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当芳华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得室内一片灿烂。//www.yibigЕ.com/
她微微睁了下眼,又很快闭上了。
因为她一醒来就感受到被身后那个赤luo的男性胸膛拥抱的安全感,有点欢喜又有点尴尬,不知如何面对那人,便赶紧假装还没醒。
不过,昨晚发生过的一幕幕情景,却一下子在脑海里都浮现了出来。
芳华的脸上开始发烧了,而且很快身上也开始发烫了。
哎呀呀,经过昨晚后,自己在嘉辉的面前可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吧?他会不会一看到自己,想到的都是昨晚的自己呢?那可太羞人了。
芳华知道,按照从小接受的保守教育的观念,自己不应该去回忆昨晚的那些疯狂。可是,心里却有一种本能打破了教养的惯性,让她忍不住既羞愧又甜蜜地重温起昨晚的点点滴滴。
原来,有没有爱,做这种事是截然不同的。
原来,这才是表达爱的最好方式。
彼此试探着,呼唤着,应答着,渴求着,也被允许着。
卸下最后的防御,解除各自的武装,抛弃所有的矫饰,完全袒露真实的自己给对方——爱抚、折磨、膜拜、征服、挑衅、投降……
直至,彼此的身心互相认同,也互相收容。
一起痛过,一起乐过,一起赴死,又一起死而复生。
原来,性与爱,天生就是统一的。
性是爱的形式,爱是性的引导。
根本无需什么技巧,真心的爱怜就是最好的**剂,它可以让毫无经验的人凭本能去相互迎合讨好,从而找到彼此最满意的方式。
这一场爱的欢宴,由我们共同创造,也共同分享。
虽然,他一开始的生涩和笨拙也让自己吃了点苦头,但他后来的进步神速啊,而且完全不知疲倦似的……
嗯——也不能都怪他呀,还不是因为自己不知死活地去“勾引”他……
唔——,林芳华,你完了你居然还有成为**的潜质啊……
想到这儿,芳华不自觉地把脸往枕头里埋。
她的动作,让身边的人发出了声问候。
“醒啦?”
“嗯。”
不用回忆了,绵绵密密的吻又开始落到了芳华的颈项、肩背、胳膊等处,肌肤相亲的酥麻感,让芳华真实地重温了鸳梦。
然后,芳华的肩膀被嘉辉轻轻地扳了过去,于是,她的正面也就和嘉辉赤裎相对了。
这会儿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表情身材什么的都纤毫毕现。就算经过了昨晚最亲密的接触,彼此的身体也完全不存在什么秘密了,芳华还是有点羞于将自己完全暴露于嘉辉面前。
她紧闭双眼钻进嘉辉怀里,也把自己的脸贴紧他的胸口。
可是这样一来,两人肌肤相触得就更多了。而嘉辉健壮的男性身躯,让她既心脏狂跳、面红耳赤,又渴望着更多的接触。
她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和嘉辉的相互纠缠,于是在满足了肌肤相亲的渴望后,又产生了更多的不满足。
相爱就是这样,一会儿饥渴,一会儿靥足,一会儿心里饱胀,一会儿心里空虚。
相爱的人只能彼此不断地索取和奉献,至死方休。
于是,芳华领悟到——性,爱,生,死,都是人类这个物种最美丽的行为。
嘉辉抱着芳华,只是温柔地来回亲吻着她的面部、颈部、肩部、胸部,双手来回轻轻抚摸着芳华的背部、腰部。
他的动作并不激烈,但是与他身体紧贴的芳华,自然感觉得到他的冲动。
芳华也想回应嘉辉,但抬抬手、动动胳膊就发现浑身酸痛不已,就和军训时每周两次体能训练后、第二天早上爬不起床的感觉一样。
她懒洋洋地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说:“嗯——,我累了,今天歇歇蛮。”
嘉辉的动作一顿,将芳华又抱紧了一点,在她耳畔含糊地说道:“对不起,昨晚把你累着了。”
芳华睁开眼,对正嘉辉的眼睛,见到他眼里的疼惜,还有些愧疚。
“我不累啊哦,我的意思是说身体有点累,可是心里很喜欢。”
嘉辉看着微笑的芳华,心里依然是又爱又怜,轻轻说道:“我不该那么索取无度。”
芳华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嗯,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开张了,你管不住自己的小dd,我能理解。”
被嘲笑了的嘉辉,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芳华看的心里一乐,结婚真好啊,可以看到嘉辉这么多不同往日的地方,傻傻的,笨笨的,好欺负的。
嘉辉转眼看见芳华“邪邪的一笑”,就知道她心里又不知怎么取笑自己呢。随她笑好了,他就喜欢她这样“坏笑”到天荒地老。
嘉辉慢慢吻上芳华含笑的嘴角,轻轻地、感激地吻着。
芳华感到这个吻不带任何**,只让人感到安宁平静。
过了一会儿,嘉辉问:“饿不饿?起来吃饭不?”
“不饿,就想躺着。”
“那你再睡会儿。”
“嗯。”
嘉辉一手搂着芳华,一手轻轻地给她按摩着头部。
听着嘉辉的心跳,闻着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又感受着头部有韵律的舒适感,芳华渐渐沉沉睡去。
嘉辉看她完全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着自己腰的手拿开,把自己的胳膊缓缓地从她脖子下面抽出来,最后让芳华平躺在床上。
他正要下床,芳华却在梦中一个翻身,把毛巾被踢得从身上滑落到了腰部以下。她的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兀自不觉地呼呼大睡。
嘉辉笑着将毛巾被往上拉了拉,正要给她盖上,却看到了她左肩后的小伤疤。淡淡的,粉红的,圆形的伤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颗较大的红痣呢。
这是当年那一枪穿通伤留下的。这么多年,早都不明显了。可是她前胸的那道手术伤疤还在,因为太大了太长了,即使平了淡了,还是那么明显。
嘉辉叹息着在芳华肩后的小伤疤处亲吻良久。
其实除了这两处伤疤,还有手部的皮肤稍微粗一些,芳华的皮肤还是很柔腻光滑的。毕竟她从小被父母娇养着,没做过粗活累活。
昨晚,嘉辉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也爱死了那如丝绸般的触感。而且亲吻碰触间隐约还可闻到淡淡的自然的体香,这也是嘉辉有点失控的原因之一。
只是想到最后那次,芳华忽然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还哽咽地大哭不止,嘉辉就既心痛又歉疚。
虽然他马上止住了放肆的动作,又不停地亲吻和道歉,芳华才破涕为笑。不过当嘉辉抱着她再去冲澡时,芳华竟然没等洗完就累得趴在嘉辉身上睡着了。
嘉辉当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禽兽,怎么会这么不怜惜自己的女人呢?学过医的人还能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吗?可恨自己还真被芳华含笑说不痛不痛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你怎么忘记了?她可是中枪后都能笑得出来的倔强女子。
芳华昨晚一定是忍着痛来配合自己的,而你呢?就顾着自己舒服了,最后却让她都痛哭了。她要不是痛得忍不住了,能哭成那样吗?
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补救昨晚的错误了,只能以后好好补偿她了。还有,这些日子绝不能再碰她了。
嘉辉心里胡思乱想一番,将毛巾被给芳华盖好,这才下床穿衣,收拾起昨夜欢爱后狼藉的卧室。
而芳华却跟只小猪似的,结结实实地睡到了下午五点。
醒来后,嘉辉早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呢。
今天的菜肴要比昨天丰盛得多,大概是大厨的心情很好,或者是精力无处发泄吧。
芳华也确实饿了,体力消耗过大嘛这顿三合一的晚餐,她就吃下去了将近三人的量。看的嘉辉又是一阵紧张和心疼。
晚饭后,两人出去溜达一圈,透透风,也消消食。
他们不只是手拉手地走路,而是都快成连体婴儿了。
如胶似漆,不过如此
芳华一边走,一边惬意地发现——街道的树木很葱茏,周围的路人很亲切,北京的天空很干净,天边的晚霞很绚丽。
总之,在幸福的人眼中看去,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不过,这新婚夫妇又暂时只想二人独处,想暂时远离喧嚣的都市。
所以,嘉辉提出回四川去度蜜月,就两个人清清静静地在一起,与山水为伴。
芳华当然同意了,因为反正也迟早要回四川,禀告列位高堂二人完婚的事情,顺便度个蜜月也好啊。
但当她问嘉辉计划去哪里时,嘉辉却说暂时保密,反正是在四川,到时候包芳华满意。
四川山清水秀的风景点太多了,芳华猜了半天也没猜中,索性不猜了,让嘉辉再玩一次神秘好了。
于是两人休息一天后,在婚后第三天中午搭乘了飞往四川的航班。
飞机抵达双流机场后,竟然是海阔来接的机。原来他这一个多月都在成都,进行和电子科大的合作以及曙光高科技园区开发项目的运作。
海阔请他们在城内吃了顿便饭,并说两人闪电结婚,没来得及备礼物,只有等以后回北京再送了。
饭后,嘉辉借走了海阔开的丰田越野车。
其实这车还是从许锦林叔叔那儿辗转借来的。因为许叔叔和海阔也算是合作关系,见他在成都只买了辆轿车代步,说起这轿车跑三线的山区不方便,就借了辆越野给他。
这海阔听说嘉辉他们度蜜月要用车,二话不说就来接机,顺便也是送车来的。临别时,他祝二人一路顺风,玩得愉快。
上车后,芳华见车子朝城北方向开去,便问:“川西的风景名胜才多啊,你怎么往北开?不会是要回绵阳吧?”
嘉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是。等我们过几天二人世界,再回绵阳,好吗?”
“嗯,没问题。不过,你现在还不告诉我,去哪儿度蜜月吗?”
“别急,你总会知道的”
汗,这不是我瞒着他计划结婚时,搪塞他的话吗?好好的,干嘛学姑苏慕容啊?
算了,反正过不了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芳华撇撇嘴,看风景去了。
车子上了成绵高速,一路飞驰着。沿途经过的村庄、田野逐渐被灰蒙蒙的云雾所笼罩。
嘉辉看着远方越积越多的乌云,说道:“天气不太好,可能要遇上暴雨了。”
“噢,夏天嘛很平常啦。”
嘉辉“嗯”了一声,就加快了一些车速,但依然开得平稳。
虽然不过下午五六点钟,但外面的乌云很快让天色昏暗了下来。
外面没什么风景可看的,这样的天色让芳华连打了两个哈欠。她便将座椅向后放倒一些,睡起了大觉。
她后来是被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唤醒的。睁开眼来,见到外面虽然下着雨,天光倒反而比刚才经过的地方还亮些。
刚睡醒的芳华,声音有点慵懒和沙哑:“几点了?”
“七点多了。”
芳华把椅子调回来,打量着窗外。但是雨雾中,只看到外面不断起伏的丘陵,路边不断掠向后的树木。暂时没见到路标路牌什么的,但显然不是在高速路上了。
“噢——,这是到哪儿了啊?”
嘉辉笑了笑:“都过了绵阳好久了”
“啊?你这是还在往北开吗?”
“嗯。”
“你不会是要到剑阁、广元那边吧?那都快开到陕西去了。”
“别急,大概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到了。”
芳华纳闷,又观察起外面的道路。
这路是沿着山势蜿蜒而行,常常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河谷。这样的地形地貌,就是四川盆地周围的丘陵山区的特色。这是芳华很熟悉的。
不过,这里的路况,可比回父母单位老点的那条路,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呢。
小时候,就是因为害怕那条进出山沟的路的颠簸,芳华很少从山沟里出来看外面的世界。
记得在小学时的一个暑假里,林爸出差顺便带她去省城玩。谁知到了省城,她就因为一路晕车吐得太厉害,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而不得不在招待所的床上躺了两天。
从那以后,林爸一方面要女儿好好锻炼身体,一方面也轻易不带她出去了。
此刻,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白茫茫的一片雨雾。雨滴打在车窗上,也如同泼水一般,让雨刷器刷个不停。
芳华看着窗外的雨,回忆起儿时,不禁有往事如烟的感觉。
嘉辉看她发呆,便问她怎么了。
芳华说:“这条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进出老点的那条路。”
“是吗?好像,你从搬出那个山沟后,就再没回去过了?”
“嗯,是啊,那还是92年春节,我最后一次在老点过了寒假。而放暑假的时候,家就搬到绵阳了。”
“那到现在也都九年半,快十年了。”
“嗯,我有时候做梦还梦到老点的家,还有所里的子弟校,梦到我还坐在教室里听课、考试。而且是老师说要交卷了,我才发现自己的试卷上一片空白,吓得我啊……”
“呵呵。”
芳华又由梦境转而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嘉辉一边开车,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车子在山岭河谷之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前进着。芳华偶尔向窗外望去,只感觉车子一直是随着一条河在走。
估计上游也下雨了,所以河水是浑黄色的,浊浪滔滔。
这时,嘉辉开车经过了河上的一座桥,继续前行。
没几分钟后,前方的路边渐渐出现了几间农舍。说是农舍,都是白粉墙青黛瓦,看上去条件不错呢
芳华也没太在意,只是扭头问:“怎么还没到啊?天可是快黑了”
嘉辉微笑:“别急,应该快到了。——额,你看前面,过了那两个门柱,应该就没多远了。”
芳华定睛向前看去,前方的路边各竖着个方形的水泥混凝土浇筑的柱子。灰暗的颜色,没有任何雕饰,很不起眼。
但上面刷的标语,在这个年代看上去却很突兀。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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