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上京。
渡过黄河,群将划拳、抽签、抓阄,最后决定由铁木依牙、格利尔率五万铁骑护送那位大爷到上京。而上京呢,早就人仰马翻了,耶律绪保得闻夏周一午半夜就把他百万雄军逼退回黄河北岸,脸色铁青里,咆哮还没出口,又听信兵告知蔚蓝大郡王自行返国,烧天怒火瞬间冷却错愕,老脸讷讷呆了近半个时辰,脑袋内混乱的如杂草,根本就理不出半丝头号绪,反而雾水却越聚越多。
上京皇宫内,占地五十多亩的御菀园林,名为御园,北境秋来的早,一片萧瑟的奇林花卉虽渐渐委缩凋谢,但仍有大片风景。耶律绪保坐于御书房内想的脑袋肿大,为那位自行返回的格格喀额驸的行为费解,理不出半点思绪,负手走进御园,站于一座八角御亭上,迎着清冽冷风闭目养着神,缓慢捋着错综复杂的脑线滤丝。
用过午膳刚返回阁内,蓝倪儿便听阿奴儿急急来禀,说圣上唤她。疑惑地穿着郡服出来大厅,看见普若神色慌里慌张,询问下才知是额驸把阿爸打的溃不成军,正命中她在大西北说他会让金辽头疼之际,又闻这位大爷胆大包天自行跑她们金辽来了,天方夜谭!世上竟有这等奇事?他林阿真不要命了吗?
耶律绪保已理不出半丝头绪了,从御园返回御房内,屁股刚坐下,便见普若急匆匆领着蓝倪儿来了,赶紧站起佯怒唤道:“铁木侄女不要这么多礼,快起来。”话落,虎眼扫到普若身上,“还不快给大郡主设坐。”
皇伯伯虽疼她,不过君臣之礼还是不可废,蓝倪儿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才从地上站起身询问:“皇伯伯是为额驸之事?”
“他只用一午半夜便败溃我百万虎狼,逼迫的绪烈和你阿爸,不得不退到黄河北岸驻守。”提到这些事,耶律绪保脸色亦常难堪,气极重啪桌案,咬牙道:“这只羊羔竟无视我百万虎狼,胆敢单独前来。”
“他是蓝倪儿的蔚蓝额驸,不是羔羊。”蓝倪儿细细柳眉宛尔上挑,要笑不笑地前走了一大步,疑惑反问:“皇伯伯是生气他来?”
耶律绪保被反问语结,他帮羊国是当然大不好,问题是他到底为什么来?来干什么?蔚蓝大郡王谁来当他都不惧,可他当了,他耶律一族的帝位立即饱受威胁。这些话当然不能说,重重叹气看着蓝倪儿,一语双关说道:“乖侄女,他如真心归顺固然极好,就怕他仍心系羊国。”
“杀了他?”蓝倪儿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位皇伯伯的想法,淡淡说道:“大西北和汾州之事,让他名字传遍大江南北,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是他的智慧与仁义,昔日皇伯伯下诏告知天下臣民,说他是蔚蓝大郡王,本来以为会有反对声音,可上至重吏,下至百姓皆无议言,难道皇伯伯忘了吗?”
难就难在这里,皇家面子还是其次,如他贸然杀他,自掴耳光不说,恐怕会让各族勇士不服,他金辽原本就是牧野国家,崇拜力量与勇猛,蔚蓝大郡王的谋略与勇气无须争辩。纵然各族勇士们无话,他下诏说他是蔚蓝大郡王,现在他来了,他再杀他,不明明白白在对世人说,一开始就是要骗他来杀的?如此小肚肠鸡,两面三刀的人如何能让各族臣服?不用说,先不服的肯定是铁木亲族的虎师和茶扎刺族的鹰师,一不服气就会有磨擦,磨擦括大就要变演战争,且不论完颜亲族的豹师会站在那一边,他的狼师、熊师、狮师都不一定打得赢虎鹰两师,何况狮师还不全是他的,即便就是他阵压得住,为此肯定也必负出惨重代价,这时的羔羊,如再趁机挥军入境,那…….
想到这里,耶律绪保自个儿打了个冷颤,该死的蔚蓝大郡王,昔日他没考滤清楚啊!单闻他被周帛纶气走,就兴奋的以为能南下了,根本就没想过他真的敢来。不!是根本没想到他竟厉害到这种程度,本以为大西北、汾水之事他除了有智慧外还多少带着幸运,可这一午半夜下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林阿真的智慧超前,远远超出让人寝食难安的地步了。
“就是不知道乖侄女对这位额驸的态度如何?”耶律绪保眯起双眼询问,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个拥有众贵族血统的铁木蓝倪儿,如她不要,为了金辽与耶律一族,他自掌次嘴巴又有何碍?
蓝倪儿沉岑凝看耶律绪保片刻,温吞吞说道:“无所谓,蓝倪儿并不放于心上。”
是吗?耶律绪保也沉默了,细凝跟前这个乖侄女半晌,“既然乖侄女如此,那皇伯伯便自行决定了?”
他是圣上,全金辽最大,纵然林阿真就是蔚蓝大郡王那也是他的臣子,他要处理一个臣子何必询问她?蓝倪儿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双幽眸如深渊般,手抚胸躬伏。“圣上依愿处理既可,蓝倪儿从不干涉。”
耶律绪保听到这句从不干涉,立即便明白了,他是圣上,全金辽就属他最大,他想杀谁就杀谁,想拿谁就拿谁,谁敢干涉?眼前这个乖侄女聪慧是不须要怀疑,应出的话不是无权干涉,反是从不干涉,意思就是在说她有权去干涉,只是从来不干涉而已。那也就是说,如他对这个林阿真处理不当,她就要介入干涉了是么?
耶律绪保很是措败,父皇临终之时告戒他务必要善待各族,以柔和手段渐渐、慢慢分裂各族的谪亲,特别是铁木家的那个小女娃,一定要比亲女更亲地善待她,最好把她圈入皇族内,不能为皇也要为后,可,这个铁木侄女太过聪明,他又不能强逼她,照她的脾气,大概也不是别人强迫得了的人。原本他想,在他临终之前让范好好的善待她,最好等她老死,再来分裂各族,那时他耶律族的江山那也就太平了。让他万万没想到羊国竟然跑出了个林阿真,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林阿真竟让原本平静的铁木侄女,摆出副如他处理不妥,就要强行干涉的架势。
“嗯,皇额母终日念叨乖侄女,说怎么好些天没看见你,铁木侄女何不去看看皇额母。”耶律绪保认自和她撕破脸没半点好处,缓和下脸色呵呵说道:“蔚蓝额驸的事,皇伯伯得好好再想想,与大臣们商议商议,一定能找到妥善的办法出来。”
还能有什么妥善的办法?蓝倪儿心如明镜一般,杏目飘过笑意,抚胸躬道:“嗯,皇伯伯自行决断既可,蓝倪儿确实数天未见皇祖奶奶,想念的紧,侄女告退。”
“呵呵……”耶律绪保眼中掠过深思,慈善和蔼点头道:“好,等皇伯伯处理完这些烦人的折子,一定到皇额母殿中与侄女好好陪她老人家,吃顿饭、喝杯酒,一起讲讲开心的事。”
“侄女万般期待,皇伯伯一定爽约。”蓝倪儿脸儿含娇,再抚躬后,便转身跨出御书房,途经御园时,眺望未全残的百花千卉,红唇倏忽扬起娇笑,好你个林阿真,人还没到,就让圣上这般寝食不安,如来了,那是怎么样的光景,又会捅出让人喷血的事情?蓝倪儿原本认为这辈子也就这样子了,没想到却在大西北碰到这个集无耻、没皮、下流、混帐、智慧、才能、众多矛盾于一身的痞子,别说他干出的那些引人发嚎的事迹,单看他就感觉生命很是精彩,草原与他追逐斗智虽然她差点气到吐血,不过回忆起来真是精彩绝伦,被他所俘的短短数天,听他调侃和干着的那些无厘头的事,更让她有种向往,想和他一去大混特混,把全世界搅着天翻地覆,然后学他极其无赖的一句话,穿别人靴子走自已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去。
“噗哧……”想到这些混帐到人神皆呕血的经典绝语,空荡寂静的御园,一道忍峻不住地娇莺噗笑声,随着冷冷冽风划过五十亩的花颚蕊端。
“喂,扛轿也啊,稍等哦!嘿咻嘿咻嘿咻嘿咻……”骑马从边境奔到临潢,五万轻兵驻营于城外数十里,然后阿真见过大批官员和诸将,大郡王的威严保持了近一个时辰,换上二十四人传用王撵,躺于撵内的他对黄纱外绿野仙踪风影厌了,正经一个时辰也该够了,郡王棺材脸随即垮下,也不管会不会吓死大队仪司们,扬声便爽唱起了闽南灼口之歌:“彼个内山小姑娘要出嫁,无情自顾上花轿,头壳犁犁一直去,没听后面我在叫,不知要嫁去叨位?并没对阮讲出到底啥原因。嘿咻嘿咻嘿咻嘿咻咻……”
“砰!”一路上铁木依牙和格尔利饱受折磨,归心似箭安静驾骑在通往上京的官道上,听到一阵怪异歌曲,两人整齐从马匹再次摔了个狗吃屎,蔚蓝大郡王没摔死他们,是不甘心吗?
“真……真哥,官道皆是商旅百姓,您……您老能不能微微收敛?”被强迫唤真哥的铁木依牙额头冒黑,脸庞泛青,讷讷驾着大红马靠近撵边,很难为情扫视被司仪们拦退于道旁奇观的商旅,含泪哀声丧劝:“太……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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