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婉清被这绝情的一巴掌给打偏了头,她根本没想到覃朗会打自己。这个男人一直以来对自己是疼爱有加,尽管她一度曾经认为那是负担但是还是很享受。就算是把覃朗气得半死,他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毫毛。偏偏为了覃朝朝伤害她的前程,那个时候她是不想要孩子的,是他偷偷换了她的避孕药让这个孽种在身体里萌芽。直到到手的工作被拖累,直到医生向她宣布孩子不能流产。……现在这个孽种又要来威胁自己的地位,她怎么会允许。
倪婉清站直了偏过头掏出手帕,不急不慢的轻轻拭去嘴角疑似血液的液体。白色手帕上果然印出淡色的血丝。再抬手理了一下散落的发丝,血缘这东西就是这样神奇——覃朝朝和她一样有一头天生的栗色头发。撩起眼帘慢悠悠的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挑衅一笑,“呵呵,覃朗你打我又有何用?别要忘了这个孽种是怎么来的?你不会忘了吧!我讨厌她有我的理由,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儿,从来都不是。如果是也不会做出爱上亲哥哥的事情来!”
倪婉清话语里全是怨毒的恨意。
覃朗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曾经这个女人怎么会让年轻的自己那么不管不顾的付出。
“出去……我请你出去……”白素歇斯底里的吼着向着门口冲过去似乎要去打开门,她轻飘飘的脚步虚浮,脸上全是泪水。
覃朗刚才只顾着生气,哪里注意到自己妻子的反应来,这个时候看到了,伸手截住情绪激动的白素。紧紧的抱着她瘦弱如柴的身子。“素素!”紧接着大手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顶安抚,“素素……别激动。身体要紧,要是十月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更加难过的。”孩子一直不知道白素生病的事情。
“哈哈,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儿。不过是个借着鸡窝佯装母鸡的角色,用得着那么用心吗?替这个男人养了半辈子的孩子你占到什么好处?你这身子板还指望那孩子为你养老送终?”倪婉清看着白素那个紧张的样子很是不屑。
“你给我闭嘴!”覃朗不准谁再说道自己的妻子。
白素狠狠的在自己男人怀里蹭了蹭眼泪,再次昂起脸来看着得意洋洋的倪婉清,“对,老覃我们犯不着和这个没有人性不知廉耻的女人生气。”
覃朗一下下安抚着妻子一边凛冽的看着倪婉清,“你要告诉我们这件事,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过来。我女儿有错,难道你的儿子就没错?我们养大的女儿我们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你还是回去管管你儿子。”事到如今事情都发生了他想着怎么把对女儿的伤害降到最低。
倪婉清看着两个人忍不住唾弃道,“笑话,管我儿子?正是覃朝朝不好打发我才过来的。”说完她狠狠地把手上捏到发皱的白手绢摔在地上。
覃朗已经镇定下来,他不想让自己在生病的妻子面前再次失态。旋即拿出手机拨出电话,“陈秘书报警,就说我家里来了个闹事的。”
“哼,你等着,我这一巴掌不会白挨的。你所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是不会就这样算了。”倪婉清一跺脚再次厌弃的看了一眼两人,摇着雍容的步态出门。她才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只不过是不想在待下去而已。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而覃朗自始至终没再看她一眼。
“老覃我们该如何向十月解释……”
覃朗扶着白素坐在沙发上,“你先歇歇,我去把你的外套找过来,一会儿送你去医院透析。”
“老覃……”白素加重了语气拉着欲立起身的覃朗的衣角,眼泪在眼睛里翻滚落下来。
“哎……”覃朗拂开妻子的手指,摇摇头转过身进屋去。
这瞒了二十来年的事情以为会一辈子风平浪静没想到终有一天喧嚣尘上,而且还是以一种淬不及防难以招架的方式呈现。叫他如何以这张老脸去跟自己的女儿说她所爱上的男人是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哥哥。早知道当年说什么都会阻止就这孩子学舞蹈也不让她去什么B市。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覃朗在卧室门口停下来背对着妻子说出了最后的决定。“孩子倔,最好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
***
覃朝朝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天色稍晚,G市的天气不好。隔着大厅玻璃看出去黑压压的铅块云似乎要压下来,让人很不舒服。
走出匝道远远的就看到穿着黑色防寒服的魏松涛冲自己挥舞着手臂。她一愣,还是回以浅浅微笑。上飞机前爸爸说好的来接自己怎么变成了魏子哥?
魏松涛看着人群里的覃朝朝,只觉得眼前的她是那么醒目而出众。想到出门前两家人商量的事情心里微微荡漾。转眼间,身体灵活的覃朝朝左穿右插的就来到他面前。
魏松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看到矮自己半个头小脸因机场温度微红的朝朝立在面前,温和一笑,“丫头有些意外吧!是覃叔叔让我过来接你的。”
“嘿嘿,谁让你解释来着,我就知道今天这日子爸爸肯定是把妈妈放在第一位的,而妈妈一定是在厨房里边弄我爱吃的菜。”覃朝朝勉强一笑和魏松涛并肩而行。
魏松涛脸上笑着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自然,“B市下雪了没?我记得去年我去那里学习的时候正好是十一月初,刚好赶上下雪。冷得我手脚脸上冻疮,都不敢过来看你。”
她好像想起来了,喃喃的说,“今年还没下雪呢……我记得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妈妈托你给我捎东西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到我们学校来?”覃朝朝那次看到魏松涛估计是最狼狈的魏松涛,裹得比大熊还厚实,手指成了红萝卜,连脸上都长了冻疮。“魏子哥……,我那个时候没第一时间把你给认出来。”
“我可没忘记那个时候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还骗我说是锻炼的时候扭了腰来着。”这丫头鬼着呢。
“是吗?”覃朝朝轻轻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没心思说笑。
两人直奔地下停车场,魏松涛的车是一辆C级现代。他作为刚上班几年的普通公务员根本没钱买车,这车还是他做生意的姐姐姐夫给买来送给他代步的。
魏松涛替覃朝朝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再打开前座请覃朝朝上车,并且一手把着车顶,怕覃朝朝磕着头。覃朝朝看到魏松涛这样的动作突然有些不习惯,“魏子哥你这么热情害我好不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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