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牵制着她的女子也同时倒地,迅速赶到的预警人员扶起她时,看到她流着鼻血的脸。
“连楠小姐突然求我帮忙,让我带话给女王,我明天就出狱了没敢答应…”留着鼻血的狼狈女子恐慌解释,眉头轻蹙,无限娇柔。
朱槿醒来时已是午时。
躺在一片白里,手下一动,触摸到了软绵的被子,传来无比清晰的触感。
“连楠小姐?你醒了吗?”耳边传来了一悦耳的男声。
“嗯。”朱瑾轻应。
她依旧没离开连楠的身体,也许再离不开。
“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悦耳男声再次响起,声音里满是关切。
“浑身乏力。”朱瑾转回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吐出四个字,微黑的皮肤,浓眉大眼,微厚的嘴唇,让人看着温暖舒服的男子。随即看了看紧闭的门,对两人独处一室的状态很无奈。
“是麻醉药剂还没完全消失,再过一会就会好很多,明天就会好了。”男子解释,“我叫叶半夏,是系统心理导师,上午接到消息来见见你。”
系统心理导师,即全球监狱系统所属的心理辅导师,专门为狱内犯人做心理辅导。
朱瑾嘴角微微一扯,淡淡说了声,“多谢。”
“连楠小姐,你为什么不问是什么情况?”叶半夏眼神微微一暗,视线不经意又落在她有着丝丝红痕已发出水泡的手上,眼睛一咪仿佛被刺痛一般又迅速移开。
“什么情况已经不重要了,还请您告诉我事情结果、后果。”朱瑾没注意他的异常。
“……因为从头到尾没听到你的声音,现场的状况也因为你们两靠太近没法看清,所谓的流血事件只是出了点鼻血,没有造成事故,上面给出的结果是产生了误会。”叶半夏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后果是因为上午的事情,你的律师谷木提交的狱内治疗被驳回。”
“那个细眉女子呢?”朱瑾问。
“她依旧明天出狱。”
朱瑾听了道谢,“多谢你告诉我。”再没多话。
“那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拜访。”叶半夏适时提出告辞。
“是,恕我不能亲送了。”朱瑾坐起身欠身。
“你好好休息。”叶半夏干脆利落告辞,礼数却周全。
朱瑾坐在床上侧头看着屋内唯一的一抹绿色,缓缓吐出一口气。
如果早间那个圈套只是为了防止她狱内养病倒是好,可以无论怎么看都不是。
从昨天到今天,听到的看到的经历的,都在说明,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操控着这一切。
对这样的结论朱瑾晒然,却不得不慎重考虑。
下午,回到房间休息的朱瑾被告知,有人来探监。
第一个来看她的是赵俞。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相对无言
赵俞看着朱瑾面上难掩的倦色及苍白,知道她已经开始服刑,似乎被刺痛了眼急忙移开了眼,侧头开口。
“我给你送些东西来,已经被送去检验了,有枕头、衣服、还有些你爱吃的东西,你之前说过没有那个枕头睡不好…”说到这里猛然闭了嘴,他们尽心布置的新家再住不上了。
朱瑾看着他沉默。
“…李玉已经住进医院,医生说,胎儿目前一切正常,李玉会把孩子生下来…”事实上,昨天媒体一公布审判结果、事实,继连楠之后,他和李玉成了大家众矢之的对象,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朱瑾还是没开口,她总不能说,祝你们阖家幸福。
“我和李玉已经被登记结婚了了…”赵俞终于抬眼看向朱瑾,却见她面色平静,鬼使神差说出了一句,却在说出来后急急加了一句,“我一点都不高兴…”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仿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呆愣愣看着朱瑾。
“你以后不用来了。”朱瑾终于开口。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不知道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堪…”赵俞眼底全是青色,神情木然,“…我来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一切都是我的错……”赵俞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想到在医院里同样脸色苍白的李玉,看着眼前同样苍白的脸,他再说不出话来。
“是我毁了你…”他毁了赫连楠。
让尊贵的赫连楠公主成了监狱里服刑的连楠。
他还毁了李玉,毁了还未出生的孩子,在他这样的情况下有了孩子,他却高兴不起来,没有一丝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他不知道,他和李玉和孩子的家,会不会变成一潭死水。
“不,你不是毁了赫莲楠,你是杀了赫连楠、连楠。”朱瑾听到他的话认真反驳。
从只言片语里,她推测出赫连楠、连楠两个名字之间的区别,赫连楠是公主,连楠是小姐,一字之差,却是两个姓,两个身份。
她说了两个名字,可赵俞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只继续喃喃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对现在的我说对不起,我说过了,你杀了赫连楠,赫连楠已经死了,你要是想道歉等你死后去道歉,我现在是朱瑾。”朱瑾不想听对不起,直言。
“朱瑾?”赵俞不可思议看着她,“你要弃名吗?”
被家族除名、夺姓的人中,会有选择直接弃名重新起一个,代表一切重新开始。如此一来,也代表着,曾经的家人、朋友也会被一同和旧名一样被放弃。
“连楠已死,我现在叫朱瑾。”朱瑾不明白弃名有些什么讲究,不多说只答了一句,“所以你不用和我道歉,也不要再来找我。”
“楠楠…”赵俞看着她面色苍白。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歉意。”朱瑾似乎没看到他的异常,不温不火,“在我看来,像李玉那样的外室,即便是她身份合法被承认的年代,不管她是谁、好与坏,作为妻子,整治外室小妾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是在这律法、世人都不承认她身份的年代。”朱瑾的眼突然熠熠生辉,看着赵俞微微一笑。
“我绝对捍卫、支持妻子的权利,不管妻子多坏,不管外室多好多无辜,我都只支持妻子,即便妻子杀人放火、坏事做尽,只要她觉得值就可以。”
“所以,我对你们没有丝毫歉意,我坐牢,只是因为律法如此。最后,请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你如果一直如此,让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我一着急出手让你生不如死就不好了。”
赵俞脸色突变,朱瑾却不管,站起身来,隔着琉璃居高临下看着他。
“有一点,你说得很对,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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