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晋修真的出了车祸,就是因为楚欢给他打电话。
他本来就头脑不清,车还开得飞快,楚欢的来电铃声特别,他因为那特别的铃声而心神一恍,正好对面一辆同样急速的车驶来。
若是开车的人正常倒还好了,偏偏车里的两人抢着方向盘,车子朝他撞来时,他正准备接听电话,情急之下,方向盘往一边打去,避开了迎面撞来的车,却撞上了一旁大树……
楚欢接到电话赶到静安医院,墨晋修正躺在病chuang上,墨老爷子,墨尚术和赵芸都在。
对上赵芸严厉而责备的眼神,楚欢心头咯噔一声,心下暗忖,是不是她知道了自己给墨晋修下药的事。
“爷爷,爸,妈,晋修的伤,严重吗?”
在长辈面前,楚欢收敛锋芒,一幅乖巧温顺的模样。
“你看他头都包成这样了,你说严不严重。楚楚,不是妈说你,墨晋修开车的时候,你给他打什么电话,难道你不知道开车时是不能接听电话的吗?要不是你打那个电话,晋修也不会出了车祸……”
楚欢微微一惊,眸光看向病*上的墨晋修,对上他晦暗的深眸,她心尖一颤,又连忙移开视线。
“小芸,话不能这么说,楚楚又不知道晋修当时在开车,你心疼晋修,也不能这样责怪楚楚啊。”
身旁的墨尚术急忙安抚妻子,话落,又温和的看向楚欢,说:
“楚楚,你妈是一时心急,才说刚才那样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其实,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晋修出车祸,我们大家都担心,俗话说,伤在儿身,疼在娘心,你妈这是太关心,则乱了。”
楚欢连连摇头,面上流露出些许歉意和自责,做深刻的自我检讨:
“妈,您说得对,我不该在晋修开车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今晚的事,都是我不好,爸,妈,爷爷,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留下来照顾晋修。”
许是看她承认错误的态度好,赵芸神色稍缓,又看了一眼躺在病*上的儿子,轻叹口气,说:
“我刚才语气也不好,楚楚,你好好照顾晋修,他今晚还没吃东西,我先回去,让张妈做些吃的,一会儿让阿南给他送来。”
墨老爷子精锐的眼睛扫过楚欢和墨晋修,自楚欢进来,他孙子的目光就定在了她身上,看她的眼神犀利而复杂,渗着审视,愤怒,还有着别的情绪。
怕是车祸原因,并不单纯。
见赵芸还想跟晋修说话,他沉声开口:
“楚丫头懂得怎么照顾晋修,我们先回去。”
“好的,爸!”
赵芸对墨老爷子一向孝顺,见他说走,她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和自己老公一人一边扶着老爷子,离开了病房。
楚欢想送他们,被墨老爷子拒绝了。
他们走后,苏琳也说了句让楚欢好好照顾晋修,便离开了病房。
楚欢送到门口。
门一关
身后某人的目光倏然凌厉,她只觉背后如芒在刺,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
转身,对上墨晋修冷厉如刀的眼神,她抿紧了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决定自己委屈一点,压下心里的不快,面上浮起三分温柔,冲他笑笑,解释说:
“今晚的事,你就别多想了,现在你受了伤,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不过,话说回来,你额头伤得很严重吗?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回答她的,
是沉默!
楚欢咽了口口水,身子有些僵,笑容更僵。
病房里的空气很稀薄,那人气息沉冷,目光阴郁而凌厉,她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他若是发火,还好应付,可他偏偏不说话。
用那凌厉而阴郁的眼神盯着她,像是她犯了滔天大罪,不可饶恕似的。
“墨晋修,你不会也把自己出车祸的事怪到我头上吧,我也是听江博说你正飞车赶去酒店,我有些担心你,才好心给你打电话,谁知道,结果会……”
楚欢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他一个受伤的人一般见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就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
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情绪,再睁开,她抬步朝病*走去,不与他阴郁的眼神对视,目光停落在他额头的纱布和缠着纱布的手上。
他的伤,应该不严重,若是严重,也不会如此强大的气场了。
“墨晋修,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为今晚的事跟你道歉,我不该给你下/药,可是,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
楚欢在离病*两步之距停下,保持着安全距离,以免他发疯,一会儿掐死自己,她看他的眼神里带着警惕。
心里打着小九九,一旦他有动作,她就逃。
自言自语的感觉,其实也不错,楚欢自我安慰。
若非这个男人出了车祸,她是不会对他低头的,她是给他下了药,但他害她没有报成仇,算扯平了。
她抿了抿唇,继续说:
“我是不想让你为难,你和范东是好朋友,若是苏贱贱发生什么事,你又参与其中,你们的友谊肯定会破坏的,你应该理解我一番苦心,除了我,谁这么为你着想。”
好吧,这话有点肉麻,她自己都忍不住颤抖了下,可,病chuang上的男人,冷漠的表情恒古不变,眼里的冷厉和阴郁似乎,也没变。
“你知道的啊,前几天苏贱贱就想让人害我,我得到消息,她和肖莲芳联手,今晚给我设了陷阱。她们在酒里下药,由苏媛负责骗我喝下有药的酒,肖莲芳找了几个男人……”
那人眼神蓦地一凛,眼底迸出肃杀,楚欢明显感觉他身上释放的戾气倏地加重,他比刚才更生气了。
楚欢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安慰自己,他这不是生自己的气,是恼怒于苏贱贱和肖莲芳她们,他身上释放出的肃杀戾气,绝对是针对她们。
不是针对她。
“你放心,我没事,我一早就知道的。”
“我让颜配了药,给你喝的,只是顺便,主要是给苏贱贱喝。”见他冷眸一眯,楚欢急忙解释,牵强的扯动嘴角,说:
“苏媛喝了我下/药的酒,然后由肖月,就是肖莲芳的侄女带她去那个房间,那房间里有四个男人,过了今晚,她就不再是那个优雅高贵的苏媛了。现在你该相信,我不让你去,是为你好了吧。”
“你还做了些什么?”
好难得啊,墨晋修终于开口了。
只是他的声音仿若冰窖里发散出来的,透着令人心颤的冷寒,楚欢心脏微缩了下,开始觉得他沉默吓人,现在听见他那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更觉紧张。
她摇头:
“刚把她送到房间,你的电话就打来了,我什么也没做。”
“楚欢,你确定,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对我说谎?”
墨晋修削薄的唇冷冽勾起,微眯的冷眸如x光直探她的心,不带她开口,他便冷声质问:
“你是如何让肖月带苏媛到为你准备的房间,她们既然联手,就算苏媛着了道,她也不会乖乖带她去,唯一的答案,就是你用超能力控制了她。”
楚欢眸子微闪,眉心轻蹙,墨晋修的话还在继续,一句比一句犀利:
“你有超能力很了不起,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刚才还说是为了我好,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我对你毫不隐瞒,你呢,天天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
“我没有!”
防贼,这句话太严重了,楚欢下意识的反驳,她其实已经很信任他了啊。
“你没有?楚欢,你没有什么,没有隐瞒我,还是没有用超能力,又或许,你想说你没有错?”
墨晋修现在打着点滴,所以很老实的躺在chuang上,不是躺,其实,是靠在chuang上。
“你既然能用超能力控制肖月,你又怎么可能错过用超能力让傅启明当众说出纵火害死你爸的绝好机会,让他身败名裂,为你爸爸报仇。你真以为,我没赶到酒店,就不知道那里发出的事吗?还是,你之前说的要和我好好过,要努力喜欢上我的话,都是骗人的鬼话?”
他越说越恼,到最后,已是盛怒,喝斥声震耳,惊得楚欢浑身剧烈一颤。
这个男人,发起火来,真的很可怕。
她紧抿着唇,目光闪烁,不敢确定他是真的知道,还是试探自己。
她虽然聪明,但在这个比她大六岁,精明又睿智,气场强大的男人面前,她无法保持淡定……
半分钟的对峙,她败下阵来。
败在他淡漠而冷锐的目光下,她深深地吸口气,那股倔强劲窜了出来:
“是,我是用了超能力,要不是你的电话,傅启明现在已经说出了他是害死我爸的凶手,墨晋修,你以为只有你自己才生气,只有你才有资格发火吗?我告诉你,我也很生气,我也想发火,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就差那么一点点,你的电话哪怕晚几秒钟打来,现在傅启明也不会逍遥法外,已经身败名裂了。”
什么隐忍,早被抛到了九宵云外,一提起被他破坏的事,楚欢情绪就变得激动,眼睛染了湿意,气愤的说:
“你不会知道,我明知是谁害死了我爸爸却不能报仇的痛苦,你也不会知道,我夜里总是梦见我爸爸为了我惨死的模样时,我有多自责,如果可能,我宁愿用我自己的命换我爸爸活着,至少,他可以照顾好我妈妈,而不像现在,不管我怎样做,都不能让妈妈真正的快乐……”
她真的,宁愿那场大火里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爸爸。
她喘着气,视线变得模糊,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下眼睛,她的声音哽咽:
“你们只会说找到证据,将傅启明绳之以法,可是,如果永远找不到证据,那他岂不是一直逍遥法外,就算找到证据,如果那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事,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想让他立即,马上的得到报应,为我爸爸报仇。”
她泪水浸湿的眸子里有着浓烈的恨意,她恨,恨傅启明,恨他害死了她爸爸。她也恨自己,仇人就站在那里,她却不能报仇。
那种恨,就像可怕的病毒侵蚀着她的灵魂。
气氛,一瞬僵滞到了极点。
墨晋修眸底情绪变幻,晦暗莫深。
盯着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凌厉不变。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缓和怒意,相反,他的怒意随着她的话而不断加重,眼底深处闪过失望,最后所有的情绪,都泯灭于无边的沉暗里。
“所以,你现在,是恨我的,对吗?恨我破坏了你的计划,阻止了你报仇,你已经对傅启明用了超能力,楚欢,傅启明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人吗,你老实告诉我,他像肖月那么好控制吗?”
他的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凌厉,也没有怒意,甚至不是质问,淡漠而疏离,听在楚欢耳里,心脏,倏地一紧!
………………
别以为墨墨会这样放过楚楚,妞们,你们绝对想不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今天,两章一起传了,快冒泡,有谁知道墨少会怎样惩罚楚楚,猜到了就加更!
另外,求长评,有为墨墨和楚楚写长评的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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