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印证了那句话老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千歌顺便接了一句话:君让民军,谁敢不从军?唔,至少不像抓壮丁那样没有人情味儿不是?
接下来,她就将招兵的事情交给王绛,将训练的事情交给薛芳和薛晨,自己专心致志地应对京城来的消息。
没错,就是京城来的。
王绛三人投奔而来的同时还带了好几笼子信鸽和一封来自千凤的密函。千歌从那里知道了京城的朝臣官员有了新动向。拥歌党的人现在不仅没有因为自己被“外放”乱成一盘散沙,反而团结在一起,甚至还有范围扩大的样子。
神马情况?!自己好像至今都没给东方旭寄过信吧?她是凭借着怎样的聪明才智让大家紧紧抱成团的?
于是他毅然决定要紧跟时代潮流,向东方旭放出消息,以表示自己逆反谋权夺位的决心。
里面写了很多字,真正有用的也只有几句。比如她想成就的那一番事业并没有因为地域限制有所退缩,反而愈挫愈勇。再比如她决定在原地暗中招兵买马,积极训练,只等着杀回京城称王称霸。还比如她关心起朝堂的问题,暗示一般问着东方旭愿不愿意做她京城的内应。诸如此类。
千歌寄了象征自己的信件,目的地是绥靖王府。同时还好心地复制了一份,以驿传的方式寄到皇宫里。
她讨厌被自己亲近的人怀疑。将自己能暴露的东西都置于母皇的眼皮子底下,母皇应该不会再无聊到怀疑她了吧?
然而有一点感触最深。每到寄信的时候。她就格外想念现代的通讯设备。
绥靖王府的回信送回来时,千歌正带着披了面纱的闻渊,在张景山的带领下在新兴县探察民情。
“王爷。这条河的对岸就是犬戎。”
张景山不知道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由依照对方的吩咐将她带来这里。
“嗯。”
千歌随口应了一句,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河,以及河对岸的风景。
清澈见底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在冬阳暖暖的照耀下绽放粼粼光芒,还是十分漂亮的。河的对岸是一大片黄黄的草原,远远地便可看见站在那边的身着犬戎服饰的女子。她们不像是游玩。更像是……守卫。
“那些是……”
千歌皱了皱眉,对面的人站得太远,她看不清。更不能确定自己的疑惑之处。
“回王爷,”张景山诺诺回答,“那边是犬戎安排在边沿的犬戎兵。”
莫说是王爷了,就连她也奇怪犬戎为何会这么做。明明已经并国二十余年。这里的兵早就该撤了。老首领曾经是撤了兵的。眼前这景象也只是近几年才出现的。
张景山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些兵的再次出现似乎与犬戎新首领登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和原则,即使腹诽再多,她也不会说出口的。
“犬戎兵?”
千歌闻言微微敛眉,随手抽出身后青峰腰间配备的长剑,垂直向河水中插入。估摸出河的深度便将剑抽回还给青峰,心里有了计较。
这条河也就一两米宽,深度也没多少。也就是说犬戎只要骑着马。快速向这里奔过来,就能轻而易举地跨越这条分水岭。想抢想杀随心所欲,更会让这边的人们措手不及。…
怪不得曾经她们那么嚣张!
这个认知让她深深皱起眉毛,眸色里只剩下满目认真与沉思。
要是对方真心归顺,这里怎么还会需要人把手?犬戎不比大金,在人力和物资的分配上并不能占据较大的主动权,更不会闲的蛋疼去养那些吃白食的士兵。
陆泓又是个精明之人,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是以陆泓在这里安排人守卫,定是有所防备。为什么防着呢?因为她们自己心里有鬼,不敢放心将她们心中的边界主动权交给大金。
犬戎这里也是个烫手山芋啊有木有!
张景山见千歌脸上阴晴不定,低声询问道:“王爷,不如我们也在这里安置兵力?”
“不必,”千歌摇摇头,“孩子可以任性,老子可不能不疼它。”
张景山一愣,反应一阵才明白千歌是在以此为大金和犬戎打比方,忙连连称是。
千歌往河对岸深深望了一眼,沉声道:“我们走吧。”说罢,默默迈起步伐。
不能不疼它,不代表不能打它。棒棍底下出孝子,古人诚不欺我!
张景山弯着背紧随其后。
几人前脚刚回到县衙休息,后脚青山骑着骏马直接找来。
“王爷,您的密函。”
千歌点头接过,张景山和一干下人很有眼力见儿地默默退下。
看完里面的内容,千歌笑了起来,眼底却尽是冰冷的嘲讽。
果然,在她几个月路途奔波和在西北的深重思过的时间里,以东方旭为首的拥歌党虽有些低迷,也并未松懈。再加上不知是谁的有意帮忙,拥歌党反而变得更加团结,在朝堂中却很低调。
而自己在时隔数月之久的信函就像一把火,直接点燃了京城那些人并不甘心的火焰。
哎呀!自己这样是不是闹得太过火了吖!
千歌对着那张纸依旧笑着,完全没有窘迫的姿态。
几乎将自己封地的每一寸的每一寸土地走遍之后,千歌亲切过问了关于各种税收的情况,得到的是还算精准的时间和并不精准的数字。她也只是和煦地笑笑,没有追根究底。
她心里有底,准备将眼前这几个不大清白的贪婪之人先留一留,专心进行对西北山地的开发与耕种。王义德却误解了她的想法,以为她默认大家现在做下的事情,心中欣喜的同时更盘算着这回征税要不要再多收几分孝敬王爷。
千歌理论知识有余,实际经验不足,于是在被窝里请教昏昏欲睡的闻渊。
“……什么……”
千歌眼睛亮亮的:“我是说把山地弄成一层层的类似于梯子的形状,在上面种粮食,你觉得如何?”
闻渊神色微有清醒,却不明白千歌的意思:“梯子?”
千歌兴冲冲地跳下床,把矮塌上自己画的一摞纸全抱了过来。从里面扒拉出一张来指着上面说道:“就像这样!”
纸上花了两座山,一座原汁原味,一座已经被整改完毕。
闻渊考虑了一阵,微微点头:“确实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
闻渊知道千歌不介意自己的直言,就直言不讳了。
“将山土挖成这样”,他指着右半边的梯田,“需要将山上的书砍去,还要将土铲平。多余的山土堆在哪里是好?还有,这些山土是否适合耕种粮食?若是不合适,即便将所有矮山都弄成这样也没有用处啊。”…
由于他自己种植过草药,知道有些草药对土壤有特殊要求,因而对土壤也有一定了解。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养一方谷物。之前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找人来砍树铲土就好。而土质问题,则是十分关键的。
“树的问题不大,我在看的时候就筹划好了,树多的矮山我是不会动的。树少的山头,看看能不能避开那些树,或者将其移栽。乱砍乱伐我也不提倡啊!至于土壤……好歹也是这里的山,土壤成分差别应当也不太大的吧?”
千歌挠挠头,“不过你说得对!我还是找些有经验的农妇去山上看看,勘查一下,能用的时候再用才是正理。”
次日一早,千歌就着人叫了县里经验比较丰富的几个农妇来自己府上。那些农妇被好声好气带过来的时候又畏惧又不明所以,直到千歌说明目的,并将她们带去之前看好的矮山才松了一口气。
千歌一早就找农妇的事情传进消息灵通的王义德耳中,让她惊魂不已。
王爷不是不追究赋税之事么?今儿个这是要作甚?
直到眼线再次报告王义德,王爷带那几个人去了山头,她才放下心。
此时德义县的一座矮山下。
“怎么样?”千歌必须承认,她有那么一丢丢紧张。
梯田的想法是她以前去云南旅游的时候看见过梯田,最近临时想到的,却没有仔细琢磨过梯田的适用范围。也不知道梯田在这里是否适用?
几个农妇很认真很负责,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土又看又摸又闻的。再聚头讨论着,终于得出结论。
她们推推搡搡,面有异色,就是没人敢出头说清楚。
千歌心里有底了,脸上绽放着温和的微笑:“几位大娘只说便是。”
农妇们忙惊恐地跪下称着不敢,又磨叽了一阵才解释清楚。
原来梯田本是为了有效利用降雨而存在的一种开发方式。西北的气候虽然不错,但每年降雨都不大,是以矮山改造成梯田的效果不大。产量没有优势不说,反而容易造成人力资源的消耗。
“这样啊……”千歌有些失望地叹气,复又笑道,“无妨无妨,多谢几位了。青山,回去后每人给十两银子。”
农妇们眼睛一亮,跪下道谢。
只是半天的功夫,也没让她们做些啥,就赐了她们十两银子!王爷不仅长得好看,性子也好,出手也大方得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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