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元熙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反应过来,伸手把门给关上了,靠在墙上大喘气,我的娘喂,真的是要吓死人了。
“小熙,你在干什么?”赵承望奇怪地看了一眼元熙,他刚刚见元熙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要去找小叙他们吗?他们没在房里?”
“在。”元熙点了点头。
“那你不进去?”赵承望问道,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了过来,伸手要开门。
元熙道:“你开了会后悔的。”
“嗯?”赵承望愣了一下,手一拧,就把门打开了,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默默地把门给关上了。
元熙看了赵承望一眼,道:“看吧,我就说了你开了会后悔的。”
赵承望:“……”
片刻后,夏琰从里面把房门打开了,拎着药箱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就绕过他们离开了。
元熙往房间里面探头,傅言叙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元熙问道:“二哥,刚刚你和小琰在干什么啊?”
房门紧闭,孤男寡女,还衣衫不整的,他一点都没有胡思乱想。
傅言叙淡淡地扫了元熙一眼,看到他那荡漾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事的了,开口道:“没干什么。”
这种回答一听上去就感觉非常敷衍啊!
元熙看向傅言叙的眼神有些哀怨,后者丝毫没有理会,淡淡地问道:“找我有事?”
元熙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昨天你和小琰去哪里了?怎么一夜都没有回来啊?”
真的是非常想知道啊。
傅言叙干脆无视了元熙的话,看向赵承望,问道:“大表哥有事找我?”
赵承望张了张嘴,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傅言叙说道,“如果是问和小熙一样的问题的话,那就算了。”
赵承望:“……”
这个哥哥当得好心塞啊!
“待会我和小琰要出门一趟,午饭就不用准备我们的份了。”傅言叙道。
“又出去?”元熙瞪大了眼睛,然后问道,“二哥,你和小琰不是刚回来吗?这么快又要出去?你们到底是出去干什么啊?需不需要人帮忙啊?”
最后一句话问得十分有热情,就差直接说出口带上我吧带上我吧了!
傅言叙道:“不需要。”
元熙:“……”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酷无情啊!
没有理会一旁耍宝的元熙,傅言叙转动着轮椅赶人道:“我要洗澡了。”
昨天虽然在医院洗了澡,可是身上还是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元熙还想说什么,就被赵承望拎着后领带走了,顺手帮傅言叙把门关上。
半个小时之后,傅言叙和夏琰两人洗了澡,就出门了,元熙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问道:“真的不打算带上我吗?我已经分清楚了东北,西南,东南和西北对应的方位了,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回答他的是嘭嘭两声关车门的声音,元熙:“……”
竟然有和二哥一样冷酷无情的人啊,真是让人伤心。
夏琰并不知道元熙把她和傅言叙归为冷酷无情这一类了,此时她看了一眼傅言叙,问道:“你在韶市有房?”
“没。”傅言叙摇了摇头,笑道,“是朋友的。”
“不怕待会破坏了你朋友的房?”夏琰问道,傅言叙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没关系。”
刚开始傅言叙说没关系的时候,夏琰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等她跟着他一起去到他朋友的别墅之后,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那满屋子的狼藉啊,夏琰看向傅言叙,问道:“你干的?”
神色却是一脸的笃定。
傅言叙对着夏琰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的笑容,看得后者无语地丢给他了一个白眼,然后从背包里取出铁棺材,将那根骨头拿了出来。
夏琰看向傅言叙:“开始?”后者朝她点头,夏琰就像上次将aoye从珐琅鼻烟壶里面逼出来一样,用同样的办法将黄仙从那根骨头里面逼了出来。
一阵黑雾涌动,随即出现了一只黄鼠狼,它身上的毛发像是失去光泽了一样,暗淡了不少,可它看向夏琰和傅言叙的眼神却一如昨晚一样的凶残怨毒。
“你们到底是谁?”
黄仙哑着嗓子问道,那双眼睛简直猩红得吓人,它不明白,它准备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怎么会在一夕之间被人全都摧毁了?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它就可以逃脱现在的困境,可偏偏临门一脚被人破坏了!
更重要的是,黄仙发现自己竟然看不穿夏琰和傅言叙两人的身份,要说两人是道教中人,又不像,可两人要不是道教中人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厉害?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害刘家?”夏琰找了一处能坐的地方坐下来,神色淡淡地看向黄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刘家这么多年都一脉单传和你脱不了关系吧?那屋檐上的婴戏图是你囚禁婴灵的地方?”
“我害刘家?哈哈哈哈……”黄仙大笑起来,“是你们人类自己贪得无厌,食髓知味,与我何关?别把刘家的人说得那么无辜,他们自己要是不贪心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得逞?”
根本不想听黄仙在说废话的夏琰抬手,一缕白光直接打入了黄仙的体内,就像是将一根点燃的火柴丢进棉花堆里面一样,那缕白光让黄仙觉得体内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痛得它不断地抽搐。
“我说!我说!”痛到极致,黄仙根本顾不得什么,连忙道,体内的烧灼感渐渐减弱,“我本不是什么家仙,不过是那些愚蠢无知的人类误认为我是罢了,当年如果不是那个和尚将我镇压在这铁棺材之中,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下场。”
黄仙原本是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因为经常下山到附近的村子里四处祸害,靠吸取百姓的精血来修炼,害得无数无辜百姓惨死,结果被一个路过的高僧给斩灭了,将它的镇压在铁棺材之内,随即带回寺中。
原本想要利用佛法感化这妖物,谁知道当时的皇帝唐武宗下旨灭佛,下州寺院一律拆除,而高僧所在的这所寺院,恰恰在拆除的范围内。
“唐武宗?”夏琰微微挑眉,看了黄仙一眼,感情它还是一只老妖物了?
傅言叙眼神幽深,难怪之前害得他们这么狼狈了。
在华夏历史中曾发生过“三武一宗”的灭佛事件,三武中的一武正是唐武宗,世称会昌法难,在会昌三年,朝廷颁布“命杀天下摩尼师,剃发令著袈裟作沙门形而杀之”的旨意,唐武宗的这次大规模灭佛,让佛教一度大受打击。
因僧人都被强迫还俗,寺院更被拆毁,所以镇压黄鼠狼的铁棺材去处无人关心,偶然被一个普通百姓捡回家,之后几经辗转,它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可惜当日那位高僧将它镇压在铁棺材里,让它根本无法逃离,只能寻找解救的方法。
“后来我听说只要有人自愿向我供奉十五个婴灵,就可以助我从这铁棺材里面离开。”
恰好那时候它被刘宏波的太爷爷刘国民捡回了家,那时它还不能够从这铁棺材里面出来,只能够靠左右他的精神世界来达到它的目的,它知道刘国民贪财,所以就允诺他可以得到一大笔财富,果不其然,在金钱的利诱之下,他便答应了黄鼠狼,给它供奉婴灵。
所谓的婴灵,是一种非人非神非鬼非魔的物体,是停留在阴阳界的胎儿或者婴儿的亡灵,这些亡灵没有思想,没有正邪黑白之分,只是当它们遇到其他鬼煞妖物的话,很容易被其利用,滋长怨力,而黄鼠狼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
“刘家的人算什么无辜?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那些婴灵可是他们自愿供奉给我的。”黄仙,不,应该叫黄鼠狼才对,冷笑一声,继续道,“要说无辜的该是我才对,我给了他们荣华富贵,到了最后他们竟然反咬我一口!”
竟然找来两个如此厉害的人坏了它的大事,简直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残害生灵,作恶多端,这也能算得上无辜?”夏琰站了起来,灵力涌至掌心,见状,黄鼠狼连忙尖叫道,“不!”
可惜夏琰毫不留情,白光自掌心闪出,直接刺入了黄鼠狼的体内,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可以燎原,在剧痛中,黄鼠狼的神情狰狞而扭曲,惨叫声源源不断,直到最终被魂飞魄散,化作一缕青烟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原本放在铁棺材内的那根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上面出现了无数条裂痕,最终化作一堆白色的粉末。
夏琰转头看向傅言叙,挑眉道:“走吧。”
傅言叙对着夏琰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点头,带上铁棺材之后,两人就离开了别墅,去了一趟医院。
“难怪之前刘宏波一直不肯说实话了。”
夏琰的眼神有些冷,不管是第一次跟夏琰说起这事,还是后来跟她坦白,刘宏波一直没有说实话,哪怕后来那次坦白他确实是被逼上绝路了,但是还是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刘宏波说黄鼠狼要和他互惠互利,它让他事业高升,家庭和睦,而他则要被它上身,可实际上呢?
昨天在祖宅,夏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只认为那半个身子是属于刘宏波的,毕竟当时他也没了半条命,只要等他一死,那个图案就会完整地浮现出来。
但是刚刚听黄鼠狼说,供奉它的必须是婴灵,那么就不可能是刘宏波了,而她突然想起刘宏波的老婆住院的事情,是因为从楼梯摔下去,摔伤了住院,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很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世界上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傅言叙见夏琰这个样子,忍不住一笑,逗她道,“不过我好像平白得了一个小神医啊。”
听到傅言叙的话,夏琰转头瞥了他一眼,不等他开口,就问道:“你又想要以身相许了?”
傅言叙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夏琰,问道:“小琰什么时候那么了解我了?”
夏琰:“……”
“真的是昨夜星辰昨夜风,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傅言叙微微摇着头说道,颇有几分感慨。
夏琰:“……”
哪来什么乱七八糟?分明是他每次只会说这个好吗?
“琰琰。”小龙珠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怎么能被玄翎的契约者一次又一次地调戏呢?你应该来一次绝地反击,让他瞧瞧你的厉害啊!”
夏琰默然,然后问道:“你是让我调戏回去?”
小龙珠怒赞一下,道:“很好,原来琰琰你有这样的觉悟!”
夏琰:“……”
现在想要换契约兽还来不来得及?
小龙珠大哭:“雅蠛蝶!”
夏琰:“……”
到了医院之后,夏琰和傅言叙来到了刘宏波的病房,刘宏波的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是十分虚弱,他对于昨天的事情只是隐约地有些记忆,并不知道黄鼠狼到底有没有被解决掉,所以当夏琰将铁棺材丢到他的怀里时,刘宏波简直要吓吓吓死了。
“夏夏夏大师?”刘宏波虽然脸上包着纱布,但是还能看得出他神色里的惊恐。
“黄鼠狼已经除了。”夏琰神色淡淡地道。
“真的?”刘宏波的神色一喜,刚刚还把那铁棺材当做是烫手山芋,现在就把它当宝贝似的抱着了,这铁棺材可是唐朝时的古玩,卖出去可值钱了。
“不过你老婆肚子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什么?”刘宏波脱口而出,然后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夏大师在说什么,我老婆什么时候怀孕了?”
“利用婴灵来达到荣华富贵的目的,所以你有此报应,也不算冤枉。”夏琰并没有和刘宏波揣着明白当糊涂,然后给他报了一个数字,道,“这是我这次帮你解决麻烦的酬金,一个月内打入我的账户中,你可以不给,试试是什么后果。”
刘宏波的神色一僵,夏琰报的数字和他的铁棺材可以卖出去的估价不分上下,他现在所有的身家就剩下这个铁棺材了,要是卖了的钱全给了夏琰的话,那他岂不是真的要一穷二白了?
夏琰没有再理会刘宏波,把银行号给他之后她就转身离开了。
刘宏波看到夏琰就这么走了,连忙想要挽留,可惜夏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刘宏波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淡下去。
原本这件事刘宏波打算获取夏琰的同情心,让她免了他的酬金的,毕竟他以前不是没有请过风水大师,次次都得花不少钱,这次更是得花大价钱了。
如果换做以前,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了,可惜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可是谁知道夏琰竟然知道了他和黄鼠狼的交易,他不是没有想过事后赖账,毕竟黄鼠狼都灭了,难不成她还能让它回来吗?
可是想到刚刚夏琰那句不冷不淡的“你可以不给,试试是什么后果”却听得刘宏波毛骨悚然的,夏琰的厉害他是见识到了,要是得罪了她的话,恐怕后果可不是他可以承担的。
想到刚刚夏琰说的话,刘宏波费力地将桌面上的手机拿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他连忙开机,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他儿子打来的,刘宏波心里一惊,连忙打了回去,通了之后:“儿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爸,你昨天去哪了?怎么电话都打不通?昨晚医生给妈妈孕检,结果说妈妈肚子里的是死胎。”
“!”刘宏波脸色一白,手机从手里掉落。
“爸?你有在听吗?爸?”
刘宏波给他儿子打电话的事情夏琰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不过她之所以知道她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是因为屋檐上既然呈现了婴孩的下半身,那么就说明了它已经得手了,至少得手了一半了,如果她不干脆利落地一并除掉,只怕连刘宏波的老婆也有危险。
傅言叙转头看了一眼夏琰,笑道:“难得小琰刚刚赚了那么多钱,不如请我吃顿饭?”
“钱还没到账呢。”夏琰瞥了他一眼,后者耸了耸肩,“迟早的事。”
那天夏琰和傅言叙在外面吃了饭,当天傍晚她就准备离开韶市回青县了,临走前,夏琰对傅言叙道:“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
她说的是指治疗他双腿的事情。
傅言叙一笑,眼神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柔软的温柔,他道:“好,小琰要在青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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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要回青县啦,么么哒
一直忘了补的小剧场——
大言:怎么那么多人觉得我对你图谋不轨?
琰琰:因为我是女主。
大言:可是你才十三岁啊。
琰琰:因为我是女主。
大言: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一句?
琰琰:不行。
大言:为什么?
琰琰:因为我是女主。
大言:……
挂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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