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刘端稍稍有些看明白了,只是对如何消除两人之间的仇怨,刘端也是束手无策。
对刘凯口中的冬梅,刘端也有所了解,甚至在当初冬梅被害的时候,他还为此发过怒,只可惜他对王府中的事情根本有心无力。
刘凯没错,起码他自己认为那是他自己应该去做的,哪怕为此付出的代价连他都承受不住,淳于邵也没错,身为王府仆从,身为刘端的心腹,他不能让自己眼睁睁看着刘凯陷入险地。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死结。
“老奴不过是一奴仆,世子若有仇怨,老奴甘愿受死,主仆有别,世子乃王上唯一子嗣,即便是冬梅护世子有功,也绝不能牵累世子性命。”淳于邵的脸色很郑重,眼睛瞬也不瞬的与刘凯对视着。
刘凯想要动手,却又不得不顾忌到淳于邵已经是刘端身边唯一一个可以用的人,一时间顿在了那里,呼呼喘着粗气,就在屋子中气氛逐渐凝滞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嚣张的传了过来:“你们都给我动作快点,仔细围好了,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出,都听清楚了吗?”
“糟了,有人来了!”霍然起身,刘凯的眼中寒意凛然。
刘端显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神情焦急的叫道:“快先躲起来。”
“来不及了……”暗叹一声,刘凯握着匕首的手不由紧了紧。
“跟我来。”淳于邵忽然动了,一手伸出拽住刘凯,不由分说的将其拖到边上的一个柜子旁边,也不知他在哪里拍打了下,一个暗格倏然出现。
“躲进去,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淳于邵的身手不弱,对危险有着一种奇特的感知,之前那人口中的话,已经让他觉察到了不妙。
“你放心,这里没人知道,外面那些人就是搜也搜不到。”说话间,淳于邵已经将一块木板盖在了刘凯的头上。
“王妃请!”
刘端刚回到榻上躺好,房屋的门便被轰然踹开,一道谄媚的声音随即响起。
“王上,臣妾有礼了。”缓步走入,陈氏任由那宽大的衣摆拖在地上,屋子不算小,只是内里却没有多少家具装饰,是以一眼便可看见榻上躺着的刘端,娇媚的抿嘴一笑,陈氏摇摆着纤细柳腰款款上前,口中虽说有礼,整个人却直直的站着没有丝毫动作。
“你来做什么?”面对陈氏,刘端没有一点客气。
其实自从他被送进这里之后,他对陈氏就一直是这么个态度,是以陈氏听了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反而脸上露出一抹可怜兮兮的样子娇声道:“哟,瞧你这话说的,你可是臣妾的夫家,臣妾来这里看看你不行吗?”
“贱人,本王如今可还在呢,平日里你肆虐也就罢了,本王顾忌你是本王妻室不愿对你如何,你今天竟敢带人围了本王住的房屋,你莫不是想要造反不成?”
“臣妾可是胆小的很,你个老东西可别冤枉臣妾。”
“我呸,别假惺惺的了,本王看着你这一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哈哈……恶心?也不知道当年是谁急不可耐的爬到臣妾床上的,现在你竟然说恶心……”
不是陈氏自夸,即便是如今,自己也是要身段有身段,要姿色有姿色的,东平国中,哪个男人不是自己勾勾手就神魂颠倒的,刘端的话,实在让她大恨,随即也没了继续与刘端绕圈子的心思,瞪着眼睛阴狠道:“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两件事情……”
“第一,刘凯死了,就在昨天的时候。第二,根据调查,害死刘凯的凶手就是淳于老贼。”
一瞬间,刘端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像陈氏这样的无耻之徒。
要不是自己已经亲眼见过了刘凯,要不是自己才亲自动手让淳于邵出来,只怕自己在儿子死了这个消息的打击下还真有可能会相信了,看着头颅高昂的陈氏,刘端心中忍不住想要大骂。
“来人,将淳于邵给我拉下去杖毙,谋害世子,其罪难赎。”
“我看谁敢动手!”刘端也急了,到了现在,他要是还猜不到陈氏的狠辣心思就蠢得过头了。
上前的两个侍卫愣了,脚步一顿呆在了原地,在王府中,刘端虽然早已没有了权利,余威却还仍在,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国中的王上,又岂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比拟的。
“怎么,这就忍不住要跳出来了?要知道这可是杀害世子的凶手,更不要忘了这内宅之中可是臣妾在管,你还是趁早让开的比较好,否则就别怪臣妾不客气了。”
带着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刘端两个虽然不是,淳于邵已经是一个必死之人了,只是一个刘端又哪里能够让陈氏忌讳了,看着刘端,陈氏越发的嚣张起来。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咳咳……”刘端是真的给气着了,只是话才刚说完,身体就不争气的剧烈咳嗽起来,之前走出的那两人见了,当即绕过刘端向淳于邵抓了过去。
“王上,老奴今后是不能再伺候你了,以后老奴不在身边,王上要照顾好自己……”
说话间,淳于邵扑通一声跪在刘端身前,陈氏势大,今天更是带了不少人一道过来,其意已昭然若揭,若是他自己的话还能试试杀将出一条血路,只是顾忌刘端,淳于邵不敢有丝毫异动。
“子丹……”刘端大急,这陈氏摆明了是想要淳于邵的命,这一去哪里还能有命在?
陈氏忽然迈动脚步走近刘端,人还未至,一阵香气已然袭来:“老东西,你也不用太伤心,用不了多久,妾身会送你去见他的。”
“你……”浑身哆嗦着,刘端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咔嚓!”
才刚安静的屋子里,丁点的声音都逃不过众人的耳朵,突然响起的声音顿时将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而与众人的好奇与戒备不同,刘端和淳于邵两个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死!”
黑漆的柜子口中,一道身影极快闪出,一头撞进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侍卫怀中,寒芒一闪,一蓬鲜血狂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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