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斥候回报,高定军已在二十里外,廖化听报,立即将兵马分为四部,依照张松埋伏,待埋伏完毕,廖化又令高恒部下,兼合数十心腹兵士,守于北门。
到了夜色渐深之时,高定引着八千兵马赶至臧泽城北门之下,城上守军见高定来了,便打开城门。
高定军先锋鄂焕不疑有他,一拍马匹就引军冲进,高定正走间,忽然眉头一皱,心头抖动,暗觉得有一丝不妥,随后望向城头,见城上守将正是其弟的部将,便吆声喊道:“我弟高恒何在?速速唤他来见!”
城上守将听得,脸色一变,速以廖化早前所教的说辞答道:“我家将军正在城内安排宴席,为高将军洗尘,一时难以抽身,还望高将军莫要介怀!”
高定一听,心中颇是踌躇,这时,军内将士却面露急色,皆欲早些入城歇息,高定心想连日赶路,军士劳苦,便命军士加紧入城歇息。
于是高定军八千兵马徐徐进入城池,高定见街道内没有人影,心里一疑,遂向赶来的高恒部下问之。
高恒部下立马答道:“高将军不必多虑,这臧泽城不过是一座小城,人口极少,我家将军心想大军来时难以容纳,便在早前命我等将百姓尽皆驱赶,待战事结束,再开城让其归来,如此一来,高将军麾下亦可取城内民房歇息!”
高定听了甚是不喜,怒声喝道:“胡闹,百姓本遭战火肆虐,苦不堪言,我等军士的本职乃是保家卫国,岂能本末倒置,反将百姓驱赶出家园!”
那高恒部下听了,唯唯诺诺,连声告罪,鄂焕见状,连忙劝道:“将军息怒,此时大军**疲倦,不如先令其在民房造饭歇息,待明日之后,再遣人召回百姓便是!”
高定听了,亦觉是理,随即吩咐诸军都去民房歇息,高定则带着鄂焕前往府衙,去寻高恒。
行着,行着,忽然连声鼓响猝起,西、南、北三门处猝然射来无数火箭,射在一座座民房之内,顿时燃起一片片巨大的火焰。
不一时,三门喊杀声大起,高定一听,顿时脸色剧变,急欲寻高恒那员部下时,才发觉其早不知所踪。
“不好,中计了!!!”高定心头一纠,惊呼而道。
这时,无数兵马从火势中狼狈跑出,各个都是惊慌试错,好似刚从地狱逃生,火势越烧越旺,臧泽城红通通的一片,好似一座火城,其火势之猛,更胜于前番在曲靖关上的火势。
急切间,高定与鄂焕引着一部兵马,突烟冒火,寻路奔走,闻说东门无火,急急奔往东门。
一路逃奔间,军士自相践踏,死者无数,高定惊慌逃至东门,飞马奔出,方才脱得火厄。
就在这时,背后一声喊起,廖化猝然引军杀出,赶来混战,高定军余悸未定,当即吓得魂魄皆飞,各逃性命,谁也不肯回身厮杀。
高定欲要趁乱而走,哪知廖化眼疾,瞬即便发觉高定的身影,厉声吼道:“襄阳廖元俭在此,狗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廖化一声吼起,犹如雷轰,高定身边从骑皆吓得勒马转开,弃了高定,廖化径直杀来,舞刀对准高定头颅便劈。
高定急忙驱身一闪,险险避过,还未回过神来,廖化攻势又至,一连劈砍三刀,第一刀砍向高定右肩,高定急拧刀抵住。
‘铛’的一声脆响,廖化急速收刀,拧刀望高定头颅就扫,高定连忙歪头避过,电光火石之间,廖化大喝一声,抓起大刀对着高定的头颅就劈。
大刀在火光的照耀下,如似一道迅光,眼见高定的头颅将要被廖化手上的大刀劈的爆开。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如似虎啸般的轰响突起,“鄂丑虎来也,谁敢伤我家将军!!!”
鄂焕赫然赶至,舞起狼牙棒猛地一扫,正打中廖化劈去的大刀,将其撞得荡开,巨大的力劲震得廖化虎口当即裂开,只觉大刀仿佛被一颗巨石砸中。
廖化脸色一变,连忙勒马转开,鄂焕遂策马撞了过来,舞起狼牙棒猛砸狂劈,如同一头暴走的怒虎,竟将廖化杀得节节败退。
廖化暗暗叫苦,心知非是鄂焕的对手,骤然奋力虚砍一刀,鄂焕立马避开,廖化趁机荡开阵脚,勒马退走。
鄂焕大喝一声,策马驰骋,紧追不放,忽然间,廖化气势暴涨,杀出一招回马刀,鄂焕始料未及,急睁开眼看到时,当即驱身猛闪。
还好廖化这刀来得并不算快,鄂焕险险避过,廖化眼见一刀劈空,脸上不由起了几分惊骇之色,心想此人武艺高强,不可与之硬战。
想毕,廖化拍马急走,鄂焕怒吼不止,盛势追杀过去,廖化赶到一队兵马阵内,急唤左右数十弓弩手放箭阻击。
鄂焕拔打狼牙棒,冒着箭雨飞驰,不过由于这距离实在太近,冲突间,鄂焕抵挡不住,被一根冷箭射中右肩。
眼见廖化身边已集聚不少兵马,鄂焕不敢托大,勒马转去,护着高定杀出一条血路逃脱。
廖化望着鄂焕逃去,脸色连变,眼内尚有几分余悸,急与身侧一员高恒部将问道:“那丑汉是何人?”
那员高恒部将一听,连忙回禀道:“此人名叫鄂焕,有万夫不当之勇,越嶲之人皆称其为丑虎!”
廖化听罢,口中喃喃,心中暗暗记着,日后遇到此人,当要谨慎对之。
此番埋伏,廖化依照张松之计,在臧泽城一把火将高定所率的八千兵马烧死大半,能逃出火厄者,几乎都被廖化军擒住,唯有寥寥千余残兵随着高定逃脱。
廖化唯恐严颜来袭,当夜命兵士扑灭火势,比及天明时分,带着一众俘虏,赶回谷昌城去。
另一边,却说严颜引兵望谷昌城火速进发,将要赶到谷昌城十里之外,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
随即便听斥候来报,有一支千人的残兵正往己军方向赶来,严颜一听,虎容一震,眉头刹地皱起,暗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一时,那队残兵赶到,严颜定眼一看,正是高定的部众,随后又瞅见高定浑身黑灰灰一片,一看就知经历过火厄。
再见在其身侧的鄂焕,身中一箭,铠甲上有不少破口,一看就知经历过一场恶战,严颜虎目一瞪,厉声喝道:“发生何事?你等怎会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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