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后
承阳殿
&新科状元,榜眼,探花进殿——” 随着太监尖尖的声音高声传响,此次科考的头甲三员穿着新红色朝服,头戴乌黑官翎意气风发,6续踏进金銮殿。
&上驾到——”一身九龙皇袍的文景年从内殿走了出来,一步步庄严地登上御阶,转身端坐在镶金的龙椅之上。
&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尽数下跪,俯首高呼万岁。
&卿平身。”文景年神色泰然,却尽显威严之仪,小德子上前几步令两旁的礼官奏乐并拉响礼炮,在恢弘的宫廷庆乐,小德子站得笔直,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月春闱策题科考,赞第一名刘子熙为状元,第二名王涵为榜眼,第三名李蟠为探花,上前下跪——”
文景年锋锐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三人,微带欣色道:“科考改制,乃是本朝创举,目的是为了选取天下有才德之仕为朝廷效力。几位能在芸芸众生之中脱颖而出,可见几位的才学毋庸置疑,待会儿鲁太傅会安排你们先去中书省熟悉政务,今后你们就要好好地做出成绩。”
&等定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隐含威严的气息自高台之上传来,刚走马上任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何敢抬头直视龙颜,三呼万岁谢恩。
李义山站在前列,冷眼旁观着众臣对着皇帝毕恭毕敬的摸样,阴沉的目光转到那个满脸朝气的新科状元脸上,不屑地勾起冷笑。
御书房
&上,荣澜国派来的使者已下了最后通牒,王大人和张大人已在着手预备此事,如今皇室无有公主,他们正从宗室中挑选郡主出嫁和亲。”
&件事你们怎么看?”见众臣踌躇,文景年自龙案前站起身,沉吟片刻后,眸光凛然道:“你们是朕最信任的臣子,今日朕便实话与你们说了,朕是决不会答应和亲的。”
&上,既已有决定,应尽早作准备,和亲之事恐怕无法再拖下去了。”周伯韬最先出列道。
&心中有数,只是如今朕手中握有的兵力分散在全国各地,关中的兵将尚不够与丞相的手下一拼,丞相对朕处处忤逆,此番定会诸般阻挠——”文景年面色沉了下来,续道“郭嘉一案,李义山的手段,你们都看清楚了,朕必须尽快拿到能与他抗衡的筹码,只有这样,到时才能在朝上与他一较高下。”
提到郭嘉,周伯韬和6成谦等人心中皆是一凛,李义山对待自己的人下手都如此毒辣无情,这样冷酷狠戾的人手握重权,着实不好对付。皇帝如今面临着两难的处境,作为臣子自当竭尽全力为皇帝分忧,只是多日来他们苦思冥想也没能想出两全之策来,实感棘手。
就在御书房内的众人陷入苦思之际,一个太监跪在门外禀报道:“启禀皇上,新科探花请求觐见。”
众人闻言不知该说这新科探花是初出牛犊太过激进好,还是胆大妄为不识规矩好。这新科探花生得相貌堂堂,早朝时意气风发的摸样,令人不觉眼前一亮。6成谦在退朝时还曾与李蟠有过几句交谈,对他的气度和修养都十分欣赏,可是如今怎么竟冲撞地跑到御书房来求见,若是扰了皇帝正着紧的政事,恐就此自毁前程了,心中不觉大感可惜。就在众人不安地望向皇帝之际,不料文景年只是略微一顿,并无丝毫动怒迹象,倒是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道:“传他进来。”
&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文景年面色温淡,目光却透着一道凛然,“李探花,朕已指派你前去中书省跟随鲁太傅学习政务,如今你又未经传诏就跑来御书房见朕,若非事关紧要,你可知朕即刻就要将你治罪?”
&官行为莽撞,请皇上息怒。但是下官求见皇上,确有重大的事要向皇上呈报。”
&来各种有因,你且说来。”
李蟠双膝跪地,重重拜道“回禀皇上,微臣乃蜀州人士,祖父和父亲承蒙圣恩,都曾有幸得中探花。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得罪了阳荣侯,被抄家查办,承蒙皇上不计前嫌,仍然让李蟠高中,李蟠心中不胜铭感。
皇上励精图治,广纳天下贤才,微臣无德无能,但是还有一颗公义之心,以微臣所见,民间还有许多错假冤案正等待平反,还有许多无辜百姓错被查办,李蟠愿意薄尽绵力,为百姓平反!”
&州是右亲王的封地,阳荣侯,就是他的独子文泰来,你考取功名是为了帮百姓伸冤?”文景年目光明锐而深沉,薄唇抿成一条线,道“说下去——”
李蟠将蜀州百姓的冤案惨案,一桩一件地讲述出来,周伯韬等人的神情在他的叙述中慢慢变得义愤填膺,性格冲动些的罗寿已气得紧紧地捏住了拳头,忍不住出列道“皇上——”
似乎知道罗寿要说什么,文景年挥手制止了他,她转过头来,亦是面若寒冰,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轻,只是过得片刻,文景年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唇角露出一丝冷然的笑容:“我朝吏律言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右亲王身为皇室宗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蜀州他管不好,他的军队他也带不好,看来朕是得找人好好替右亲王管好他的封地了。”
&谦和张守正闻言一怔,随即眼中俱都迸出光来,纷纷拱手道:“皇上好计策,右亲王的封地距离京城最近,又是屯兵最多的,若是能拿下这块封地,拒绝和亲的事情就稳操胜券地多了!”
文景年点头,复又皱眉道:“此事须得从速,越快越好,这样才能把右亲王打个措手不及,只是要去处置,朕尚缺一条紧急的理由。”
周伯韬心思最缜密,上前献计道:“启禀皇上,蜀州与雍州相连甚密,雍州一带每逢暑期便会暴发洪灾,下官回京时已收到好几份传书,皆是急报雍州洪灾的,皇上不如趁此机会派兵前去,明则去雍州赈灾,实则前往蜀州调兵?”
&谦想了想,疑虑道:“可是那右亲王的爵位甚高,就算我们知道实情,又有皇上的圣旨,也是无法当场擒获的,除非,除非……”6成谦说到这里,其余几人心中皆是明白,不由把目光投向皇帝。
夜幕降临,晚风习习。文景年踏进长安宫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清脆的笑声,她沉静冷敛的神色顿时变得温和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原本怀惴着的心事也被里面的笑声感染地开明了许多。
圆形的八仙御桌上,摆着光泽明亮的黑白棋子,上官红英手上抓着黑子,她初学下棋兴致高昂,难免眼高手低,每次快要输了的时候就跟对面的唐韵曦卖乖撒娇,可是都已经让了三回了,再让下去上官红英自己都觉得太挂不住脸了……可是,可是这棋怎么就那么难走,她走左边是个输,走右边还是个输,上下都被封了路,这真是天要亡她啊,旁边的文景乾也是一副抓耳挠腮的无奈摸样,他从小棋艺不精,爱莫难助啊。
就在上官红英眉头都愁得皱巴巴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利落地将一颗黑子下在了她的左后方,上官红英双眼刷地一亮,发现她的黑子奇迹般地瞬间就走出了困境,简直堪比‘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官红英心里顿时升起滔滔的崇拜之情,抬起头双眼闪闪发光地看向方才对她伸出援手的‘高人’, “咦,是皇上呀!”
&起来,好像有人棋艺不太精啊——” 文景年明亮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戏谑,明明方才是好心帮了上官红英一把,此刻偏偏又喜欢拿话故意激她。
&我……”上官红英一张小脸迅速涨红,竟然一时羞愧难当地说不出话来。文景年飞扬着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红英难得窘迫的小摸样,这丫头平日来闹腾地厉害,这下将了她一军,心里真是畅快地紧。
&上——”唐韵曦的目光在看到文景年的刹那闪过一丝喜悦和期待,明若秋水的眼眸里含着嗔意,还带着些劝解。
文景年似乎猜到她想说什么,连忙打断:“只准她欺负朕,就不许朕偶尔反击一下吗?”
唐韵曦一时语愕,对上文景年又黑又亮带着些倔强的眸子,微微翘起的嘴角,她的眼中不觉漫溢起似水的柔情,浅笑着摇摇头,原本想说的话再也没能说出口。
不过文景年还来得及好好得意,就被上官红英反将了一军,“听说皇上的棋艺也不怎么样啊,一样也输给了皇后姐姐,好像到现在还欠着一个惩罚呢!”
文景年一愣,“这你怎么知道?”她想了想,环顾四周却唯独没见到常常在这儿的凌雪华,立刻反应过来,瞧着上官红英一副‘忿忿不平’的摸样,文景年挑挑秀眉,丝毫不以为意:“朕知道了,一定是皇嫂告诉你的。朕是输了,怎么,你是替韵曦想出什么法子来惩罚朕了?”
&呀,还真想出了个好法子!”上官红英眼珠子绕着文景年,上上下下一转,突然笑得有些狡诈,同时又带了几分脸红道:“皇上长地这般俊俏,若是换上女装定是个大美人,不如皇上穿女装给皇后姐姐看看呀!”
&文景乾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他被呛得止不住地咳嗽,一边瞪大了眼睛,只觉浑身冷汗都下来了,不可置信地道:“红英,休得,休得胡闹,你竟然,竟然要让皇兄男扮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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