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子驾到
胤祉听说胤礽回了府,却不见他来寻自己,便知道他二哥定是遇上了什么事儿,又不愿自己担心,方才避开,被人回护的感觉很好,他也知道自己是该不介意,可是,还是止不住心中的黯然,他到底也是好强的,不愿被人小瞧了。
揉搓着手上的玉环,胤祉瞥了眼已然偏转的日影,心下到底不忿,抿了抿唇,起身吩咐道:“杨雪,我去看看莹曦。”
胤礽倚在窗畔软枕上,时不时的瞟一眼自顾自玩着布偶的莹曦,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再次沉沉叹气。
门口婢子的声音传来:“琮哥儿来了。”
胤礽闲闲搭在膝上的手瞬时紧了紧,面色倒是不动,抬眼看向门口。
胤祉进了屋却并不看胤礽,只瞅着莹曦,上前温柔的同她说话。
莹曦歪头瞅瞅胤祉,又抬头看看眼神不住往这头瞟的胤礽,拍拍胤祉手臂,小声道:“三哥,你去哄哄二哥……”
胤祉从莹曦眼中看到了狡黠,却是不愿就这么掉头贴过去,揉揉莹曦的头,闷声道:“二哥是大人了,咱们又不懂他想什么。”
莹曦眨眨眼,语气困惑:“可是,三哥不就是来找二哥的么?”
胤祉唇动了动,却是无可辩驳,不是他对莹曦无手足之情,只是,他今日来此确实是为了胤礽,只得道:“莹曦——”声未落,胤祉便被胤礽从背后抱住。
熟悉的熏香,已然有些依恋的体温,让胤祉提不起力气恼怒,只作势挣了挣,便侧靠在胤礽的怀里。
胤礽拍拍胤祉的肩背,伸手捏捏莹曦的脸颊,笑道:“你们两个说哥哥什么坏话呢?”
胤祉掐了胤礽一把,笑道:“怎会,弟弟最喜欢二哥了。”所以,二哥有事莫要瞒我。
胤礽自然从胤祉的眼睛看懂了他的想法,心中暖起来,又听莹曦稚声稚气的道:“二哥,三哥来哄你了,你就笑笑吧。”
胤礽胤祉俱是一愣,对上对方的眼神,立时错开,两人脸都红了。
胤礽伸手也将莹曦揽在了怀里:“莹曦在笑话二哥。”
&会?”莹曦冲着胤祉眨眨眼,二哥不好意思了~
胤祉伸手点点莹曦的鼻子,微微笑起来。
邢夫人瞧见王善保家的面带喜色的进了来方才放下心。
听着王善保家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莹曦如何借口累了将胤祉胤礽撵去隔间儿说话,又恭维她教导有方,邢夫人只是淡淡一笑,并无言语,只嘱咐了晚膳备些清火的粥品。
查点过自家账册,邢夫人抿了口茶,指示贴身侍婢聆雨聘婷将账册整理好——公众账目、大房私产、她的嫁妆,初时她听贾赦说让她收好自己嫁妆,莫要透了底与旁人,她还心存忌惮,现下却明白了贾赦的意思,有着自己陪嫁庄子收益的对比,这府上的账册实在像个笑话,不过,算账的事儿现在还早,权且记下吧,将自己那份账册收好锁在床头,邢夫人想到胤礽今日归来时稍嫌颓丧的模样,叹口气,阖眼休憩。
片刻之后,又有人站在帘子后低声请示:“夫人,小少爷让人给姑娘送来一窝兔子。”这人是邢夫人的奶嬷嬷,她口中的小少爷便是邢德全,这张嬷嬷伺候着邢夫人和邢德全长大,惯称两人小姐少爷,如今尚改不过口,贾赦和胤礽也都不在意这些,便也无人要张嬷嬷改口。
邢夫人睁开眼,坐起身,道:“嬷嬷快进来坐。茗迦,把兔子给姑娘送过去,让人进来回话。”
邢德全这小厮余斌是邢夫人当年亲自挑的,又许了他将来脱去奴籍,余斌对邢氏姐弟二人很是忠心不二,他进了来便先磕了头,将这兔子的来由细细说来。
邢夫人听说那书院此次比试竟是狩猎活物,觉得有理的同时又觉好笑,细细问过了邢德全这两日的饮食宿寝,赏了他银子,又命侍婢包裹好了新制的鞋子让他带回去。
遣了人退出去,看着窗外飘飘扬扬的大雪,邢夫人一阵恍惚,曾经在自己面前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的混小子年后要参加武科乡试了呢,原来她嫁进这贾府已是两年了,竟似已这般过了一辈子。虽说现在这等生活富足安稳,弟弟也上进了,她该是觉得梦想成真,到底是少了些什么……罢了,她这便是天生劳碌命吧,算着日子明日那王家大夫人该是过来了,好似年前庄子上送来的出息又是薄了不少,她便寻了荣喜堂里那位解解闷儿吧。
胤礽一五一十的将他在宫中所见同胤祉说了,知道胤礽想起上辈子他们那位无情的阿玛,胤祉顾不得赌气,心疼的握住胤礽的手安慰他,可是听过全部,胤祉有些奇怪胤礽开始的隐瞒。
看着胤祉困惑的模样,胤礽叹口气,顶上胤祉的额头,笑道:“三儿,明天帮哥哥哄哄先生吧。”
胤祉瞬时明白了胤礽别扭着什么,忍笑点头,却在心下暗自勾勒此间那位太子的模样。
乾元殿中很是安静,水泱和水郅正相对而坐,默默用膳。
水泱近日被水郅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沉郁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他的父皇还记得他们每年正月十六一起用膳的习惯。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是先服了软,可是,搜遍了记忆,他竟是不知道这软话要如何说,小口抿着羹汤,水泱心底不停叹气:自己还是被他的父皇宠坏了吧,虽说他该是感激他的父皇给了他这九年的无忧生活,他还是这忽然间要长大的滋味实在不好。可是,便是难受,他还是想在他父皇身边多呆上一会儿。
水郅这段时间心里也不好受,既觉得自己委屈了儿子,又为儿子吃弟弟的醋而觉得别扭,可是瞧着水泱垂着眼小口的抿着羹汤模样,水郅叹息一声,先开了口:“希祉,今天那个贾琏你瞧着怎么样?”
水泱听到水郅唤道他这小名儿心下一酸,心里头的委屈忽的就冒了出来,咬了下牙压下翻腾的情绪,略一思索,轻声道:“回父皇的话,儿臣瞧着他倒是颇为傲气,胆子也不小。”
水郅笑了下,并不再问,示意侍从进来收拾,牵了水泱的手去了隔间儿书房。
水泱被水郅几乎没有边际和逻辑的讲述和提问弄得很是有些狼狈,晕头涨脑的跟着张宁去了浴室,待沉在水中方才记起之前的自我告诫:莫要再黏着父皇。可是,他真的希望自己不要长大。水泱深吸口气将自己沉在水中,半晌之后方才浮出水面。
拥着他最爱的孩子,水郅只觉心口涩涩的,他知道长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他总是无法护着他一辈子。
被贾赦认真的眼神看着,胤礽原本想的措辞忽的就乱作一团,暗自埋怨了不肯陪自己的胤祉一番,胤礽趴在贾赦怀里简略说起今日在宫中种种。
显然胤礽在贾赦面前已经很少掩饰,贾赦很容易的便发觉了胤礽在某些事情上的闪烁其词,再次感叹儿子的早慧,贾赦拍着怀里的孩子,虽然没说话,没太过深入的探询,胤礽却能从拥着自己肩膀的手上察觉到贾赦的担忧和后怕,有些后悔自己行事的草率,若是知道贾赦会这般担心,他该早想了法子避开那里的人的,可是今日他被传进宫去,却是不知是什么时候,为了什么被人盯上了,也罢,这些总还是不急,现在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抱了贾赦的手臂,胤礽笑得甚是讨好:“父亲,琏儿今日同父亲睡好不好?”
胤礽本是想同贾赦亲近亲近,贾赦却觉着胤礽是被吓着了,需要安慰,忙点头应下,顺便在脑中翻腾着安神的方子。
方森杰看到胤祉跟着胤礽一同来了,眉眼都笑得弯了,却是难得没有出言嘲笑,择了圣人之言问答几句,布置了课业,便留了三个弟子,抱着胤祉去了他的小书房。水清也喜欢胤祉,便跟了去,只留下两个满面怨念的兄长,穆诚瞧见平日里面色变幻却是从未如此真实的两位同门,轻笑不止,惹来胤礽凌厉的眼神。
穆诚准备好了迎接胤礽的‘报复’,不想他最后只是瞧了自己一会儿,便低头去看书了。
胤禔瞥见穆诚困惑的模样,好笑的低下头。
因着西征大军只年前有一战,已有兵部官员弹劾穆兴的不作为,水郅坐在上首瞧着低头众臣子吵闹,眼神愈来愈冷,暗暗记下说话的人,瞧见自己那几个心腹也是沉默不语,水郅眯了眯眼,直瞧到有臣子出声有理有据的驳斥那起头折腾的官员方才收回眼神。
众人回过神便也察觉到水郅的不满,慢慢都噤了声。
水臻被众人眼神看的闹心,叹口气,出列启奏。
散了朝,水臻也不理一旁的霍思,慢悠悠的走着,果然他刚刚晃悠出大殿,就见张宁匆匆走来。
霍思见了张宁便欲同水臻道别离开,不想张宁紧走两步停在两人面前,肃容道:“两位王爷,皇上宣召。”
水郅烦躁的将手上的册子丢在桌上,抬头看向水臻,沉声道:“夙平同瑶玶那盲棋这些年还有下么?”
水臻心沉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方才说出话来:“一直有下,瑶玶……”后面的话他却不知该如何接了下去,他上次见水郅这般面色还是十年前,瑶玶……
霍思只觉此间气氛沉闷,直欲将人窒息,瞥见水臻面色瞬时沉郁,心下莫名想着不相关的事儿:若是这被困在西疆的人是他,皇上和水臻会不会这般关心?
&心,西疆此时无碍,只是恐怕是要增兵。”水郅长叹一声,看了眼霍思,又道,“海匪猖獗,当年西宁王便擅海战,星海明日起便去为朕磨一磨水军,夙平也去西山兵营替朕瞧着些,便是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也要让那些匪徒有所收敛。”
霍思水臻同时躬身应是。
遣退了两人,水郅算过朝堂上自己得用的人,叹口气,提笔下了旨意,命林海即刻回江南首府办差。
胤礽进宫面圣一事贾府中人人尽皆知,只是不知皇上对他如何看待,如今瞧着胤礽的生活并无变化,贾母失望的同时松了口气,再听说林海多情复职的消息,立时便在菩萨面前多念了一遍经书。
王夫人闻得此事,心念一转,便换了衣裳去寻贾母道喜。
贾母瞧着安分许多的王夫人,心下冷哼,面上倒是笑得欢畅,想到王夫人这么快便得了消息,顺势赞了王夫人几句,让她前日被邢夫人揭出的管家不利时失掉的脸面寻回几分。
元春也松了口气,一张巧嘴哄得贾母和王夫人喜笑颜开。
门口抱着莹曦来请安的邢夫人面上掠过一分嘲讽,瞥了眼一旁垂眼而立的侍婢,对聘婷使了个眼色。
聘婷扬声道:“大太太来了。”言罢,上前为邢夫人打起帘子。
邢夫人面上带了欣喜的笑容,跨进内室:“媳妇给老太太道喜了。”
众人寒暄之后,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都笑盈盈的,仿佛昨日那一场针锋相对不过错觉。
莹曦自然也同元春坐在一处,听她闻言细语的说话,她倒是不讨厌这个堂姐,可是他也不喜欢她,血脉隔了一层,到底不是真正的亲近。莹曦有些无趣的顺着元春的话去看花样子,想着她的二哥三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穆诚瞧着胤礽和胤禔抱着各自的弟弟显摆,有些落寞,他的父亲只他这一棵独苗,瞧着人家兄弟情深,他有些嫉妒了。
胤禔瞥见穆诚的面色,送了水清的手,让他去同胤祉说悄悄话,走到穆诚身边,轻声道:“师弟这是想伯父了?”
&有!”穆诚不争气的脸红了,虽然明白胤禔问的不是他想的,但是他确实是在想他的父亲,不过,怎么这两日总有人问自己是否思念自家父亲,而这其中最可笑的便是他的祖母也这样问他,呵,难道在他们看来自己便是那等无情的人?
&是心非不好啊,师兄!”胤礽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躲在胤禔身后道。
趴在马车里,穆诚沉沉叹息一声,他明白他那两个师兄弟对他不错,虽然对他好的缘由可能很多,不过,他们确实是朋友,而他现在比较想让人无道理的哄着自己。
胤礽掐了把胤禔的手臂,轻声道:“这小子又是去宫里寻水泱?”
胤禔揉揉手臂,揽着胤礽的脖子往回走,叹道:“东平王世子好些日子没有书信送来了……保成,你下手轻点儿。”便是他确实年纪小,可是没人知道咱们的年纪,唤声师兄,你不亏!
胤礽撇开头,他可是不是为了这个才低头的,他是为了宫里那个才同穆诚亲近指点的!
胤祉分神瞥来一眼,对上胤禔的眼睛,两人俱是无奈:太子爷这才是口是心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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