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还没散去,千歌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当年害人家伤自尊的罪魁祸首,自责了一把接着心里一阵戚戚然。
喵的,为什么过去的烂账一把把啊卧槽!唔,庆幸没有桃花债,对的,还好没有……
她趁着陆泓视线还未转移,也附送一张笑脸过去,要多和善有多和善。陆泓反而怔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移。
一连串宫侍井然有序地捧着美味佳肴从旁边轻移到各位贵人面前,无声地在案桌上摆好后规规矩矩地按顺序退下。
乐曲随着宫侍的退下逐步低下声音,舞侍灵动依旧,也只是偶尔发出衣帛摩擦的声音,方便贵人们在一边欣赏舞曲的时候一边聊天。
“阿木那,这是这几个小辈特地为你准备的美味佳肴,旁的朕也不多说了,只是这羊奶酒你可一定要尝尝看。”
千凤含笑说着,身边得力的宫侍心领神会,立即为她斟上一杯。乳白的羊奶酒在金黄灿烂的酒盏中浮动着温润的波光,很快平静无波。
陆泓配合地好奇道:“哦?我可知道皇上对羊奶酒不甚喜欢,今儿个竟然转了性?今日的羊奶酒有何魅力?我还真要尝尝了!”
陆泓话音未落,站在其身后的一名犬戎随从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斟满一杯,放下同样金黄精致的酒壶,退回原来的位置。千惠三人也各为自己斟上一杯。她们身为皇室,在宫里用膳由人服侍本是理所应当,不过今日千凤有意显示她们的“自理”能力。是以事先要求她们自己斟酒夹菜。千歌是三人里最高兴的了,因为她可以专心致志地吃喝!
五人共同举杯喝下第一盏。陆泓放下酒盏便笑道:“难怪皇上这般喜欢,这酒少了羊奶的膻味。奶香四溢、柔和绵软、口感绝佳!今天要是我因贪杯一一会儿在皇上面前失了礼仪,皇上、太女、怡王爷以及皇女殿下千万莫要见笑才好!”
“哈哈!”千凤大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都说了今日专为阿木那接风洗尘,阿木那当然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定要喝到尽兴才好啊!”
陆泓笑着应承,一时间来回敬酒,觥筹交错。
千歌也在这个大环境下喝了几杯,入口确实香滑柔顺。奶味几乎完全覆盖了酒味,而且下肚后暖暖的,挺舒服。她默默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看着奶白的液体思考着,要不一会儿晚宴结束后给刺猬也带一点尝尝?
千惠眼睁睁看着自家二妹喝酒跟喝水似的,毫不节制,赶紧靠过来低声道:“二皇妹,切勿贪杯,这酒后劲儿足得很!”
千歌仰头的动作一顿。眼珠子转了转看了千惠一眼,忙小心翼翼地将差点入腹的美酒放的离自己远一些,转向面色如常的千明,关心道:“三妹。太女皇姐说了,这酒后劲足,容易醉。你也少喝点!”
千明盯着千歌的脸瞅了一阵,含着笑微微颔首。千歌莫名。摸了摸自己的小脸,烫烫的。估计已经红透了。
“……今年收成不如去年与前年,许多百姓食不果腹,朕实在有愧啊!”千凤看着面前一桌精致美味,面有愧色,“也不怕阿木那笑话,为了给农民拨款,皇宫上下吃穿用度都在节省着了。”
“皇上这是哪里的话?”陆泓微笑回道,“皇上治国有方,体恤黎民,即使今年收成稍有不足,也必然保证民生大计,实乃大金国之福!”…
“阿木那过誉了。”
两人笑着举杯推盏,千惠也立即加入其中支援自家母皇,千明没啥地位,所以只是专注倾听,偶尔凑趣两句,气氛和谐欢乐,大家聊得十分尽兴。
只有千歌……
“呵呵!嘿嘿!”某人双手抱圆趴在案桌上,脑袋侧着贴在案桌上,另外裸露的侧脸粉红粉红的,活像水灵灵的水蜜桃,比较毁画面的就是她时不时口中发出的傻笑。
千惠面含愧意:“儿臣本想提醒二皇妹莫要多喝,结果她早在儿臣提醒之前喝了将近一壶了!”
千凤笑道:“让阿木那笑话了,歌儿这孩子竟然醉了!来人!还不扶王爷去休息!”
“是!”两个宫侍很快扶着千歌离开。
“太女不必自责,从饮酒的习性上看,怡王爷实在是个豪爽之人!”陆泓看了眼还在兀自傻笑的千歌,目光沉了沉,很快恢复过来,笑道,“皇上也不必介怀,怡王爷不胜酒量而已。其实这酒确实后劲不小,我也有些微醺,还好喝得不算快,又吃了好些菜,才算压制住了。”
她总是压抑不住地要去看看当年那个狠狠揭露自己伤疤的家伙现在是什么德性,结果“不经意”看了好些次,却发现那个女子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吃菜,几乎没说过几句话,实在不像当初飞扬跋扈的嚣张性格!这让她怨恨的心底流露出些微疑虑,生怕自己认错了人。
千凤笑意不变:“既如此,我们继续可好?”
“那是自然!”
千歌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扶着走,不由微微离开迷蒙的双眼,沙哑问着:“唔,青峰呢?这是,去哪……”
两个扶着的宫侍同时刷的红了脸,结巴地说着青峰侍卫出恭去了,王爷醉了,他们正要扶王爷去后宫某殿休息。千歌稍稍挣开宫侍,自己站直,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问道:“今晚哪位太医当值?”
“回王爷,是闻院长。”
“嗯?”千歌转念一想,今晚夜宴陆泓,有个头疼脑热的话,以岳母的医术比较能吼得住,“你去叫闻院长那里寻醒酒汤来,若是其方便的话就让她派人请王妃来本王这里。”
晚上能擅自进出皇宫的没多少人,这些下人肯定是不行的,岳母可以让她近日新收的学徒出去。
“是。”宫侍脸颊红红,其中一个飞快小跑着去了。
千歌拒绝剩下宫侍的搀扶,摇摇晃晃地随着对方的引路来到一处房间,叫对方在门外守着,自己走进内室歪倒在床上,不一会儿晕眩感上升,渐渐闭上双眼。
“王爷?王爷!”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千歌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穿着颜色素雅的得体宫装的刺猬就在自己眼前,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三个刺猬的重影。
“刺猬,你来啦!”她甜甜地笑道,摇晃着坐起身靠向闻渊,“没有你在身边,没有安全感……”
闻渊在她贴身而来的时候忙高举起手里的醒酒汤,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软软地在自己颈部蹭着脑袋,唔,忽略她起初差点从自己肩膀外侧歪倒下去,却在听见她似有若无的低喃时心脏忽而一紧。
为她心疼。
她为大金、为皇上、为太女皇姐的努力和付出他都看在眼里,敬在心里。以往她做什么事,哪怕有时显得阴毒到他并不认同,有时顽劣到他无言以对,她也从未流露过不开怀的心思来,直到母皇寿辰那日她送出那份别出心裁的贺礼。…
皇上寿辰,普天同庆,他当天关了医馆,给自己也给墨青几人放个小假,在王府亲手做了几道她喜爱的小菜等她回来。她下午回来了,和往常一样同他说笑着吃饭,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他也不问,只等她想说的时候自己说与自己听就好。
果然,她当晚便搂着自己的颈部,小脸贴着自己前胸,闷闷地说了朝堂中皇上的变化,热气吐在那一小片肌肤上,声音渐说渐哑。最后她不说话了,自己却感到那一片多了一抹湿润。他心里一震,又嘴拙而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将她紧紧抱住。
那晚她狠狠地要了他一夜,在他筋疲力尽睡去之前还以微沙哑的性/感嗓音说了一句:还好你信我。
从那之后,她似乎就对自己格外依赖。
闻渊收回飘出窗外的思绪,笑着轻轻推了推撒娇的千歌:“嗯,我来了。先喝醒酒汤,乖!”不知不觉就用上了诱哄的语气。
“苦不苦?”
千歌抬起脸,湿漉漉的朦胧大眼信赖地看着闻渊,疑惑的眼神如同天真的孩子。
“有一点……”
千歌瞬间苦起脸:“呜呜,人家不要喝!”
唉……
闻渊心里叹息着,尝了尝醒酒汤,觉得温度适中,干脆以口哺之。当他退开,将空了的碗放好后转过头,只见千歌眼睛流露着兴奋,在明火烛光中格外明亮。
“我还要!”
“额?”闻渊一怔,“可是醒酒汤喝完了啊……”
“还有的……”千歌软软地贴上来,让人难以抗拒。
这边的接风宴一直持续到戌时初,千凤和千明依旧清醒,千惠和陆泓几乎醉过去,分别由自己的人扶着离开。
陆泓一出大门便被凉风吹去了不少酒气,打听了一下千歌所住的房间,便由自己手下扶着过去,在门口果然看见晚宴上千歌身后的侍卫,经过门口时听见里面的靡靡之音,心中冷笑。
醉了酒还如此好淫、举止不检,看来必是当年那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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