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话音未落,一股磅礴热浪从宁玄脚下忽的升腾,只见一阵金色的火焰,犹如爆炸般,席卷整个须弥山头。
那金阳火焰遇物便着,见风便长,若无所不能,从须弥山顶横扫而过。霎时间,云层完全沸腾起来,惨叫声响彻天地。宁玄瞠目结舌,赶紧大叫道:“灵宝,快念咒语,咱们再升高点。”这金阳焰实在太过霸道,无物不燃,无物不焚,烧到最后,竟连有形无质的云雾都熊熊燃烧起来,宝山道场,沦为成一片火海。
“何方妖孽,敢来须弥山撒野!”忽的,一阵怒喝响彻云霄,这话音刚落,天色忽变,电闪雷鸣,立刻,暴雨倾盆,豆大的雨滴漱漱而下,显然刚出声这人在施法,想借助暴雨来熄灭山火。可事不如他愿,居然连雨滴都熊熊燃烧起来,直烧的夜幕四散,半个天际都燃烧起来。
宁玄再也呆不住,光翼一收,匍匐落地,就在大雄宝殿一处角落里猫了下来。说也奇怪,须弥山火势滔天,可大雄宝殿丝毫未损,反而宝光凝聚,护住了整个道场。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壮和尚正立在殿瓦上,怒目圆睁,大喝:“竟敢放火烧山,待老衲一并算账。”这声音浑厚凛实,怒气勃发,直似须弥山都抖了抖。灵宝见了,忽的大叫一声:“厉害。”一缩头,躲进玉佩里,暗中传音宁玄道:“这下坏了,没想到箕伯走了,却留下了一个高手坐镇。”声音颇为焦急。
宁玄奇道:“有多高手?”
灵宝道:“乃是一金刚本座。”
宁玄:“金刚本座又有多厉害?”
“佛门分密,禅二宗,称谓却统分为沙弥、比丘、禅师、护法、八部天龙、使者、罗汉、金刚、菩萨、以及佛陀。金刚仅次于菩萨、佛陀,乃是破了轮回,跳出五行的神仙一流,你说厉不厉害?”
忽然,一轮佛光自须弥山升腾,三千比丘虚影倏忽现空中,经纶转动,禅唱漫天,佛光洒下,那身材伟岸的和尚,披红黄袈裟,只见他手一挥,大雄宝殿飞出一根长杖,杖首是一龙头,看上去定不是凡物。然后他一掌撕裂天幕,钻进了夜幕之中。
灵宝大骇,惊叫道:“飞龙宝杖,糟了,是灵势大和尚。快跑!”说完念动咒语,光翼一张,冲天而起。
那大和尚忽的从夜幕中钻出,飞龙宝杖迎风而涨,向山脊一处压下,便见从山林里飞出孟令候两叔侄来,看那惊慌失措的相貌,显然是身不由己。宁玄看着害怕,光翼扇得飞起,恨不得一飞九万里,心中早将劳什子定风珠抛到了脑后,只要离开这里。
忽然,他背后光翼一散,突然消失不见。
“灵宝,你干什么?”宁玄从空中轰塌落下,不由躲在树丛里痛呼,灵宝却暗自传音解释:“这翅膀来路不正,若不收起来,被那大和尚瞧出了来路,没咱们好果子吃。唉!”他叹息一声,道:“只怕咱们难以脱身了。”说完,便没了声息。
孟令候无奈出手,金阳焰虽霸道,却是奈何不得他,可比之与灵势大和尚,却不敢轻言胜利,只得边打边撤。可那灵势大和尚不依不饶,一味追着他穷追猛打:“交出定风珠,不然让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孟令候也答话,掠影剑上下翻飞,死死护住孟定海,奈何灵势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得师兄灵吉菩萨赐予飞龙宝杖,以杀入道,成就金刚果位,乃是须弥山戒律堂首座,是江湖上有名的杀神金刚。只是由于杀性太重,于二十年前裹足大雄宝殿,再也不曾行走江湖。不过好在神通浅薄,虽看出身前孟令候是乔装打扮,却看不透真实身份。要不然,堂堂天策府寒侯,溟苍山金山寺第一高手,竟做偷鸡摸狗之事,免不得在江湖上掀起风言风语。
灵势久战不下,心中恼怒,不由怒喝一声,飞龙宝杖朝天一抛,化作一条硕大无朋的黑龙,当头向孟令候脑门压下。孟令候大骇,却又不敢使出自身本领。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定风珠,朝山下仓皇逃难。
“嘿!好个贼人,倒是懂得取舍。”灵势虚空一抓,定风珠落入手,喝道:“滚吧!回去后,切莫再**鸣狗盗之事。”
孟令候正狼奔琢突,闻言闷闷,一口鲜血喷出,只道今日算是栽了。
灵势并未追击,话音刚落,便见他单手立掌,脚下一动,再次消失在了夜幕里。宁玄正怀抱着柳轻眉,伏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忽然眼前亮光一闪,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不知所踪。
黄风儿正在激斗须弥和尚,佛功虽压制妖法,乃是几者之间,修为相差较远。即至刚才,就只剩下迦叶小禅师尚在坚持。小和尚确实厉害,依仗着佛门神通秘法,拉近了与黄风儿等级上距离,虽已是强撸之末,却还在堪堪抵挡。
不过开凡与地窍之间,终究有着巨大的鸿沟,若无支援,败局,只在须臾片刻。
黄风儿远远瞧着灵势和尚斗败孟令候,况且金阳焰已逐渐熄灭,须弥乱势已渐渐被控制,心中已有退意。
他以风入道,刹那间捏个咒法,问道崖上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他瞧准空隙,一戟刺破迦叶肩头,将其捅翻在地,就要抽身下山。可忽的,一根金色长杖破空而来,只闻一声:“着。”他后背一痛,一个踉跄,扑倒在了地上。
黄风儿不敢耽搁,更不敢回头,拼了命的狂奔,可没奔出去几步,又被打倒再地,他再爬,再被打倒……那长杖直似有灵性,黄风儿怎么都躲不过。
“哼!小小鼠妖,你若再敢走一步,莫怪本座手辣。”
黄风儿如遭雷击,当下不敢再逃。他细瞧灵势和尚,剑眉星目,身材魁梧,端是身就一幅好皮囊,不过却身怀杀气,凛冽几让人窒息。
“师叔!”迦叶小和尚见了灵势,大喜叫了一声,他受伤颇重,特别是肩头着了一戟,血流不止,让他脸色惨白,看上去格外吓人。
“迦叶可还好?”灵势颇为喜爱这个师侄,但他金刚杀气又太过霸道,不便为其疗伤,只得虚点几指,帮他止住血。
小和尚挣扎坐起来,虚弱回道:“我等无恙,只是血流得多了,这妖怪没下重手,还请师叔别坏了他性命。”
“师叔省得。”灵势微微点头,道:“生生堂已开,你赶紧回去疗伤,让你迦楼罗师兄出关,主持山上大局,此间事便交给师叔。”
“那定风珠?”
“迦叶放心。”灵势道:“你师傅西去之前,便已料得此事,你便别管了。”
“好……”
黄风儿便偷偷开了天眼神通,想一查灵势和尚的修为,可他蓦一睁开眼,便觉眼睛一刺,完全瞧不清灵势和尚的修为几何,直入深渊大泽,深不见底。他心下骇然,见两师侄安心交谈,好似已经忘了他,他当即左顾右盼,就要开溜。
“哼!”黄风儿忽闻一声冷哼,似惊雷在他耳边炸开,却是不敢再跑了,背靠问道崖,全神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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