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墨晋修语气冷漠,好像她的帮忙只会越帮越忙似的。
随即,他弯腰,从脚边的玻璃碎片开始清扫……
楚欢撇撇嘴,不必就不必,姑奶奶其实只是说说罢了,并非真想帮你!
安静的实验室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玻璃碎片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许是现在的声音没有刚才墨晋修摔掷时的尖锐,又或许是心境产生了变化,听在耳里,不仅不觉刺耳,还让人心里不自觉的泛起层层柔软。
楚欢乖乖地坐在实验台上,双手抱膝,静静的看着墨晋修打扫被他弄乱的实验室,他人太高,扫掃太短,腰弯得很低,扫掃随着他胳膊的晃动而规律地把飞溅在四处的碎片扫向一堆。
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扫地,倒像是在做一例很重要的手术,不放过任何一片细小的碎片,扫掃扫过之处,干净如初。
他把实验室打扫干净已是十分钟后了。
洗了手,擦干后,他走到实验台前,弯腰去抱楚欢。
“墨晋修!”
当他熟悉的气息萦绕呼吸,骨节分明的大掌触及身子时,楚欢突然开口,声音染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流过泪后的眸子,灿若星辰。
墨晋修动作微微一滞,眉峰轻拧,眸色深沉。
离得太近,楚欢心跳有些乱,语速极快地说:
“我没有不在乎自己的小命,更没有打算和傅启明同归于尽,我虽然不知道你这几天加班在做什么,但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去找女人,我为我刚才那些话道歉,也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
墨晋修薄唇抿着紧毅的弧度,眸色深深地凝视着她,直到她说完,他才悠悠地问:
“就这些吗?”
“啊?”
楚欢清眸微闪,小脸茫然。
墨晋修两道浓眉不悦地拧起,瞿石般的深眸闪过犀利:
“楚欢,捡重点!”
重点?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要去参加傅启明的生日宴。”
楚欢语气有些僵硬,这个男人未免太得寸进尺了吧,她都承认错误了,他还想怎样。
“你瞒着我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楚欢茫然的眨眼,这是要新帐旧帐一起算?
墨晋修弯着的身子稍微直了一分,扣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指节分明,男性的气息虽不像刚才那样浓烈的萦绕在她鼻端,却犹如一张严密的大网从当头罩下,他居高临下的姿态,气势压人。
“没有了!”
她皱眉,视线避开他灼灼地眼神,停落在坚毅的下巴处,脑中灵光一闪,又抬头,直视他的眼神,反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不隐瞒我任何事的吗?”
墨晋修眼睛微眯,眸底深处一抹暗芒闪过,发出一个鼻音:
“嗯!”
楚欢暗自调整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气势:
“那你老实告诉我,我的身体什么状况,难道我真的一用超能力就会像上次一样吐血、昏迷,或是死翘翘?那我拥有这超能力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吗?还是你根本不确定,只是因为我上次昏迷过一次,你就草木皆兵,”
墨晋修俊脸微变,眉峰紧拧,不知是不喜欢她说‘死翘翘’,还是因为她说自己草木皆兵,沉声开口: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一用超能力就死翘翘,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每用一次,绝对等于伤害自己一次,楚欢,如果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没人,会爱惜你。”
最后几个字,已是愠怒。
“谁说我不爱情自己?”
楚欢不悦地瞪大眼,她很爱惜自己,见他眸色冷冷地扫过自己的脚,她会意,冷硬的为自己辩驳:
“刚才要不是你乱发脾气摔东西,我能被割伤脚吗,墨晋修,你要对我的脚负责!”
“对你的脚负责?”
墨晋修狭长的眼角微挑,眸底精光一闪。
“当然,你不能再像刚才让我自己站在地上,我没穿鞋。”
楚欢指的是电梯里,他把自己放在地上的事。
“那你要我怎样?”
“抱着我……”
闻言,墨晋修眸光遽然深邃,凝视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他喉/咙一紧,莫名觉得口舌干燥,幽暗的眸子扫过她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沟.壑,哑声问:
“然后呢?”
“然,然什么后?”
楚欢因他突然变得暗哑的声音心下一紧,见他视线停落在自己胸前,她急忙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第一颗扣子不知何时开了,小脸蓦地一热,慌乱抬手去扣钮扣。
“我帮你!”
墨晋修低哑的嗓音落在耳畔,他俯身,大手抓住她扣扣子的双手,掌心滚烫的温度惹得楚欢身子一颤,他却皱了眉: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
楚欢瞪他,还不是你害的。
“我的衣服呢?”
墨晋修这个英明一世的男人也有后知后觉的时候,但也只是一瞬的疑惑,脑海里闪过刚才她把自己西装扔在地上踩的画面,俊颜倏地变冷,狠狠地剜她一眼,转身就走。
“墨……”
楚欢的话没说完,他高大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口。可能是觉得地上已经没有玻璃碎片,她下来也不会再扎伤,所以毫无顾忌了。
难道,她扔了他的衣服,等于挑战了他的权威。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姐现在有钱,赔你一件就是了。”
楚欢对着他背影‘解释’,可她的话并没换来墨晋修的回头,脚步声很快远去。
kao,男人真特么靠不住。
楚欢恨恨地骂了几句,跳下实验台,赶紧离开这里。
这个没有一点人气的地方,她是一分钟也不想留在这里。
走出实验室,视线触及电梯不断变幻的数字时,又忍不住想骂那个男人,他不是去捡她扔在电梯里的衣服,而是乘电梯走了。
就为了一件衣服,就把她扔在这里——
太过分了!!!
偏偏顶楼只有这一部电梯,她要么等着他这部电梯到一楼再上来,要么下楼,乘其他电梯。
当然不能等着,楚欢选择下楼乘其他电梯,因为冷,她双手紧抱着自己身子,光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钻上,刺骨的凉意和尖锐的痛意自脚心蔓延至她全身……
时间太晚,电梯里空空无人,楚欢强压下心里的怕意,纤瘦身子站在电梯角落里,心里一遍遍骂着墨晋修个没良心的,说翻脸就翻脸。
电梯很快到一楼,走出医院,几米外昏暗的光线下,墨晋修抱着一张毛毯迎面而来。
视线对上他刀子般的冷厉眼神时,她心尖猛然一颤——
完了!
“谁让你下来的?”
墨晋修几步上前,颀长精昂的身躯如一道阴影把她笼罩,落在耳畔的嗓音压抑着风暴的愠怒,近乎咬牙切齿。
冷眸扫过她赤着的脚,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极力平定自己的怒意。
此刻手里若有把手术刀,他肯定会剖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豆渣。
“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走,我不就是扔了你一件衣服吗,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顶楼,我刚才都跟你说了那种地方阴森恐怖的我害怕……”
楚欢回过神来,心里火起,又冷又脚痛的她不比他心情好,就算他是好心下来拿毛毯,至少也该说一声啊。
刚才他眼神阴郁的模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她追出来只看见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那一刻,她是真以为他丢下自己独自走了。
她又不是傻子,总不能在实验室里待一晚上吧。
面对楚欢的质问,墨晋修只是狠狠地抿了抿唇,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将毛毯往她身上一裹,沉默的抱起她转身就走。
楚欢脚痛,倒也不挣扎。
被他放进车里,楚欢小心脏再次颤了颤。
车内,竟然开着暖气。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粗鲁关上车门的男人,秀眉轻轻蹙起。
自己今晚好像总是惹怒这个男人,但这也不能全怪她啊。
她低下头,自觉地系上安全带,主驾座的车门打开,那人坐了进来,只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便低头,开车。
****
清晨,楚欢是被脚心传来的疼惹醒的,睡意朦胧地睁开眼,刚想缩回脚,旁边却响起某人命令的声音:
“楚丫头,别动!”
“你做什么?”
脚被他大手抓住,还不许动,楚欢的睡意瞬间跑了三分,抬起头看去,墨晋修坐在chuang尾,正在帮她换药。
身子蓦地僵住。
他掌心的温度一瞬间从脚底神经窜到了大脑中枢神经,心,触电似的,麻了!
“你脚上的伤口经过一/夜不仅没结痂,还有些微肿,我现在帮你处理一下,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
墨晋修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专注的帮她处理伤口,他好看的眉微微拧着,好像她的脚不是一点小伤,而是很严重的伤。
“墨晋修,你是哪一科的?”
楚欢也皱眉,要说她的脚一晚上都不结痂,还不是他害的。
昨晚,她原本以为他要生气一晚上的,回休闲居,他把她往chuang上一放,高大的身躯跟着就覆了上来,吻,又狠又粗/暴,似发泄他心头的怒气,又似惩罚她,惹他生气。
禁了一周的欲/望似放出笼的野兽,凶狠地三两下就扒了她的睡衣,滚烫的吻烙满她每一寸肌肤……
就在楚欢以为他会要了自己时,他却生生停住,隐忍着要爆炸的欲/望,抓着她的手,让她帮他。
楚欢小脸红得滴血,见他难受的样子心有不忍,低低地说:
“我家亲戚,今天走了。”
话出口,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眸色深了深,吻上她的唇,沙哑地呢喃:
“再过两天,这样对你身体不好,乖,你用手就行了!”
“不是说,大姨妈走了就可以的吗?”
楚欢的手一碰到便触电般的往回缩,在他滚烫的气息里,她的呼吸也很不平衡,眼眸流转,娇媚羞涩。
墨晋修微微皱眉,耐心地解释:
“是可以,但伤身,丫头,你真的需要恶补一下医学常识,不过,不是现在。”
话落,他低头,用狂热的吻堵住她还想问的问题,抓着她的手,引导着她如何动作……
想到昨晚的画面,楚欢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她这娇媚的模样看在某人眼里,眸色遽然一深。
替他换好药,重新缠好纱布,他才回答她的问题:
“你老公我是脑科全威,你想想,连你脑袋我都能研究透,何况是你的脚。其实,你是不是想问昨晚那个问题,不然你小脸怎么这么红?”
说到最后,他嘴角邪魅一勾,语带戏谑,她脖子上,毫无疑问昨晚又被他故意烙下了痕迹。
此刻,映在他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心,微旌!手掌,情不自禁地朝她绯红的脸蛋上伸去……
楚欢身子往里面一缩,避开了他的手,转移话题地说:
“别闹,我有很重要的问题问你。”
见她神色严肃,墨晋修也敛去玩笑,一本正经的道: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我有特殊能力的事,都谁知道,苏媛知道吗?以着她对你的关注度,你每天在实验室里,她不好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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