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烤的不错吧?”
千歌对自己的手艺十分得意。
“这不应该是厨娘给的调料好的原因么?”
“不许拆我台!”人艰不拆!
千歌和闻渊又是烧烤又是泡温泉地玩了大半天,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晚上千凤任由武将们在外围闹腾,自己带着女儿女婿和陆泓一起吃家宴。千歌这才发现千惠身后多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子,同时发现千惠没有带上东方澈和俩娃娃,心下疑惑,饭后干脆去问当事人。
她先是一本正经地问着:“太女姐姐,这回秋狝怎么不见太女妃姐夫还有俩娃娃啊?”
千惠有些黯然,语气也底气不足:“澈儿说两个孩子还小,闹得慌,就不跟我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啊?”千歌嘴角挂着坏笑,也没刻意压着声音,“今天你身后那个小美人儿是谁啊?”
千惠白了千歌一眼:“父后赐给本宫的侍妾。”
“哦~侍妾啊!”千歌见千惠没有因此流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更像是认命一般,低下声音道,“皇姐终于想开了?”
又不是践行一夫一妻制的现代社会,上位者想把控局势,把握后宫跟掌控前朝一样重要。身为一个皇帝,想要奢侈地追求爱情,也得看时代给不给面子。
“想不开又如何?我也只能接受,”千惠苦笑一声,眸光透过千歌身后见到一个人。话锋一转,音量也提了一个分贝。“皇妹羡慕本宫坐享齐人之福?若是旁的也就罢了,那竹婇是父后赐给本宫贴身侍候的。本宫也不好就这样送与你。不如本宫为你向父后再要一个可心的男子?不是本宫说你,你啊,也该纳个妾了。”
千歌当即看清千惠眼神里的异样,笑着回道:“太女姐姐说笑了,臣妹只是见皇姐身边的人有些面生,随口问问而已。臣妹现在过的不赖,不用父后替臣妹操这个心了。”
“是么?不见得吧?二妹夫如何进了你的眼,本宫也是知道一二的。”
“比起臣妹的事情,还是三妹的事情要紧些。眼看着三妹已经成年外住了。身边却还没个贴心之人照料,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替她操心啊。皇姐,你在朝中时日较久,不如帮着看看顺便举荐几家?”
就在这时。千明笑着从千歌身后走近,问道:“太女,二姐,你们在聊什么呢?”
“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着如何在百官的家眷中选出一位管着你!”千歌很不客气地大笑,“到时候你可要多生几个娃娃给我玩玩!”
千明脸色微红:“二姐真是的。孩子哪是用来玩儿的?你若真觉得好玩,跟二姐夫生一个不就好了,还惦记臣妹家的了。”
千歌的笑声停了停,干笑道:“孩子的事先撂一撂。没有男人哪来的孩子?”
千明顺着千歌的话匣子说了下去,心里对东方旭的猜测肯定了几分。
原来二姐身体上果然……
在行宫呆了六天,将周围或好或不好的风景全部游览之后。千歌实在忍不住了,自请先回京城。好在千凤同意,于是她带着自己的一班人马乐颠颠地跑了回来。回来的时候经过城外的小宅院。只是自己身边潜在的耳目不少,千歌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王府。
小宅她去的不多,不过也知道宅院里出了个天资聪颖的“儒生”,在私塾先生并不偏重的教育之下,在今年轻轻松松通过小考,正在努力准备明年的岁试,就是考秀才。…
千歌并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不过小孩子进步,当然要奖励啦!所以她拉着闻渊又带着大包小包的或玩具或吃食或衣物过去。宅院的所有人都知道千歌这次是为了那个小女孩而来的,所以自发自觉地将她推到千歌与闻渊面前。
她弯下身,笑眯眯地和眼前这个有些局促的小女孩对视:“你就是陈珂?年纪小小就这么厉害,真棒!”说着,就将一早准备好的迷你版文房四宝送过去,“这是对你努力的奖励!”
陈珂眼睛一亮,高兴地收下礼物:“谢谢姐姐,哥哥!”
千歌心底哀叹:果然礼物比她有存在感得多!
除了陈珂的礼物有些特殊,其他人也都有分到小礼物。孩子们愈发活泼,跟千歌闻渊玩闹起来。玩得累了,大家就围成圈坐在一起聊天。有孩子就问到很正常也很经典的问题。
“姐姐,是不是我们一定要去考科考啊?可是我脑子笨,师傅讲的东西我总是背不住,而且我也不想考科考,怎么办啊?”
千歌一愣,其他孩子们已经哄堂大笑起来,再看刚才那个很正经地问问题的孩子,她的脸都被笑红了,但还是专注地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答复。千歌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缓缓道:“小沐刚才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所以姐姐只是告诉你姐姐的看法,你觉得有道理就可以采纳。”
“古籍有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又有古言云,是以人不兼官,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商与商言数。要真正算起来,士农工商这四类人都是我大金兴旺发达的动力,哪一个都缺不了。若人人都去入士了,粮食谁来耕种?房屋谁来建造?衣裳谁来裁制?就连我送给小珂的文房四宝,也不原先就是这个模样,不也是由工人制出、由商人贩卖才会出现在这里么?”
孩子们听得专注,而微有些骄傲的陈珂已经红了脸,低下头。
“所以说,一个人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才是一个人最先考虑的事情,而不是说‘学而优则仕’,你就非要拼了命去学习之乎者也,去走仕途。比如你若是想做厨子,又做得一手好菜,为什么不去做厨娘?正好我也饿了,一定能将你做的菜全都吃光光!”
孩子们不禁哈哈大笑,大笑之后是若有所悟的沉默。
“所以小沐,”千歌摸了摸小沐的脑袋,笑得十分温柔,“若是实在不想做,就没必要逼迫自己,关键在于一旦你选定了一件事,应当矢志不渝地坚持下去。”
这段话她是跟小沐说的,也是对其他孩子说的。人活得高兴才是硬道理,在自己不想走的路上走得越远反而越痛苦。希望她们有所领悟。
“谢谢姐姐!”小沐咧起嘴,很高兴的样子,她自己也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我没听懂姐姐一开始说的是什么,不过后面的都听懂了!”
诶?她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千歌呆呆的转过头去看闻渊,只见闻渊勾着嘴角,非常负责地拆台:“不是不识字么?怎么还能将一连串古籍之作引据出来?”
“呵呵!”千歌干笑,“我记忆力惊人还不行么?”
两人一道乘着马车回府时,闻渊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我便是选了自己喜欢的事情,除了在朝时往往身不由己,真正行医时确实觉得其乐无穷。”…
“那不是挺好的?”
“那你呢?”闻渊转过头,漆黑璀璨的双眸直直看进千歌心底,“你想做什么呢?”
千歌沉默了一瞬,环上闻渊的脖颈:“或许你不相信,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能让自己全然放松的家,至于其他,别无所求。”
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想过,新生一世,到底想要什么?做到怎样才会觉得自己没有白活?可是无论怎么思考,她还是只有这一个念头。
前世她生活在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庭,只是父亲有自己的情人,母亲也有自己情夫。他们都来自显赫的家庭,婚姻只是一纸婚约和一种制约,这样的家庭毫无亲情可言。她被要求学业、被要求事业、差点也被要求婚姻。还好自己在此之前走运地嗝屁了。
这里有她想要的一切,亲情、友情、爱情。或许亲情并不纯粹,友情少得可怜,不过爱情挺美满,所以她还是非常感谢冥王把自己扔进这个身体的。
“我相信你。”
千歌将脑袋深深埋在闻渊的颈窝,闭着眼,想到的却是这个国度里地位最高的女人。
母皇那日的生疏她从来不敢忘却,只是故意在心底忽略。就像一个伤口,不去管它,说不定它会自行结痂脱落,最后留下一道浅浅的疤,也有可能感染化脓,后果越来越糟。母皇情绪转变的很快,可她就是不敢忘,就连之后或耍赖或撒娇都不敢忘。
就像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扎自己一下,疼得慌。
人心是复杂的,就算自己问心无愧,也架不住别人的质疑,尤其是最亲的人。
千歌猜的不错,千凤确实在那瞬间有所怀疑,并在当时试探几番。后来她也想通是自己多想,于是待千歌一如往常。可是千歌却不知千凤的变化,导致两人的心越走越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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