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一回房,慕容翩很是怯忌踱前小声询问:“阿真哥哥,翩儿带您杀出去吧。”
“杀什么杀。”见小宝贝穿戴的整整齐齐,阿真就知她全部都听见了,捏了捏她担心小腮道:“没事的,来!给我穿衣服。”
“好,是。”慕容翩忐忑之极,轻瞥半点都不惊恐他,忙碌之余怯劝:“阿真哥哥,翩儿总感觉不妥……”
“别胡乱担心,他们不敢怎么样。”安抚乱担心的小宝贝,阿真闭上双眼冥思。他从边境出来已有数天,这个皇帝老儿也该知道前因后事了,既然不见追捕兵马,那他轻蔑之事,皇上该是不予追究。那他会怎么样?放任不管或是极力挽留?如果是放任不管,这口气怕是要多等些时候。如若是极力挽留?圣诣该在去苏州的路上了,那……
“哼!”腰带一紧,阿真立即哼出一鼻子气,牵起翩儿因担心而冒汗小手,毫不犹豫便拉开厢房跨了出去。他林阿真是谁想请就请得动的吗?是谁说男人不可以小鼻子小眼睛的?他就是小鼻子小眼睛怎么样。等着吧,他必弄出双超幼鞋子,生生给这个威虎大将军穿上。
辽国,上京。
这世上流传最快的是什么?
没错,正是八卦和谣言。特别还是有关那位率二百帐卫闯大西北他大爷的事情,那传的更是既快捷又夸张。
仅不过数天而已,有关于拒狼候挂印诗歌,不仅把夏周各地闹的沸沸扬扬,就连辽国百姓,也是拿此事当茶余饭后最佳点心。
随着满天飞的流言,有关他大爷丧志挂印的版本早超出了十种。但是讨论来讨论去,唯一离不开的话题就是——他大爷真的辞去夏周官职了。
“喂,你听说了吗?羔羊国的那位拒狼候辞官了。”
“当然知道。”被询问的人马上点头,“听说是羔羊皇帝杀了他全家。”
“不对不对。”另一名热忠八卦的辽国百姓拾碗呷了一口酒,豪迈抹一下嘴角,“是羔羊皇帝,抢了他婆娘,也就是诗歌里的那个苏家小姐。”
从西夏返回上京,一道接一道的热闹讨论声不停飘进蓝倪儿耳内,在道道谣言下,她驻步往客栈大门看进去,拜栈内这群八卦都所赐,终于明白他林阿真怎么这么闲了,原来他辞官了,真是太好了。
耶律舞也好奇往栈内大堆嘴巴轻瞥一眼,“阿蓝,你在想什么?”
“没事,走吧。”一手牵着马匹,一马牵着岫云,蓝倪儿警告瞪了耶律舞一眼,步伐急凑往皇宫方向迈出。
小岫云不知道两位姑姑在想什么,听到林哥哥的事,紧跟询问:“蓝姑姑,羔羊皇帝真的抢了林哥哥的妻子吗?”
牵着她急步,蓝倪儿摇头笑道:“不可能有此事。”
“那羔羊皇帝杀了林哥哥全家?”
“更不可能。”
“可大家都在说呀。”
“这些是谣言。”蓝倪儿爱怜地轻摸了摸她好奇的小脑袋,道:“好了,不要讲了,快到宫了。”
“哦。”耶律岫云不通,不过蓝姑姑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不再发问,归心似箭往金辽最大的家抡腿飞奔。
进入宫门,走上虹桥,经过射殿、津宇、琼阁、水殿,穿过御花园内的奇卉千葩,两高佻一矮小,三具倩影便出现于御书房园外。
内宦总管诃吉正昏昏欲睡之际,乍见久违三位主子,马上惶恐急奔下台,往前跪磕:“奴才叩见长公主、蔚蓝大郡主、孙公主。”
急来的蓝倪儿心头一堆疑惑,开口相问:“圣上可在房内?”
“禀蔚蓝大郡主,圣上正在房内。”
“皇爷爷……”诃吉娘声落地,耶律岫云马上抡起高兴小腿儿,小小身影才一眨眼便隐进了巨大的御书房。
“退下吧。”挥退诃吉,耶律舞同样很高兴地拾襟上阶,出去找那小丫头片子近月,终于回来了。
耶律绪保皱着眉头阅看奏章,突闻这道许久未聆的稚音,急抬惊喜脑袋时,见到真是他的小宝贝,佯怒板下脸喝叱:“胡闹,竟敢私离上京。”
“皇爷爷……”小岫云半点都不惧怕他的龙威,开心之极地跑到御桌前,撑趴嘻看皇爷爷生气脸庞,开心说道:“岫云天天都有想皇爷爷哦。”
“胡闹之极。”耶律绪保怒脸无效,措败伸长手臂狠狠力揉爱孙小脑袋,不舍喃道:“皇爷爷的孙公主瘦了,瘦了。”
蓝倪儿和耶律舞相携刚进,便听到这句心疼话语,彼此菀尔地相觑一眼,抚身前躬唤道:“蓝倪儿、耶律舞,叩见圣上。”
“快快起来。”耶律绪保没让她们行礼,招手急唤:“你们快快过来。”
“父皇,听说夏周那位拒狼候辞官了?”耶律舞好奇的紧,急步上前询问:“此事不知是真还是假?”
“是呀。”蓝倪儿心中疑滤之极,也走上前说道:“我金辽已然谣言满天飞,夏周自然更不在话下,此刻进击正是良机。”
“嗯。”耶律绪保正为此事烦恼呢,抬手阻止她们两人,转过爱怜老眸对小岫云道:“皇太祖奶奶、皇祖奶奶和你额娘,整天都在念叨你,既然回来了,得赶紧去给皇太祖奶奶磕头请安。”
“哦哦。”耶律岫云也很想念皇太祖奶奶她们,一颗心马上就从御书房飞走了。“皇爷爷,岫云等一下再来看你。”话落,抡起双腿迫切之极便转身往大门口奔了出去。
“这丫头……”耶律绪保眨眼见她跑走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才站起身对蓝倪儿和耶律舞讲道:“阿球球来报,数日前夏周这位拒狼候拔寨调动,我大军险些全部葬于汾水。”
“有这等事?”蓝倪儿心头一跳,急急询问:“皇伯伯,事情是如何?是如何手段竟能杀尽我英勇兵马?”
想回阿球球的军报,耶律绪保心头一阵颤抖,庆兴开口讲道:“此人一到边境,便调动汾水兵马往我汾州而行……”
耶律绪保滔滔不绝,讲了近半个时辰,讲的口干舌燥,讲的蓝倪儿和耶律舞血色全无。御书房陷进诡异的寂静,静的连掉根针都能清析听见。
好你个林阿真呐!如果说奇木峰之事只是命危急出,那汾水如此精密布局,又是怎么来的?
蓝倪儿深深陷入了沉思,僵立于御桌前左思右想仍找不到对策,如何的思索也找不到破解之法。此役汾水失定,三十余万兵马进退维谷。
耶律舞左右也想不出万全之策,瞥了一眼僵立蓝倪儿,摇头感叹道:“还好夏周这个大皇子,不然三十余万兵马必惨遭毒手。”
“好你个林阿真,阴的险的全出来了。”蓝倪儿既恨又佩服地低骂了一句,明了前看道:“皇伯伯是在猜测他辞官之事真假?”
“对。”耶律绪保点头,“西北之事、边境之局皆直指此人阴险狡诈,此挂印之事,我怕又是诡计。”
蓝倪儿拧眉思索片刻。
“且不说是否又是阴谋诡计,现时该拉笼此人方为上策。”这个想法蓝倪儿并不是突然而出,早在她被擒之时她就有这种想法了,眯起美目上前与御桌紧靠道:“此人纵然不为我们所用,也不可让夏周所得,不然对我金辽是一大弊病。”
“皇伯伯也是这样想。”耶律绪保很是赞成,皱眉考滤半晌,道:“周帛纶许他拒狼候、北道行军总官,他都挂印决辞,我该许他什么才能让他心动?”
“他林阿真本就不是庸人,这些虚渺之物,他如何会看在眼里?”蓝倪儿理所当然摇头,知根知底讲道:“恐怕在他眼里,一个拒狼候还比不上一只烧鸡。”
“那……”耶律绪保有些明了,眯起老眼询问:“给他南院亲王,送三千名美女,无数金银财宝等……”手掌大力往前一划,霸气道:“再把燕云十六州给他。”
蓝倪儿见圣上眼都不眨一下便把燕云十六州送出去,马上就知皇伯伯想得林阿真之心坚如真金,眉宇泛智阻止道:“不用这么麻烦,把我送给他就可以了。”
“呃?”此言令耶律舞和耶律绪保齐错愕。
耶律舞很是疑惑,瞟看蓝倪儿道:“阿蓝,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金刀与兽符皆在他身上。蔚蓝大郡王已然是铁一般的事实,任谁都无法反驳。”
“蔚蓝大郡王?”耶律绪保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喃喃叨念细细思考。
“啪!”考虑不一会儿,大掌惊喜拍于御案,“且不说我格格喀蔚蓝大郡王人人想当,纵然就是这位林阿真不放于心,必也能挑与周帛纶猜忌之心。”
“没错。”耶律舞笑的无比妩媚,瞥看一眼蓝倪儿道:“君臣相互猜忌无非两种结果,其一君杀臣,其二臣叛君。不论是哪种结果,对我们伐南下都是一大利器。”
“好。”耶律绪保连连点头,看着蓝倪儿叹道:“只是委屈了铁木乖侄女了。”
“皇伯伯,半点都不会委屈。”蓝倪儿笑的不比耶律舞奸,芊眉中的智慧飞舞,“发榜诏告天下臣民,林阿真是我金辽的格格喀蔚蓝大郡王。”竖起一根手指笑的极奸,“纵然周皇他不信,必也绝不敢重用他。直到他在夏周呆不下去之际……”
耶律舞的智慧虽然差蓝倪儿一点点,但这种已然言明的话就是白痴也懂了,笑的万千妩媚接口:“现在是咱们求着他,如他来了那情况就另当别论了。如能真心归顺固然好,若不,随便找个名目永绝此患。”
“皇伯伯且放心,他不是夏周那些迂酸愚儒,必然归顺。”对林阿真她蓝倪儿是知之甚详,他就曾当着她的面说过,他很怕死,性命受到危胁之际,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好,就这么办。”耶律绪保兴奋重砸御桌道:“明天便发榜诏告天下,此林阿真本就是我金辽蔚蓝大郡王。”
“还须得派遣一人堂堂正正之去夏周找他,把诏喻亲送到他手中,其中隐约提及让他掌统天下兵马南下。”蓝倪儿再出主意。
“好,就依铁木侄女。”耶律绪保顿如嗑了兴奋剂般,高兴的双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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