场大火却是没有证人。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后悔的机会。
威远国公一听何氏的言辞,当下怒火中烧,想都没想的,就大喝道:“饶命?大胆何氏,你居然还敢求饶!分明就是你杀人放火,居然还敢狡辩,告诉你!曜楚早就帮老夫勘察过现场,早就发现了太多的疑点,你说你是无意打翻烛台,那好,老夫问你,这光天化日之下,你点灯何用?老夫再问你,为何那屋中的两具焦尸都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为何他们死的时候不是头倒向门前而是倒向在屋里,还有,那其中一具焦尸身上,怎么会有麻绳的残骸,杀人放火,死不承认,真是罪大恶极!老夫的孙儿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大悲中的大悲!”
威远国公也是气的不管不顾了,所以一口气将公孙曜楚的原话复述了出来,全然没想到,如此,会让公孙曜楚完全陷入无法割舍的困境。
当然,就算威远国公不是这么生气,他也不会想到这里,因为,毕竟威远国公看重的,终究也只是公孙家的前途。
于是乎,威远国公的话落,公孙曜楚的身上,便再次多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也许,大家也都没有想到,公孙曜楚居然能够将事情看得这番透彻,毕竟,就连那些府衙的官吏,也未必能够全部看到这么多。
然而,这些目光具体分别是谁的,公孙曜楚并没有去管,因为公孙曜楚知道,在场的这些人,梁子早都结下了,无论是谁,怕是都不太愿意她好过。
在心里叹息一声,公孙曜楚只能自己叫苦,毕竟,说出这话的,是唯一疼她的祖父。
并且,与此同时,那何氏听到威远国公的话,当下就哭了起来,何氏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胆量,立刻就觉得世界末日了。
可是,她并没有杀人,她只有放火。只是,杀人的是她的儿子,她要如何做!
最后,经过一番心里挣扎,何氏终将开口:“国公爷,冤枉啊!妾身只是放了火,并没有杀人啊!杀人的,是杰儿,是杰儿啊!妾身只是想帮杰儿擦屁股,所以才放火的啊!国公爷明察啊!冤枉啊!”
何氏最终还是将公孙浩杰给卖了出来,在生与死的关头,什么母子亲情,什么血浓于水,都是扯淡的。
何氏在这一刻,从没想过要保护儿子,她只想着,能够活下来,最好!
只是,何氏的这番话,却让公孙浩杰和公孙侯爷慌了。
还没等威远国公开口,公孙侯爷就先上来给了何氏一脚。
“你这个贱婢,事到如今还敢栽赃嫁祸,杰儿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够陷他于不顾!”
公孙侯爷狠狠的骂着何氏,奈何何氏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是有人要她死,别说什么儿子,就是亲爹,她都管不了。
“侯爷,侯爷,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没做,真的是杰儿做的!不信,不信您问杰儿!是不是杰儿先打死那个女人,然后又将沈姨娘打死的!”
事到如今,何氏已经没有什么筹码了,她将所有的真相都抖落了出来,只是,这个真相说出来又能怎样。
一心要护子的公孙侯爷根本听不进去,不,应该这么说,也许在来到威远国公这里之前,公孙侯爷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而且,现在,威远国公心里早就有所猜测,何氏说的,不过是验证他的想法罢了。就如赫连潇说的,威远国公有时候也是会将这府上的面子放在第一位的。
有时候如果能够牺牲一个外人,而让这件事了结的话,威远国公也会和公孙侯爷做出一样的选择。
所以,这时候听到何氏的话,威远国公虽然也有些震惊,却是默许了公孙侯爷的做法。
于是,便只见得,公孙侯爷下令,要求将何氏乱棍打死。
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阻止,更没有一个人为之求情。
看到这一幕,公孙曜楚心里更是震惊了,同时,她也观察到了每一个人,林氏眼中的讽刺和庆幸,公孙侯爷眼中的狠戾,公孙浩杰眼中的漠然和怨愤,以及公孙莲心和威远国公眼中的平静。
这么多,全都收在公孙曜楚的眼睛里,一时间,公孙曜楚似乎是无法接受,可是,她还必须接受之。
人情的冷暖,血脉的亲情,怕是今天之后,公孙曜楚才看得清。
这一刻,公孙曜楚竟然有些后怕,再加上那乱棍打在何氏身上时,何氏大喊的那句:“公孙曜楚,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回来作甚!你要是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何氏说着,这句话听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却齐齐的再次向公孙曜楚抛向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公孙曜楚听到这句,竟是有些委屈,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明明她才要讨回公道,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为什么谁都要怪她,难道,她灵魂的穿越是错误的,难道,她重生在这个时代,想要活下去就不可以!
公孙曜楚那颗平静的心一下子乱了,而且乱的可以。
不过,那何氏也没支持多久,没骂个几句,便没了声息。
可是,就算是这样,何氏的话语,也句句进入公孙曜楚的心里。
“好了,武成,别打了,何氏已经没了气息,差人将她拖下去,办了吧!”威远国公见何氏已经不再进气,于是便命令公孙侯爷停手,虽然,他们决定是舍弃一个妾侍,而了结这桩命案,但是,多少威远国公还是有些人性,晓得何氏是背黑锅而死,于是,也不要做得太绝,人死不能复生,便让她就此离去,安葬就是。
“是,父亲。”公孙侯爷听之,便明白威远国公到头来的决定,于是便也不执拗了,当下便命令道:“好了,住手,去按照国公爷的意思,将其安葬了,不得怠慢!”
“是。”收到公孙侯爷的命令,那群挥动棍棒的下人们立刻动手,就将何氏抬了出去。
使得屋中再次只剩下威远国公等人,一片安静。
在这片安静中,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威远国公才叹息,再次出声:“哎,武成啊,这事儿就这么了结了吧,那屋中死掉的沈姨娘也是意外之事,这样,你安排下去,让人好好操办一下沈姨娘的后事,这也算对得起她给我们公孙家生了一女。”
威远国公安排道,公孙侯爷听之,连连称是。
“哦,对了,还有啊……”威远国公吩咐完公孙侯爷,便将话锋一转,扭头看向了公孙曜楚这里:“曜楚啊,爷爷有事要拜托你,今晚你和这沈姨娘的三丫头,一起到我屋里。”
“哦,知道了,爷爷。”威远国公这句话说的很轻,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够听清。公孙曜楚回应着,然而,她的心里却不太乐意,她已经浅浅的感觉到了,威远国公对她越好越贴心越重用她,她所面临的,就是重重危机。
可是,这又能如何,她反抗不了,也没有反抗的权利。
而这时,威远国公听到公孙曜楚答应,便满意的点了点头,但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心思,于是,威远国公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在场的所有人,之后便说道:“好了,今天这事儿就到这里,你们各自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老夫也累了,老张,推老夫回去!”
威远国公下了散客令,说罢,便被老张推了出去,在场所有人都低着头,恭送威远国公离开这里。
然而,当他们送走威远国公之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公孙侯爷,林氏,以及公孙浩杰并没有往门外走,而是迫近了公孙曜楚这里。
“公孙曜楚,我都从爹那里知道了,都是你,那臭老头才会回来,所以,我今天非要受下跪的罪,都是你害的,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以后怎么玩你!”公孙浩杰一上来就恶狠狠的对着公孙曜楚说了这句,同时,公孙侯爷和林氏也像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
公孙曜楚听之,见之,没有回应,直到他们三人看够了,说完了,离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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